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憤恨的語氣,百裏卿梧展顏一笑,摟著百裏姍腰間的手越是一緊。


    二人相隔的距離隻相差毫厘,百裏姍甚至能問道百裏卿梧身上有股清幽的酒香。


    這一幕看在姚屹與魏禮的眼中全是震撼,這,這姑娘也太……


    接著,二人都是忍著笑意,沒眼看沒眼看。


    “百裏卿梧、”百裏姍咬牙字眼明了的說著這四個字。


    “六姐姐,還麻煩你回府告知叔公一聲,這些年在元宗帝麵前挑唆我們這一房的事情,我百裏卿梧會去找他算算這些賬的。”


    百裏卿梧看著百裏姍吹彈可破的肌膚,握著百裏姍手臂上的手鬆開,緩緩往百裏姍的臉頰撫去。


    百裏姍顫抖了一下,明顯的感覺到那手上的涼意,讓這明明已經充滿暖意的夜晚卻是突然寒意無比。


    “這傾國傾城的臉頰啊,若是出現幾道疤後就可惜了。”


    陰惻惻的聲音讓百裏姍更是不敢動,百裏姍的瞳孔有些顫意,“百裏卿梧,你以為我爺爺會怕你、怕你嗎!?”


    話音一落,百裏姍感覺到臉頰上有中銳利的東西在她的臉上滑動著,但是沒有疼痛的感覺。


    百裏姍瞳孔倏然一縮,嘴唇也開始顫抖起來,如若她沒有猜錯,百裏卿梧手中的東西一定是銀針或者更銳利的東西。


    “叔公當然不會怕我啦,叔公可是連我父親都不怕的人呐,怎麽會怕我這個女人呢。”百裏卿梧似笑似戲虐的說著。


    “不過,剛剛若是你就當做陌生人一般擦身而過便罷了,既然有心的想與我來個久別重逢的戲碼,我百裏卿梧還真是求之不得。”


    果然,百裏姍此刻有種落入百裏卿梧圈套的感覺,餘光看下那些指指點點的人,眼中除了憤恨,還有怯意。


    “聽聞你們二房在帝京混的可是如魚得水啊,小心一點,說不定明日便沒有了。”


    百裏卿梧說完,猛然鬆開攬住百裏姍的腰間。


    百裏姍突然失去重心,踉蹌了一下,身後的茜兒立即扶著百裏姍,“姑娘,你沒事吧。”


    因為街道上的哄鬧聲有點大,加上百裏卿梧的聲音很細小,茜兒除了聽到百裏姍冷然的說著百裏卿梧的字眼,一句也沒有聽到百裏卿梧說的啥。


    百裏姍心跳有些加快,不是因為一身男裝的百裏卿梧。


    更是因為百裏卿梧說的那一番話。


    當年大房很輕易的就放棄了帝京太傅的地位,讓她爺爺坐上那個位置。


    雖說這些年太後和皇上都比較對他們二房放心,也親了不少。


    但到底百裏沐那一支才是太後的親人,如果百裏沐那一家回帝京帶著裕親王謀反的證據。


    那他們這一支是不是又得向以往那般在太西生活?


    百裏姍如此想著,又是想到了‘庶’字。


    這三年因為沒有百裏沐大房那一支出現,且皇上太後對他們親,讓許多人都忽略著他們這一房是庶房。


    隻要一想到百裏沐那一支回京,讓他們這幾年來的努力得來的東西拱手相讓,百裏姍就恨不得殺了前麵那一臉挑釁的臉。


    畢竟,當年百裏沐太過輕易的就去了太西。


    此時想著,百裏姍怎麽想都覺得不對。


    莫不是百裏沐真的是因為百裏卿梧與裕親王有來往,皇上暗中讓百裏沐把百裏卿梧嫁給裕親王。


    然後這三年讓百裏卿梧查著裕親王謀反的證據。


    百裏姍想著昨日從父兄祖父口中得知裕親王與閩地聖女的事情,今日就在帝京見到了百裏卿梧。


    這、


    百裏姍深深的看著百裏卿梧,細看之下,看到百裏卿梧手中的那個銀針,又是往後退了幾步。


    想都沒有想直接按照遠路返回。


    “小姐,你怎麽了,不是要去見沈小姐嗎。”茜兒腳步加快的追著百裏姍。


    百裏卿梧見著百裏姍慢慢遠去的背影,輕笑,把手中的銀針輕輕的別在衣袖上。


    “姑娘,若是百裏鶴知曉你來帝京,是不是更棘手,將軍來信說一定不要去招惹百裏鶴。”姚屹說道。


    “以為我不去招惹他們,他們就一定不會發現我嗎?”百裏卿梧說著,目光凝視著前方,笑著說道:“既然早晚都會相見,那不如就現在。”


    此時魏禮以及走至百裏卿梧的身邊,說道:“姑娘無需擔憂什麽,這幾年二公子也時常監視著百裏鶴一家。”


    聞言,百裏卿梧挑眉,百裏棠永遠都是這樣不把百裏鶴放在眼裏,盡管百裏鶴卻是有手段有計謀。


    不過那又如何?


    坐在別人的位置上,就認定那個位置就是自己的了?


    “可、若是按照計劃,這其中就沒有百裏鶴。”姚屹有些擔憂百裏卿梧的安危,又有些擔心計劃會推辭。


    畢竟,依著百裏卿梧的計劃,得讓元宗帝剛好派兵對付裕親王時開始。


    若是這期間讓一個百裏鶴擾亂了一盤棋,那就不是最佳時期了。


    “無礙,百裏鶴不過就是利益大過一切,若是有朝一日在百裏鶴發現他穩坐的日子不會帶給他利益,他自然會在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攻擊。”


    姚屹與魏禮聽得雲裏霧裏,雖然沒有完全明白,但也聽出了個大概。


    百裏鶴隻在乎利益。


    “姑娘,是要回別苑?”姚屹問道。


    百裏卿梧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柳嫻兒的下落,“柳嫻兒可有異樣?”


    “沒有,姑娘讓她不要出府,柳姑娘便安生的在別苑,屬下也不知道柳姑娘在搗鼓什麽。”魏禮撓著腦袋說道。


    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百裏卿梧為何要把一個都不了解的人帶在身邊。


    “回別苑。”百裏卿梧說道。


    城西樂清坊。


    巷子最裏邊的別苑庭院的石桌前,柳嫻兒提著白氈筆在諾大的宣紙上也不知在畫些什麽。


    隻見她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懶散的勾勾畫畫,頗有些無聊的感覺。


    百裏卿梧緩緩走近,明明有輕微的腳步聲,但柳嫻兒好似並沒有聽到一般。


    看著那桌麵上是百裏卿梧從未有見過的畫風還有人物時,百裏卿梧詫異,倏然說道:“你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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