跟來的人把花廳中的位置都坐滿了。


    張闕來到的時候,看著滿當當的一屋子人,薄唇微微揚起。


    已經換了一身白色錦衣的張闕,身軀凜凜,看著格外的頎長,雖然外界傳言他一直病著,但誰又不知道到底得了什麽病。


    張向明看著張闕走進來,冷哼一聲:“被趙府擺了一道,就這樣回來?”


    “張府的臉都讓趙府踩在腳下了,你這不孝子就這麽回來了?!”


    張向明是打聽好了,張闕並沒有在趙府發生什麽糾葛,況且,聽聞張闕從趙府離開的時候,還麵帶笑意。


    顯然,張闕在趙府得到了滿意的東西。


    自己的兒子是什麽德行他不清楚?


    趙家姑娘當眾拒婚,如果沒有與張闕說個什麽,張闕就這麽罷休?


    不過,趙府抹的是整個張府的麵子,而給好處就隻給張闕的話,是不是也太說不過去了?


    張向明眼中很是不滿,但是看著張闕那雙滿是冷意的眼睛時,也不太敢把話說的太滿。


    “趙家那邊說了什麽?就不給我張府一個解釋?”張向明雖然這般說,但言外之意,就是想要趙陽州來親自給他解釋解釋今日的事情,順便看一下能不能從趙府中得到什麽好處。


    張闕坐在張向明的左手邊的位置,看向這滿當當的人,漫不經心的說道:“說什麽好像和父親沒有太多的關係吧。”


    啪!


    聽著張闕的話語,張向明大手一拍,站起身來,看著張闕像沒事一樣,怒聲道:“你這個孽子,當初趙陽行來與我說趙瑩瑩是個什麽樣的人,讓你不要與趙家聯姻,你偏不聽,現在好了,趙瑩瑩當著所有人的麵不嫁給你,到底是張家沒了麵子,是我張家高攀了!”


    “如果今日你不與我前去趙家找趙陽州說個清楚,這件事,我定然不罷休!”


    張向明越說,心中就越氣氛,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張家有朝一日會是從這種事情讓整個太西都知曉的。


    今日之事,真是把張府的臉都丟盡了。


    日後隻會有人說,張家比不上趙家,雖然張家暫時的確是比不上趙家,那麽後麵呢?


    想當年太西的周家不也是一家獨大?


    後來還不是被秦家給擠掉了?


    秦家發展太快,一口吃不成胖子,是以,秦家崛起的快,死的也快。


    現在的太西,也算是趙家獨大了,但誰能說的準,趙家就不是下一個秦家,周家呢?


    張闕輕微的譏笑一聲,目光鎖定在邊下穩坐著的張家長子,他的大哥,張藴。


    他說道:“父親想去就去唄,兒子又沒有拉著你。”


    “你、”張向明聽著張闕這般無所謂的態度,心裏更加確定張闕與趙家在暗中協商了一些事情。


    原本張家核心的生意以及人脈都握在張闕的手中,如果現在張闕還因著有趙家的支持,那後麵他豈不是還要看自己的兒子臉色在這張家行事?


    想當初趙家找上張家聯姻的時候,張向明是明確的與趙陽州說張藴合適趙瑩瑩的。


    但是趙陽州指名點姓要張闕做他女婿,張向明無可奈何,就去打聽趙瑩瑩的事情與張闕相說。


    本以為張闕因著趙瑩瑩的名聲不會答應,怎會想到張闕想都沒想便答應了。


    張家和趙家的婚事敲定後,張闕便整日關在屋中。


    而張向明依舊沒有放棄在張闕範圍內知曉趙家那嫡長女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就算娶回張府,張闕也不會與趙家那嫡長女會好好相處下去。


    從張闕的院落中也打探出,張闕也的確如張向明的願,越來越不喜歡趙家的那門親事。


    但是呢,張闕沒有放棄,依舊會娶趙家嫡長女進門。


    不過張向明想著張闕並不歡喜這門親事,趙家嫡女進門後,難免少不了爭吵什麽的。


    張向明也會趁著那個時候好好的和那個兒媳婦商量一番。


    隻要把剛進門的兒媳婦給掌控在手中,讓張闕的後院不安生,張闕就沒有太多的心思放在生意上。


    張向明都盤算好一切了,還真是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趙家那嫡長女不嫁了。


    讓張府成為整個太西的笑話不說,那個不孝子居然還像個什麽樣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回來了。


    心中的怒火怎是能用語言表達的?


    “二弟,爹也是為你,為張家著想,趙家這太看不起我們張家了,難道張家的臉麵,二弟就這樣給趙家隨意玩弄?”張藴開口了,語氣中滿是責怪。


    也不知道是在責怪張闕還是在責怪趙家。


    “對啊,闕哥兒,這門親事你父親本來就不同意,還是你答應了,我們沒有辦法,才讓你與趙家聯姻的。”


    “如今出了這檔子事,闕哥兒和趙家重要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開口的女人一臉端莊的看著張闕,保養的甚好,很楠看出她身邊坐著的是她的兒子。


    張闕看著這對母子的一唱一和,他雙手一攤,然後整個身子都靠在太師椅上,目光掃過張藴和張藴的母親,輕笑道:“你們想要個什麽想法?”


    “這張家是我的,如今的張家也是因為我才有今天的富貴,你們想要什麽說法?”目光定格在張藴母親的臉上,略帶嘲諷的語氣,說道:“怎麽,你一個奴婢和庶子也想從主人這裏得到說法?”


    果然,在張闕說出奴婢和庶子的時候,張藴母親芳姨娘,以及張藴臉上皆是一變。


    最痛恨的就是奴婢以及庶子,但是張闕偏偏要把他們時常藏著掖著的事情拿到明麵上來說。


    著實讓他們臉色都變了變。


    按道理來說,這正室嫡子的事情像芳姨娘根本就沒有什麽資格前來詢問或者質疑的。


    但是自從張闕的母親過世後,張向明獨寵芳姨娘,讓芳姨娘都忘記了自己到底是什麽身份了。


    “你放肆!”芳姨娘還沒有說話,張向明就大聲怒斥道:“這個張家你老子的,什麽時候成為你的了?”


    張向明還是頭一次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般大聲怒斥張闕,他又怒聲道:“張闕,今日你不把張家的臉麵給找回來,就滾出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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