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


    帝都。


    進入十二月便開始遍地寒風凜冽,太子殿下班師回朝那天正好陸陸續續的飄起了雪花。


    在南疆,雪不僅僅代表的是吉祥,還有風調雨順,作為老百姓,最是期盼的便是來年風調雨順,不要多災多難。


    今年的雪比往年還來的早上半月。


    偏偏還是太子殿下回帝都的日子,在許多百姓眼中,這無疑是在表明,老天爺都是在承認了南疆未來的儲君是這班師回朝的少年。


    自來在百姓的眼中,能帶給他們和平的君王才是好君王,在說,太子殿下自來在京都的名聲都很好。


    對於百姓對黎賦的愛戴,這無疑是讓某些人紅了眼。


    南疆的天子腳下,與大燕低調奢華不同,南疆的帝都完全是把‘奢華’二字展現的淋淋盡致,隨處可見的馬車便是上好的楠木製作而成,就連馬車上掛著琳琅滿目的細小珠子都是一粒粒珍珠。


    相比隨處可見掛著車簾子上一粒粒珍珠的馬車,顯然在太子軍隊入城後悄然無息行駛進城中的馬車就平凡了許多。


    百裏卿梧撩開車簾看著與大燕很是不同的國度,眼中終於出現了一抹小姑娘的好奇,盡管寒風吹過她的臉頰,都沒有感覺到冷意。


    “原本以為大燕對女子已經是比較開放的地方,沒想到南疆對女子更是縱容呀。”百裏卿梧看著窗外的一幕,街道上的商販基本都是女子,顯然大燕還沒法讓女子做到這個地步。


    “姑娘,這算什麽呀,南疆隻要是身份高的貴女,還能娶兩位丈夫呢,還有數不清的麵首。”幽然撐著腦袋,看著君蘭懷中抱著的小無憂,聲音中有著打趣。


    果然,百裏卿梧聽後,震驚的看著幽然,說道:“娶?兩位丈夫?”她把‘娶’這個字咬的很重。


    “對呀。”幽然見著百裏卿梧如此震驚的模樣,眼中也同樣的有著驚訝,問道:“難道大燕的女子不是這樣的嗎?”


    百裏卿梧抿著笑意搖了搖頭,原來二哥說黎柔對燕玦有不一樣的感情,她開始不信,畢竟黎柔已經是元宗帝的女人了,就算是心係燕玦,怎麽可能與燕玦還會有故事?


    來到了南疆,便懂了,在黎柔的眼中,元宗帝不過是她丈夫中的其中位罷了,心中最愛可是燕玦,不然,也不會為了燕玦甘願做一顆棋子。


    “大燕的女子把貞潔名聲看得很重要,當然,貞潔和名聲真的很重要,一生愛一人,一生陪一人,那便是大燕所有女子的心願。”


    百裏卿梧說著視線便是飄向窗外,意外的一朵雪花飄到了她的手背處,冰涼的感覺很是明顯,她似感慨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誰又不想呢。”


    也隻有她不能想,撞過一次南牆讓她薑家所有人都為她而死,她怎麽還會為了那看不透摸不著的愛情而失了心智呢。


    “那姑娘想嗎?”開口的是君蘭。


    “嗯?”百裏卿梧見著手背上的雪花融化與她肌膚融為一體,她挑眉看著君蘭。


    “姑娘想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嗎?”君蘭繼續說道。


    百裏卿梧愣了愣,隨後才是淡然一笑,道:“誰都想但也不是誰都能得到的,不能得到,那便不會有念想了。”


    君蘭與幽然聞言,都不由的沉默,對呀,姑娘都懷著小公子來到南疆,也沒有見著姑娘想念丈夫的時候,有時候得不到的東西,那就幹脆不要好了,自己隨意,也落的個清淨。


    一時間,馬車中慢慢的往帝都最是權貴區的院落行駛去。


    當然,百裏卿梧自然是不知曉她將要麵對的是什麽樣的人,更是不知曉,黎賦將她安排在了帝都中最難相處的長公主府。


    說到南疆與現在皇帝一輩的公主,除了燕玦的母妃外。


    還有當今皇太妃所生的長公主,嫁過人,拿過合離書,更是把夫家搞的雞犬不鳴,性子剛強,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潔身自好不說,還非常不喜皇室女兒家把高貴的身份沉寂在糜廢中,整日養麵首,去青樓楚館中虛度時光。


    便是這樣,長公主與皇室中的女兒家格格不入,便形成了如今難相處的名聲。


    長公主作為長輩,下一輩的公主們見著這位皇姑姑也是害怕不已,但又唾棄長公主一生隻有一個男人,還是一個為了小妾要與她合離的男人。


    因著長公主身份高貴又年長,更是有著皇帝親封的爵位,帝都中不管是皇子、公主,還是各大世家,都是把長公主分在不能得罪的第一人選。


    隻因,得罪了長公主,不把你弄死,長公主便不會放手。


    這般,誰還會去沒事惹那個性子怪異的長公主?


    當然,今日,常年長公主府沒有大開的大門,偏偏打開了。


    一位看著比較年輕的女子站在大門前往大街上望了望,身邊跟著一位小丫頭,好似在詢問著什麽。


    隻見那女子笑了笑,說道:“公主自來心疼太子殿下,這又是殿下有史以來第一次求公主,公主怎麽會不幫殿下呢,就你話多,小心被公主聽見拔了你的舌頭。”


    小丫頭一聽,立即緊抿住自己的嘴巴,又是往四處看了看,見著侍衛目不轉睛的盯著一個地方,顯然是沒有聽見她的問話,便把懸著的心落下。


    女子見著小丫頭害怕的模樣,眼中的笑意更是加深了些,“你剛剛來公主府便被遣到公主的身邊是你的福氣,但是,你要知道,禍從口出,公主是不會容忍任何一個會議論主子的奴才的,知道嗎。”


    小丫頭見著麵前的女子麵色溫和,聲音卻是不怒自威,便垂著腦袋,說道:“花姐姐,奴婢知曉了。”


    花容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聲音更是溫和了,“隻要你乖巧懂事,我不會讓你遇到危險的。”


    “奴婢記住了。”小丫頭垂著腦袋眼中還是有些害怕,但聽著花容的聲音時,心中又緩和了不少。


    而馬車也緩緩的行駛到了公主府前,花容見著趕馬車的小廝拿出東宮才有的令牌時,便提著裙角走下石梯,往馬車走去。


    這時,君蘭先下馬車,見著花容走了過來,麵色一驚,沒想到長公主這般看重殿下的事情,居然讓花姐姐來迎接姑娘。


    君蘭微微福身,“奴婢見過花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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