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為民在公檢法係統裏的名氣不小,但在此案子之前,我並沒有過多的關注過他,隻是隱約記得好像在哪裏看到過白為民似乎曾經在z省待過幾天。


    會不會是我多想了?


    李家卷入的案子……如果隻是為了替簡童爭奪一個報送名額,也太興師動眾,大材小用了吧。


    以白為民的身份,如果想替簡童說情,會有比這個好一百倍的辦法,何必把事情搞這麽大呢,李家雖然是旁支,但一旦真的牽扯到了北京李家,白為民能布局,可不一定能收拾得了局麵。


    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如他所意料的發展的,更何況是這種動一發牽扯全身的動作。


    總覺得以白為民的謹慎,不像是他的手筆。


    但要說是巧合……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路父開口,我立刻拉回發散的思緒,定下神來繼續聽他講。


    “當時學校裏傳得沸沸揚揚的,都說李步誌是殺人犯的兒子,後來李步誌就失去了保送的資格,簡童順理成章地上了科技大學,經過這件事,李步誌的學習成績一落千丈,高考的時候成績不太好,李大維就幹脆給他轉學,讓他複讀一次了。”


    “這件事的始末我雖然了解得不太詳細,但也足夠看出點什麽來了,明顯是有人在栽贓陷害,後來警察也證實了那塊地皮並不是案發現場,也不是拋屍的地點,而是被人為從地裏挖出來後轉移到那塊地裏的,那些屍骨的家屬後來也找到了,就是附近村子的,有人挖了墳偷偷地把屍體埋到了那塊地裏。”


    林義猶豫了一會兒,插進話去;“等等,我想請問一下,你剛才是想說簡童,但這件事……要跟簡童扯上關係,未免有點太牽強附會了吧,這麽大的案子,他充其量隻是運氣好,撿了便宜。”


    我沒有出聲。


    林義的想法跟我剛才想得差不多,更重要的是簡童和李步誌爭取保送名額,雖然都說李步誌的機率更大一點,但也並不意味著簡童就一定會輸給李步誌,結果沒揭曉之前,誰都有機會。


    簡童也犯不著冒著這麽大的危險去幹這種事吧?


    難不成路父是懷疑挖屍又埋屍的是簡童?


    總覺得其中有違和的地方。


    路父解釋道:“我並沒有懷疑到簡童,事實上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李步誌的學校裏還有競爭保送名額的事情,這些都是時過境遷後李大維才在酒桌上跟我們說的,他說就因為這件事,他兒子的保送名額也丟了。”


    林義疑惑道:“那怎麽……”


    路父深吸了一口氣,雙手覆在臉上用力摩擦了下,直接把粗糙的臉擦得通紅,他說:“兩位警官,你們是專業的,我這些……隻是我剛才突發奇想的,還需要你們做進一步的調查,但我覺得我想的是沒有錯的,簡童肯定有不對勁的地方,一個人一次兩次可以說是湊巧,三次四次不可能事事都有巧合的。”


    我認真地點頭,說道:“你繼續往下說,事情到底怎麽樣我們自然會再去調查,再去分辨真假的。”


    路父“嗯”了一聲,說道:“其實一直到後來我都沒從這件事聯想到簡童身上,李家碰上的我們都以為是商業競爭對手搞的鬼,或者更深一層,有人想通過搞李大維牽扯到北京李家身上,誰能想得到其中一個小小的高中生呢,充其量隻能說簡童運氣太好。”


    “這是一件,還有一件,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簡童在初二的時候參加一個奧數比賽,這個比賽非常重要,關係到中考加分的情況,以簡童的成績,要是能參加奧數獲得名次,他進入重點高中就更有把握了。”


    我看了林義一眼,這件事我們兩個人當然也是知道的,結果就是簡童的競爭對手出了車禍,直接在醫院裏躺了三個月,肇事司機到現在還沒被找到。


    路父說:“我得到這個消息,就更是意料之外了,我為了搜查安安的消息,跟不少人打過交道,俗話說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我用錢開路,接觸這些人,就是想從他們的嘴裏打聽安安的行蹤,結果安安始終沒消息,倒是無意中得到了有關於簡童的。”


    我了然問道:“是關於那起車禍嗎?”


    路父點頭,說:“是的,有個人告訴我,那起車禍就是他表哥幹的,他表哥據說比他能幹得多,偶爾會接這種生意。”


    說著,路父苦笑了下:“我當時根本沒有多想,我一心都是找安安,哪裏會去關注簡童曾經發生過什麽啊,這件事之所以有印象,還是因為給我消息的人說起了李家那個地皮裏挖出屍骨的事情。”


    “那件事情在z省鬧得動靜不小,後來幹打雷不下雨,大家就沒有再關注了,但不管怎麽說,茶餘飯後的時候還是會聊起這件事,尤其是挖屍的人一直沒被找到。”


    我不由問道:“難不成他告訴你,那也是他表哥幹的?”


    路父搖頭,說:“倒不是他表哥,而是比他表哥更牛逼的人物,據說挖屍埋屍都是他們做的,他的表哥充其量就是個跟在後麵吆喝的嘍囉。”


    “那人說了這些後又非常後悔,他是因為我給錢給得爽快,又找不到安安,就想著用這些亂七八糟的消息從我這糊弄點錢,這些小錢我從來沒放在心上過,他們的心思我也非常明白,一來二去的,也算是有點交情。”


    “他說漏嘴後就拜托我千萬別告訴別人,他說他表哥什麽都好,就是有個毛病,喝醉了後喜歡在家人麵前吹牛,這件事就是這麽說出來的。”


    “你沒想過把這件事告訴李家?”我問道。


    路父擺擺手,指著自己說:“賀警官,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有這個心思去專門告訴李家嗎?”


    我沉默不語。


    路父路母就像是把尋找路安安當做了剩下人生裏的唯一事情,除此之外什麽都引不起他們的關注,我甚至懷疑他們要不是想找路安安,他們早就了無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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