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親王府前。


    裴子言剛剛從馬車中下來,便看到另一輛馬車停下。


    看著趕馬的是齊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


    看來他來的正是時候。


    百裏卿梧下了馬車後,見著裴子言在另一側等候的模樣,眉梢輕蹙。


    “娘,丞相前來該不會是因為昨晚皇宮中發生的事情吧。”燕無憂跳下馬車,說道。


    隨即,與百裏卿梧一起往裴子言走去。


    齊越緊跟其後。


    裴子言拱手:“微臣見過王妃,見過小公子。”


    “裴丞相客氣了,這麽早就來找我娘,是有什麽事情嗎?”燕無憂率先開了口。


    百裏卿梧輕笑:“丞相莫要見怪,無憂的性子就這樣。”


    “王妃客氣。”裴子言說著,和藹的看了一眼燕無憂。


    齊越看著這個時候前來裕親王府找王妃的裴子言,挑眉,莫非裴子言也有重要的事情?


    “既然丞相來了,府中請。”百裏卿梧頷首說道。


    裴子言輕笑,跟上百裏卿梧往王府中走去。


    燕無憂扯著齊越的衣袖,腳步放的有些慢。


    齊越見狀,看了看前麵已經快進入大門的王妃以及裴子言。


    低眸看著燕無憂,道:“怎麽了,小公子?”


    “齊越,我娘和父王是怎麽認識的啊。”


    齊越一怔,一瞬不瞬的看著模樣隨和的小少年,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難道你也不知道?”小少年挑眉,又是搖頭:“不對,你是父王的近身侍衛怎麽不可能不知道。”


    “小公子,怎麽會突然問這個了?”齊越麵色很鎮定的問道。


    燕無憂見著齊越嚴肅的模樣,道:“你就給我說說唄,問那麽多做什麽嘛。”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問。”這也是齊越第一次對著無憂板著臉。


    這般,更是讓燕無憂懷疑了。


    不光是與娘說起父王,娘的神色有些不對。


    就連齊越都是這樣的態度,燕無憂就越是想要知道。


    齊越也好像覺得態度有些過了,然後他蹲下身來,與小少年平視。


    說道:“無憂,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們不要重新提起了好嗎。”


    燕無憂盯著齊越眼睛溢出的複雜之色,點頭應道:“好,不重新提起。”


    齊越輕笑,然後起身,牽著小少年的手往王府大門走去。


    “無憂啊,你隻要知道你父王很愛很愛你娘親就可以了。”


    聞言,燕無憂眉頭又是重新皺起,為什麽他總是覺得所有人都是撿著他想聽的來說。


    娘是,二舅舅是,二舅母是,現在就連齊越也這麽說。


    齊越沒有得到小少年的回應,心中歎氣。


    主子和王妃是如何認識的?


    他還真是不怎麽該和無憂怎麽開口。


    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


    穿過一道道的院門,裴子言與百裏卿梧聊了許多後。


    才是提起陸雋前往他府邸的事情。


    “王妃,今日丞相府邸中出現了一個特殊的人。”


    二人在前往書房中的遊廊上,似好友般暢談。


    聞言特殊的人,百裏卿梧淡淡一笑:“能讓你稱之為特殊的人,想來身份不一般吧。”


    “西涼的晉王。”


    聽著裴子言淡淡的語氣,百裏卿梧停下腳步,眉梢輕蹙。


    看向裴子言,疑惑道:“西涼晉王、陸雋?”


    想著昨夜齊越回來所說的事情,眼眸半眯著。


    “對,今日一早便前來丞相府,話裏話外都好像有另外的意思。”


    “那個陸雋甚至還說清楚了為何出現在帝京的原因。”裴子言有些好笑。


    “還說是因為西涼使臣比他們先來一步帝京,所以才是低調進入帝京的。”


    如此明目張膽的陸雋,也不知道是在隱藏些什麽,明明可以用晉王前來大燕帝京的。


    但是,偏偏說了是後來得知太子生辰宴,才趕來帝京的。


    既然是因著太子生辰宴前來帝京的,又為何低調的出現在他的丞相府?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如果陸雋不出現在丞相府,那他裴子言定然是不知道陸雋前來帝京了。


    這是要做什麽?


    “齊越昨晚趕回來說,在和順街時,那個潛入皇宮的黑衣人喊著另外一位黑衣人為陸雋。”


    百裏卿梧神色有些冷淡,如果照著這麽說的,那昨晚潛入皇宮的是西涼的另外一個王爺。


    西涼攝政王?


    然而,西涼晉王陸雋一大早前往丞相府意欲何為?


    畢竟,據她所知,西涼那晉王可算是和裴子言有不小的交情。


    若真是西涼攝政王,又前往大燕皇宮作甚?


    百裏卿梧眸瞳微微一閃,她道:“我怎忘了,秦寅與西涼攝政王的交情也不淺。”


    當年太西周家的敗落的原因就是在西涼。


    西涼朝堂變故後,攝政王把持大權,直接不允許西涼官府以及氏族與周夷年合作。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如今的秦寅。


    “微臣也甚是覺得陸雋前來是打探昨晚皇宮中的事情。”裴子言神色一緊,肅然的說道。


    “哦?為何?”百裏卿梧輕笑,讓裴子言懷疑的人,那必然有什麽理由了。


    說話間,二人腳步都是挪動,在遊廊中交談起來。


    “話裏話外都是在試探有沒有大事發生,但是說的比較委婉,微臣也沒有好直接拆穿。”


    裴子言說著,想到齊越又是聽到陸雋的名字,那麽昨晚進入皇宮的莫非真的是西涼攝政王?


    “如果按照眼下的事情來判斷,要麽陸雋與陸晟和秦寅是一夥的。”


    “要麽,昨晚那潛入皇宮的就是西涼攝政王或者陸雋。”


    百裏卿梧聞言,微微點頭,不過還是有些疑惑:“那麽、陸雋光明正大的前來找你,還試探,這又是為何?”


    兩人在談話間,便走到書房前。


    這是齊越也是前來,看著趕來的齊越。


    百裏卿梧推開書房,再一次的確認道:“齊越,你昨晚可聽清了,潛入皇宮的黑衣人叫著另一個黑衣人為陸雋?”


    齊越看了看同樣看著他的裴子言,點頭:“是的王妃,潛入皇宮的黑衣人的確叫著另一個黑衣人為陸雋。”


    百裏卿梧回眸看著齊越,輕笑:“西涼晉王找上丞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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