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響應周丹“號召”,孟軍帶著陳才、二牛及幾個兄弟又巡邏去了,一路上當然少不了射殺獵物。


    由於邊防部隊的全力打擊,邊境線上的偷獵等非法活動明顯少了很多,除了一些當地農民依然我行我素外,基本已見不到非法武裝分子。一路行來無事,孟軍抽空向戰士們講解射擊心得,不過隻有二牛一個人在認真聽。


    無所事事地來到第一個目的地搭建好帳篷後,陳才和兄弟們要去打獵,孟軍不想去,就留下來守家。叮囑了陳才幾句後他就鑽進了帳篷,並不是想搞特殊,隻是孟軍不想讓大家過於依賴自己。因為他發現每次隻要有自己在,兄弟們就等著吃現成的。用他們的話說:能者多勞。


    將醒未醒時,孟軍感覺有人正在靠近他的帳篷,聽腳步應該是二牛,於是連忙閉上眼睛裝睡。他可不想當炊事兵。果然不出他所料,二牛伸進腦袋看到孟軍正在睡覺後連忙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待外麵濃香的烤肉味傳來,孟軍終於經不起誘惑爬了起來。見孟軍過來,二牛連忙拿起早已經準備好的雞腿遞給他。


    吃飽喝足後,時間也差不多了,明天還得趕路,所以眾人早早入睡。由於孟軍中午睡過覺,所以勇於承擔起放哨大任。本來二牛說要和他一起的,但孟軍沒同意,因為他不想放過偷偷跑進帳篷睡覺的陳才。


    “以後有什麽打算?”看著天上的星星,孟軍問陳才。


    “什麽打算不打算的!你又犯什麽病了?”被打擾了的陳才沒好氣地說。


    “就是以後呀,我們總不能一直待在部隊吧!”孟軍惆悵地說道,“你還好點,至少進軍校前享受過幾年痛快生活,我可就慘了,生下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軍裝,到現在已經二十幾年了。雖然對綠色軍營感情很深,但我同樣向往外麵的生活,要是一輩子都待在部隊我一定會變成井底之蛙。”


    “你到底想說什麽?”陳才點上支煙,“老子文化水平低,麻煩你老人家說直接點!”


    “轉業!”孟軍鄭重地說道,“我想轉業。”


    “狗日的,你沒發燒吧?當初是誰哭著喊著硬把老子扯來部隊的!”


    “不是哭著喊著!是用拳頭把你打得哭爹喊娘帶你來的。嗬嗬!”


    “惡心!”陳才吐了個煙圈,“我猜你不是因為想換生活環境才想轉業的吧!”


    “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最清楚,咱們在一起混了五六年了吧,你那點小九九怎麽可能瞞得過老子。如果猜得沒錯你還對林仙兒的事耿耿於懷吧!”


    “我,我!我可沒有……”


    “得得得,我們是兄弟,你不用在我麵前裝,我不會笑你。雖然打架打不過你,但要說到談情說愛,那你得叫我大哥。你一定是想親自到社會上實踐一下,到底什麽樣的誘惑才能使曾經相愛的人快速變心對不對?”見孟軍不吭聲,陳才接著說道,“我還是那句話,要幹一起幹,要走一起走。當初是你硬逼著我來的,你要是走了我留在部隊也沒意思!”


    “我是不是太年輕,太衝動,做什麽都欠缺深思熟慮呀?”


    “廢話,不衝動點那還叫年輕人嗎?年輕就是我們最大的資本。”


    “沒錯,年輕的確是我們的資本,可是也是最容易破碎的資本呀,稍不小心就會……”


    “行了,行了!”陳才鬱悶地吼道,“說轉業的是你,怕走錯路的也是你,你以為這是多項選擇題呀!告訴你,人生隻有單選,沒有多選!”


    “隻有單選!沒有多選!說得好!”孟軍憂心地笑道,“轉業隻是我忽然間的想法,至於會不會實施,得到大演習後再說。”


    “沒問題!隻要你決定走,我也絕不含糊。等轉業後我們兄弟倆就到北京開公司打天下,將來用凱迪拉克把那個挖你牆腳的小白臉撞殘。”


    “我還是比較喜歡保時捷!敞篷雙座的那種!”


    “真土!”


    ……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大演習的準備工作也緊鑼密鼓地開展起來了,而關於大演習的各種情況也透明起來,戰場的確就設在兵城,對手是北京軍區。由於上次演習西南軍區慘敗,所以這次大家都憋足了勁兒要報“一箭之仇”。各團的拳頭部隊當然成了演習中的尖刀,任務隻有一個:無聲無息地摸到敵方各級指揮部去將之擊毀。


    特勤大隊是孟軍所在團的核心力量,當然也被當成尖刀來使用。這時全隊四十多人正集中在一個室內訓練場聽團長講解演習情況。


    “同誌們,大演習馬上就要開始,看得出同誌們都自信滿滿,這很好。畢竟我們是主場作戰,占盡天時地利,沒有理由不自信。”團長接著話鋒一轉說道,“但你們幾十個人是我們團,甚至是整支邊防軍的尖兵,肩負整場演習勝負之關鍵,所以我必須給你們透個底,這次演習和以往非常不一樣,非常不公平!哦!應該是力量非常不平衡。對手是首都軍區的一支野戰軍下設的三個師,有一個空降兵團、一個空轟機團、兩個坦克團,還有一個營的電子部隊。擁有大型偵察機三架,還有一支訓練有素的特種作戰部隊——×大隊。其他常規部隊士兵也裝備精良!不但武器先進,而且都配備有單兵電台!”


    “那我們有什麽?”見團長準備喝水,孟軍連忙問。


    “我們?”團長道,“我們同樣是三個師,但都是地麵部隊。沒有直升機,沒有坦克,也沒電子部隊,而且電台隻能聯係到班。我們有的就是這一萬多人……”


    “肉搏!”孟軍不知怎麽搞的忽然說出了這兩個字。兄弟們先是呆了一下,然後都笑了起來,笑聲有點苦澀。


    “基本可以這麽理解!”團長歎道,“以我們這樣的武器裝備與對方裝備精良的現代化,摩托化部隊交手,基本上就是小孩打大人,而且大人手上還拿著把刀。”


    “那這演習還有什麽意思!”陳才鬱悶地嚷道,“要找人給他們練手也得弄個像樣的吧!就算真的要找我們也得……”


    “當然有意思!”團政委走進來打斷陳才,“軍委的每一個決定都是有深意的!”


    “我的大政委,你可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倒是給我們講講像這樣毫無懸念的戰鬥能有什麽意圖?”


    “軍委真正的意圖現在我們不可能知道!必須得在演習結束的總結大會上才能知道!”政委沒理睬團長的挑畔,說道,“不過我們可以猜測一下。大家都知道,前段時間我們遭到一場百年不遇的雪災,這場雪災波及全國近二十個省市,受災人數過億;造成十多個機場、眾多高速公路關閉,京廣鐵路主幹線和諸多鐵路路段及國道停運;由此造成人員和物資流動阻滯的連鎖反應。黨和國家最高領導人親赴災區、煤礦現場視察和指揮救災,幾大軍區全麵出戰,大批軍、警出動。大家從這裏麵看到了什麽?孟軍,你從這場雪災裏想到了什麽?”


    “這場雪災最大的破壞力體現在對電力係統的破壞上。大雪壓斷電纜導致電網中斷運行,電氣化列車因此無法開行,又使電廠急需的煤炭無法運抵,人員、物資流通受阻,人民群眾的正常生活秩序陷入混亂。公路和機場的冰封,使鐵路的困境更加凸顯。交通靠電力,電力靠能源,能源又靠交通,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三者就立馬進入惡性循環。這和現代戰爭的打擊重心是同樣的道理。可以說,電力已成了我們國家社會經濟運行的總閘,一旦斷電,看似高速發展的局麵一下就會全麵陷入癱瘓。”


    政委用一句簡單的“不錯”打發掉孟軍後接著說道:“我們其實可以將這次雪災看成現代戰爭的新模式。假如未來有敵人攻打我們的電力、交通、通訊等基礎設施,破壞我們的經濟建設,必然會打擊國人的信心及削弱我們的發展潛力。此次演習可能是軍委的領導想知道我們邊防軍在完全失去製空權和通訊能力,糧食供應不足,武器裝備不如人等不利的情況下能不能頂住,或者說他們想試試能不能找到一種在戰爭條件極其不利的情況下克敵製勝的方法。所以說我們才是這次演習的主角,上級首長們可都死死地盯著我們。勝負不重要,關鍵是我們得拿出不怕死、不怕苦、堅韌不拔的亮劍精神,打出我們邊防部隊的威風。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有!”


    周丹帶著孟軍、陳才、二牛等四十多個全連精英來到團部時,裏麵已經擠滿了人,原本冷冷清清的團部一下子熱鬧起來。周丹很熱情地和其他軍官打著招呼,畢竟在邊防團混了幾年,而且還是鐵一連連長,認識的人自然多。而孟軍和陳才則除了鐵一連的兄弟和特勤大隊的隊員以外,其他的都不認識。見周丹一時半會兒也走不開,孟軍和陳才打了個馬虎眼後帶著二牛及幾個兄弟來到炊事班時,那裏已經有十多個人了,個子普遍都很高大,領頭的是個中尉,但孟軍一個都不認識。


    “喂,那邊那個,哪個營,哪個連的?”對方挑釁道。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孟軍問陳才。


    “好像有點聲音,不過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陳才回道。


    “俺知道,俺知道!有點像俺家的牛肚子餓了在叫喊呢!”跟著孟、陳二人時間久了,連二牛這種老實人都變得很有“情調”了。


    “好小子,有種!”中尉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上級後對孟軍說道,“你和你的手下都這麽牛氣,敢不敢出去,咱們兄弟幾個練練。”


    聽到有搞頭,孟軍忍住心中的狂喜道:“好是好,但我就怕有的人輸了告到首長那裏就不好了。”


    “這也是我擔心的!”中尉陰笑道,“那我們現在就說好了,告狀的是狗!”


    “沒問題!”


    “團部西麵三裏處的界碑處見!”說著,中尉帶著他的人走了。


    “連副,來的時候指導員特別叮囑過不準你惹是生非。”連副指導員攔住孟軍說道。


    “我有惹是生非嗎?”孟軍故意大聲問。


    “沒有呀,我們隻是去和兄弟連隊交流交流嘛!”陳才嬉皮笑臉地說。


    “真的隻是交流?”


    “絕對是!不信你跟我們去看看。”


    “那好吧!”說著,副指導員帶頭走了。反正這隻不過是小部隊間的“切磋”,不是什麽大原則問題,隻要處理得當,絕對不會出問題。畢竟大家都是尖兵,覺悟還是很高的,何況還可以瞧瞧自己的部隊與兄弟部隊間有什麽差距。


    一行人風風火火地趕到指定地點時,中尉和他的兄弟已經等在那裏,“你們想怎麽玩?”中尉看上去很自信,根本沒把這群小個子兵放在眼裏。


    “無所謂!怎麽玩都可以!”孟軍想了一下說道,“既然大家都是軍人,那當然得玩兒點軍人的遊戲。本來射擊和格鬥是最好的選擇,但這種情況下想搞到槍是不可能的了;格鬥雖然可以,但一會兒你們一個個變成熊貓臉回去我也不好交代。要不咱們來點簡單的,比比體能如何?”


    “沒問題!”中尉笑著說道,“把你們打成豬頭我的確不好交代,就比體能。胖子出場,俯臥撐準備。”


    “二牛上!”孟軍一聲令下,二牛聞聲出列,與對方的胖子並排趴在一起。孟軍和陳才相對一笑,他們知道這場十拿九穩是贏了。做俯臥撐對於二牛來說和吃飯沒什麽區別,這也是孟、陳二人有事沒事就“虐待”他的結果。


    “預備!開始!”隨著中尉一聲令下,二人一起動起來。前一百個,胖子還能跟上二牛的節奏,二牛做一個他也能做一個,但慢慢地就有點跟不上了。當陳才已經喊到“三百”時,胖子連二百五都不到;當胖子撐到三百,並滿頭大汗地趴在地上狂吐口水時,二牛像沒事似的!第一場比試的結果不言而喻。


    “小子!行,不錯!”第一場落敗,中尉嬉笑著說道,“正所謂師傅不贏頭盤,我們第二場比什麽?”


    孟軍聳聳肩道:“無所謂!”


    望著一幹人的傲慢樣,中尉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本來想罵幾句的,但無奈已輸了一場,於是他狠狠瞪了胖子一眼後,指著前方五百多米處的山頭道:“誰的人先跑到那裏再回來就算贏。”


    “沒問題,陳才上!”


    “為什麽是我?”陳才對孟軍的決定很不滿意。


    “難道要我親自去嗎?”


    “哦!”陳才走出列隊。


    “三猛上!”隨著中尉一聲吼,一瘦瘦高高的竹竿來到陳才身邊,陳才打趣道:“腿很長呀!”


    “哼!”本來也想打擊他一下的,但看到陳才比自己軍銜高,竹竿想想還是忍了。


    “預備!”孟軍舉起左手,二人進入“戰鬥”狀態,“跑!”隨著他一聲令下,二人像離弦的箭一樣飛了出去。去的五百米,陳才不緊不慢地跟在竹竿身後,可回來的五百米就不一樣了,剛一轉身竹竿就發現離陳才已經有一段距離了,於是奮起直追,但不管怎麽跑都無法追上陳才。待他氣喘籲籲地來到終點時,看到的是中尉鐵青的臉及孟軍和陳才得意的笑容。


    連輸二場,中尉有點掛不住了,隻見他氣急敗壞地說道:“你這幾個兵不錯!”言下之意是說孟軍靠手下贏的,自己怕是沒什麽本事。


    “你想比什麽?”孟軍接受他的挑戰,道,“隻要你能贏我,今天的比試就算我輸。”


    “少臭屁!”


    “這不是臭屁!是實力,說吧,想比什麽?”


    見孟軍自信滿滿,中尉的心開始虛了,這時他才認真地打量起這幾個貌似不起眼,卻個個實力強悍的家夥。“引體向上!”憋了半天,中尉終於說出了四個字。


    “沒問題!”說著,孟軍一個起跳掛到一枝大腿粗的樹枝上,雖然雙手握不嚴實,沒有單杠來得舒服,但也不影響發揮。隨著中尉的加入,場上也激烈起來,“二十五、二十六……”,大家齊齊地喊,二人也齊齊地上,而且每次都是下顎過杠。當喊到六十時,中尉的節奏明顯慢了下來;接近一百時,中尉從樹枝上落下來了……


    三場連敗,中尉的心情之低落可想而知了。“敗給我們不恥辱!”孟軍笑著說道,“因為我們是鐵一連的,還是特勤大隊的!”


    “特勤大隊?怪不得!”中尉一臉釋然,“的確不算恥辱!”身為軍官,他當然知道特勤大隊的存在。


    “你們也不錯,隻要加強訓練一定能趕超我們!”孟軍接著打安慰針。


    中尉無奈地說道:“輸了就是輸了,沒什麽好說的,今天的飯你們先打。”


    待一群人協商好回到團部時,卻看到隨處可見的飯盒……


    吃過剩菜剩飯後,團長進行戰前動員。全團差不多五百人參演,去掉特勤大隊及後勤人員,差不多就是一個加強營的兵力。主力部隊由團長率領,一會兒將開往藍軍指揮所與其他團的兄弟們集合,組成一個團,由師長統一帶領執行任務。像這樣的三個團又組成一個師,以此類推,整個參演的一個軍就是由西南軍區的三個軍縮編而來。特勤大部則由刑副團長帶領,具體任務暫時保密。


    嚴密的軍卡上伸手不見五指。由於團長已經向大家說過演習雙方情況,因此所有人心裏都很凝重,已經沒人再把這隻當成是演習,而是當做一場真實的戰鬥,而且是雙方力量懸殊的戰鬥。


    正在孟軍想著心事的時候,軍卡忽然停了下來,車廂裏的燈也亮起來。隊長站出來說道:“兄弟們,演習從這一刻起就開始了。情況大家已經很清楚,多的我也不想說。總之就是都用平時的訓練方法,給老子好好教訓那幫北方小子。我們團特勤大隊的任務隻有兩個,一是偵察紅軍建在演習區域內的臨時機場,將情況第一時間向指揮部報告,頻率是×××,然後根據指揮部的指示進行下一步行動;二是尋找紅軍的電子部隊,將之殲滅。第一個任務由孟軍和陳才二人負責,其他人隨我一起打擊對方的電子部隊。”


    “就我們兩個人?!是不是真的?”陳才不解地問。


    “沒錯,就你們兩個!你們的任務是偵察,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還有什麽問題嗎?”


    “保證完成任務!”孟軍起身行禮,並接受任務。


    “好樣的,去吧!”


    接過隊長遞來的單兵電台及戰區地圖後,孟軍帶著陳才跳下軍卡,並快速隱進叢林。得知可以單獨行動,孟軍心裏湧現出莫名的激動。不知怎麽搞的,自上次用狙擊槍擊殺敵人後,孟軍就喜歡上了這種躲在暗處的感覺。


    在叢林裏迅速隱藏好,孟軍熟練地翻看著地圖,陳才則警覺地觀察著四周。演習已經開始了,對方也有特種部隊,天知道會不會這會兒遇上。


    “找到沒有?”陳才鬱悶地問,“這裏的蚊子實在太毒了!”


    “差不多了!”孟軍長吸口氣說道,“這個戰區除了這條國道有段又平又直的路麵可以建臨時機場外,其他地方都不可能。”


    “有多遠?”


    “不算太遠!嘿嘿,離這兒也就一百多公裏!”


    ……


    孟軍在前麵開路,陳才在後麵清理痕跡,在完成任務前他們可不想與敵人正麵衝突。


    他們就這樣加倍小心地朝目標推進了兩天半後,終於到達了指定地域。分析了一下地圖後,孟軍決定從森林裏那條柏油路國道中間處向北搜索。


    “小心!”陳才示意有情況,孟軍悄無聲息地趴了下去。五分鍾後,一隊紅軍巡邏兵從他們前方七八米處經過,還帶著條軍犬。幸好發現公路後他們就沒再向前推進,不然一定逃不過軍犬的鼻子。


    巡邏小隊走後,孟軍示意陳才準備推進。可這時天空忽然出現了一架直升機,孟軍一眼就認出這是偵察機。軍校的那次演習他就領教過這種直升機的厲害,不管躲得多嚴密都會被發現。正當孟軍準備跑路時,偵察機轟鳴著向另一方向飛走了。運氣不錯,還沒跑到“敵方”的防禦區內。直升機走後,二人心有餘悸地蹲了幾分鍾,其間又走過兩支巡邏小隊。


    “這麽密集的巡邏,看來離目標不遠了!”陳才問要不要先報告一下。


    孟軍搖頭道:“先不用,還沒親眼看到,沒什麽好報告的。我們繼續前進,見機行事!”


    “好!大不了被他們揍一頓!”


    “放心吧!”孟軍陰笑道,“這裏是我們的老巢,閉上眼也能跑路。就算被發現,憑這些北方兵也不可能抓得到我們。”


    又在原地待了一個多小時,天色差不多暗了。孟軍做了個手勢,陳才向防禦圈內衝去。孟軍則用夜視望遠鏡觀察周圍情況。這可是由於他們任務特殊,隊長專門為他們配置的,並不是每個人都有。


    陳才推進了一百多米後停下來,確定周圍沒危險後,打手語讓孟軍過來。二人就這麽一前一後交叉掩護著向前推進。天快亮時,他們已沿著公路推進了十幾公裏,離預定目標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從一路上紅方不斷進出的軍車,以及不斷起降的直升機來看,孟軍知道離目標不遠了。


    孟軍想的沒錯,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向大地,他們在一個小山頭上看到前方三百多米的路麵上排列著幾十架戰鬥機。雖然不是什麽新型號,但一架接一架的場麵還是非常壯觀的。停放直升機的路麵兩邊都站有士兵,並延伸到差不多二公裏遠,也就是說在足夠直升機起降的地帶形成了兩道人牆。道路中間位置處有一大片平地,上麵整整齊齊地建著許多帳篷,還有三輛偽裝得很好的野戰通信車,三葉巨大的雷達不停地在空中旋轉,可能是用來指揮直升機起降的。幾架偵察直升機不停起起落落偵察周圍的情況,要不是二人夠機靈加之方法得當,早就被對方發現了。


    “我們找到敵人的心髒了!”陳才興奮地說。


    “沒錯!快向總部匯報!”孟軍也顯得很興奮,他沒想到任務這麽容易就搞定了。


    “哎呀!”


    “怎麽了!”


    “電台沒信號,失靈了!”


    “失靈?!”


    “可能嗎?!”


    “的確是這樣!”


    “被發現了,快跑!”孟軍收起槍,向預選的路線撤離。


    “人好多呀!”陳才邊收電台邊鬼叫著,他們看到近百人向他們的位置包圍過來!其中還有一架偵察直升機。沒跑多遠,二人就暴露在偵察機巨大的轟鳴聲下,要不是樹林夠密,人早就被密集的光束“擊斃”了。


    被追著打了半天,孟軍實在忍不住了。二人默契地分別跳進土壕,陳才舉起槍就朝直升機猛擊,雖然沒什麽效果,但卻能為孟軍爭取時間。


    果不其然,當陳才把自己暴露後,直升機上的幾個家夥當然是毫不客氣地攻擊他。幾輪下來,陳才像小貓一樣趴在坑裏不敢動了。


    偵察機以為獲勝,於是降低高度,以便讓機上人員下來抓人。此時孟軍已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角度!隨著他狙擊槍一道光束射出,直升機機師腦袋冒起一股煙……


    機師被擊斃,那就相當於毀了整架直升機,也就是說直升機上的一夥人都算陣亡了!雖然極度不情願,但機師還是扭頭飛走了。


    這架偵察直升機已經算摔毀,沒資格再參加演習了。“消滅”了一架直升機,孟軍總算鬆了口氣。不但他們自己逃過一劫,此舉更是為己方除了一大患。


    正興奮著,孟軍發現前方叢林裏有動靜,想必是紅軍地麵部隊到了。向陳才使了個眼色,二人悄無聲息地躲了起來。透過密林,孟軍看到對方大概五六十人,以三人一個小組成戰鬥隊形鋪開。


    “是特種兵!遇上硬茬子了!”孟軍輕聲說道,“躲是躲不過的,趁他們離我們還有點距離快跑,或許還有機會。”說著,孟軍率先衝出,陳才緊隨其後。


    畢竟人家是特種兵,加之距離不遠,火力又猛,跑了差不多一公裏時,孟軍腳部“中槍”了。


    “和他們拚了!”陳才趴在地上吼。


    “不行!”孟軍踹了他一腳,“你得把偵察到的情況報告給總部。我掩護你,快跑!”


    “我不能扔下你!”


    “這是命令!”


    說著,孟軍躲到一棵樹後麵開始反擊,收起孟軍扔給他的水壺和幹糧後,陳才一頭紮進叢林中。


    沒了後顧之憂,孟軍全身心投入,將狙擊槍性能發揮到極致,左一個腦袋,右一個腦口,打得紅軍特種兵躲躲閃閃,為陳才的後撤爭取到了寶貴時間。當幾十個人將之圍在中間時,他瀟灑地放下槍笑道:“反應不錯!”


    隻抓到了一個人,幾個氣急敗壞的特種兵氣得要衝上來揍孟軍。就在他考慮是否要反抗時,兩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孟哥,真的是你嗎?”


    “張年、方華!”孟軍已經聽出這兩個臉上塗得像鬼一樣的“敵人”就是方華和張年,於是激動地說道:“怎麽會是你們?”


    “我們也很吃驚!”方華激動地說道,“先前看你們的身影就有點像,剛才聽到你的聲音就確定了!跑掉的那個是陳才吧?”


    孟軍擠擠眼道“廢話!”


    “幹什麽!是不是想打架?”張年吼住幾個準備衝上來揍孟軍的家夥。


    “沒!哪能呀,年哥的朋友就是咱們的朋友!嘿嘿!”


    “算你小子識相!”張年哈哈笑道,“真想不到咱兄弟以這種方式見麵!”


    “是夠別致的!”孟軍笑道,“帶老子去你們基地玩玩!”他知道張年他們雖然可以讓自己免受慣例性的皮肉之苦,但放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了。


    “成,沒問題!有兄弟在,沒人敢動你一根指頭!走,回去叫上鍾濤,咱四兄弟痛快喝幾杯。”


    “鍾濤也在嗎?”孟軍問道。


    “當然!”方華興奮地說道,“那狗日的現在可牛氣了,剛畢業就弄了個上尉,都當排長了。剛才你們使用電台時就是被他的電子排發現的。嗬嗬!”


    “怪不得!”聽到是鍾濤的傑作,孟軍一下釋然了,他已明白為什麽電台會失靈了。


    聽說抓到了個中尉當俘虜,紅軍臨時機場內的官兵也想看個究竟。孟軍一眼就看到擠在人群中的鍾濤。兄弟見麵,一番問候自然是少不了的。相互擁抱幾下後,孟軍走入帳篷見機場守備首長去了。


    “不錯呀!小子,竟然能幹掉老子一架直升機!”一名中校團長笑著說道,“說說看,都偵察到什麽了?”


    “也沒什麽!”孟軍正色道,“就是數了數首長你們有多少直升機,嗬嗬!可光這都還沒發出去,人就被你們給抓了!”


    “少給我耍滑頭!”團長陰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兩個人!”


    “是呀!”孟軍試探道,“首長,你們的機場已經暴露了,什麽時候換地點呀?”


    “換地點?難道你對這幾天的戰況一點都不了解嗎?”


    孟軍點頭,這幾天他都在偵察,對戰況的確不了解。


    “那好,我給你講講這幾天的戰況!”團長笑眯眯地說道,“第一天,你們藍方指揮部把兩個師的兵力打散,以團為單位分布在廣大的戰區內,試圖以遊擊戰的方式擾亂我軍的進攻步伐。可在我軍三架偵察機的強大搜索下,你們的六個團暴露無遺,被我方陸空聯合作戰打得七零八落。經過這三天的戰鬥,你們藍方的有生力量已經不到三分之一了。要不是上次你們的軍部跑得夠快,早被我們一鍋端了。現在你們藍軍正忙於奔命,哪還有什麽能力來打掉我的轟炸機團。”


    “沒這麽誇張吧?”孟軍鬱悶地問道,“難道我們連一點戰果都沒得到嗎?”


    “當然不是!”團長收起笑容道,“戰果當然是有的,但不大,不足以影響整個戰局。昨天你們一個特種單位穿插到我後方打掉了我們的電子偵察營。”見孟軍終於掛上笑容,團長接著說道:“你別高興得太早,那個特種單位也好不到哪裏去,打掉我們電子部隊後他們還沒來得及撤退就被我們空降兵團包圍了。雖然他們很勇猛,但最後還是全部陣亡了。”


    “就這些嗎?”孟軍明顯不信團長的話,他不相信己方犧牲了六七千人竟然連對方的皮毛都傷不到。


    “的確是這樣!”團長鄭重地說道,“這就是現代化戰爭與常規化戰爭的區別。雖然在進攻過程中我們也有少量傷亡,但這僅僅是少量,就是可以忽略不計的那種。何況我們轟炸機團還隻是象征性地出去一下,從未發過一炮一彈。要是我們團也全力出擊,你們藍軍可能一天都頂不住。不過就算我們不出手,你們也撐不了幾天了。嗬嗬,好好在這裏休息幾天,到時候我派人送你回去。”


    聽了團長的話,孟軍感觸很深,他深感高科技在未來戰爭中的重要作用。一個或幾個人的力量根本改變不了戰爭全局,但孟軍始終堅信:人永遠是戰爭的根本,不管戰爭如何變化,人都是戰爭的主導。


    夜。


    寂靜的夜。


    三個五大三粗全副武裝的紅軍士兵在帳篷裏看押孟軍。


    “還真看得起我!”被綁在椅子上的孟軍苦笑著,“怎麽辦?怎麽辦?”眼睛雖然閉著,但大腦一直沒有停止思考,就這樣幹坐著等死可不是自己的風格。“逃!”一個字閃現在他腦裏,並一發不可收拾地蔓延開來。微微地睜開眼,看到三個家夥成品字形分布,一個在門口,兩個就在床邊。


    “隻有一次機會!”孟軍全力計劃著。他試著掙脫綁在自己手上的繩索,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突然,他想起袖口縫合處藏著一小片剃須刀的刀片——那是專為被俘後越獄設計的,現在可派上了用場。小心翼翼地割斷繩索後,他一動不動地用餘光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他發現床邊有把凳子,是部隊常用的四腳凳。


    “兄弟們對不起了!”想著,孟軍忽然跳起來對準左邊的士兵脖子一腳就將他踢昏!見孟軍發難,右邊的士兵舉槍準備射擊,但孟軍手裏的凳子已經飛到他的胸口上了。


    “解決”了兩個眼前人,守在門口位置的士兵舉槍向孟軍射來。他順勢一倒,光束盡數射過了頭頂。待士兵還想再接著射擊時,身上已被孟軍拾起的槍打了好幾下。“你已經死了!”孟軍邊嚇唬他邊走過去,趁士兵還在考慮是不是要大叫一聲時將之擊昏。


    “三位兄弟,實在對不住!回頭我請客!”說著孟軍帶上他們的裝備——一把衝鋒槍和幾枚演習炸彈。


    向外探出頭,他看到基地裏燈火通明,隨處可見來來往往的巡邏小隊。


    為了能在三個倒黴蛋醒來前逃走,孟軍小心翼翼地摸出帳篷。他已經想好了,大不了就是拚個魚死網破。可能是孟軍的逃跑技術高超,也可能是紅軍認為勝利在望放鬆了警惕,總之孟軍算是安然無恙地逃了出來。


    “滾動!趴地!突破!”孟軍將多年的滲透技術發揮到淋漓盡致,目標就是那間被裏三層外三層圍著的帳篷。二十米,十米,八米,五米,進攻!一連串指令在他腦海中響著,光束飛舞,炸彈橫飛,打開一個缺口後,孟軍趁亂一個箭步衝進帳篷……


    “都別動!都別動!誰都不準動!”吼著,孟軍左右手分別拿著個演習炸彈向帳篷裏的最高首長撲去,雖然隻抱住了一條腿,但畢竟還是成功了。


    “臭小子,熊兵!你想幹什麽!放開我,要不然老子斃了你!”團長已經急得語不成調了,還往孟軍背上招呼了好幾下!


    “不用麻煩首長,我自己來!”說著他就要拉智能炸彈!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直躲在一邊不出聲的演習裁判終於忍不住跳出來吼道:“停,停,停,我判你們同歸於盡了!”


    “那其他人和這些設備呢!”孟軍得寸進尺地說。他已看到這裏麵除了這個中校團長外,還有五六個從中校到少校不等的人物,並且還有很多精密儀器!


    “一樣,一樣!”裁判急忙說道,“現在我宣布,紅軍轟炸機團團部被殲滅,指揮中樞遭到毀滅性打擊,轟炸機團退出演習!”


    “不公平,這不公平!”團長大叫道,“我可以先斃了他的!”


    “沒錯!但他也有機會拉響炸彈!”裁判解釋道,“要是我不及時叫停,想必你們兩個至少一個月別想出醫院吧!”


    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團長也知道這是事實。演習炸彈雖然沒殺傷力,但在近身距


    離內將兩個人炸進醫院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就不信他真敢拉!”


    “沒錯,我是不敢拉!”孟軍跳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笑道,“我就是想讓裁判判定我們同歸於盡!一個人換一個團,死得值!嗬嗬!”由於過於得意,因此難免忘形,說著孟軍就坐到指揮位上端起茶水就喝,可當他看到包括裁判在內的十多個軍官惡狠狠地望著自己時,連忙連滾帶爬地跳了下來。


    望著這個不知死活,但卻的的確確創造了奇跡的小子,幾個軍官先是相對無言,但隨即就哈哈大笑起來。想必他們死也想不到自己這支被譽為紅軍利劍的飛行團會以這種方式退場!


    紅軍轟炸機團指揮中樞被摧毀一事在演習軍隊中傳開。特別是藍方陣營,最高首長剛聽到導演部傳來這個消息時,大腦足足短路了五秒,隨即就召開緊急會議,與會者都是藍軍還沒陣亡的少校以上指揮官。激烈的討論過後,大家得出一個結論:反攻的時機到了。雖然己方所剩部隊隻有一個團,但紅軍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先前電子部隊被打掉,現在轟炸機團也報廢,可以說紅軍最有利的優勢不存在了。至於那個坦克團藍軍根本不用擔心,在南方這種複雜的地理環境下,坦克根本發揮不出多大的優勢。


    雖然藍方軍官們都知道憑這點兵力根本不可能消滅紅軍基本還是完整的一個軍,但挫挫他們的銳氣還是沒問題的。


    新的作戰方案很快製訂出來了,剩餘部隊組建成一個團,由軍長直接率領,主動出擊,向紅軍大本營殺去。目的是引誘紅軍那個殺傷力最大的空降兵團出來,與之決戰。這回他們不再分散兵力,不然又會被紅軍偵察機偵察到後分片進行垂直打擊。


    孟軍此舉可以說震動了戰局,雖然不足以致命,但至少使雙方的差距不至於拉那麽大。


    “終於可以出口氣了!”後方休息室裏,一大群藍方“陣亡”軍官正熱烈地討論著。演習一開始他們就被紅軍圍著打,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就“壯烈”了。現在聽說那個該死的轟炸機團指揮中樞完蛋了,己方部隊開始反攻了,就別提心裏有多高興了。雖然紅軍轟炸機群從來沒發過一槍一彈,但每次戰鬥他們都耀武揚威地在天上亂飛,對己方士兵心理造成了極大壓力,因此落敗也就是必然的了。


    “打探到了,打探到了!”一名少校興奮地衝進來說道,“幹掉紅軍轟炸機團指揮中樞的人是×××團的中尉,叫孟軍。導演部的人說他單槍匹馬衝到轟炸機團指揮部與他們‘同歸於盡’了,聽說這小子之前還和副手一起幹掉了紅方一架偵察直升機!”


    “哈哈哈哈!又是老子的兵幹的。”孟軍所在團的團長大笑著說道,“紅方電子部隊是老子的特勤大隊幹掉的,轟炸機團是老子的兵幹掉的!嗬嗬!”


    從轟炸機團指揮部出來,孟軍看到三個負責看守他的士兵正被團長教訓。見孟軍過來,四個人同時向他投來凶惡的目光。特別是三個被打昏的士兵,殺了他的意思都有。


    “各位,實在是對不住呀!我也是迫不得已!不過這樣更好,大家可以早點回家休息了嘛!”話剛出口,周圍正在鬱悶地收拾場地的紅軍士兵們都惡狠狠地向他看來。


    “大家忙!我先回去!”說著孟軍端著他的狙擊槍爬上被稱為戰俘車的軍用吉普。剛上車,他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陳才!真的是你,你的臉怎麽了?”孟軍大叫起來,他已認出這個人就是陳才,隻不過臉被人打得腫腫的,像個豬頭。


    “孟哥,你來啦!”


    “是呀,我一直都在這兒,你不是跑了嗎?怎麽又被抓回來了,還被人打成這樣,丟不丟人呀你!”


    “丟個屁!”陳才不滿地說道:“和你分手後我就被另一隊特種兵跟上,跑了一晚還是沒逃掉,天亮時被他們抓了。”


    “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你就這樣讓人打?”


    “當然不是!”說到打架,陳才立馬興奮地道,“他們也好不到哪去,被我打趴了一個,情況比我還慘,嗬嗬!”望著他滿臉傷,孟軍也不再說什麽了。他當然知道陳才麵對的可是特種兵,能把對方一個打倒已經算很不錯了。


    “他們這是要去哪裏?”見轟炸機團準備撤離,陳才不解地問,“難不成我們就這麽敗了嗎?”


    “還沒敗呢!不過也差不離了!”孟軍將知道的情況向陳才說了一遍。


    汽車一路顛簸著,孟軍他倆被直接帶到設在兵城的演習導演部。這是導演部首長們特別授意的,他們想見見孟軍。


    進入寬大的演習指揮室,孟軍看到好幾個熟悉的身影,都是老爸曾經或現在的同事,以前經常到家裏來。不過此刻他們臉上可沒有他鄉遇故知的喜悅,一個個臉都繃得緊緊地望著自己,眼角還瞄著坐在正中央的一位中將。


    “首長好!”孟軍走到中將跟前行了個禮。他當然知道其中的利害。


    “嗯!好,你就是孟軍呀!”


    “報告首長,我就是孟軍!”


    “紅軍轟炸機團團部是你幹掉的?”


    “報告首長,是!”


    “哈哈哈!果然是將門虎子!”中將忽然眉開眼笑地說道,“老孟好福氣呀!你們兩個先下去整理下,順便把具體情況寫出來。注意,一定要寫得具體些,從你們下車開始執行任務時開始寫。寫好後交給我,去吧!”


    “是!”立正行禮轉身後,孟軍走出了導演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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