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之中的氣氛怪異之極,於家三兄弟臉上的錯愕還沒有散去。


    直到外麵燕無憂的腳步徹底消失後,於家兄弟才是回神。


    燕玦的目光已經走到沈閬的麵前。


    百裏棠看著燕玦的模樣,心中大大歎氣,這還沒有從南疆中的事情反應過來,卿梧又出了這樣的事情。


    “燕驊何時前來的懷城。”


    沈閬抬頭看著俯視著他的燕玦,加上脖子間放在一把長劍,聲音中下意識的有著顫抖之意。


    “我,我並不知情。”


    百裏棠想到剛剛沈閬耀武揚威的樣子,立即上前兩步,就差一手抓緊沈閬的衣領之處。


    百裏棠說道:“剛剛不是在說你主子要抵達雁北關救你一命?現在說不知情?”


    沈閬斜視著百裏棠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又淡淡的說道:“我是真的不知我主子是元宗帝。”


    “或許,你們所說的元宗帝根本就不是我的主子。”


    聽著沈閬到這個時候,還刻意的隱瞞,百裏棠的眼中快速的出現了殺意。


    他冷聲:“不要給我打馬虎眼,趙顯與你背後之人就是燕驊。”


    “如果燕驊沒有前來這懷城,冷風寨的人會出爾反爾?你沈閬會出現在這雁北關?”


    沈閬聽後,沉吟著不說話。


    然而,燕玦再一次的冷聲詢問:“燕驊何時前來的懷城。”


    沈閬聽著燕玦的語氣,咽了咽口水,薑珩在懷城的時候就知道很難對付了。


    這個燕玦必然是比薑珩還要難對付,想到此刻他的命在燕玦的手中握著。


    他說道:“這個,我是真的不清楚。”


    話落,寒氣越發逼人,沈閬又緊接著說道:“我也是昨夜子時才得知主子前往懷城的消息,便快速的告知了冷風寨,才有了今日的事情。”


    沈閬說完抬頭,見燕玦的目光寒光冽冽,又道:“的確,燕驊的身邊跟著百裏昌。”


    百裏棠聽到百裏昌後,瞳眸深處的殺氣一晃而過,百裏昌現在是如願以償的跟隨燕驊身邊了。


    就是不知道曆來都想掌控全局的百裏昌是不是真心的跟隨燕驊了。


    畢竟,現在的燕驊,可是一個隻能坐在輪椅之上的人。


    燕玦的雙眸冷凝,深深的看著沈閬,此刻的燕玦是想去找百裏卿梧不行。


    停留在這雁北關又不甘,但是燕驊如果此次不除去,後麵會後患無窮。


    所以,他隻能停留在雁北關周旋在懷城解決了燕驊。


    更是讓他窒息的是,照著黎賦的性子,根本就不會告知他百裏卿梧的境況。


    然後,他內心深處是非常的想知道百裏卿梧此刻到底如何了。


    有生之年,燕玦也體會到了什麽叫身不由己。


    此時此刻就是身不由己。


    雖然,他心裏是知道黎賦把百裏卿梧帶走會傾盡所有也會救回百裏卿梧。


    但是心裏那道坎是怎麽都跨越不過去的。


    一瞬間,燕玦積壓的怒氣發泄在麵前沈閬的麵前,一手鉗住沈閬喉嚨。


    沈閬輕微啊了一聲,雙眼中的瞳孔一陣,窒息的感覺瞬間席卷他整個人。


    “你想怎麽死?”


    聽著燕玦漫淩厲的話,沈閬的雙眼以及模糊的隻能看到燕玦的重影。


    沈閬本以為因著冷風寨的頭目在這裏,在加上他主子已經在懷城,也以為他主子會在這個時候已經擒住了燕玦的女人。


    一旦擒住了燕玦的女人,燕玦定然是不會對他怎麽樣,顧全大局也不會對他如何。


    隻是,現在主子那邊出現了一個黎賦把燕玦的女人帶走了。


    也就是主子完全手中完全沒有威脅燕玦的東西。


    那麽,也就根本就不會管他死活。


    雖然燕玦問出了這麽一句話,然而根本就沒有打算沈閬還有開口的機會。


    接著,還沒有等眾人回過神來。


    隻聽到‘哢嚓’骨頭斷裂的聲音。


    沈閬瞳孔之中還留著驚恐,然後鉗住他喉嚨的手鬆開,他也隨著全身無力以及眼前一黑從太師椅上倒下。


    單腳跪地的於樓,於深,於以看著燕玦狠辣的舉動,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看來,那個裕親王妃果真是燕玦的逆鱗。


    百裏棠看著已經倒地的沈閬:“來人,把沈閬拖會懷城,掛在城門之上。”


    接著,從營帳之中走進來兩名將士,利落的把沈閬的屍首架著拖出營帳外。


    百裏棠似乎不放心,側身看著燕玦,說道:“我親自送去懷城。”


    燕玦依舊沉默。


    百裏棠繞開燕玦走出營帳之中。


    燕玦緩緩的轉身看向跪在地麵的於樓以及於深。


    於深見燕玦目光並不友善,立即起身拱手說道:“燕王爺,這件事我們三兄弟也有一定的責任,但是,燕王爺,大局為重。”


    “現在小公子的人已經差不多把我們四弟在回雁北關的路上,燕往也坦白吧,我們三兄弟的確是很在乎四弟。”


    “燕王爺甚至可以用在下的四弟來威脅於我們兄弟三人。”


    燕玦見於深這般快速又小心翼翼的說道,冷笑:“於二爺曆來都是懂的如何取舍,這個時候當然是不會殺了你們。”


    於深在聽到燕玦說出不殺他們的時候,懸著的心才是落下。


    “如果趙顯背後的人是趙顯的話,在下也算是理解為何趙顯想要把雁北關占領以及想把通州一帶與大燕分割了。”於深的話語間還是有著小心翼翼。


    燕玦眼眸半眯,渾身縈繞著寒意,他靜靜的看著於深。


    突然,他冷笑:“照於二爺的看法,本王該是如何引出元宗帝?”


    於深在聽到燕玦自稱本王,便是知曉,以往那個冷酷無情的裕親王回來了。


    想到燕玦以往的狠戾,於深又是吐出一口濁氣,說道:“元宗帝已經在懷城中了,燕王爺為何不來個甕中捉鱉?”


    燕玦深深的盯著於深,隨後目光轉移的於樓的身上,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要看看你們兄弟三人如何做了。”


    燕玦沒有忘記齊越所說的燕驊輪椅之上的機關。


    眼下放在三個棋子不好好去探索探索燕驊那輪椅上的機關,不就白費了?


    於深笑意淺淺,心才是徹底的踏實了,隻要他們兄弟三人能活命就好。


    想來燕玦為了牽製他們兄弟三人,定然是不會傷害於安一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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