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問題一出口,就看到梅叔和虎娃子表情一變。


    虎娃子瞪著一雙銅鈴大眼問道:“啥子?後背長滿鱗片的人?妹夫,你腦殼被他們給敲壞了吧?”


    梅叔也是連連搖頭。


    這兩個人的反應讓我都不禁懷疑我自己了。


    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


    可是那一幕又非常清晰,我現在閉上眼睛還能完整的回憶起當時的畫麵。


    我又對梅叔說:“梅叔,您當時沒看見嗎?別墅角落那間房裏,分明有個長著鱗片、綠眼睛的怪物!”


    梅叔反問道:“就是你拚了命硬闖,以為關押著安安的那個房間?那房間裏有人?”


    “對!就是那個房間!”我連忙點頭道,“房間裏有人!就是我說的那個,長滿了鱗片的人!”


    梅叔仔細回憶了一下,微微點頭道:“說起來那房間裏的確應該有人,畢竟門口一直有兩個人把守著,而且我也記得你撞門的時候,王掌櫃指著那個房間說‘帶他一起走,別讓他落在公家手上’之類的話……”


    有梅叔這番話作證,我更加確定自己沒有記錯,那房間裏就是有人!


    “那後來呢?叔,我被敲暈之後,你們進到那個房間裏了嗎?裏麵的人呢?”我連聲追問。


    梅叔一臉茫然的說:“後麵虎娃子把門踹開,進了房間,可是裏麵……沒有人。”


    虎娃子也聳聳肩,說道:“妹夫,真的沒人,我親自檢查過的。”


    “這怎麽可能呢?”


    我死活想不通,再轉念一想,又問,


    “對了,那個房間是有窗戶的吧?房裏的人會不會從窗戶跳出去逃了?”


    虎娃子搖頭道:“不太可能,窗戶的確有,我還特地看了一眼,從那個房間的窗戶跳出去,外麵就是沱江,而且還是水流最湍急的一段,任你水性再好,跳進去也得淹死。”


    聽了這話,我卻愈發相信那怪物一定是跳窗而走了!


    因為他並不是人!


    他的後背長有鱗片,眼睛還是綠色的!


    此時此刻,我真的覺得他恐怕是江裏的大魚成精,又或者,是從古蜀陵墓中鑽出來的陳年古屍!


    一想到這一點,我猛然回想起了那夜從棺材裏鑽出來的黑影!


    如果蔣勇光的猜測是錯誤的,那黑影並不是什麽坐著棺材逃生的耗子……


    而真的是陵墓的主人呢?


    我連忙說道:“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房間裏關著的,就是那天從棺材裏鑽出來的黑影?它根本就不怕水,所以才能跳進沱江逃生?”


    聽完我的分析,梅叔、虎娃子和小梁三個人麵麵相覷。


    他們先是沉默了幾秒,緊接著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仿佛我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小梁笑得花枝亂顫,幫我揉淤血的手都抖了抖,她低頭看著我說道:“陳榕生,你可真有想象力,你不去寫小說真是浪費了。”


    梅叔輕聲勸道:“榕生,你太累了,休息一下吧,別總胡思亂想。”


    我很想和他們說,這不是胡思亂想!


    因為我真的親眼見到了那詭異的怪物。


    但我知道,他們一定不會相信我,所以我也懶得再白費力氣,幹脆枕著小梁柔軟又富有彈性的大腿,閉目養神起來。


    等到傍晚的時候,蔣勇光開著車過來了。


    一聽到他在門口停車的聲音,梅叔、虎娃子就迫不及待的迎了出去。


    我和小梁也跟在後麵,因為我們知道,蔣勇光很可能帶來了重要的消息。


    比如說,有關殺害梅嬸的凶手、有關小梅姐下落的消息,等等……


    然而見到蔣勇光的時候,我卻發現他的表情很不對勁,整個人十分沮喪,好像任務失敗了一樣。


    虎娃子性子急,上來就問道:“怎麽樣?問出是誰害了我姑姑沒有?”


    梅叔也跟著問道:“有沒有安安的下落?”


    蔣勇光卻是歎了口氣,搖頭道:“別提了,我們抓錯人了。”


    “什麽?!”


    這下我們全都愣住了。


    抓錯人了?


    怎麽可能抓錯人了呢?


    梅叔大聲的說:“不可能!我和榕生親自確認了那人是王掌櫃,絕不會有錯的,怎麽可能抓錯了?”


    我也跟著說道:“是啊,我們親耳聽到耗子管他叫王掌櫃,這才發信號讓你們收網的。”


    蔣勇光無奈的撇撇嘴,說道:“那人的確是王掌櫃,這點沒錯。但這個王掌櫃,不是我們要抓的那個王掌櫃……”


    我越聽越糊塗,難道天底下還有兩個王掌櫃不成?


    這時蔣勇光道出了真相:“咱們抓住的,是小王掌櫃,支鍋的那個王掌櫃,是他老爹,老王掌櫃。”


    聽了這話,我和梅叔簡直又是無語、又是生氣!


    虎娃子更是狠狠一腳踹在牆上,罵道:“媽賣批!搞了半天,白費老子力氣!”


    小梁連忙勸道:“你們先別著急,小王掌櫃也是盜墓團夥裏的核心成員,再說父子連心,抓到了他,就不愁抓不到老王掌櫃。”


    我也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點頭說:“小梁說得對,最起碼我們現在手上有籌碼了。”


    之後我問蔣勇光:“這個小王掌櫃也不至於一問三不知吧?他肯定也能提供一些信息,對吧?”


    “這倒是沒錯。”蔣勇光承認道,“這小子從小嬌生慣養,從來不下墓,所以對倒鬥的事情是一問三不知。不過他負責後勤工作,耗子們采買裝備、往來接送、飲食住宿之類的都是他負責,所以他掌握的情報也不少。”


    “那他知不知道梅嬸和小梅姐的事情?”我再次問道。


    給梅嬸報仇、找到小梅姐的下落,這是目前為止對我而言最重要的兩件事。


    蔣勇光歉意的搖搖頭,回答道:“從他的反應來看,他的確沒和梅嬸、小梅兩個人接觸過,但你放心,我接下來肯定會繼續審問,如果能問出什麽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謝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梅叔則完全無法掩飾自己的失望,他原本還指望著靠王掌櫃找到小梅姐,可如今人已經抓到,線索卻似乎斷了。


    他絕望的問道:“到底還找不找得到安安?抓不抓得到凶手?都拖了這麽久,隻怕早就沒希望了吧?”


    蔣勇光連忙安慰道:“三哥,您別著急。小王掌櫃既然已經落網,老王掌櫃肯定也逃不掉。那小子好審得很,三兩句就被我們套出不少話來。今天晚上挑燈夜戰,給他搞搞疲勞戰,用不到明天,肯定能問出老王掌櫃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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