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太傅大人不按照裕親王妃所說的去做,裕親王以太傅大人的孫子做威脅。”


    阮贇的聲音硬朗無比,他沒有看向上座的元宗帝是何表情。


    既然百裏卿梧要把事情鬧大,他便照著百裏卿梧所做的事情如實的告知元宗帝。


    然而元宗帝在聽到玉璽的時候,眼中的冷意煞人,玉璽乃是帝王的象征,百裏卿梧居然要百裏鶴前來奪玉璽?


    他該說百裏卿梧膽子太大,還是該認為阮贇口中所說的百裏卿梧並非他自來識得的百裏卿梧?


    元宗帝肅然的質疑道:“你確定太傅口中的裕親王妃是百裏卿梧?”


    聞言,阮贇這才緩緩抬眸看向石桌前坐著的元宗帝,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說。


    阮贇挑眉,反問道:“皇上你在懷疑太傅大人口中所說的根本就不是裕親王妃?”


    元宗帝起身,往阮贇走去,道:“是不是裕親王妃朕不清楚,但是能一腳把太傅踢到臥病在床,那一定不會是朕自小認識的百裏卿梧。”


    元宗帝自來都知曉燕玦身邊的奇人異士甚多,不過此番他都還沒有動手,燕玦的人便提前來到了大燕。


    是覺得如此,他元宗帝便對北疆無可奈何了?


    阮贇也有些懷疑,畢竟三年前認識的百裏卿梧可沒有像百裏鶴口中所說的那麽厲害。


    不過,阮贇神色一頓。


    三年前的裕親王妃在撫淩山從奪命獄的人手中逃走,慕容井遲以及裕親王身前的近身侍衛都不是說裕親王妃身手厲害?


    正是阮贇出神之際,元宗帝從他身邊走過,道:“阮將軍,與朕走走吧。”


    “是。”


    阮贇轉身跟在元宗帝身後三步之遙,看了看元宗帝的背影。


    又是想到百裏鶴所說的親事,神色不由的暗了暗。


    元宗帝一臉捉摸不透的表情,如今的元宗帝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帝王。


    如今的元宗帝更會的掌握人心以及利與弊。


    “太傅的話有幾層可信?”元宗帝突然說道。


    阮贇眼眸中有些訝色,元宗帝如此說,是什麽意思?


    “微臣覺得太傅大人不會拿整個府上人的性命開玩笑。”


    元宗帝聽著阮贇的話語,輕聲笑了出來,他言:“那阮將軍覺得太傅大人會如此做呢?”


    果然,阮贇聽著元宗帝這般謹慎的言語都是讓他回答。


    是真的打算把百裏鶴的孫女指給他?


    “皇上,這個微臣的確不知該如何回話,畢竟太傅大人的心思微臣不能保證。”


    聞言,元宗帝輕笑一聲,“看來阮將軍很謹慎啊。”


    阮贇卻是說道:“微臣隻是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亦然不是太傅大人口中說的那麽簡單,皇上還是小心為上。”


    果不其然,元宗帝腳步停下,他冷聲道:“傳令下去,全程搜捕百裏卿梧,帝京城隻能進不允許出城。”


    “是,皇上。”


    接著,便是阮贇盔甲聲和宮靴的聲音。


    元宗帝微微轉身,看向往禦花園出口走去的阮贇,眼睛半眯,不知在想些什麽。


    “陛下,這其中是不是有些誤會,太傅大人口中所說的七姑娘是真的七姑娘嗎?”錢公公在元宗帝身側說著。


    這世間本就千奇百怪,自來就在太後身邊長大的七姑娘怎是太傅口中的凶悍女子?


    “太傅病重,讓秦德妃出宮替朕探望探望。”元宗帝漫不經心的開口。


    錢公公卻是知曉元宗帝的意思,是想讓秦德妃去百裏府問個究竟。


    “是,陛下。”


    接著,在申時,許久沒有出宮的秦德妃回了太傅府。


    這一出,又是讓宮中以及各大世家暗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隨之傳來的便是,太傅大人病臥在床,這一消息讓朝堂上的官僚震驚。


    畢竟,今日在朝堂上看到百裏鶴的時候可是硬朗無比。


    怎麽就這麽一會功夫,太傅就臥病在床了?


    然後整個帝京城中全部是禁衛軍,城門處亦然是層層把關,隻進不出。


    如此之大的動作,讓帝京的百姓人心惶惶,這又是發生了何事?


    ——


    太傅府。


    秦楚楚端著藥碗,待百裏鶴把木勺中最後口藥汁喝完後,木勺放在藥碗中。


    接著身後的宮女接過她手中的藥碗,然後轉身走出房中。


    秦楚楚拿出帕子輕輕的擦著百裏鶴嘴角,說道:“外祖父,到底怎麽回事,百裏卿梧為何突然會前來府上?”


    百裏鶴淡淡的看著秦楚楚,渾濁的眼睛中滿是陰寒之氣,“這次,我一定會讓百裏卿梧以及大房那一支全被毀滅。”


    秦楚楚眼眸微微一縮,被百裏鶴眼神中的陰寒之氣給震撼到。


    她從來沒有見過百裏鶴有過這種表情。


    “外祖父,真的是百裏卿梧嗎?”秦楚楚在一次的問道。


    畢竟,她認知裏的百裏卿梧怎麽會是外祖父口中所說的那般厲害之人?


    “不是那個小賤人還會誰!”百裏鶴隻要想到百裏卿梧那張蔑視他的臉。


    百裏鶴就恨不得用刀劃花百裏卿梧那張臉。


    秦楚楚微微垂眸,百裏卿梧若是有如此的身手和膽識。


    那三年前百裏悅失手於百裏卿梧的手中也說的過去。


    不過,百裏卿梧在這個時候來找麻煩,真的不是自找麻煩?


    還是說,百裏卿梧此番上帝京來,不是孤身一人?


    “外祖父,楚楚覺得此番你大意了,還有你所說的玉璽,或許、”秦楚楚說著柳眉一蹙。


    “或許百裏卿梧不是對著玉璽而去的呢。”


    百裏鶴聞言,才是把目光深深的挪在秦楚楚的身上,問道:“你什麽意思?”


    “外祖父,你想想啊,百裏卿梧明知這些年你的心思就是忠於陛下,還刻意在你麵前提起玉璽。”


    “並且,若是她真的要用桌哥兒來威脅外祖父你的話,也不會明晃晃的來威脅於你。”


    “楚楚倒是覺得百裏卿梧就不是真的奔著陛下的玉璽而去,謀朝篡位呀,多大的罪,她絕對不會拿大房所有人的性命開玩笑。”


    果然,百裏鶴聽著秦楚楚如此說,有些不同意的說道:“若百裏卿梧就是奔著皇上的玉璽而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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