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李韶琛便想起了父親葬禮的那一日,李小五帶來的那位姑娘。


    想著李小五那日大鬧又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挑眉,目光中有些懷疑,看著李韶軼,道:“那位姑娘叫茹瑩?”


    “韶軼你怎麽知道?”


    李韶軼眸光中有著複雜,眼眸半垂,說道:“以往便識得,隻是沒有深交過。”


    “茹瑩姑娘算是小五的知己。”


    聽聞是李小五的知己,李韶琛越是發現這其中的事情不簡單。


    “陸公子可否讓茹瑩姑娘出來見我們一麵?”李韶軼看著燕玦,語氣中竟有一絲的急切。


    周夷年看著對麵相坐的兄弟二人,他可不會認為是李韶軼在懷疑燕玦救的那個女人的身份。


    燕玦幽深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李韶軼,說道:“可以。”


    說著,燕玦看了一眼周夷年。


    周夷年會意,抬手擺了擺,說道:“去叫茹瑩姑娘,順便叫一聲黎閣主。”


    “是。”聲音從屋外響起,接著便是腳步聲。


    見燕玦如此輕易的讓茹瑩見他們,李氏兄弟二人心中更是明白。


    這次大燕朝廷的動蕩,李家已經無處躲藏,必須出山。


    當年從高祖帝手中隱藏的東西,如今為了保全李家。


    保全李家幾百條人命,都得拿出來,事情才能解決。


    屋中隨著外麵的腳步聲響起後,便安靜下來。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外麵幾道腳步聲讓李韶琛以及李韶軼麵色有著輕微的變化。


    “黎閣主,茹瑩姑娘,請。”


    黎庭眉宇間滿是不耐,這大晚上的,還以為是誰,進屋看清屋中坐著的人時,譏笑一聲。


    走在黎庭身後的茹瑩在看到李韶琛兄弟二人的時候,瞳孔中的瞳仁輕顫了一下。


    腳步停頓了一下,才往屋中走去。


    隨著房門被外麵的守夜人帶上後,茹瑩更是覺得害怕不已。


    現在她看到李家的人,就讓她想起李韶賢是如何死的了。


    李韶軼看著走在黎庭身後的女子,站起身來,說道:“真的是你。”


    茹瑩抬眸便對上李韶軼那雙深沉的目光,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喊了一聲:“二公子。”


    李韶琛眼眸半眯,這可不像隻認識沒深交的樣子。


    黎庭見李韶軼看茹瑩的眼神,笑嗬嗬的說道:“原來都認識啊,早知道白日的時候就該說出救下的是茹瑩姑娘了。”


    “也省的我三人白跑一趟。”


    “如果不是李家主的六弟被官府的人帶走,李家主也不會找上門來吧。”


    聽著黎庭陰陽怪氣的語氣,李韶琛淡淡一笑:“黎閣主說的是。”


    黎庭冷冷的睨了一眼李韶琛,在燕玦的身側坐了下來,玩味道:“別想著敘舊啊,說正事說正事。”


    李韶軼發現自己的情緒過於流露的太多,便重新坐回原位。


    周夷年站起身來,對著茹瑩說道:“茹瑩姑娘,這邊坐。”


    茹瑩微微頷首,直接在黎庭的身邊坐了下來。


    現在也算是所有人都到齊了。


    李韶琛見到了能證明小六清白的人,便放心了不少,他看著燕玦,道:“陸公子,李家可以和周家主合作。”


    “說出你的條件。”燕玦輕言道。


    李韶琛能來見他,其一是因為茹瑩,其二應該是與李家有關。


    當然了,這其中一定有上官鳴的施壓。


    李韶琛微微垂眸,說道:“大燕動蕩如此大,新帝登基人心惶惶。”


    “先不說新帝治理天下如何,就單單說裕親王妃,已經以謀反的罪名貫耳整個天下。”


    “我聽聞過裕親王妃的事跡,不管是北疆的石龍城,還是荒漠中的蠻夷之地。”


    “照著裕親王妃的心性,這麽謀反一定會將其坐實。”


    “而大燕這場動蕩中,陸公子也是不可少的人物,李家與周家主合作。”


    “我也可以認為是,李家是在與裕親王妃合作。”


    “所以,李家幾百條的人命,是壓在裕親王妃的頭上。”


    “我的條件很簡單,待裕親王妃功成之時,李家能襲的一個爵位。”


    李韶琛說的輕描淡寫,但是這其中何嚐不是生與死的抉擇?


    選擇與周夷年合作,那就是要支持裕親王妃謀反。


    但是,若不選擇與周夷年合作,李家的路又何嚐好走?


    前有李褚虎視眈眈,後有官府盯著李家的財富,好像唯有與周夷年合作這條路才能有新的希望。


    “當然,我還是想與裕親王妃談談。”李韶琛不是不相信陸晟,而是陸晟是西涼人。


    就算陸晟與裕親王妃的交情不淺,甚至可以說是關係不一般。


    但怎麽說他李家是大燕人,還容不得西涼人來定奪生死。


    李韶琛說的這一番話讓黎庭,周夷年,都目光深深的盯著他。


    周夷年似乎覺得李韶琛也並非一個傻子,還知曉保全李家。


    不過……


    “李家主是怎麽認定我周夷年一定是在為裕親王妃辦事呢?”


    “我身邊坐著的這個人可是西涼王爺,就算辦事也應該是為西涼辦事吧。”


    黎庭聽著周夷年的話語,輕嗤一聲,道:“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周夷年麵帶笑意的看著黎庭,說道:“能啊,黎閣主想怎麽好好說?”


    黎庭冷哼一聲,如若不是因著燕玦在這裏,他怎會有這閑情聽這些人說些廢話。


    李韶琛見燕玦並沒有說話,目光朝著周夷年看去,道:“現在誰不知西涼攝政王與裕親王妃的關係不一般?”


    周夷年被李韶琛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後,推了一下燕玦,道:“你怎麽說。”


    燕玦的目光並未有看向李韶琛,唇角含笑:“李家主想要日後李家在大燕有一定的地位,也不是不可以。”


    “我也能夠保證李家在大燕的地位。”


    語氣是毫不收斂的囂張,盡管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這也足以說明了燕玦現在能夠完全的代替裕親王妃決定任何事情。


    李韶琛眉梢微微擰著,看這陸晟的狂妄,是掌握了裕親王妃手中的兵權?


    “所以,陸公子是完全能夠代替裕親王妃決定事情,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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