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也是提醒你們禍從口出,在說了,這流言蜚語三分真七分假,更何況還是一國之母,幾位男子漢卻是這般碎嘴,居然在這裏如此下作的相談大燕最尊貴的女子。”


    裴子言凜然的看著相隔一桌的幾位大漢,“你們隻從別人口中得知的事情,沒有去證明事情的真偽,就這般放肆,你要知道,這是天子腳下,臥虎藏龍之地,說不定下一刻你們的小命便沒了。”


    幾位大漢你看我我看你相視一眼後,臉色有些不自然,然後其中一位說道:“一看公子便是一個讀書人,好像卻是忘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皇後是尊貴的女子,隻是,這般丟盡皇上的臉麵,這個皇後不要也罷!”那廝說著還對著皇宮的方位拱了拱手。


    “你,莽夫!”裴子言衣袖一揮,“皇上與皇後自來伉儷情深,你們這般隨意踐踏皇後的尊嚴,把皇上放在何處?這些流言你們知曉了,難道皇上就不知曉?為何皇上沒有責怪皇後?還不是這些隻是流言蜚語?”


    “老子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就算皇上在此,老子也這麽說,南疆的妖女我們大燕子民也不稀罕!”


    裴子言臉上有些怒意,“你們、那是皇家密事!”


    果然,那幾個人聞言是皇家密事,臉色都是縱然一變,那為首的立即冷聲道:“這小子危言聳聽。”


    “老三,給老子打!”


    男子口中的老三聞言,握拳便是凶橫的往裴子言打去,卻是在相隔毫厘之處,老三的拳被一直大手截住,阮贇猛的一摔,老三瞬間被摔在那幾個大漢前的桌麵上。


    阮贇冷冷一笑,“這般欺負一個文弱書生算什麽好漢?不如與在下比試比試?”


    那幾個人一看阮贇人高馬大,定然是練過的,老三被其中兩個大漢扶起,然後看著為首的男子,說道:“大哥,怎麽、怎麽辦!”


    為首的男人看了看這周圍看戲的人,冷哼一聲,然後指著裴子言說道:“今日算你走運,下次在讓老子見到你多管閑事,小心老子打得你爹都不認識!”


    “扶著老三,走!”


    江京閣雖然是這帝京權貴之家常來之地,奈何每次來都是上好的雅間,從不在大堂中坐落,是以,這江京閣中的大堂卻是行走在江湖中或平常百姓。


    若是以往,這般戲碼,樓上幾乎很少有人看,實在是上不了大雅之堂,奈何牽扯到了皇後,今日連樓上幾層的走廊上都是擁滿了人,


    “看什麽看!還不給老子讓路!”為首的男人粗曠的聲音響起,人群中立馬退出一條路來。


    燕玦俯視的看著這一切,目光看過略過大堂中最末的位置時,不由的輕笑一聲。


    “元宗帝剛來這裏便發生這樣的事情,還真是有趣。”慕容楓婲勾著紅唇,視線同樣是看到了大堂中唯一坐著的元宗帝,這帝京果真是水深之地,就連元宗帝都會扯入局中,她真是想看看那個幕後之人是誰。


    燕玦的目光不經意的掃到二樓廊上的月白色錦衣的女子時,眉梢一挑,原本想轉身的他,腳步卻是沒有挪動,心髒之底處,猛然的一跳,燕玦的懶洋洋的眼眸中卻是掀起一股危險,好似有什麽東西他不會在掌握,原本屬於他的東西,他原本能掌控的東西,一下子便從他手中竄逃出去……


    他看著百裏卿梧的丫環在她耳邊低語,然後百裏卿梧的視線一直落在還在大堂中矗立穿著寒酸的男子,他雙眸一眯。


    “主子,那位公子好眼熟啊。”齊越看著裴子言,說著又在回憶是在哪裏見過,相隔了半刻,突然想起,那日他和主子在船樓上看到百裏卿梧在春江岸上買了全部畫卷的那個小販。


    “是在春江岸上販賣字畫的公子。”


    燕玦聞言,扯著唇角,漠然一笑,目光一瞬不瞬的定格在那嬌小的身影上。


    大堂中慢慢的恢複平靜,裴子言與阮贇卻是坐落在邊角上的位置,阮贇說道:“你和傻子論長短做甚?這些事情我們隻是看客。”


    “都是大燕子民,調侃起來一國之君也太不像話了。”裴子言到現在都有些憤恨難平。


    “江京閣這般多權貴都沒人站出來說什麽,你又何必做這隻出頭鳥?在說了,某些事情是從那些權貴子弟口中飄出,然後才是流入民間,事情真真假假,你就不要管那般多。”阮贇重重的拍了一下裴子雲的肩,然後起身,說道:“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裴子言同樣起身,朝著阮贇拱了拱手,說道:“我也回去了,今日的畫卷已經賣完。”


    “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裴子言見著阮贇走出江京閣大門,重重的歎一口氣後,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江京閣。


    錢誠看著依舊沉默的皇上,不由的吞了吞口水,看來是,皇上已經把皇後入局了,名聲掃地之時,任何人都不會容忍,更何況一國之君,隻是如今南疆使臣在即,裕親王手握重權,動不得而已!


    錢誠剛欲要開口說該回宮了時,鄰座的兩人相談著的話,讓元宗帝倒酒的動作一頓,錢誠立即閉上了嘴。


    “剛剛那位不是裴子言嗎?”


    “就是與楊帆齊名的裴子言?一看就是窮秀才一個,這次的科舉有慶州揚公子在,此人怕是探花都入不了的。”


    “你為何這般說?就算楊帆因著周家的關係皇上會欽點為狀元,那以裴子言的才華不會連探花都考不上吧。”


    那人聞言,翻了一個白眼,“你懂什麽,因為這半月以來裴子言的呼籲聲越來越高,讓那楊大公子沒了麵子,得罪了周家庇護的人,裴子言怕是要等著打道回陵周了。”


    “嘖嘖嘖,這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隻要在帝京中有勢力有靠山,不問真材實料,狀元探花手到擒來,大燕若是這般下去,嗬嗬……”


    元宗帝聽著鄰桌的相談聲,臉色不由的冷了下來,他朝堂的臣子何時淪落到一個低下商人做主了?


    錢誠見著元宗帝突然起身,便是緊跟其後,心裏暗罵道,多事之秋,多事之秋!


    百裏卿梧見著元宗帝走出江京閣,與身邊的嵐錦低語一聲,便轉身往大堂走去。


    而樓上的燕玦眉梢一擰,“本王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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