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庭見著秦寅與燕賀兩人打著什麽暗語,冷笑,他知曉秦寅對風洵有異心。


    不過秦寅如此惜命,在沒有解除勾魂鎖魄的毒外,秦寅應該暫時不會聯手外人對付風洵。


    “時候不早了,本王就不相送各位了。”


    “告辭、”說著,秦寅斜視著羌雪,羌雪示意,起身站在秦寅的身側。


    待秦寅與羌雪相繼離開後,黎庭才慢悠悠的起身,淡淡的看了一眼燕賀外,拱了拱手便大步離去。


    待大廳中寂靜下來後,燕賀端起茶盞,道:“這麽說來,趙家留了後手?”


    說著,燕賀精明的眸光一頓,失笑:“該是說秦寅給趙家留了後手才對。”


    “趙家的那個老婆子本就是精明的人物,趙輔盛這麽一去,她定然是要為趙家爭奪在帝京的一席之地。”開口的是剛剛走進來的黑衣人。


    燕賀輕笑一聲,揚著茶盞,直到把茶盞中的茶水喝了個精光後,他緩慢的放下茶盞。


    道:“趙老夫人年輕時可不是簡單的人物,應該會趁熱打鐵當著百姓的麵讓裴子言承諾一些事情才對。”


    “主子說的沒錯,趙老夫人有意無意都是在說趙輔盛的死是因裕親王妃而起。”


    聞言,燕賀撐在小桌上的手收回,對著黑衣人擺了擺手:“你繼續盯著趙家,秦寅那裏不用派人盯著。”


    “是,主子。”


    燕賀想著西涼的那兩位王爺,得趕緊與黎宣商量商量,該如何應對。


    因為在打算動帝京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把西涼算進來。


    剛剛走出兩步,燕賀轉身,看向黑衣人,道:“可有查到在宴府林外死士的來曆?”


    “屬下無能,並沒有查到任何蛛絲馬跡。”黑衣人拱手,帶著歉意的說道。


    聞言,燕賀擺了擺手,便轉身。


    ——


    離開船舫後,秦寅與羌雪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蹤。


    黎庭便打算回到住的地方,打算收拾東西回陵州,風洵隻是讓他前來帝京助秦寅一臂之力。


    顯然秦寅已經有了更好的幫手,他留在這裏做什麽?


    簡直就是浪費他的大好時光,自從來到這個帝京後,就沒有一天過的舒坦。


    就在走入一條巷子中的時候,看著前麵的人一手拿著木棍,一手撐在牆壁上。


    似乎等他許久了。


    黎庭臉上掀起一抹深意,雙手環胸,道:“晉王爺,你這是要做什麽?”


    陸雋眉梢一皺:“有人要見你。”


    “誰?”黎庭皺眉,一股不安悄然而起。


    “一位故人。”陸雋玩味的說著。


    故人?


    他能有什麽故人?還和陸雋認識……


    陸雋看著黎庭深思的模樣,站直身子,扔掉手中的木棍,笑道:“黎閣主,請吧。”


    看著黎庭防備的模樣,陸雋淡淡一笑:“我不會和你動手的,也知道請人有個請人的態度。”


    “你說故人,是你的故人還是我的故人?”黎庭確實被一個故人掀起了好奇心。


    “來請黎閣主,當然是黎閣主的故人了。”陸雋慵懶而興味的看著黎庭,麵帶笑意的說道。


    黎庭半眯眼眸,眸光一凜,這西涼的兩位王爺本就因著停留在大燕有些蹊蹺,現在這個晉王還找上門來。


    說著是故人,他怎麽覺得是讓他去見那個陸晟呢?


    “去不去吧,黎閣主?”陸雋嘴角微勾。


    “本閣主還有選擇的餘地嗎?”黎庭冷笑,雖然他很不喜歡陸雋目中無人的樣子。


    “當然沒有選擇的餘地。”陸雋說著,伸出手來:“黎閣主,請。”


    黎庭轉身,看著早已在另一側等候的馬車,眉眼中滿是凝重。


    陸雋看著黎庭疑惑的模樣,解釋道:“去的地方有些遠,靠雙腿有些慢,還是坐馬車吧。”


    “請。”


    黎庭略有深意的看著陸雋,才是緩慢的往馬車走去。


    陸雋走在黎庭的身後,與趕馬車的人對視一眼,燕老七這個時候要見黎庭。


    陸雋也多多少少猜測了個大概,燕老七說要玩一局連風洵都琢磨不透的局。


    黎庭既是風洵的人,也姓黎,而在這帝京還有一個南疆的三皇子。


    都是姓黎,黎庭雖然在南疆皇室銷聲匿跡,並不代表黎庭會看著南疆成為別人的掌中之物。


    暫且還不知南疆三皇子有幾斤幾兩,但是能不把現在大燕放在眼中的人,肯定也不簡單。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這一局中,最後誰是勝者,還是未知數。


    各方都有動作,都把大燕看作囊中之物,那麽就讓他們當做囊中之物是了。


    馬車緩緩繞開禁衛軍往城北駛去。


    大雨還在持續而下。


    整整用了半個時辰馬車才停下來。


    黎庭看著眼前的大門,斜視著身邊打著油紙傘的陸雋,戲虐道:“莫非晉王爺在大燕帝京這段時間,都住在這裏?”


    陸雋聳了聳肩反問:“有何不可嗎?”


    黎庭收回目光,清然一笑。


    趕馬的侍衛推開大門,陸雋與黎庭走進。


    走進大門,繞一條遊廊便到了大廳,陸雋道:“到了。”


    黎庭雖然心中有股不安,但也沒有懼怕,目光往大廳中看去。


    看著負手而立站著的男人,一身紫衣,在他印象中隻有已經逝世的燕玦才酷愛一身紫衣。


    不過,目光中的人顯然不可能是燕玦。


    “你是讓我來見攝政王?”黎庭語氣平和又帶著一絲戲虐:“可不知什麽時候西涼攝政王成了我的故人。”


    陸雋微微一笑,看向大廳中負手而立的男人,道:“燕老七,你的故人到了。”


    聞言,黎庭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目光定格在那轉身過來的男人身上,隨即倒退兩步。


    燕玦回頭看著黎庭的眸子深不可測,語氣平和卻盡顯威懾:“莊王,別來無恙。”


    轟。


    黎庭的臉色徹底變了,他有多少年沒有聽到莊王這個頭銜了?


    看著大廳中活生生站著還能叫出莊王的人,這世上除了燕玦還有誰?


    這世上也唯有燕玦才能敢這麽叫他。


    可,這怎麽可能,風洵可是說他親眼看到燕玦從荊陽城樓上跳下的。


    不過,黎庭還是很快就鎮定過來。


    他倏地的抬頭盯著燕玦,道:“還真是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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