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的唏噓,就連蕭鄆都是瞪著瞳孔看著那一臉肅殺手中還拽緊刺鞭的燕玦。


    水悠卻是挑著柳眉,側頭看向好似並不驚訝的慕容井遲,問道:“慕容少主,莫不是裕親王千裏迢迢前來南疆是為了這個女人吧。”


    如此不給蕭家麵子,水悠很不難想到燕玦來南疆最終的目的。


    慕容井遲看著燕玦臉上隱忍著的痛意還有那眼中的紅血絲,便知曉燕玦已經忍耐到了極致。


    “看來慕容少主知曉裕親王的事情啊。”水悠輕然的說著,聲音不大,卻是能讓慕容井遲聽的清楚。


    “在此情況,裕親王是要涉入江湖之中的事情嗎,有沒有想過若是江湖為了閩地人引起大亂,燕玦該置以何地?”


    果然,慕容井遲轉頭看向水悠,說道:“水閣主什麽意思?”


    “今日本就江湖人士眾多,況且裕親王是大燕之人,沒有聽見那大漢剛剛叫閩地聖女為妖女?”水悠輕輕說著,英氣的眉宇間有一抹深沉。


    “隻要燕玦牽扯進來,江湖中人以及各國的君王都會視燕玦為勁敵,畢竟,閩地的巫蠱之術,可是誰都能控製。”


    水悠見著慕容井遲的臉色漸漸凝重,“不管什麽原因,燕玦此番衝動了。”


    “可若羌雪被殺死,燕七也難……”


    “裕親王!你這是什麽意思!”慕容井遲的還沒有說完,便是被蕭鄆更大的聲音打斷。


    而此刻的燕玦垂眸,嗜血的眼睛盯著身下坐在地麵上的羌雪。


    大手緊握,清晰可見的青筋凸起,這種噬心的疼痛,他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和他一樣痛!


    就在這時,一個比較瘦小身材的男人騰空飛來,手中的利劍便是往燕玦襲去。


    “燕玦!拿命來!”


    “啪”


    手中的刺鞭猛地拍打在石板上,電閃般刺耳的鞭子聲響起,青石板裂開瞬間漸起塵埃。


    此時所有人都是驚駭的看著這一幕。


    紫衣錦袍男人手中的刺鞭快速的卷向那瘦小男人身上,他的眉梢緊皺,那雙瞳孔滿是滲人的猩紅。


    鞭梢卷著的是一條腿,手腕一轉,“哢嚓”一聲,傳來的便是痛苦聲。


    “啊!”


    一時之間,那瘦小男人的腿被鞭梢硬生生的給扯斷,在青石板上噴灑出刺眼的鮮血,這讓觀望的人怯了場,就連蕭鄆都後退幾步。


    燕玦猩紅的雙眸帶著一絲笑意,好似從地獄而來的邪魅修羅一般。


    接著。


    隻見他那完美的手指微微張開卻又是猛然一緊,鞭梢快速的直接往蕭鄆卷去,卻是被人硬生生的接住。


    “裕親王、”水悠生生接下了燕玦的刺鞭,眉宇間的英氣更是濃烈,她看著滿眼通紅好似在隱忍什麽的燕玦。


    “適可而止、”


    水悠說著,接著,水悠的目光看向那地麵一樣痛苦不堪的羌雪,不過,這個女人沒有選擇隱忍。


    水悠看著羌雪,冷厲道:“不管今日你用什麽辦法讓燕玦為你殺人,你的目的達到了。”


    羌雪有些不敢看向那雙滿是英氣的眼睛,許是她大傷的緣故,此刻她就好比這世間最低層的弱者,誰都能要了她的命。


    不過好在燕玦的命留著,就算有人會要她命。


    燕玦身邊的人都不會允許,也幸好聽了風洵的話,率先讓燕玦身邊的人知曉,燕玦和她一樣中了子母蠱。


    噗!


    燕玦又是生生吐了一口鮮血,所有人見狀,更是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那坐在地麵上的羌雪。


    “難不成裕親王被這個妖女給控製住了?”


    “我看很像呐、”


    “這、今日可是好大的一場戲啊,閩地人不鳴則已、一鳴則驚人啊。”


    “就是,壽宴都還未有開始,蕭家大小姐便死了,還有裕親王也不正常,這蕭府莫非是惹了什麽不得了的人物?”


    “不過照裕親王謹慎的性子,也不是誰都能近身的吧,莫非裕親王是對那妖女……”


    幾人還有相談完,便是看到慕容井遲快速的走到燕玦的身邊,接著一根銀針直接插在燕玦的太陽穴處。


    下一刻,燕玦直接暈厥過去。


    接著,直接聽到慕容井遲說道:“齊越,把這個女人帶走。”


    齊越聞言,立即上前彎身把羌雪橫打抱起。


    蕭鄆見著燕玦昏厥,眼中一抹狠色晃過,上前攔著,“膽敢在本大人的府邸中殺人,還想就此就走?”


    慕容井遲冷笑一聲,此時燕玦整個身子都是靠在慕容井遲的身上,這隻欺軟怕硬的老不死想攔著他們?


    “蕭大人的自作自受,還想裕親王來為你負責?”水悠卻是走上前,眼神看了看赤月閣的人。


    穿著青衫錦袍的赤月閣幾位年輕男子立即上前扶著燕玦。


    慕容井遲回眸看了一眼昏厥的燕玦,隨即冷凝的目光看向蕭鄆。


    “可不是嘛,閩地人是蕭老爺相請,若不是蕭家大辦壽宴,想來蕭大小姐今日該是安好的呆在蕭府之中。”


    “這怪的了誰?人心不足蛇吞象,蕭老爺,這句話就是為了量身定做的。”


    “你、”蕭鄆臉色徹底陰冷,“慕容少主是徹底要與我蕭家撕破臉?”


    “別、”慕容井遲說著,瞳眸中掀起嘲諷,“我慕容家就從未與你蕭家和平相處過。”


    “走、”慕容井遲說著,手中的折扇轉了幾轉。


    在眾目睽睽下,慕容井遲以及赤月閣閣主便帶著暈厥的燕玦,以及閩地聖女羌雪離開了後花園。


    蕭鄆此刻卻是不能煽動在場人中的心思。


    今日的壽宴他也一定的辦下去,丟一個女兒算什麽,他多的是女兒,不過想到從小培養的大女兒,就這般死了。


    隻有可惜。


    蕭鄆盯著那一行人的背影,大手緊握。


    燕玦、這筆賬先記著。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的權勢快要到頭了。


    今日燕玦帶走閩地聖女,要了一條人命,這一切看似就這般結束、湧動著的暗謀才是剛剛開始……


    皇宮。


    禦花園。


    同一座小築,黎賦坐在同一個位置,對麵的人卻是從燕玦變成了風洵。


    “你怎知閩地聖女一定會殺了蕭鄆的女兒?”黎賦看著對麵閑適無比的男人,問道。


    “如若不殺了蕭鄆的女兒,本座怎能散發出燕玦與閩地聖女情投意合的戲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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