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卿梧看著房中的嘴被堵住額頭上還有血跡的百裏沐。


    “爹。”豎著,滿眼戾氣的朝著百裏沐走去。


    這裏隻有她的父親,娘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百裏沐驚恐的看著已經走進來的百裏卿梧,眼角沁出的眼淚滾落出來。


    “嗚嗚……”盡管嘴被堵住,百裏沐仍舊給百裏卿梧使眼色。


    百裏卿梧剛剛往前走了兩步,看著百裏沐的眼神,神色一暗。


    從衣袖中滑落的匕首快速握在手中,猛然轉身。


    大門砰的一聲被關上。


    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江京閣中賓客如雲,熱鬧非凡。


    看著大門處守著的大漢,眸若冷電,緊握手中的利刃:“我娘在什麽地方!”


    話音落下,感覺身後出現一道腳步聲,百裏沐掙紮的聲音比剛剛還要大。


    百裏卿梧在轉身的那一刹那,看清了來人的麵容,瞳孔一縮。


    接著。


    砰!


    百裏卿梧發出一聲悶哼,後腦的痛意還未來得及反應便緩緩倒下,百裏沐死死的盯著已經倒地的百裏卿梧。


    目光又落在手中還拿著棍子的百裏桌,眼中用處狠色。


    百裏卓對上百裏沐的眼睛,笑道:“大伯,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卿梧姐姐得罪的人太多了。”


    “我還沒告訴你呢,我祖父躺在皇宮,到現在隻有一口氣吊著。”


    “知道你的女兒有多殘忍嗎,不顧親人孝義,在皇宮中想殺了我祖父,若不是太後護著,我祖父怎麽還有會一口氣吊著。”


    百裏沐深深的看著百裏卓,百裏昌是什麽人他比誰都清楚。


    就算他女兒想要殺百裏昌,那也是百裏昌不想讓卿梧有好日子過。


    “大伯啊,你死了,侄兒一定會給你一口好棺材的。”百裏卓說著,便往百裏沐走去,眼中全是譏笑。


    百裏卓立在百裏沐的前麵,用著玩味的語氣說道:“不過,在大伯死之前,當然得看看侄兒今天安排好的戲了。”


    百裏沐隱隱發顫的眼睛,以及雙手的顫抖,都是在彰顯他既驚懼又擔憂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感覺到了有什麽事情發生,但是卿梧說了不然他出府。


    他與陳氏便不出府,今日先是收到百裏卓的信函,後是走出府。


    百裏府有卿梧安排的暗衛他知曉,就算走出府中他覺得也會沒事。


    更何況還算是從小看長大的百裏卓相邀。


    然而,直到他和陳氏走入這江京閣,落入百裏卓的手中後。


    他才知曉守著百裏府的暗衛已經不知所蹤。


    “百裏卿梧把你和大伯母保護的很好啊,到現在大伯應該都還不知這帝京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百裏卓高高在上的看著百裏沐擔憂的神色,輕笑:“寡婦門前是非多啊,隻是怎麽都沒有想到裕親王妃的是非也是如此多。”


    “一點沒有把皇室放在眼中,不僅給逝去裕親王蒙羞,就連百裏家的名聲也被七堂姐毀了。”


    “養麵首,和裴子言不清不楚,大伯,你教的好女兒、”


    百裏沐不可置信的看著百裏卓,怎麽可能?


    自己養的女兒,他比誰都清楚,卿梧不是這樣的人。


    百裏卓冷笑:“把裕親王妃帶下去。”


    “是。”


    其中大漢上前把百裏卿梧扛在肩膀上大步走出房中。


    而頂層的秦寅與黎庭看著大漢扛著的女子,兩人相視一眼。


    “接下來、都辦妥了吧。”黎庭問道。


    秦寅冷然一笑:“倒是皇宮中的秦太後那裏,你辦妥了嗎。”


    黎庭淡笑著,眸光大堂中的人看去:“一個女人而已,不足以放在心上。”


    “更何況還是一個野心昭昭不好掌控的女人。”


    聞言,秦寅挑眉,斜視了一眼黎庭,但笑不語。


    他輕言:“在這期間最好不要讓人發現你我在這江京閣。”


    說完,秦寅往屋中走去,黎庭緊跟而後。


    所有的計劃都是百裏卓與百裏姍策劃,秦寅沒有插手,黎庭隻是推動著皇宮中的秦太後。


    當然,百裏卓能把百裏卿梧一招致死,皆大歡喜。


    如果在這過程中發生了異常,與他們也沒有關係。


    隻是看著眼下的情況,百裏卿梧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蘇曼歌看著走進來的秦寅以及黎庭,說道:“你們到底要做什麽?”


    黎庭眉梢一挑,對蘇曼歌的記憶還停留在和周夷年一起的時候。


    誰知這個女人最後想要嫁的是百裏棠,這個時候,黎庭莫名的想到了水悠。


    他大概有很多年沒有見過那個女人了,是不是也同蘇曼歌一樣和另一個男人一起了?


    如此想著,黎庭的眉梢越挑越高。


    “百裏棠現在應該在趕往江京閣的路上。”秦寅麵帶笑意,“百裏卿梧已經落入百裏卓的手中。”


    “百裏卿梧死、定了。”


    秦寅的瞳眸中閃爍著快意,是誰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


    百裏卿梧讓他苟且偷生活於世,他倒要看看這次怎麽翻身。


    蘇曼歌搖著頭,眼中全是不可能,冷冽一笑:“秦寅,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秦寅聳了聳肩,在這個時候他眼中的笑意才抵達深處,他說:“做什麽?”


    “複仇啊、蘇曼歌,你不會不知道秦家是如何從南疆跌落的吧。”


    黎庭上前,輕輕的拍了一下秦寅肩膀,說道:“正事要緊。”


    秦寅冷笑一聲,轉身往窗戶邊走去。


    黎庭給陶井一個眼神,陶井會意,拿著手中的錦帕把蘇曼歌的嘴給堵住。


    蘇曼歌這個時候才真正的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就等著百裏卿梧入局,顯然百裏卿梧已經入局。


    正是這個時候,樓下的喧鬧聲讓在掙紮的蘇曼歌安靜下來。


    屋中的秦寅與黎庭相視一眼。


    “黎家主,與秦某對弈一局如何?”秦寅坐下後,語氣不明的說道。


    “好啊。”黎庭說下看著已經擺放好的棋局,眸光中全是笑意。


    羌雪從始至終都是沉默,看著秦寅落坐在她身邊,側眸看了一眼秦寅。


    其實她的心中有些不安,明明百裏卿梧已經入局,可……


    她突然開口:“事情是不是太過於順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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