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到達世博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三點零五分,還有二十五分時間。來圍觀的人很多,原本通行的路段此時也變得擁擠。夏黎來到活動地點,找到負責人領了套禮儀的服裝。活動晚上八點結束,她隻要穿著高跟鞋站四個半小時。


    禮儀和車模不同,禮儀隻需要在指定的幾個地方做好配合,比如哪裏需要剪彩,頒獎,發獎品,拍賣的時候才會上場,其次就是站在那裏笑就可以。而車模則不同,雖然在豪車旁邊站著,必須擺出不同的poss供參加展會的人們拍照,碰上檔次低一點的商家或參展人員那就頭痛了。


    “乖乖,這次車模穿的比上次還省布料嘛。”就看見不遠處的保時捷展示區被一群男人圍觀,有舉著相機拍車模的,也有拿著手機抓拍的。


    “我們就是有些放不開,不然一場活動下來都夠我們三場,人家還隻做2小時,我們就4小時。哎……”說話的女孩叫娜娜,和夏黎是在做商業活動禮儀的時候認識的,兩個人頗為熟悉。


    “反正我們是兼職跑場的,無所謂,以後正式工作了連禮儀也沒時間做了。”夏黎笑著回應娜娜,不停的揉了揉腿。再熬一熬,就到八點了。


    由於商家要求在活動上加抽獎環節,直到展會結束已經是九點半了。夏黎和娜娜坐在展會椅子上,負責人在給她們開會。娜娜很是不耐煩的說:“每次結束總是要囉嗦一堆,說的話都是一樣。他累不累啊。”


    “他肯定沒我們穿高跟鞋站著累。”夏黎拿出手機翻看,好幾個小時沒有碰手機,不知道有沒有未接電話什麽的。她的手機裏確實有幾條未查看的微信信息,還有一通母親的未接電話。這麽晚媽媽會有什麽事情?夏黎有些擔憂,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又看了看前麵講話的負責人。


    會議一結束夏黎馬上給母親回了個電話,嘟嘟兩聲後,那邊接通了。


    “媽,怎麽了?我這邊活動剛結束,馬上就回來了。”


    “哦,夏夏啊,沒什麽事。媽媽就是想問你下午是不是早回來,你看你,鑰匙又落在家裏桌子上了。”


    “下午回去的早,可能是洗完澡之後忘記拿了。”心中的疑慮解開,夏黎呼了呼氣。繼續說到“媽,我一會兒就乘公車回去了,別擔心啊。”


    “好,路上注意安全。媽等你回來,給你開門。”


    “嗯嗯,我會小心的。”


    不遠處的娜娜走過來,她已經換好了衣服。娜娜問夏黎要不要和她一起走,反正她男朋友開車,方便。夏黎搖了搖頭,謝過了娜娜。她是不喜歡做燈泡的。


    回來路上公車上的人很少,夏黎有些累了。她坐在最後一排,眼皮有些沉,卻又不敢睡。玻璃上倒映著她的模樣,夏黎拉緊了衣服,雙手交叉。她覺得自己有一瞬間是整個放空的,什麽也沒有想什麽也想不起來。


    大約半小時夏黎到家了,母親給夏黎開了門,看著有些疲憊的女兒,關心的問:“夏夏,肚子餓不餓?媽給你做點吃的再休息。”


    夏黎搖了搖頭,笑了笑說:“媽,我不餓,就是腿有點酸,泡一泡就好。你快點休息。”


    “好吧,那你泡了腳之後早點休息。”說完,母親回了自己的房間。


    夏黎打了滿滿一盆熱水,讓自己的小腿全部浸泡在腳盆裏。這時,手機傳來信息聲。她從桌子上拿起手機,是車子韓。“這麽晚了,他幹嘛!”


    想起白天車子韓那張冰冷的臉,夏黎渾身哆嗦,尤其是最後那句警告。點開信息,卻見上麵赫然幾個大字。


    “買一杯黑咖啡,半個小時內必須送到。”


    夏黎有些哭笑不得。“這個車子韓是存心的麽?還半小時必須送到!他真當我是送外賣的嗎!”雖然是無奈,但夏黎卻不敢拖延,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順時針轉著,急忙的穿上衣服鞋子向門外跑去。出門前怕吵醒母親,輕輕的打開門,又在離開後輕輕的關上。


    “車子韓,你要喝黑咖啡是嗎,姐姐就給你來杯純正黑咖啡。”說著話的時候,夏黎的牙齒已經咬得咯咯響。


    而此時的車子韓則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路麵,偶爾看向遠處的夜景。很多時候的晚上,他都是一個人這樣站在窗前看著。他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習慣一個人生活的。也沒有人敢打擾他,甚至是自己的父親也不列外。


    他與父親車占豪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麵,而對於陳叔說的那些,他也無動於衷。他八歲那年陳叔把從外麵帶回來,那時車子韓母親剛去世第二天。母親是因為心肺功能衰竭而離開,而在那之前,從來沒有聽母親說起過自己的身世。


    他記得母親去世的那天下著小雨,而他所謂的父親也是在母親去世那天忽然出現。而那個人隻是匆匆看了眼遺像,便離開了。再後來是陳叔帶著回來,陳叔告訴他,他將成為鳳凰集團的三少爺,會有一個新的家庭,和兩個兄弟。而陳叔所說的那個所謂的家,是車占豪和另一女人的家。


    上流社會的故事大多和電視上的泡沫劇情相似,開始的幾年,車子韓過得並不如意甚至是很痛苦。車占豪命令他叫那個女人媽媽,但倔強的車子韓卻說:我的媽媽已經不再世上了。因為這句話,他挨了狠狠一巴掌。再後來的幾年,他才慢慢得知,自己原來是父親車占豪在外麵的私生子。


    十四歲的時候,車子韓因為和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打架被父親狠狠的教訓,關在房間裏足足有一個多月。而後,每當發生爭執和矛盾,陳叔總是第一個站出來維護他。車子韓就那樣在父親和那個女人家裏呆幾天,陳叔家裏呆十幾天。漫長的成長歲月裏,陳叔算是他最親的人。


    現在,父親漸漸老了,而那個女人也在兩年前去世了。兩個哥哥在父親的安排下,一個負責國外生意,另一個和車子韓一起負責國內公司事務。


    車子韓拉回遊走已遠的思緒,點了支煙。回頭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鍾,已經過去二十五分鍾了,那丫頭應該快到了吧。


    其實一開始車子韓並沒有想要折騰夏黎,隻是,當kake給他打完電話之後。他的腦海裏總是不經意閃過kake說的那句:不要欺負他的學生小夏。他覺得很莫名其妙,自己什麽時候就成了欺負女人的壞人。於是,當車子韓從公司回來之後,便想到了報複。


    “既然你向kake訴苦,那我就成全你。”車子韓說話的時候眼神發亮,在他看來,好戲開始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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