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這靠牆的樓梯下麵後,我自然往上望去。但是樓梯,包括這上麵的休息台上,都沒有見著半個人影。


    刹那,我感覺胸前泛過一陣冰涼。這種感覺讓我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


    這裏很靜,靜得讓我能夠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腳步聲,以及澎湃的心跳聲。其實天氣不太熱,反倒有點冷,但是這會兒我又是汗腺失調,滿頭大汗的。


    那汗水甚至沾到我眼睫毛上,有些模糊我的視線,還讓我隱約以為是淚水呢。


    但我才不可能被嚇哭的!


    來到二樓後,我就深深倒吸了一口長氣,結果竟然在這一刹那,嗅到了濃濃的血腥氣味。這種味道,猛然一吸,直衝後腦,隨後就給我一種特別惡心的感覺。


    難道這裏有死人麽?


    我腦海中頓時閃過了這個念頭。


    同時,我的腳步沒有停下,就追蹤著那彌漫而來的血腥味,前往走廊、包廂一帶。


    才來到左邊的走廊上,我就感覺到這味道應該是從左邊一個房間裏傳來的,因為在這裏,那個味特別濃重。


    於是我舉起左手,輕輕的推開了身旁包廂的門,視線先透著門縫往裏看。


    這一望,我嚇得那汗水直接爬到我臉頰上,迅速掉落。而我的心也在這一刻,如同掉入萬丈懸崖。因為在那餐桌上,有幾個盤,盤上麵擺的不是菜,而是一些被直接下來的器官。


    從那個死不瞑目的人頭,可以看出,死者應該是一個年齡在20歲~25歲之間的女人,死亡時間應該在不久前,因為死屍的皮膚上還沒有出現屍斑。


    所以按道理說,殺她的人,作案手法很快。同時,興許也是因為這個房間開著空調,那溫度太低,通風性又不強,導致空氣幹燥,所以屍體才沒有起屍斑。


    不過在她脖子的地方,可以看到屍體呈現局部幹燥。


    所以這零零碎碎的屍體告訴我:她是暴力死亡,而死亡時間應該是在12個小時內,絕對不會超過12個小時。


    屍體看多了,所以這些我也了解到。為了查到更多,我放慢呼吸的節奏和頻率,刻意壓著這砰砰亂跳的心,走了進來。


    死者睜大了眼睛,而角膜已經渾濁了,呈現半透明狀。可知,死者死亡時間又不低於4個小時,而又不會超過10個小時,大概在六小時前。


    也就是說,凶手是在我和徐淩趕去警局的時間作案的。那個時候大概是黃昏的六七點,當時路經便利店,我還和徐淩一起買了兩盒泡麵。


    為什麽要想到這個?因為凶手有可能是趙鐵山。總之,我還是懷疑這個人,而這凶手作案的時間,也恰好是當我離開趙鐵山那裏之後。


    所以除非是巧合,要麽說明了一個怎樣的問題?趙鐵山就是那凶手。


    要不然的話,那巧合也怕是太多了!或者是,凶手有意要嫁禍給趙鐵山。


    這會兒我的頭腦整一個就處於發散模式,注意力壓根就沒有凝聚到哪一點。我圍繞著這件案子,從對屍體檢驗、到整個案子的邏輯思維,都是自己一手包辦。


    而目前可以排除的對象,就是徐淩了,因為她從始至終都和我在一起,這就是最好的不在場證明。


    正當我打算取出手機報警的時候,隻聽警笛聲在樓下傳來。


    警察怎麽突然趕到這裏?我還沒有報警呢!


    於是我準備去跟他們交接一下,可他們上來之後,卻有兩個人把我給抓住,還有一個為我戴上了手銬。


    “你們為什麽抓我?”我問。


    一警察匆匆跑進去後,在跑出來的同時就說:“現在以蓄意謀殺罪名逮捕你。”


    我慌了,感覺有人在陷害我,就苦笑著問道:“說什麽?我殺人?要是我殺人的話我還會留在這裏嗎?而且我連裏麵那個女的是誰我都不知道,我怎麽可能殺她?”


    但他們卻不聽我的解釋,硬是將我給帶走。


    也不知道這些警察哪個局的,反正我之前都沒有見過。


    被帶到這片區的一個分局後,他們就把我帶到了審訊室裏頭審問,還將這案子定義為“重大案件”。


    我費盡唇舌解釋著:“你們知不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宗連環凶殺案。而那個女死者,她生前我和她都不認識,更是沒有半點過節,我怎麽可能殺她?”


    “可是我們在現場發現了女屍,也發現了一件被擦拭過的凶器,那刀子,這些你又怎麽說?還有,現場隻有你一個人,你又怎麽解釋?”


    “我都跟你們說過了,我是被那個凶手騙去的,不信的話你們看看我手機。我現在在調查的是一件更大的案子,相信你們也聽說過,‘骷髏幻戲圖’。”


    我的話才說到這兒,還沒有說完,審問我的警察卻不想再聽我說下去了,直接說道:“人贓並獲,你就別再編故事了。我們知道你的身份,你是賀陽嘛,但是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你現在的身份也不過算是協助刑警的輔警。”


    “可是你們說,我為什麽要殺人?”我義憤填膺道。


    “因為你心理有毛病唄,沒準那幻戲圖的連環凶殺案,都是你幹的。”


    “不是,你們到底是接到誰的報案?你們應該查那個人!到底有沒有一個能聽得懂我說話的?還能不能好好溝通了?四年前我還是個學生,我殺什麽人?”


    這警察卻不聽我說下去,直接走了。


    我頹廢的坐在這鬥室裏頭,心裏真的想殺人,而更多的是無奈與苦楚。到底怎麽回事?明明破綻百出,卻沒人聽我的?莫非真正的凶手是這裏的哪個警察麽?


    心灰意冷的坐了整整一夜後,我才被保釋出來。是徐淩來救了我,證明案發的時候她一直都跟我在一起。


    離開這地方警局後,我自然而然的跟她吐槽了:“真是搞不懂他們怎麽想的!”


    她安慰我說:“其實他們也是急著破案,而且你的確是在現場,被人贓並獲。雖然當時那把刀沒有握在你的手裏,但也差不多,因為布和刀就在那房間,而且房間又有你到過的痕跡,門上有你的指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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