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久違的名字,百裏卿梧的眼中有著詫異,眼神又是莫名一沉。


    “三年前因著沈為魁在雁北關出師不利,阮贇便直接奪了沈為魁的位置,當月,元宗帝便派阮贇南下招兵買馬,如今阮贇手中的兵馬也能震懾一方。”


    “裴子言借著元宗帝的信任,一躍成為大燕丞相,也算是位重權高。”


    “你當年還真是沒有看走眼。”百裏棠說著頗有些感慨,他口中的當年沒有看走眼。


    是她還是樂安皇後時,與薑珩一同去陵周時遇到的阮贇以及裴子言。


    百裏棠說著,看著垂眸的百裏卿梧,意味不明的說道:“那麽你呢,這三年在南疆可還好?”


    百裏卿梧抬眸與百裏棠對視,“還好。”


    還好,到哪裏都有豺狼虎豹,到哪裏她都能存活下來。


    百裏棠因著百裏卿梧用著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便概括了消失的三年,心中有些酸楚。


    在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獨自一個人生下孩子,還好?


    一句還好,更是讓百裏棠心疼這個妹妹。


    “你是要會太西嗎?”百裏棠突然問道。


    百裏卿梧神色微晃動,太西,如若她回太西必將會發生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讓爹娘知曉無憂,定然不會讓她把無憂送到撫淩山去。


    “暫時不打算回太西。”百裏卿梧說著,輕歎口氣,“隻是沒有想到能在通州遇到你。”


    “我要把無憂送到撫淩山,二哥,我希望你也暫時不要與爹娘說我回到了大燕。”


    百裏棠劍眉微微相皺,撫淩山?


    不過到底還是答應了。


    “雖說無憂有些小,但是若要成才,此般大的孩子是該好好煉就一身本事。”百裏棠端起茶盅有些不明的說道。


    百裏卿梧輕笑,“我也是這麽想的。”


    “不過,二哥,你怎麽在通州與趙家來往密切?”


    百裏棠嘴角掀起一抹譏笑,眼眸半斂,“當然是與周夷年合作,說到周家,原本打算的是過幾日先去雁北關,在是去一趟西涼。”


    “西涼?去西涼做什麽?”百裏卿梧挑眉,西涼可是因著那一海之隔,可算是盛世之國。


    “西涼那邊因為攝政王的介入,周家的船隻最近有些阻礙,周夷年要守著太西以及那整個碼頭,便來信讓我去一趟西涼。”


    “西涼什麽時候有攝政王了?”百裏卿梧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


    “這兩年西涼新帝登基由一個十歲的孩子接手,當然得有一個攝政王。”


    百裏棠說著,嘴角泛起淺淡的冷笑,冷然的看著手中的茶盅,“當年周家與西涼合作的時候,周家可是喂飽了西涼國庫。”


    “如今西涼改朝換代,眼紅周家的生意,便想一口吞掉。”


    “可惜周家是大燕的,西涼隻能讓扣押周家的船隻,當然了,西涼的攝政王想必應該知曉周家是裕親王的囊中之物,所做的事情也有分寸。”


    說到裕親王,百裏棠又是看向百裏卿梧,“聽聞燕玦前去了南疆,你們可有碰麵?”


    聞言,百裏卿梧的神色一頓,突然而來有些緊張,抬眸突然說道:“二哥,你可直到閩地的子母蠱?”


    “閩地?”百裏棠臉色微變,“子母蠱?”


    百裏卿梧看著百裏棠的麵色便是知曉這種蠱毒一定不好解除。


    “怎麽突然說到閩地?還有閩地出了名的巫蠱之術?”百裏棠看著百裏卿梧深思的模樣問道。


    百裏卿梧眼眸微沉,便緩緩起身,目光中全是冷意,她看向大廳外的院落。


    從塗州城以來,一路上她便在想這個問題,為什麽閩地人會突然找上她。


    又為何燕玦會出現在塗州城,是巧合?


    這世上哪有什麽巧合?


    能明確知曉她會經過塗州城的那便是蓄謀已久。


    想置她於死地的人不多,若說在南疆真有那麽一個人,百裏卿梧想到在闕樓看到帶著麵具的男人。


    這一路上她想了記憶中的接觸過而且還有過節的男人,那便隻有三年前秦家。


    還有便是那個不知下落的三皇子。


    當年在帝都的天牢中,秦寅好巧不巧的就隨著大赦天下的機會消失。


    秦寅、閩地的聖女、還有燕玦、這其中都好似與某一個人有牽連。


    到底是什麽人?


    “卿梧知曉風洵是閩地人嗎?”


    正是百裏卿梧出神的時候,百裏棠的聲音響起。


    聞言,百裏卿梧驀然轉身,“風洵是閩地人?”


    “閩地可以說是女人掌握權勢,男子隻是附屬之物,風洵因著異瞳的關係,被閩地人當作不祥之物,便拋棄。”


    “巫蠱之術乃屬於陰物,是以,掌握這些的隻有閩地的女子,若是中了子母蠱,隻有一種辦法。”


    “什麽辦法?”百裏卿梧脫口而出。


    百裏棠見著百裏卿梧緊張的模樣,笑道:“誰中了子母蠱?”


    “燕玦。”百裏卿梧想也沒有想說出了燕玦的名字。


    聞言,百裏棠把手中的茶盅放下,有些高深莫測的看著百裏卿梧,道:“什麽時候如此關心燕玦了?”


    “二哥,他中子母蠱全是因為我和無憂,就算我心中在是不想與他有瓜葛,但也不想欠他什麽。”


    百裏棠聞言那大廳中站著女子的話語,不由的皺眉,“你在南疆遇到了什麽事情?”


    “與閩地人結了仇?”


    百裏卿梧看著百裏棠,與閩地人結仇?風洵是閩地之人,燕玦和風洵有世仇,闕樓的神秘男人。


    這些好像都與風洵掛鉤、


    百裏卿梧瞳孔一縮,是風洵要置她於死地,或許更大的原因,是,黎賦。


    “二哥,能解除子母蠱的唯一辦法是什麽?”


    百裏棠見著百裏卿梧緊張的模樣,薄唇輕扯,“閩地人雖然擅長巫蠱之術,但也會養出蠱蟲的天敵。”


    “比如、金蠶蠱。”


    “金蠶蠱?”百裏卿梧神色晦暗,“二哥怎知金蠶蠱?”


    百裏棠稍稍的看了一眼大廳中候著的丫環,幾位丫環會意,福了福身便退下。


    “曾在祖父的書房中見過閩地蠱術的由來以及巫蠱之術的禁忌。”


    房門外的無憂聽著百裏棠說的金蠶蠱,小手便摸了摸小荷包之中有些發硬的東西,正是在出神之際。


    墨梅的聲音響起,“小公子、你要的毒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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