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說於曼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極具魅力。


    李母也說村長老婆之所以揪著於曼不放,是懷疑於曼跟村長有苟且之事。


    明顯於曼在外貌上應該是相當不錯的。


    在她走出屋子站到院子裏的時候我親眼證實了這一點。


    果然是個漂亮的女人,看得出已經不年輕了,目測三十往上,走的是樸素風,但她的衣服雖然剪裁簡單,穿在身上卻非常貼合,勾勒出身材曲線,是個條順盤亮的美人。


    於曼冷著臉站在那裏,自說出剛才那句話後再不曾開口。


    屋子裏的人追了出來,還是剛才那個扯著於曼苦的老人,再次想要去扯於曼,於曼身手敏捷地快速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


    那個老人順勢就坐在了地上,手掌拍著地,用力哭嚎:“作孽啊,閨女失蹤了十幾年,好不容易找到了,竟然不認親生父母,這是要天打雷劈啊。”


    於曼緊緊抿著唇,人群中有個精幹的男人排眾而出,說道:“阿婆,於先生在我們這裏已經生活了十幾年了,你現在不明不白地扯著她說她是你的女兒,你總得拿出點證據來啊。”


    “是啊,有證據嗎?沒證據來說個毛!”


    “照這麽說,我還想說鎮上那首富其實是我家失散了老久的親人呢。”


    “我看啊,是有人打了不該打的主意,遲早要得報應。”


    圍觀群眾紛紛議論道。


    我和王秋月隱在人群裏,捕捉著周邊的話語。


    那老人聽到這些,忙拉了她身邊的一個男人上前,指著男人說道:“這是她弟弟,親生的,你們看看像不像。”


    男人看上去也有三十歲了,跟於曼站在一起,與其說是姐弟,不如說是兄妹。


    於曼的臉光滑緊致,男人雖然才三十歲,但皺紋已經爬上了眼角,此時他略有些局促地被老人拉著,抬頭飛快掃了於曼一眼,眼神閃爍地重新低下頭去。


    若說像,五官確實是有點像的,但這世界上就連指紋都有三萬分之一的概率重合,更何況是長相了,沒有血緣的人也有可能長得相像,這不代表什麽。


    果然,一臉精明的男人再次開口了:“阿婆,長得像不像是因人而異的,你說像,我看著也不像,這不能當個證據是不是?”


    老人從地上爬起來,氣勢十足地伸手指著那精明的男人嚷道:“村長,你話可不能亂說啊。”


    原來這人就是村長?


    傳聞中和於曼有一腿的男人?十年前於曼落戶這裏,其中是否有他的手筆?


    我暗暗記下了,決定回頭去查一查這個村長。


    村長好整以暇地對老人說:“阿婆,現在不是我亂說,是你在亂說,空口無憑的。”


    “要是我拿出證據來呢?”


    “你能有什麽證據?”


    老人咬著牙道:“你先說,如果我真的拿出了證據,你們不能再阻攔我認回女兒。”


    村長下意識地看了於曼一眼,於曼低垂著眼,並沒有和他對視,漠然地站著,似乎對這一切都不在乎似的。


    村長想了想,含糊道:“你先把證據拿出來再說吧。”


    周圍群眾紛紛力挺村長:“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好歹先把東西拿出來再說啊。”


    老人遠遠地指著於曼,說:“這是我的大閨女,我上了三十才把她生下來,又隔了兩年才生下她弟弟,她是我一手帶大的,身上的胎記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於淮晗,你既然不肯認我,就別怪我大庭廣眾之下把你的事情說出來了。”


    話裏的威脅所有人都聽出來了,但於曼眉頭都沒動一下,仍然維持著同一份表情。


    這一份淡定的心理素質,就絕不是這老人能比的。


    見於曼始終沒有一點表示,老人眼裏閃過一抹決絕,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話來:“你的左胸上有一顆紅痣,屁股上有一塊胎記,形狀很獨特,是心形的。”


    這話一出,圍觀群眾嘩然。


    我留意到村長又第一時間看了於曼一眼,眼裏有掩飾不住的震驚。


    這就有點意思了,老人所說的部位都是非常隱私的,除非是親密的家人或愛人才會知道,不然絕不會有外人能隔著衣服看到這些。


    老人說得肯定,群眾嘩然過後交頭接耳,紛紛回想自己有沒有曾經無意中在於曼身上看到紅痣和胎記。


    但正如我所想的那般,這麽隱私的部位,外人是不會知曉的。


    如果村長知道,那是不是說明他跟於曼的關係並不像是明麵上那麽客氣,反而跟村長老婆所懷疑的一樣,私底下有私密的男女關係。


    老人見這兩樣證據甩出來鎮住了場上的人,不由得意地笑了起來:“於淮晗,你不是說你這十幾年信道後都是單身一人嗎,這麽說除了家人應該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你這兩樣東西了,現在你還能狡辯嗎?”


    於曼淡漠地看了老人一眼,眼裏飛快閃過些情緒,一閃而過,快得讓人看不清楚,她開口緩緩道:“我剛才就說過了,不管我以前有沒有家人,從我信道開始,我就再也沒家人。”


    “於淮晗!”老人發怒道:“你是翅膀硬了不想管家裏的老人了是吧!你這個不孝的女兒!你別忘了就算你改名換姓,你身體裏留著的仍然是我於家的血!是我於家的人你就得養我的老!養你弟弟!”


    於曼勾起一邊唇角,充滿了嘲弄的意味。


    她不再搭理老人,而是麵向群眾道:“各位,我於曼這幾年在村子裏是怎麽過活的,各位都看在眼裏,現在突然冒出個人來說是我的家人,如果她生活困難,我倒是不介意拿點錢出來,畢竟不管是不是有血緣關係,她都是老人,我不是能看著老人窮困潦倒的人。”


    “但是……”她輕蔑地掃了一眼站在老人身旁的中年男子,那個據說是她弟弟的人:“她有自己的兒子,難道她兒子不給她養老嗎?俗話說救急不救窮,她是想借由這個借口對我予取予求,不好意思,我於曼是不會答應這樣的要求的,請各位給我做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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