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洵冷厲的聲音落下,那些百姓轟然的在大街上亂竄起來。


    驚慌聲徹響在上空,驚恐的求救聲盤旋在裕親王府上空。


    “快跑……!”


    “快跑啊!”


    “……”


    風洵聽著這些聲音,嘴角掀起的笑意慢慢凝固住。


    那些原本停手的黑衣人又是揮起手中低著血珠的大刀。


    好似隻要風洵一聲令下,他便會繼續屠殺街道上的百姓。


    盡管此刻街道上堆積的屍首無數,但那些驚慌失色的百姓還是想要逃命。


    從高空看下去,人群密密麻麻,盡管全荊陽的百姓沒有在這裏,但荊陽城中幾乎每家的頂梁柱之柱都是在這裏。


    今日死傷無數的男子不知又是讓多少妻兒哭瞎了眼睛。


    耶律錚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笑意。


    這一幕,真是像極了當年馬背上的裕親王殘殺他戎狄子民的畫麵。


    然而通往裕親王府的兩天大街的入口都是被封死。


    寧暉守著一條街,寧宇守著一條街。


    若是有人想要逃出,便會死在亂箭之下。


    一瞬不瞬盯著燕玦的風洵冷睨一眼後,便是轉身,看向後方街道上啞口無言的百姓以及江湖中人。


    “你們的命都是握在你們裕親王的手中,隻要今日裕親王交出閩地聖女和他的命,本座便放了你們!”


    手中還緊握鐵棍的許多情看著遠處站著的風洵,大聲道:“放你娘的狗屁,你這南疆閹狗!大燕的事何時要你這條閹狗來做主了!”


    風洵不怒反笑,看著遠處的許多情,道:“這怎麽單單是大燕的事情?閩地巫術影響的可是整個天下,難道單單就影響到了大燕?”


    “在說,大燕裕親王的野心便是這整個天下,這不得不讓本座以防萬一啊。”


    風洵的聲音驀然一冷,發狠的看向許多情,“這個天下遭殃!豈是你許多情能保證的!?”


    燕玦看著風洵的背影,骨節分明的大手落在腰間的刺鞭,用力的扯下。


    刺鞭迎風揮出,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往風洵的後背襲去!


    隨即,一抹紫色的身影如鬼魅般的往風洵轉移而去,刺鞭劃破空氣時,森寒之氣中夾雜著殺意。


    風洵異瞳一凜,看著刺鞭向他襲來,腳步一溜,後退了七八步,薄唇掀起笑意。


    “燕玦,你不是愛民如子嗎,今日本座倒是想要看看,你能為你的荊陽百姓做到如何的地步!”


    風洵的聲音落下,一手用力一伸,地麵上的一把鋼刀便是吸取在手。


    燕玦眸色森寒,手中的刺鞭在街道上的石板上拖曳著發出呲呲的響聲,他臉上的寒意比寒冬的風還有刺骨幾分。


    “你我的恩怨,今日一同了了、”


    手握鋼刀的風洵冷聲一笑,“本座等這一日不知等了多少年、”


    話音落下,風洵嘴角的冷笑淡去,鋼刀在手中隨著變招,發出轟轟的聲音。


    長嘯不絕,風洵淩空倒翻,一刀長虹便是往燕玦當頭揮下。


    這一刀之威,足以震懾邊上的人,隨即,那些人連連往後方退去。


    燕玦發寒的眼睛看著風洵手中的鋼刀,手中的鞭梢猛的往風洵卷去。


    周圍的許多人已經退至很遠。


    漫天的殺氣,急如閃電,刀鋒破風,刺鞭猛擊大刀。


    其勢方急,刺鞭卻是快速的卷住風洵手中的大刀,一瞬間,燕玦與風洵二人對視一眼。


    風洵的眸色一棱,手中的大刀如泥鰍般從刺鞭滑落。


    刀音慣日,承載了刀中的寒氣,幾乎是瞬間的功夫,風洵如鬼魅般的影子已經靠近那手握刺鞭的燕玦。


    一紫一黑的身影瞬間糾纏在一起,許多情以及慕容井遲都是在空中過招的兩人。


    都是緊張的看著這一幕。


    ——


    裕親王府外血流成河,裕親王府內蕭條不已。


    王府內甚至有的下人已經在收拾包袱想要逃出這座府邸。


    百裏棠趕到百裏卿梧院落時,百裏卿梧還沒有醒過來過。


    蘇曼歌眼中滿是擔憂,“卿梧還沒有醒過來,若是讓外麵那些攻打進來,燕玦這座院落定然是會攻破。”


    聽著擔憂的話語,百裏卿梧一臉肅然,“風洵如此逼迫燕玦,不惜以荊陽城中的百姓做威脅,看來,今日勢必分個勝敗。”


    “風洵到底帶了多少人前來荊陽城?”此刻的蘇曼歌是從未有過的警惕。


    她是知道燕玦與風洵之間的糾葛。


    這幾種不單單是兩個國家的恩怨,還有私仇。


    燕玦母妃當年回到南疆所做的事情,風洵怕是一定要在燕玦的身上討要回來。


    百裏棠現在根本就不會去關心燕玦的境況,他隻想帶著百裏卿梧返回太西。


    “曼歌,有沒有辦法讓卿梧醒過來?”百裏棠直接說道。


    聞言,蘇曼歌沉默一了會,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床榻上昏迷的百裏卿梧。


    然後緩緩的坐在床沿邊上,說道:“不知道慕容井遲給卿梧上的什麽藥,雙臂上的傷雖然恢複的比較快。”


    “但是,卿梧這幾日卻是格外的嗜睡,而且加上這幾日燕玦都沒有前往這裏來看望卿梧,我就覺得慕容井遲是不是在懷疑卿梧什麽。”


    “當然,燕玦可能是不想連累卿梧,但是,慕容井遲自來就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給卿梧處理傷口的時候,該是給卿梧上了什麽藥才對。”


    蘇曼歌很了解慕容井遲,百裏卿梧能在南疆,能在風洵的眼皮子下安穩的活三年。


    在加上燕玦在南疆中了蠱毒,這一切都看似和百裏卿梧沒有關係,甚至百裏卿梧是受害者。


    但是,每件事都好像和百裏卿梧有著不可推脫的關係。


    慕容井遲自來謹慎,就算燕玦心有百裏卿梧。


    慕容井遲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在讓百裏卿梧活蹦亂跳的擾亂燕玦的思緒。


    想想外麵的打鬥,若是百裏卿梧出現在那畫麵中。


    又會是怎樣的情景?


    就算百裏卿梧對風洵也是有著仇恨,若是風洵以百裏卿梧做威脅。


    燕玦在這場局中占盡下風。


    燕玦不會不顧百裏卿梧的安危。


    是以,從某種角度來看,百裏卿梧的確是這場局中的異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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