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茵茵看著尤壬聞,然後低頭摳著指甲。尤壬聞了解,她已經相信了,隻是很害怕,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尤二。


    將茵茵是那種小事主意多大事亂分寸的人,尤壬聞太了解她的性格了,說道:“我知道,你正在想要不要告訴你男友,可是又怕他知道雙親的事。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透漏一個字的,現在時間非常緊迫,我們需要你協助找出凶手,挽救大家的生命。”


    “那、那物品聽你們的,你說吧,我要怎麽做?”將茵茵現在麵對尹齊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雖然有些別扭,可太多事都能證明尤壬聞也存在,一樣的給了自己些許安全感。


    尤壬聞長舒一口氣,把馮馨琪和何寅才叫了進來,一起商量著該怎麽分工協作。


    最後決定以將茵茵為主導,她整理員工和熟客的資料,馮馨琪一旁協助,再由何寅才傳導,具體看這些人有沒有前科,尤壬聞負責與疏生的客人打交道套取有用信息。


    何寅才跟著尤壬聞出門後,看尤壬聞一步三回頭的有些顧慮,便問道:“怎麽了?我覺得這樣分配很效率了。”


    “不是,我隻是擔心將茵茵的性格,她有些……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尤壬聞不願講,何寅才也沒細問,腦補著肯定是為感情的事而煩惱,畢竟現在兩個美女即是女朋友又都不是女朋友,換誰都有些扯不清。


    另一邊辦公室裏,將茵茵拿出員工的信息文件分了一部分給馮馨琪,又盯著馮馨琪好一會,問道:“你既然知道事情的始末,看著他不別扭嗎?”


    “有啥別扭的,我本來就打算與尹齊才分手的,而且他心裏全是你,不對,是他的茵茵。”馮馨琪想著就委屈,兩人那樣在床上,尤壬聞都從不正眼看的,難道自己越長越醜了嗎?


    “你呢?這世界大概能說服你的隻有他了,你現在別扭嗎?”馮馨琪也問道。


    “我?嗬嗬,我有男友的,說不上別扭,就是難以置信而已。”將茵茵便看著資料邊說道,頭也不抬,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樣。


    女人了解了解女人,兩人心裏都明鏡,對方在說假話,反而心生芥蒂了。


    按照已有的計劃,四人分別先從熟知的三台客人入手,分別是在二樓因上錯菜帶頭吵架的廣東人,以及一樓打服務員的禿頂男子,還有覺得服務不周到想喝完茶再走的客人。


    “賴滄琺,39歲,廣東中山人,已婚,生有一兒一女,沒任何犯罪前科,那次聚餐應該是喝酒喝多了。何況沒有經濟上的麻煩,父母子女也都在,不可能是他。”


    “劉文達,42歲,本市人,未婚,早些年因偷盜被捕入獄兩年,其實隻待了半年就被假釋了,現在是一個包工頭。與他一起的老者叫盧立耀,曾經是國土局的副主任,現在退休了。按道理講也不可能,劉文達現在事業蒸蒸日上,盧立耀也是安心養老的,按將茵茵所說,這二人以前沒有來過茶道館。”


    何寅才說完,尤壬聞拿過資料說道:“我看看。”


    何寅才見尤壬聞眉頭緊鎖,站在一側看著資料問道:“怎麽了,你看出端倪了?”


    “沒有,有些好奇罷了。”尤壬聞緊鎖眉頭不是因為爆炸案,而是劉文達的偷盜案。


    何寅才又說道:“剩下的這個林佑一倒是可以查查,他兒子繼承產業後,幾乎壟斷了整個潛龍市的沙石生意,仇家肯定不少。”


    “可他當時是空手來的,沒帶任何包裹之類的。”尤壬聞不認同這個說法,說道,“而且他這會估計就得離開了,爆炸的時間是下午五點,他兒子的仇家就算想報複,也不會等他走了再引爆吧?”


    “什麽叫仇家,仇家就是相互的,誰說一定是別人報複他家,他報複別人也一樣,你又怎得知道茶道館沒有他家的仇人在?”何寅才說道,“我剛才已經跟將茵茵二人說了,她倆去套話了,對於這種男人女人出馬好一些。”


    “什麽!將茵茵跟著去了?”


    “怎麽?有什麽不妥嗎?你去哪,還有一些員工的資料呢!”何寅才還沒說完,尤壬聞已經跑出辦公室了。


    將茵茵聽何寅才說林佑一有嫌疑,心裏忐忑的七上八下的,害怕的緊,見馮馨琪自告奮勇的要去探究一番,虛榮心使然也跟了上去。


    “林老板,您這是準備走嗎?”馮馨琪上前微笑著打招呼。


    林佑一眼睛從上往下快速的掃了馮馨琪一眼,喉結動了動,回道:“嗯,也可以再喝一點。”又對馮馨琪身後的將茵茵問道:“這是你新招的?”


    將茵茵點頭回應,停住腳步不敢靠近。馮馨琪回頭看了將茵茵一眼,有些無語,說道:“將經理,要不給林老板續點好茶?”


    將茵茵會意,轉身就走,林佑一看著將茵茵的背影喉結再動了動,對馮馨琪說道:“怎麽稱呼?你怎麽沒有穿製服?”


    “老色鬼,原來好這一口。”馮馨琪在林佑一的對麵坐下,說道:“剛剛通過麵試,您叫我小馮就行了。”


    “小馮啊,那你可有得學了。”林佑一眼睛放光,說道:“喝茶我很懂,我耳朵不好使,你坐過來,我教你。”


    “那太好了,還是先等將經理把茶續上。”馮馨琪問道,“您剛才是準備回家吃中飯嗎?我下午才正式上班,您下午還來嗎?”


    林佑一笑說道:“下午有事來不了,不過晚上我有時間,晚上我來找你!”


    這句話已經能排除林佑一的嫌疑了,馮馨琪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一臉嚴肅的正準備起身離開,突然看著林佑一的褲兜了鼓鼓的,疑是長方體的物件。


    “現在不都是手機支付嗎,您怎麽還帶著錢包?”馮馨琪看著林佑一的褲兜微笑著問道。


    “原來是貪錢,這就好辦了。”林佑一原本還以為自己說的太著急惹馮馨琪生氣了,回道:“錢包能裝幾個錢,不差錢。”


    林佑一起身從褲兜裏拿出物件繼續說道:“出門時拿在手上忘記擱……”


    拿著一盒茶葉走來的將茵茵見林佑一手拿出一個遙控器,“啊”的尖叫一聲,直接趴在了地上,茶葉散落一地。


    本來沒怎麽在意的馮馨琪也被將茵茵的舉動嚇著了,跟著趴在了地上,就連兩個聽到叫聲的服務員也都不明所以的蹲躲在了牆邊。


    林佑一徹底蒙了,前後四周都看了一眼,慢慢的蹲下身子,考慮著要不要也趴著。


    下樓的尤壬聞剛好看到這一幕,走過去低聲說道:“你倆這是幹嘛呢!俯臥撐還沒做夠嗎?”


    聞聲的將茵茵知道自己失態了,也了解尤壬聞的話中話,裝作樣子做了一個掌上撐,然後起身歉意的對林佑一點了點頭。


    馮馨琪則不一樣,先是瞪了將茵茵一眼,然後直接起身離開上樓了。


    尤壬聞也隨後跟了上去,還示意將茵茵跟上。將茵茵瞟了一眼還蹲在地上不明所以的林佑一,隻好快步離開了。


    待到三樓,將茵茵追上馮馨琪說道:“就這樣離開不好吧,得罪客人了。”


    “你還說呢,那就是一個電視機遙控器,他都說了出門忘擱家裏了,你沒見過遙控器嗎?”馮馨琪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循環裏麵誰怕得罪誰,難道還去一個個解釋?怎麽解釋?那種老色鬼多說一句話我都嫌浪費口水。”


    馮馨琪說完又轉頭問尤壬聞:“你怎麽了,怎麽神神秘秘了?”


    “沒事,虛驚一場。”尤壬聞的驚的其實是兩場,一是將茵茵的個性,有時腦洞很大,偏偏膽子很小;二是剛才的一目若是被凶手看見有可能被直接引爆,好在安然無恙。


    何寅才的身份問題,不易太多在茶道館跑動,隻好在三樓幕後操作,聽聞了剛才的事後,何寅才笑說道:“也不怪將經理,正常人都會怕的。”


    將茵茵也是非常懊悔,自我安慰的說道:“我下次會注意的,忘記能循環了,死不了是吧!”


    死不了?尤壬聞心說:跳樓的人大部分跳了後都後悔了,對死亡的恐懼不是任何人都能有心支撐的,何況還是那種不可預料的爆炸場麵。


    馮馨琪就不會沉默了,直接開懟:“話別說的太早,等你體驗一次死亡了,就不會這麽說了。”說完後馮馨琪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即便將茵茵體驗了也都立刻忘卻了,不像自己。


    “你又不是尹齊、尤壬……他,說的好像很懂似的。”將茵茵現在都不知道怎麽稱呼尤壬聞了,她感覺馮馨琪很針對自己,搞不清楚到底哪裏得罪馮馨琪了。


    何寅才見場麵有點失控,立刻轉移話題說道:“這麽說來林佑一沒有問題,那就繼續排查他人吧,員工的資料我都發給我同事了,等一會估計就有消息了。”


    “排查沒問題,但我不想跟她一起。不然沒被炸死,反而被自己人嚇死了。”馮馨琪就是看不慣尤壬聞這般包容照顧將茵茵,連何寅才也是。


    “你!”將茵茵氣得說不出話。


    “好了,都冷靜下!”尤壬聞問將茵茵:“你和客人打交道多,知不知道客人中有沒有那種厭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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