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江湖中人還真是不好插手。


    “既然這樣,那今晚在相商如何?”


    耶律昭說著,目光又是落在燕無憂的身上,繼續說道:“一路趕來應該累了吧,無憂先休息好了在來找耶律伯伯可好?”


    燕無憂一臉無害的看著耶律昭,接著起身,頷首說道:“麻煩耶律伯伯了。”


    “客氣。”耶律昭說著,聲音一沉,吩咐道:“帶無憂下去,好生伺候著。”


    “是,大王。”侍女說著,對著燕無憂半彎著腰,“無憂公子,請。”


    “在下告退。”許多情抱拳。


    耶律昭頷首,直到燕無憂三人走出穹廬中。


    耶律昭嘴角的笑意瞬間淡去。


    如此強勢,盡管對戎狄有好處,但是也有壞處。


    這無疑就是阻止了戎狄與其他國家的人來往。


    隻能和大燕才能保持和平。


    他該是說是戎狄早就入了百裏卿梧的局。


    還是該說,百裏卿梧的兒子比她還要更甚一籌?


    不菲的買路財,盈的利一定會落在燕無憂的手中。


    當然,那些所謂的商人為了盈更多的利,不會在乎買路財。


    從戎狄拿出的東西轉到大燕可以用更高的價格賣出。


    嗬、


    耶律昭冷笑一聲。


    這個時候,一個背著背簍的小姑娘走了進來。


    很是隨意的把背簍放在一邊,看著主位上的男人,神色一亮。


    “阿爹,今天又來客人了嗎。”


    耶律昭看著女兒回來了,神色緩和了不少。


    目光落在地毯上的背簍,沉著聲說道:“阿爹是不是說過,讓你別整天往外跑?”


    “哎呀,阿雅她們都在往外跑,我怎麽就不能往外跑啦。”


    小姑娘說著便是往另一端走去,褪下身上的外衫,把一側早就放好的大裘給披在身上。


    嘴裏繼續說道:“反正阿爹也不陪著我,阿爹就不要那麽囉嗦嘛。”


    “耶律清清、本王是你父王、”耶律昭看著唯一的女兒。


    在想起剛剛那一身高貴優雅的小少年,看著這個簡直就不想姑娘家的女兒。


    真是一個天上,一個連地上的野花都不如。


    怎麽差距就這麽大呢?


    耶律昭一手扶著額頭,心中又是愧疚。


    唯一的女兒完全就養成了一個野丫頭,哪裏有王室的氣勢啊。


    “我知道你是我父王啊,今天清清心情甚好,我就不出去搗亂啦,阿爹繼續忙你的事情吧。”


    小姑娘的聲音落下後,身影就消失在卷門前。


    耶律昭眼中滿是惆悵,看來得找個時候好好給那小丫頭談談了。


    ——


    “耶律昭雖然心中會顧慮,但是暫時不會放棄大燕這個大靠山。”


    走進另一個穹廬的許多情,看著已經坐下的燕無憂,說道。


    “如果談妥,那就立即執行。”燕無憂說著。


    因著沒有外人在,那個小少年懶散的靠在椅背上,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


    活脫脫一個二世祖。


    老海見怪不怪的看了一眼小少年。


    然後坐下來後,說道:“公子還是盡快回石龍城,這戎狄王室部落不安全。”


    許多情神色微變:“老海是發現了什麽?”


    翹著二郎腿的小少年把腿放下,亦然看向老海。


    “剛剛在集市中,屬下看到了在石龍城客棧中的那兩位西涼人。”


    更正確的是,老海隻看到了上次在客棧中給小二哥銀票的男子。


    雖然另外一位沒有看清,但應該是那帶著麵具的男人。


    果然,燕無憂和許多情的臉色都是一變。


    “你看清了嗎?”許多情問道。


    “沒有看錯,另外一個雖然沒有看清,應該是在那客棧中戴麵具的男子。”老海回想剛剛在集市上看到的那比較耀目的二人。


    聽聞帶著麵具的男子,許多情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西涼攝政王。


    他說:“帶麵具?難道是西涼的攝政王?”


    燕無憂聽聞西涼攝政王時,原本沉寂的眼眸劃過一道不屬於他年齡的殺氣。


    “據說西涼攝政王自小因著容顏醜陋都是帶著麵具示人,但真正是何模樣,無人知曉。”


    許多情坐下來後,神色晦暗,繼續道:“西涼攝政王前來,不會是……”


    說著,目光看向無憂,當年燕玦的死西涼攝政王也難逃其咎。


    如今無憂前往戎狄,若那真是西涼攝政王,可否是針對無憂而來的?


    “無憂,今晚談妥之後,我們便離開返回石龍城。”許多情沉著的說道。


    老海擔憂的看了一眼無憂,道:“公子,小心為上。”


    燕無憂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多情見狀,便是起身,“無憂,你好好休息,今晚與耶律昭談妥後,明日一早便離開。”


    說著,看了一眼老海一眼,轉身往外走去。


    老海會意,也是起身:“公子,許公子說的不錯,這裏畢竟不是我們的地方。”


    “你出去吧。”


    “屬下告退。”


    待老海出去後,小少年看著這無比陌生的地方,眸色微變。


    耳邊傳著當年在撫淩山上三師父的聲音。


    “燕玦是被南疆風洵,西涼攝政王還有戎狄王子耶律錚聯手害死。”


    “死前,身體中還有閩地的蠱蟲,我們暫時不要告知無憂。”


    她們怎知他不小心就聽到了,也至於後來她們委婉的告訴父王死後。


    他的態度過於平淡,就好像死的那個人就如同陌生人一般。


    他沒有等來心念念的父王和娘親來撫淩山接他下山。


    他隻看到了他消瘦的娘親為了替父王報仇獨自一個人前往戎狄。


    父王,就好像在他人生中匆匆而別的一個重要角色。


    無憂眨了眨眼眸,他突然想娘親了。


    ——


    是夜。


    與耶律昭穹廬相隔不遠的穹廬中。


    陸雋看著這穹廬中滿是奢華的擺設,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然後看向正是與耶律航相談的人,道:“陶凡,我怎麽聽聞你們主子是大燕裕親王妃的對手啊。”


    果然,耶律航聞言,挑眉:“秦寅是裕親王妃的對手?”


    接著陶凡譏笑一聲:“九王爺、一個女人而已,就算本事在大,手也不會伸到戎狄來。”


    “你不知道現在的耶律王是大燕裕親王妃的盟友?秦寅想來戎狄分一杯羹。”


    陸雋說著眼中還帶著一絲笑意:“是根本就不把裕親王妃放在眼裏呀。”


    陶凡把目光看向一直沉穩坐著但不容忽視的男人,道:“攝政王也是懼怕大燕的裕親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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