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井遲扯著羌雪的手臂大步的跨出房中,眼中凝聚著戾氣。


    總之他也會想辦法讓燕七痊愈,這個女人留在這裏就是一個禍害。


    把她送回南疆,風洵勢必不會放過這個女人。


    羌雪踉蹌的在身後跟著,也知曉徹底讓慕容井遲動怒,她虛弱的說道:“你以為你把我送去南疆交給風洵,裕親王就能完好的痊愈?”


    “我自會想辦法。”


    羌雪聽著冷冷的幾個字,看著用力抓住她的大手,她狠狠的掙紮,聲音也加大了不少。


    “我能讓燕玦痊愈!”


    下一刻,慕容井遲猝不及防的鬆手,羌雪重重的跌在地上,疼痛讓她深吸一口氣。


    抬眸猛然看向正是一臉笑意俯視著她的慕容井遲。


    “早這麽說不就對了?”慕容井遲玩味一笑,繼續說道:“你重回南疆風洵的手中一定會死。”


    “但你乖乖聽從小爺我的話,你的命一定會活的比風洵久。”


    “慕容井遲,算你狠。”羌雪字眼明了的說著。


    慕容井遲緩緩的蹲下身來與羌雪平視,目光中有說不出的狡詐。


    “沒有你,風洵一樣是我們的對手,有了你不過就是錦上添花罷了,但這一切對於你來說,卻是生與死的抉擇。”


    “子母蠱的賬就不找你算了,此番燕七的後遺症,羌雪,你難逃其咎!”


    羌雪看著麵前的男人寒芒攝人,心中也算是明了,慕容井遲說的不錯。


    沒有她這顆棋子,大燕與南疆依舊會兵戎相見,在說燕玦與風洵,本就是勢不兩立的兩人。


    此番全是對她不利,不過,羌雪嘴角仍舊有笑意,“雖說是錦上添花,想必燕玦為了風洵的算計,將計就計也不會讓你把我送到風洵的手中。”


    慕容井遲看著羌雪嘴角上掀起的弧度,歪著腦袋,伸手扣住羌雪的下巴,“誰給你的臉呐,對付風洵真的要用將計就計?”


    羌雪的下巴有些吃疼,那雙眼睛又開始變得濕漉漉,她直直的看著眼前的慕容井遲。


    “以你如今的處境,不要以為能拿捏住燕七的後遺症便能高枕無憂。”


    “你別忘了,藥王穀的醫術比起你閩地的巫蠱之術是,不相上下。”


    果然,羌雪的眼神肅然了不少,垂眸時睫毛顫動了一下。


    “現在擺在你麵前隻有兩條路。”


    慕容井遲沉吟道:“一條是安分守己做好該做之事,不要妄想其他。”


    “另外一條、想必風洵不會養著一顆廢棋。”


    羌雪一瞬不瞬的盯著麵前的慕容井遲,瞳孔渙散,輕吐,“我好似從風洵的魔掌轉入你們的魔掌。”


    慕容井遲嘴角浮現輕笑,敘說道:“還是那句話,生死隻在你的一念之間。”


    話落,慕容井遲扣著羌雪下巴的手猛然一甩,起身,整理了一番錦袍,漫不經心的說道:“羌姑娘,裕親王的命仍舊和你相連。”


    “不過,是你的命低賤一點。”


    羌雪牙齒咯咯作響,厲聲道:“慕容井遲你不要太過分!”


    慕容井遲輕嗬一聲,好似並沒有聽見羌雪的話語一般,直接往前走。


    羌雪這個人物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人,不過,風洵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付他們。


    真當閩地的巫蠱之術便把一個人控製在手中了?


    在走過遊廊轉角處的時候,慕容井遲的腳步停下,微微側頭,道:“羌姑娘,難得跟在裕親王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不準備給密函捎一封前往帝都的司禮監?”


    果然,羌雪瞳孔一縮,司禮監,就這單單三個字就能讓她本能的有懼意。


    待羌雪回神時,前麵的遊廊早無了身影。


    風洵想要瓦解大燕裕親王的勢力,不惜利用閩地的巫蠱之術。


    然而,羌雪很明白,若是此番她在風洵的眼中沒有成功的跟在燕玦的身邊。


    她便是顆廢棋。


    閩地那麽多女子,風洵也還會讓其他的女子坐上閩地聖女的位置。


    就像慕容井遲說的那般,往前走還有一線生機。


    往後退,身後的萬丈深淵直接會讓她身亡。


    沒有什麽是比好好活著更重要。


    什麽狗屁主子下屬,能活著才是王道。


    ——


    慕容井遲回到房中後便一直在翻閱著醫術,書桌上全是書籍。


    待齊越走進來,看著這一副場景,神色微變,上前拱手,“慕容少主。”


    慕容井遲眼皮都沒有撩一下,目光一直停留在醫書上,說道:“燕七可好一點了?”


    “隻要不要去細想前幾日的事情,主子便無大礙。”齊越眉宇間全是愁意,主子和王妃明明剛剛才關係緩和了一點,怎麽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昨日的記憶模糊不堪,簡直聞所未聞。


    慕容井遲手中翻閱的動作終於停頓了一下,他認真的看著書籍上寫著的狼毒花時,明眸一晃。


    “齊越,麻煩去叫一聲慕容楓婲。”


    聞言,齊越挑眉說道:“慕容姑娘好像已經出了藥王穀。”


    慕容井遲眉間一蹙,抬眸看向齊越,“什麽意思。”


    “剛剛在下前往慕容姑娘院落的時候,在院落收拾的姑娘說,慕容姑娘出了藥王穀。”


    齊越如實的說著,神色也是黯淡了不少。


    畢竟,王妃與小公子前腳走,慕容姑娘後腳就離開。


    齊越依稀還記得三年前撫淩山的那一幕,奪命獄的追殺令。


    果然,慕容井遲把翻閱著的書籍合上,起身,聲音嚴厲不少,“還真是會挑時候添亂。”


    慕容井遲想到和慕容楓婲相談的內容,眉間又一沉、慕容楓婲還是這麽的執迷不悟。


    百裏卿梧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齊越跟在慕容井遲的身後,問道:“慕容少主,主子的情況是好是壞?”


    “先別擔心,隻要我們跟在燕七身邊,便無事。”慕容井遲神色淩然無比,絕不能在多一個人知曉燕七的情況。


    待慕容井遲來到燕玦的院子時,那一身紫衣的男人正大步的往月門處走來。


    見到慕容井遲,燕玦腳步停下,眼神泛起微冷,“何事如此衝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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