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餘安醒後,顧晚朝的生活又變為了每日奔赴收容所,隻不過每日蕭餘安都會等待,送她回顧府,日子看似好了起來。


    再三確認顧晚朝的心意之後,蕭餘安終於放下心來,心中琢磨著請祖父去顧家提親,想著便回到了蕭府。


    思考了好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朝蕭老的院子走去。


    上一輩的恩恩怨怨蕭老從來都沒向他提起過,但是也能感受到蕭老對顧敷安的態度,同時心中也怕蕭老不同意這門親事,糾結萬分。


    “給祖父請安。”


    蕭老的院子向來都是得了通傳才能進入,也不允許有人單獨待在他的書房,就連他這個傾心培養的孫兒也不例外。


    “傷勢可都好了。”


    正在臨摹前朝一位書法大師的真跡,蕭餘安隻是看一了眼,沒有過多關注。


    蕭老的書法幾乎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可謂是筆走龍蛇。


    “都好了,祖父放心。”


    見蕭餘安仍然佇立在身前,蕭老放下手中的筆,疑惑問道:“今日是有什麽事嗎?”


    “是,”蕭餘安恭敬答道:“孫兒心悅顧家嫡小姐顧晚朝,特地想請祖父為孫兒到顧府提親。”


    蕭餘安是庶出,從小在蕭家便不受重視,若是不被蕭老看重,重點培養,現下還不知道會被哪個夫人養廢,他心中最是敬重蕭老,期盼著蕭老能夠做她的證婚人。


    更何況蕭家隻有蕭老德高望重,由他帶領也能夠彰顯蕭府對顧晚朝的重視。


    聽完蕭老先是愣了下,接著拿起毛筆繼續練字,看似麵上沒有露出情緒,實際上心中在不停思索。


    他了解蕭老的習慣,因此並沒有去打攪,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為祖父磨墨。


    提筆落下最後一字,這幅作品終於臨摹完成,蕭老口中吐出一個“好”字。


    思慮再三,決定答應了蕭餘安的請求。


    “你是老夫最器重的孫兒,如今已金榜題名,在朝堂上靠著自己闖出一片天地,再完成人生大事老夫也就放心了。”


    現在想想蕭餘安在朝堂上力保顧敷安,原來是有顧晚朝的原因在,當即心下大定。


    “孫兒謝過祖父。”


    聘禮早在蕭餘安意識到自己對顧晚朝的感情之後就已經著手準備,便是當下直接到顧府提親也不會有絲毫怠慢,甚至恨不得飛奔過去。


    二人很久沒有一起用膳,趁著這個機會聊了許多朝堂上的事。


    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有一定道理,和蕭老聊完之後蕭餘安受益匪淺,感覺心中通透了許多,但同時也有些疑惑今日祖父較為異常的反應,沒有進一步深究。


    正當祖孫二人下棋對弈時,蕭府的管家叩門進來,附在蕭老耳邊說了些什麽。


    蕭餘安隻聽見“故人…公一類的字眼”


    “今日就到這,你回去準備聘禮,找人挑選個黃道吉日,老夫帶你到顧家提親。”


    看見蕭老的反應,蕭餘安知道這是有什麽事情不方便自己知道,便先行告退了。


    在離開祖父院子的時候與一黑衣人擦肩而過,經過前兩次事件,現在的他對黑衣人格外敏感,不僅會偷看了兩眼。


    這男人身形太過瘦小,走路也不像是習武之人,露出的後脖頸雪白一片,倒像是個女子。


    蕭餘安默默將身形特點記下,總覺得這人不簡單。


    黑衣人到蕭老的書房之後摘下頭上鬥笠,露出精致的麵容,如果蕭餘安看到一定會更加震驚,這人竟是當朝長公主李鈺。


    見來人,蕭老隻是淡漠地看了一眼,一手執白棋一手執黑棋與自己對弈。


    “蕭老好大的譜子,見蕭老一麵還得親自來拜會,莫不是忘記了從前答應本宮的事。”


    蕭老依舊不語。


    李玨似乎是失去了耐心,眉頭緊鎖,質問道:“為何要與顧家結親?”


    此話一出,蕭老才算是有了反應,剛要落下棋子的手頓住。


    “你派人監視老夫?”


    聞言長公主學著蕭老的樣子不答話,眉眼中盡是挑釁。


    “哼,沒想到你有在老夫身邊安插細作的本事。”


    “蕭老大人,別怪本宮沒提醒你,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本宮要做的是社稷大業,若不安插人手怎能知道某些人會不會生出二心。”


    “另外,本宮已將事宜安排妥當,具體時間會派人通知你…這期間蕭老大人最好別起什麽幺蛾子。”


    將手中的鬥笠重新戴上,離開的蕭府,仿若沒有人來過。


    清明節將至


    疫病在此期間得到良好治療,基本上痊愈,也算是驗證了那句:“瘟疫始於大雪,生於立春,滅於清明。”


    按照習俗,清明那日皇帝需要帶領群臣到皇陵祭祀,祈願新的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祭祀當天,眾官員需要按照官職劃分站立門前,而蕭餘安則跟隨吏部官員隊伍共同跪拜。


    殿前在為敷土禮做準備,這時突然有一太監裝扮的人行至蕭餘安身前,是蕭餘安的“眼睛”。


    聽到帶來的消息心中大驚,趁著上敷土禮需要器具的間隙,慢慢從官員隊伍中退了出來,悄然行至皇帝身前,將李玨籌備多年,將要造反的消息傳達給皇帝。


    皇帝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正要通知調兵之時門前傳來一陣騷亂,竟是李鈺已經攻到殿前。


    門外士兵盡數被斬殺,一眾官員推至皇帝身前,一些文官更是被嚇得瑟瑟發抖。


    “長公主意欲何為?”


    蕭餘安在說這個消息的時候皇帝內心尚存一絲希冀,在期盼是情報出了差錯,直至此刻才完全相信。


    “意欲何為,哼,自然是為了大業。”


    李鈺明白越拖時間自己越難成功的道理,當下也不與眾人廢話,直接率領重兵攻打。


    “護駕—!”


    顧敷安在今早出門時聽了顧晚朝的提醒,將官職較為低微和宮中從事祭祀的宮女侍衛,換成了自己人。


    但由於時間過於緊急,數量上相比長公主帶來的人相差甚遠。


    得到命令後紛紛脫下身上礙事的衣袍,身著勁裝,胸前繡著“顧”字,正是顧家府兵,抽出刀劍,一批人護著皇帝,一批人上迎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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