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勇光是個很有耐心的人,他並沒有著急,而是按部就班的,從木木和葛雪櫻認識的時候開始問起。


    “你和葛雪櫻是怎麽認識的?後來又是怎麽發展成對象的?”


    木木坐在沙發上,慢吞吞的回憶著說:“我最開始來成都的時候沒什麽名氣,也沒有酒吧要我,我就在寬窄巷子那邊,自己在街邊賣唱。有時候就在葛雪櫻的店門口唱,遇到天冷的時候,她可能看我可憐吧,偶爾會給我倒杯熱水,一來二去的,我們就認識了。”


    “那怎麽發展成對象的呢?”蔣勇光又問。


    木木笑了笑,說:“她長得漂亮,我長得也不難看,我們倆又都是單身,自然而然就發展成對象了,就這麽簡單。”


    蔣勇光點點頭,繼續問道:“你們談了多久的對象?”


    “差不多一年半吧。”木木掰著手指頭算道,“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年零七個月。”


    “那談的也夠久了。”蔣勇光說。


    “嗯,是夠久的了。”木木笑了笑。


    “後來為什麽分手的?具體是什麽時候分的手?”繞來繞去,最後又聊到了這個話題。


    一說起這件事,我看木木的表情就變得有點難看,好像覺得很丟臉一樣。


    他下意識從茶幾上抓來一包煙,想要抽煙,蔣勇光連忙遞上了火,自己也掏出煙來抽了一根。


    “不著急,你慢慢說。”蔣勇光一邊抽了一口,一邊說道。


    木木也用力抽了口煙,搞得本來就不算寬敞的屋子裏煙霧繚繞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說:“我不知道怎麽和你們說,雪櫻這姑娘,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冷冰冰的,就像是一塊冰,捂都捂不熱。”


    “怎麽說?”蔣勇光挑眉問。


    木木低著頭說:“我和她談朋友談了一年半了,按理說正常人談到這個階段,都該談婚論嫁了,可我和她的進展特別慢,我連她的父母都沒見過。”


    蔣勇光猜測著說:“是葛雪櫻不想結婚成家嗎?現在很多年輕人都有這個想法,覺得結婚是一種負擔,想談一輩子戀愛,不想結婚。”


    木木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每次和她談這個話題,她都不接茬,一直對這個話題都很逃避。而且……而且……”


    蔣勇光忍不住問:“而且什麽?”


    木木又抽了口煙,扭扭捏捏,有點不好意思的說:“而且我們談了這麽久朋友,都沒……都沒一起睡過覺。”


    一聽這話,我和小梁臉上都有點紅,梅叔也尷尬得很,趕緊也掏出煙來抽了一根。


    蔣勇光強裝鎮定,咳嗽一聲,說:“不至於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葛雪櫻自己也三十好幾了,又不是在學校談戀愛的小姑娘,你們……你們玩的這麽純嗎?”


    木木無奈的歎了口氣,說:“我也覺得委屈,大家都是成年人,難道不應該做一些愛做的事情嗎?我好幾次想和她更進一步,可是她都很明確的拒絕了我。”


    說到這裏,木木忍不住又抽了一大口煙。


    我和小梁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敢插嘴。


    回想起來,我和小梅姐發展的可比木木和葛雪櫻快得多了,我們倆用一個月就做了他們這一對兒一年半都沒做過的事情。


    之後木木又說道:“拖到後來,我實在是忍不住,有一次我去她住的地方找她,正好她在浴室裏洗澡,我就脫了衣服走進去了,想要和她一起洗。情侶之間這不是很正常嗎?對不對?結果我剛推門進去,她卻突然很生氣,一下就把我給按在地上了,而且下手特別的重……”


    聽到這裏,我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白衣仙姑可是練家子!


    一甩飛刀就能要人命的那種!


    對付一個普通的駐唱歌手,那還不是手拿把捏?


    木木應該慶幸自己沒被葛雪櫻給失手打傷。


    一說起這件事,木木也覺得丟人,他低著頭說:“我沒想到雪櫻下手那麽重,而且她還特別有勁,一下就把我給按住了,我連反抗都反抗不了。我當時又害怕又生氣,我問她想幹什麽?是不是要弄死我,雪櫻也很生氣,問我為什麽不經過她的允許就進來,我說,情侶之間一起洗個澡怎麽了?難道不浪漫嗎?”


    蔣勇光則眯著眼睛問道:“會不會是葛雪櫻身上有什麽生理缺陷,比如說有個很難看的胎記、或者很長的傷疤之類的,不想讓你看見?所以才這麽長時間不和你坦誠相對?”


    梅叔則很缺德的開玩笑說:“這個葛雪櫻,不會是個男的吧?又不讓你看她洗澡,力氣又這麽大,木木,你確定她是個女的?”


    木木氣的直瞪眼,吼道:“你放屁!她當然是女的!我和她談了一年半的戀愛,難道連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嗎?”


    吼了一句之後,他又抽了一口煙,最後無奈的說:“算了,反正我們已經分手了,現在想再多也是白搭。不過我覺得蔣警官說得有道理,可能雪櫻身上有什麽缺陷,所以她才一直不想讓我看到她的身體吧。”


    蔣勇光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也別太難過了,隻能說你和葛雪櫻之間有緣無分,你這麽有才華,人又年輕,總能找到新的愛情的。”


    木木笑了笑,說:“我現在隻想好好做音樂,別的什麽都不想。”


    蔣勇光說:“那就祝你在音樂上闖出名堂來。”


    後來過了幾年,木木在當地的確有了不小的名氣,又過了幾年,在13年的時候,他還去參加了一檔當時特別火的選秀綜藝,某某好聲音,獲得了三位導師的轉身(當然用的不是木木這個名字)。


    雖然最後被淘汰了,但據說他現在混的還挺不錯,隨便接接走穴演出,一年也能有幾十萬的入賬,算是混出來了。


    聊到最後,蔣勇光問他:“你知道還能在哪找到葛雪櫻嗎?她在寬窄巷子的店鋪也退租了,人也不見了。”


    木木說,葛雪櫻的老家好像在成都南邊的山區,之前他去過一次,那是個很有些年代的小山村,葛雪櫻在那個村子裏還有一套祖宅。


    蔣勇光記下了葛家祖宅的詳細地址,然後就帶著我們告辭了,時候已經不早了,我們也不好意思再繼續打擾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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