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皇宮。


    景陽殿。


    一身明黃龍袍的年輕男人若有所思的看著下手坐著的神色漠然的風洵,說道:“千歲大人,蕭家此番的大壽,連隱世的閩地人也來了。”


    風洵的神色依舊,嘴角扯著淺笑,“那又如何。”


    “身為閩地人的千歲大人問那又如何?”黎賦冷聲一笑,好似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莫不是千歲大人尋來的吧。”


    果然,風洵在聽到黎賦說出這番話,眼中的冷意一晃而過,道:“皇上,你自小跟在本座身前,是真不知本座與閩地人的仇恨?”


    “當然。”黎賦懶散的往龍椅上一靠,斜長的眼尾處淺著幾絲邪氣,“千歲大人與二十幾年前的閩地部落早已恩斷義絕。”


    風洵聽著這句陰陽怪氣的話,抬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龍椅上的人,“皇上,什麽意思。”


    “朕的意思很明顯啊。”黎賦邪肆一笑,“二十幾前和閩地恩斷義絕,並不代表二十幾年後,千歲大人還對那個落葉歸根之地還那般厭惡才對。”


    “皇上剛剛不是說了這是蕭家大辦壽宴閩地人才來的?怎麽皇上又覺得與本座有關係了?”風洵深深的看著黎賦,聲音如其的冰冷。


    話落,黎賦沉默著,一時間,大殿中僵持的氣氛越來月濃烈。


    風洵也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已經完全不在他手掌心握著的黎賦,嘴角抿著淺淺的弧度。


    突然間,黎賦說道:“朕可以問問三年前從天牢消失的秦寅去了哪裏嗎?”


    霎那間,風洵嘴角抿著淺淺的弧度消失,他輕笑,“皇上今日不光是懷疑帝都來的閩地人與本座有關係,三年前的秦寅消失也跟本座有關係啊。”


    “朕、並不是那個意思啊。”黎賦說著,嘴角滿是笑意,“不過千歲大人做賊心虛的話,朕也不介意把一連串的事情安在千歲大人的頭上。”


    風洵猛然起身,冷冽的看著有些紈絝的皇帝,“皇上、慎言、”


    “慎言?”


    黎賦嘴角笑意慢慢消失,身子也正直坐在龍椅上,清涼的目光透著煞氣,“若讓朕慎言,千歲大人可否為了朕高枕無憂的坐在這龍椅上,把三年前從天牢消失的秦寅給找出來?”


    “以及來自閩地會擅用蠱術的閩地人驅逐於南疆邊界外?”


    風洵看著如此挑釁於他的皇帝,異瞳中閃爍著的寒芒有些攝人,他看著龍椅上的年輕男人,聲音異常的平和,“君要臣死,臣哪有不死的道理。”


    “既然皇上想要高枕無憂,本座如了皇上的願便是。”


    黎賦眼眸深處微微有些變化,他沒有想到風洵會如此輕易的答應。


    “不過,在本座前去辦皇上交代的事情前,皇上須得立後納妃。”


    果然,黎賦臉色一沉,“不行。”


    風洵見著黎賦想都沒有想的說出的話,輕笑,“本座不管你在暗中怎樣幫助百裏卿梧,立後納妃是你必須走的路程。”


    “你在威脅朕?”黎賦不怒自威的看著風洵。


    風洵見狀,隻是風輕雲淡的笑了笑,“皇上一定要相信薑還是老的辣。”


    風洵淡淡的看著黎賦,“若是皇上還如此的執迷不悟,本座不介意動一些真格,讓百裏卿梧和她的兒子永遠消失在這世上。”


    “你、”黎賦猛然起身,冷厲的看著風洵。


    “本座自來都是教你一個人強大便是不要有軟肋,你偏不信邪,居然對一個有夫之婦動心。”


    “有了軟肋你的盔甲出現裂痕,隻要有人拿著刀對著你的軟肋,依著皇上的心思,該是會把整個南疆都會拱手相讓。”


    “本座不會眼睜睜看著本座護著的江山落在別人手中。”


    風洵說完,大袖憤然一揮,往大殿外走去。


    嘩啦!


    禦桌上的筆墨紙硯全部被黎賦一手掃地,小李子瞬間跪地,大氣不敢出。


    或許這世上也隻有千歲大人能如此對皇上說這番話了。


    黎賦胸、口起伏的厲害,雙眸死死的盯著風洵離去的大門處。


    居然、居然敢用他最愛的女人來威脅於他!


    真是好大的膽子!


    ——


    司禮監。


    風洵冷眼的看著大殿中跪著的人,以往眉宇間的溫潤之意全無。


    “主子,塗州城來消息,百裏卿梧已經抵達塗州城。”單腳跪地的人恭敬的說道。


    風洵嘴角掀著一抹冷笑。


    百裏卿梧那顆棋子既然沒有成為燕玦的軟肋,倒是成了他最是看重人的軟肋。


    如若此時不消除這個礙眼的棋子,日後定將後患無窮。


    “羌雪可在塗州城?”


    “此消息正是羌姑娘傳來的,問主子何時動手,百裏卿梧主仆幾人隻在塗州停留一夜。”


    “還需詢問本座嗎?”


    聞言,黑衣人立即起身拱手說道:“屬下明白。”


    話落,便消失在大殿之中。


    風洵異瞳中的冷意慢慢變得溫和起來,隨即溫和一笑,“本座還不相信對付不了幾個小嘍囉。”


    “燕玦啊燕玦,繞是你武功蓋世,本座也想看看此番你如何化險為夷。”


    風洵起身,緩緩的往大殿外走去,溫和的目光看向那一攬入目的院落,右手輕輕的轉著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


    想到黎賦為了一個百裏卿梧後宮空蕩蕩。


    輕笑,“人間自有真情在?”說完,溫和的異瞳猛烈一變,“笑話、”


    ——


    蕭家別苑。


    接近三天的時間,慕容井遲終於能下床行走,雖然行走時的速度還是有些遲鈍。


    慕容井遲聽著齊越所說的事情,挑起劍眉,“什麽?百裏卿梧離開了?”


    “那我這一身傷算誰的?”


    慕容井遲說著,便是看向在那一言不發的言玦,道:“我說燕七,你怎麽到眼皮底下的人又給跑了?”


    “聲音這麽大?看來是好的差不多了啊。”


    慕容楓婲從遊廊轉角處走出,看著矗立在圍欄旁的燕玦,視線又轉向慕容井遲,“可還有什麽不適?”


    慕容井尺這兩天都是沒有看到慕容楓婲的身影,挑眉問道:“你這兩日去哪裏了?”


    慕容楓婲輕笑,目光轉向燕玦,“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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