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淩說陽光孤兒院的案子沒破,我打的主意是等林義去檔案室翻找出相關檔案後,就以重新審理此案的理由要求局長讓我接手這個案子,這樣我就可以獲取最全麵的案子相關資料。


    葉煥程不告訴我的原因後來我也了解了,他希望我用自己的方法一步步查下去,我想他是擔心他查到的東西因為獲取來源而不能被定為有效證物,畢竟他的手段肯定有見不得人的地方。


    說完這件事,徐淩說起了我在前嶴村發給她的幾張照片的事情,那些照片來自於於淮晗骨灰盒。


    徐淩從包裏拿出照片一一放置在桌麵上。


    “你發的照片我都洗出來了,你們看這張。”


    她手指點在其中一張上。


    這是於曼和三個男人的合照,他們四人圍坐在一起,背景是一個房間,其中坐在主位的男人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眉目間有著橫意,看起來相當桀驁不馴。。


    徐淩說:“這個男人我有些印象,我去查了下,發現他是白為民的小舅子。”


    說是小舅子,其實是白為民老婆的堂兄弟,白為民老婆是獨生女,堂兄弟倒是很多,有五六個,其中最親的倒不是照片上的這個,而是她親伯伯的兒子。


    徐淩說:“平時跟白為民家走得比較近的是陸昭,照片上的這個叫陸遜,我之所以知道還是因為有一次無意中看見過白為民和他在逃生樓梯說話。”


    她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說:“我看到的時候白為民跟陸遜差不多已經說完話了,陸遜急匆匆走了,我隻跟他打過一個照麵,但當時我因為覺得他有些麵熟,所以多看了幾眼,白為民還跟我說陸遜是他老家的人。”


    “你為什麽覺得他麵熟?”就像徐淩自己說的那樣,她的記憶力遠超一般人,再加上她運用了科學有效的記憶方法,她的麵熟不能等同於普通人,我非常好奇她為什麽會覺得陸遜麵熟。


    徐淩搖頭道:“這事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但怎麽也想不起來,現在也是,或許我以後會因為某件事忽然回憶起來。”


    既然現在想不起來,那就算了,我改而問道:“這是陸遜的家?”


    其實不管是陸遜還是白為民,會跟於曼扯上關係都是一件相當不可思議的事情,於曼是誰,她是偏遠山村的一個神棍,用十年時間在村子裏打造出自己的獨特地位,但是她又擺了一屋子與山村格格不入的世界名牌奢侈品。


    而陸遜呢,他是白為民的小舅子,甚至可能跟白為民有私底下更為密切的利益關係,我是不相信生活環境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會認識的,看照片他們甚至關係相當不錯。


    徐淩回答道:“陸遜雖然坐在主位上,但我不認為這房間是他的家,我認為是她的。”


    她手指所點的地方正是於曼。


    我難掩驚訝問道:“於曼的家?”


    如果這是於曼的家,那就說明她在前嶴村之外另有一個常住的地方。


    徐淩說:“你們仔細看她的衣服,她穿的是家居服。”


    “這是家居服?”我跟林義兩個左看右看著實看不出於曼穿的是家居服,看起來完全是可以外穿去逛街的衣服。


    徐淩肯定地點頭:“確實是家居服的款式。”


    好吧,這是屬於女生的範疇,她們總是看可以一眼認出別人嘴上塗得口紅是什麽品牌哪個色號,令人相當不可思議。


    隻是判斷家居服,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一般來說,隻有家居服和運動褲會采取抽繩設計,休閑褲並不會,於曼身上穿的衣服非常舒適合貼,但穿著家居服見客,尤其客人穿著西裝的時候,難免會顯得有點不莊重,可是偏偏於曼就這麽穿了,說明她跟這三個男人的關係都非常親密,超過一般普通朋友的界限。”


    “你們再看這裏,她的腳踝是光著的,也就是說她並沒有穿襪子,雖然她的腳沒有被鏡頭照到,但我敢肯定她穿的是拖鞋。”


    通過徐淩的話,經過對比,我不得不承認,四個人當中於曼確實是衣著最隨意的一個,其他三人陸遜穿的是西裝,另外兩人雖然不算很正式,但明顯更像是出門會客的打扮。


    “人在自己家裏和在別人家裏,肢體語言是不一樣的。”徐淩說;“即使是經常來往的朋友,也不可能把對方的家當成自己的,所以雖然陸遜坐在主位上,但背景所顯示的地方,房子的主人應該是於曼。”


    我若有所思道:“但房子很可能不是落在於曼名下的。”


    “所以我覺得應該查一下於曼身邊的親朋好友。”


    我為難道:“有難度,現在並沒有什麽線索指向於曼,我們沒辦法無緣無故突然提出來問詢於曼。”


    徐淩會意道:“那就一步步來吧,可以先查陽光孤兒院,說不定能查出更多的事情。”


    林義突發奇想道:“你們說有沒有可能葉煥程寄過來的這把鑰匙就是開於曼這個房子的?”


    我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拍著林義的肩膀說道:“很有創意的一個想法,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肯定葉煥程和於曼也有不為人知的利益關係。”


    林義嘟囔了一句:“說不定真的是呢。”


    不管是不是,都要往下查。


    第二天早上,我開車出門,和林義兩個人剛走到底下停車場,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現在對於陌生號碼比較敏感,立刻停下腳步,準備接聽電話,林義說:“師父,你把鑰匙給我,我先去把車給開出來。”


    我點點頭,把鑰匙交給他,自己則是站在原地。


    電話接通,對方始終沒有說話。


    我不敢貿然喊葉煥程的名字,隻是隔幾秒鍾就喂一次。


    話筒裏麵隻有呼呼的風聲。


    十幾秒後,葉煥程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不要上車,賀陽,絕對不要上車!”


    留下這句話後,電話突然掛斷了。


    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手裏拎著的東西一扔,飛快朝車子停著的地方跑過去。


    “林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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