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兩分鍾左右,才聽他說:“那是一個不聽勸的人的。”


    “什麽不聽勸的人?”我狐疑道。


    範振天冷冷的說道:“受到雇傭,來找第二個受害人的賞金獵人。他在臨死前,和我見過一個麵,甚至懷疑我是凶手對我動手,不過被我趕走了,他自己又在山裏頭找了幾天,之後我就發現他的頭掛在外麵,那有可能是凶手在警告我。”


    “那麽你和那個凶手有沒有碰過麵?”我好奇道。


    他搖了搖頭,說:“從沒有正式的碰過麵,不過我一直都感覺他在旁邊。還有,那裏,還有麗麗的氣息,就在附近。”


    這番神乎其神的話,讓我更加好奇了:“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凶手並沒有殺死第一個受害人周麗嗎?還帶著她在這山裏頭轉悠?”


    不太可能!就算要轉,也犯不著帶著那周麗吧?肯定是範振天太過思念,有錯覺!


    範振天卻像瘋了似的激動,給我說:“是真的,很接近,有的時候。”


    “好了好了,你先不要這麽激動,別搞得和鐵元靖一樣,就快要瘋了似的!”說話間,我心想自己現在真的是與瘋子為伍。


    感覺就像是那正麵小醜說的,我快入瘋人院了都!就這樣不斷安撫著他們的情緒,我感覺自己遲早也會變成這個樣子。


    更加可怕的是,我血液裏麵的毒還沒有完全被淨化,所以那錯覺,時而還會出現。


    比如說,昨天躲在樹後麵的那個人,那隻眼睛,也許就是我一廂情願的錯覺而已。


    在我好說歹說的安撫之下,範振天這才冷靜下來,而又站起身,說道:“那個凶手就是不敢和我碰麵,要是他現在現身的話,我保證一定要他好看!”


    “可是這案子就是這樣的,沒有那麽簡單,我們不可能像你們平時操練一樣,明著幹。”


    聽到我這麽說,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轉過頭來,望著我說:“但是你在這方麵不是很厲害的專家嗎?我相信隻要你想,就一定能夠幫我救麗麗的!”


    也許人都死了!我怎麽救?


    對此,隻能夠無可奈何的苦笑。


    “行,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盡力幫你救她,不過你也要幫我,下山去尋找支援。”我現在一心隻想下山,看看這段路,是否真的那麽凶險,所以嘴上暫且答應了他。


    範振天信以為真,以為我真的能夠幫助他救出周麗,就喜出望外的答應了我。


    而後他真的帶我下山,護送我走這一段很是凶險的路。


    範振天拿著那尼泊爾軍刀,一直都走在我的前麵保護著我,甚至是幫我規避一些陷阱。


    看起來,他對這裏很是熟悉,可以用輕車熟路這四個字來形容。


    不過這一條路,比我現象中的其實還要複雜許多。走的時候,我除了鳥兒的叫聲,還總是能夠聽到一些別的怪聲音。


    比如那如同一個女人在嗬氣的聲音,很是清晰,就連我都不知道那是怎麽造成的。


    “你有沒有聽到怪聲音?”我問走在前麵的他。


    範振天卻跟我說:“這種聲音其實聽久了就習慣了,可能是什麽泉眼冒出來的,也可能是山洞裏頭的氣流回旋傳來的,聽久了就正常,不要太過神經敏感。”


    盡管範振天是這麽說的,但是我依舊會覺得心煩意亂,心神不寧。


    我們走到晌午時分,都已經很累了,範振天就提議原地休息。


    在這條路兩邊,依舊是有很多大樹,所以我們倆男人直接坐在樹底下。


    一開始還好好的,我們還在聊天,可說著說著,那樹上麵忽然落嚇了一條繩子,它被結出了一個圈子,正好能夠套住一個人的脖子。


    那圈,就落在我麵前,而繩子正衝著我這邊晃了過來。


    眼見圈子就要套入我脖子的時候,範振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繩子,可他的胳膊給繩圈給套住,而整個人都被那繩子給提上去了!


    這是什麽情況?我立即抬頭望,可見這條繩子挺長的,而且是從比較遠的地方延伸過來,還繞過許多樹!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應該怎麽救下範振天對嗎?


    就在我急得皺起眉頭的時候,範振天忽然將手中的刀一揮,眨眼間就割斷了這一條繩子。


    他輕而易舉的從上麵落了下來,身手顯得格外的敏捷。


    落下之後,也許是感覺到附近殺機重重,於是他拉起我的手,對我說道:“快跑!”


    原本還優哉遊哉的氣氛,陡然間變得緊張了起來。


    我就這樣被範振天給拖著跑,而身後就像是有什麽人在追著一樣。


    由於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所以我們兩個人隻能看著前路,怕被石頭什麽的絆倒,就沒有回頭去望。


    跑著跑著,前麵的範振天忽然摔倒在地上,而他抓著我的那隻手,也鬆開了。


    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忙是停下了腳步,跑到他身邊,卻看見他的小腿中了一根箭。


    這箭很顯然是從後麵射過來的,所以我又回頭去望,卻發現我們身後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不過剛剛跑的時候,我分明是聽到背後傳來很嘈雜的腳步聲,就像是有什麽人一直在對我們窮追不舍一樣。


    “你沒事吧?”我輕聲問範振天。


    範振天用雙手捂著這條腿,疼得臉色蒼白,而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其實我或許太過高估他了,他也不過是一個學生,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強。


    這時的他並沒有回答我,全是因為在咬緊牙關,暗暗撐著。


    “你忍一下,我幫你把箭拔出來!”我說。


    範振天痛苦的點了點頭,而那呼吸都變成了沉重的喘息。其實處理不好的話,他可能會因為破傷風而死在這。


    這一刻,我真的很後悔,感覺是自己連累了他!


    箭的兩端,都有障礙物,這可不是電視劇裏麵那麽好拔的!這一根箭已經穿過了他的小腿,而那傷口就如同一個被堵住的泉眼,不斷有鮮血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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