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義擺著手說道:“沒有沒有,要是被發現了,我哪裏還能這麽順利地回來。”


    倒也是。


    其實這幾天我一直跟林義保持聯係,剛才之所以這麽問,也是關心則亂,似乎不再次確認一遍總是不放心似的。


    現在平安回國,國外的事情一下子離我們有點遠了。


    “接下來,要好好調查一下簡童這個人,我想知道他離開孤兒院後到現在的所有經曆。”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林義分別去查簡童,另一邊則是等著檢驗室那邊給我出關於帶回來的那塊布上的信息,我沒有選擇放在局裏,而是跟上次一樣通過徐淩的私人關係,把東西送到了她同學那邊。


    局長明明知道我的舉動,卻表示了默認。


    這一舉動令我不得不多想。


    之前我隱約有懷疑過局裏有幕後者的人,這是很好理解的一件事,隱在幕後的那隻黑手明顯超過我們的想象,光是白為民,就可以猜測到那些人的地位,外人要是想探聽局裏的消息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警察係統內部關係錯綜複雜,很多人都能牽扯得上一點關係,在這樣的情況下,在局裏埋下釘子就很有可能了。


    正因為如此,我才會選擇把破布交給徐淩。


    徐淩的老同學還是很給力的,在我和林義兩人還在收集消息的時候,那邊就把檢驗結果給做出來了。


    那天是晚上九點,徐淩突然打了個電話給我。


    “你現在在家嗎?”


    我當時正在書房裏研究簡童的資料,聞言坐直身體靠在椅背上,沉聲回道:“在家。”


    “好,那我馬上就過來。”


    徐淩幹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我則是起身去了客廳。


    很明顯,她選擇這個時間段給我打電話,肯定是帶來了重大消息,而這個重大消息,很可能是來自於那份報告。


    徐淩說馬上就過來,速度果然很快,半個小時後,她坐在了我的對麵。


    “你們兩個看樣子最近都沒怎麽休息好啊?”徐淩笑著打趣道。


    我和林義互相看了一眼,第一眼印入眼簾的都是彼此可以媲美大熊貓的黑眼圈。


    當然沒休息好啊,哪有時間好好休息,搜集信息還來不及。


    還是那句老話,前期的信息搜集以及走訪都是最枯燥的,但同時也是最重要最基礎的,有多少關鍵線索就是在走訪時無意中發現的。


    我摸了摸自己沒來得及刮的胡子,再看了眼雖然有些憔悴,卻仍然光彩照人的徐淩,女人和男人是不是不一樣的物種?我分明看徐淩最近也忙到團團轉,她怎麽還能保持這麽好的氣色呢?


    徐淩閑聊了一句後就單刀直入,從包裏拿出一份報告放在桌子上,說:“這份東西接下來會讓你們更忙,但我想肯定會忙得物有所值的。”


    我拿起報告仔細翻看,報告上提到在破布上提取到了三個人的血跡,從血跡裏提取出了相應的dna,除此之外,還有兩個男人的靖斑,跟其中的兩份血跡能對應起來。


    “這什麽意思……三人行?”


    那個陳列架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戰利品,有些“客人”在享受過後就把自己最得意的東西留了下來,做為戰利品放在陳列架上。


    我想肯定有“客人”是不願意這麽幹的,因為這些他們以為無關緊要的東西落在別墅方麵的手裏,就相當於別墅方麵掌握了證據。


    一旦把柄落進手裏,某一天雙方談不攏的時候,這些證據就會成為關鍵性的東西。


    陳列架上的都是定時炸彈,不是所有人都會這麽愚蠢的願意在自己身上綁上一顆炸彈的。


    至於那些願意把戰利品放在別墅裏麵的……我倒是也能理解,譬如有些連環殺手,也會在殺完每一個人的時候取下受害者的某些東西留作紀念。


    這些東西或許是受害者身上的某一個部位,也或許是受害者的某個象征,凶手把這些東西放在一起,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會回想起自己是怎麽殺害他們的,內心會產生快感。


    從心理學方麵來說,當一個人殺了同類後,不管他原本是多麽膽怯平庸的人,當他舉起屠刀時他的內心深處投射出來的自己的形象會異常地高大。


    同類在自己的刀下恍若任人宰割的牛羊,這會給與他一種生死由自己掌控的膨脹。


    徐淩歎息地看著報告,用一種憐憫的語氣問道:“你們相信冥冥中會有定數嗎?相信報應嗎?”


    我的目光跟著落到了報告上麵。


    如果如我所猜想的那般,銘牌上的路安安正是簡童失蹤的前女友路安安,那麽當我在一眾陳列品中一眼看到它的時候,這已經就是冥冥中自有定數了。


    因為我查過簡童,知道簡童曾經有一個失蹤的前女友叫路安安,所以我才會在那麽多的陳列品中獨獨帶回了它。


    也因為它,我很可能可以得償所願,順著簡童這條線一直查下去。


    如果路安安的失蹤確實跟簡童、跟陽光孤兒院背後的人有關,那麽這塊破布就是一個敲門磚,幫助我們解開一切真相的鑰匙。


    這……就是報應。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明天我就聯係路安安的父母,首先我們要確定這三個人的dna其中之一到底是不是路安安。”


    這是第一步。


    萬事開頭難,而我們已經穩紮穩打地走到了現在。


    我相信,真相就在前麵等著我們。


    路安安的父母時至今日還在尋找自己的女兒,當我聯係上他們時,他們對我的名字竟然還有記憶。


    “我記得你,你跟葉警官一起幫我們找過安安。”路父的聲音很疲憊,這種疲憊格外令人心酸。


    難以想象這對老夫妻在獨女失蹤後到底是怎麽撐下來的。


    “是我,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能見個麵嗎,我想問一問路安安的事情。”


    路父一口答應道;“好,隻要是跟安安有關。”


    我們約了當天見麵,路父給了我一個地址,我帶上林義直接開車過去。


    那是一個城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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