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半家,唯有扶持我,放得氏族名聲。”


    燕驊說完,收回目光,搭在輪椅一側的手微微一動,身後的黑衣人便推著輪椅往花廳的側門走去。


    隨著輪椅的軲轆聲漸漸消失在花廳中,半靈兒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


    憤怒的站起身,陰著臉走出花廳。


    剛剛走出院落,一位帶著鬥篷的人走了過來,聲音略顯蒼老:“談的如何?”


    半靈兒冷笑:“能如何?先要交出我半家手藝,黎洬才肯借兵。”


    帶著鬥篷的人輕嗤一聲,又道:“給了又如何,難不成黎洬得了手藝就會半家的手藝了?”


    半靈兒聞言,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帶著鬥篷的人,笑道:“你知道黎洬已經找到墨家的人了嗎。”


    “什麽?”帶著鬥篷的人驚訝的說道。


    “墨家。”半靈兒的語氣緩和了許多:“我們半家已經沒有退路,我父親選擇了燕驊這個以往大燕的帝王,那麽我們也就隻能拚死也要把燕驊再次的推上大燕的皇位。”


    “隻是這次想要黎洬借兵,必須得交出半家的手藝,你說的也不錯,就算是我們把手藝交給了黎洬,黎洬也鑽研不透半家的收益。”


    “但若是墨家人呢?”


    帶著鬥篷的人怔住,道:“你是說,黎洬身邊有墨家的人?”


    “這個還暫時不能確定,也等我完全確定了這個事情,才能走下一步的棋,不然,我怎敢把半家的手藝拿出來交給一個外人?”


    半靈兒說完,淡淡的睨了一眼眼前的人,轉身往月門走去。


    後麵的人緊跟其後。


    ——


    邊淩走出院門的時候,又被剛剛接來的人蒙上了眼睛。


    然而,這次,邊淩的手中多了一些如同灰塵的粉末,悄然無息的飄散在這路上。


    直到走出這座宅子,又重新坐上了來時的馬車。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邊淩又重新回到了城東的那條街道上,和那個送她的人分開後,盯著那輛漸漸消失在人群中的馬車許久。


    直到馬車消失在暗中,然後轉身,待看到身後站著的人時,邊淩一怔。


    “你怎麽還在這裏。”


    燕無憂往邊淩的身後看了一眼,薄唇掛著一抹冷意:“你來懷城是想要害我父王還是我母親。”


    邊淩輕笑,沒有否認沒有承認,道:“有區別嗎?”


    燕無憂半眯著眼眸,收回放在邊淩身上的目光,冷聲道:“你不會如意的。”說完與邊淩擦身而過。


    邊淩側身看著慢慢遠去的燕無憂,目光中有著複雜,或許她還沒有意識道這抹複雜。


    此刻隻覺得,那個少年再也不是她以往認識說要護著她的少年。


    也深知為何變成這個樣子,都沒有單純的年少,又何來單純的朋友?


    這時,邊淩身邊出現一道聲音:“姑娘,該回客棧了。”


    邊淩轉身仰頭看了一眼來人,眼中再也沒有剛剛那複雜,說道:“有跟著那人找到燕驊的宅子嗎?”


    那人沉默了一下,說道:“並無。”


    邊淩臉色一寒,冷聲道:“弘玉,你的辦事能力越來越不行了。”


    “姑娘說的對,這次屬下的確技不如人。”弘玉垂頭說著恭敬的話:“待屬下把姑娘送回客棧後,一定會去查清楚半家以及燕驊居住的宅子。”


    邊淩聞言,眸光微動,聲音也軟了許多:“不要告知你主子我與燕無憂碰過麵。”


    弘玉稍稍一愣,也明白過來邊淩的意思,說道:“是,屬下定會隱瞞此事。”


    “多謝。”邊淩淡淡的說出這兩個字後便沉默著。


    弘玉腳步放慢了許多,看著走在前的邊淩,眸光微沉,姑娘是與那個燕無憂很熟?


    不過想到燕無憂剛剛那般冷言,想必是與姑娘反目了。


    這般,弘玉上前兩步,垂頭看著邊淩的側臉,說道:“姑娘,主子交代屬下說拿不下半家人的時候,我們便回南疆。”


    邊淩聞言,整個身子有一瞬間的僵住,然後唇角含笑,不言。


    就憑借著大叔這句話,她也必須得把半家給拿下!


    ——


    雁北關,營帳之中。


    有兩人單腳跪地。


    其中一名男子拱手,恭敬的說道:“屬下跟著小公子的時候,有兩個異樣的人跟著小公子,屬下們見有人拉了一把小公子隱匿暗中,便沒有動手。”


    另一位接著說道:“那二人在尋找小公子的時候發現我們的蹤跡,便撤退了。”


    “也就是,你們也沒有查到那跟著燕無憂的兩人是誰?”主位上的燕玦淡淡的說道。


    跪地的二人弱弱的回應道:“屬下無能。”


    燕玦收回目光,淡聲道:“都下去。”


    接著,二人起身,退出營帳中。


    侯在一側的齊越垂頭,他知曉主子已經忍到了極點。


    “主子,讓屬下跟在小公子身邊吧。”齊越道。


    燕玦沒有回應,隻是氣氛越來越怪異。


    隔了好半響,燕玦緩緩起身,說道:“我回一趟懷城,你在這裏坐鎮。”


    “是!”齊越站直身子,大聲道。


    看著燕玦走出營帳,才吐出一口濁氣,原本以為主子會因為王妃的事情再也不重用他。


    他甚至對王妃的事情愧疚到想自行了斷了。


    隻是,他已經盡力了,他也知曉主子表麵沉默,也看不出任何情緒。


    但是齊越跟在燕玦身邊這麽多年,也知曉燕玦在這件事情上隱忍著。


    燕玦出了營帳,便讓人去牽出一匹駿馬,直往懷城而去。


    而留在軍營中的於家三兄弟見燕玦遠去的背影,於以說道:“燕玦這個時候前往懷城是做什麽?”


    於深淡笑:“無非就是擔心兒子罷了。”


    於樓沉聲:“我們也該前去懷城,想想該如何引出燕驊,或者找到燕驊的蹤跡。”


    聞言,於深與於以臉色都暗了下去。


    “還有半家。”於樓又繼續說道。


    於深不解,轉頭疑惑的看著於樓:“大哥,你真的相信半家會在懷城?或者是與元宗帝是一路人?”


    於樓點頭:“如果燕玦侍衛說的是真的,那麽我就敢確定燕驊輪椅上的機關就是由半家來打造的。”


    “是以,我們可以先從半家著手,從而引出燕驊。”


    於以有些懵懂,道:“那怎麽從半家著手?”


    倒是於深精明一笑:“墨家便能把半家人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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