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年的時候,國內能直飛泰國的機場不多,一般的航班都要中轉一次,甚至要中轉兩次。


    如今我已經好幾年沒去過泰國了,不知道現在情況有沒有變化,反正當時六叔給我們買機票的時候,隻能讓我們先去廣州,從那裏的機場登機,才能直飛過去。


    去的時候六叔和我們一路同行,所以路上我們沒有多費心思。


    除了六叔自己之外,同行的還有一個二十歲出頭,長相甜美,身材高挑玲瓏的大美女。


    隻不過這位大美女的皮膚不是很白,和梅叔的膚色差不多,略微泛黃,我當時還覺得挺可惜,這麽漂亮的一個大美女,膚色卻黃了點,後來我才知道,人家那叫小麥色,是在海邊故意曬出來的。


    梅叔悄悄問六叔,這大美女是不是他媳婦。


    六叔隻是曖昧一笑,說了四個字:“紅顏知己。”


    我當時雖然年紀小,卻也知道“紅顏知己”是幹嘛用的,看來外麵的世界的確很複雜,六叔玩的實在花。


    到了機場,我和梅叔在航站樓裏看傻了眼,這還是我們第一次來機場,沒想到裏麵的空間這麽大。


    要不是有六叔帶著我們,我們兩個指定是要迷路的,就算當初在瞿上地宮裏頭兜圈圈的時候,也沒這種暈頭轉向的感覺。


    登機之前,六叔又請我們在機場裏麵吃了一碗麵,結果一碗普普通通的牛肉麵,居然要十五塊錢。


    當時是零五年,我平常出門吃碗麵也就兩塊、三塊,偶爾遇到五塊錢的麵都會說一句店家真黑!


    可是機場的一碗麵,居然要十五塊!


    梅叔當場就說:“這店家怎麽不去搶?”


    六叔哈哈一笑,說:“大腚,機場裏就是這個價,你一看就是頭一次來的,以後多來幾次就習慣了。”


    吃完了麵,我們按時登機,從廣州飛過去要三個多小時,將近四個小時,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


    飛機起飛的時候,我坐在座位上嚇得要死,不過好在我年輕,很快就適應了。


    梅叔比我要慘,飛機一起飛他就說不舒服,心髒好像要從胸口跳出來了似的,等飛機上了高空,他又說自己耳鳴的厲害,還說自己缺氧。


    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缺氧還是心理作用,隻好讓空姐過來幫忙看看,六叔在旁邊直笑,說梅叔根本就是自己嚇自己,飛機裏是不會缺氧的。


    最後空姐過來安慰了幾句,梅叔就沒再鬧了,又過了一會兒,我看他靠著座位睡著了。


    一路無話,沒什麽插曲發生,我們平安在泰國的境內落地。


    落地之後,六叔帶著我們出去,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他打電話的時候講的是泰語,嘰裏咕嚕的說了一大堆我們聽不懂的話,然後我就看到有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偏瘦,一米六五左右的中年男人朝著我們跑來,呲著牙笑著朝我們揮手。


    六叔給我們介紹,說這人就是接我們的司機,一會兒他直接帶我們去上船的碼頭,我們今天晚上就能登船。


    梅叔一聽這話,忽然反應過來,問六叔:“老六,你不和我們一起過去?”


    六叔摟著他的紅顏知己,笑著搖頭說:“我就不去了,我是搞外貿的,一般不去現場,等你們把貨撈上來,我再負責給你們出手。”


    一路上都是六叔帶著我們,結果一到國外就要分頭行動,我和梅叔心裏都很是沒底。


    關鍵是,這邊不是講泰語就是講英語,我和梅叔哪個都不會說,也聽不懂,簡直變成了聾啞人,都沒法和外國人交流。


    更何況那個時候手機還不是智能機,沒有現在各種各樣的翻譯功能app,不會外語就是不會外語,隻能抓瞎。


    梅叔問:“這司機會說中文不?”


    六叔聳聳肩說:“他不會。”


    “靠,那怎麽辦?”梅叔著急的說,“那我和他怎麽交流?”


    六叔拍了拍梅叔的肩膀,說:“大腚,你別慌,我直接把車費給你結了,你和榕生隻管坐車就行,他直接把你們拉到碼頭,到了你們就下車,到時候碼頭那邊自然有人接應你們,放心,接你們的是中國人,到時候你就能正常交流了。”


    說完,六叔親自走到那個司機麵前,當著我們的麵掏出幾張鈔票,塞到他的手中,然後用泰語流利的和他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


    那司機對六叔畢恭畢敬,點頭哈腰,收下錢之後也對著我們笑了笑,態度倒是挺好。


    六叔又走了回來,對我們說:“你們放心,我把一切都打點好了,不會出岔子的。我辦事,你們還不放心?”


    梅叔對老同學這點信心還是有的,馬上點頭說:“放心是肯定放心的。”


    “這就對了。”六叔朝我們一笑,說,“好了,抓緊時間,趕緊過去吧。到了碼頭,會有一個叫曉波的人接你們,我提前和他打過招呼了,你們一切聽他安排就行。”


    “明白。”


    梅叔點點頭,帶著我一起出了機場,上了那名司機的車。


    當時泰國境內摩托車特別多,汽車相對而言反而很少,所以我們坐著汽車一路從機場出來,顯得特別的拉風。


    機場距離碼頭並不算遠,開車二十分鍾就到了,我們這一路其實都是沿著海邊在走,我能夠看到一眼望不到邊的大海。


    到了碼頭之後,我們並沒有見到六叔說的那個曉波,梅叔猜那人可能有事耽擱了,提議我們下車先等一會兒。


    結果下車的時候,那司機突然拉著我們,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大堆我們聽不懂的話,雖然我們都不懂泰語,但看他的手勢好像是在管我們要錢。


    梅叔一看就急了,皺眉說:“不對啊,上車之前老六不是給過車費了嗎?這司機怎麽回事?怎麽還管我們要兩次錢?這他媽不是敲詐嗎?”


    我也覺得這司機有點過分了,當時六叔可是當著我們的麵給的錢,我連忙用手比劃和那司機交流,我說:“給過了,錢早就給過了,六叔給過你錢了!”


    但我說的是中文,那司機顯然聽不懂,他拽著我們,還拚命的朝我們比劃點鈔票的手勢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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