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王秋月就能好好照顧自己,豈不是美事一樁?總之,她沒事就好。


    等王秋月吃完麵之後,我就送她到洗手間洗漱。


    來到這裏後,我發覺那角落的垃圾桶裏有破碎的杯子碎片,應該是徐淩剛剛打掃後丟進來的。


    我瞥望著正在洗漱的王秋月,心想:她假如一直在房間裏,那麽凶手來過,她應該也是知道的吧?


    所以我就走過去,問她說:“秋月,你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來過這屋子啊?”


    王秋月呆呆的望了我一陣後,竟然給我唱起了“蟲兒飛”,還不斷在那拍著手,或是扯著我的衣服。


    我對她也是無可奈何,就送她回房去睡了。


    我自己倒是完全沒有了困意,就獨自坐在客廳裏麵,思考著一切。其實王秋月的消失和出現,真的是一種巧合嗎?


    可我們都認識這麽久了,她要是想害我的話,何必等到現在呢?


    我絞盡腦汁的思考了一會兒後,突然想到了一個情理之中,又會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推測:這整件事會不會是警方故意做的?由於我現在的知名度太高,所以他們故意玩了這一套。


    畢竟,王秋月從前也是一個偵查員,而能夠驅使她來騙我的,興許也是上級給予的壓力。


    但想了一下後,我又覺得貌似不太可能:因為這件事波及太廣了。


    而且當初那手腳我又不是沒有見過,還在醫院的走廊上,幾乎是瞪大了眼睛去看的。


    有一點很顯然:就是那些玩意兒都是真的,而且從那皮膚的顏色,以及流血的樣子,又可以看出,那些是被剁下不久的。


    當時那種藏在紙紮人裏頭的血腥畫麵,這會兒還在我腦海裏,讓我感覺記憶猶新。想想我就想吐了,於是我走到了陽台這裏,決定換點新鮮空氣。


    站了不會兒,我就感覺到褲兜裏頭傳來了“嗡嗡”的聲響,這是手機震動的聲音。


    是誰打電話來給我了?


    出於好奇,我立即掏出了手機。


    隻見這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看這號碼的格式,感覺就像是詐騙的電話。


    不過難得有人打電話給我,正好我這會兒又悶,就接聽了。


    “人你收到了嗎?”剛接到電話,我就聽到了這一句,那是一個顯得陰陽古怪的聲音說出來的。


    什麽人?!說的該不會是王秋月吧?


    我睜大了眼,望著眼前闌珊的夜景,壓低了聲音問:“你是什麽人?”


    “你一直想找的。”對方這個聲音是故意壓低了,就像是靠在話筒的位置,低聲細語。聲音偏中性,不男不女的。


    說他是男人的聲音,顯得尖銳;說是女人的聲音,又會覺得偏粗獷。


    所以我從聲音上麵,是連他的身份、體貌這些,都無法做出一些大致上的推斷。


    因而我這會兒更需要的是和他多交流,盡可能的拖著他,問出一些事情。


    “你是‘骷髏幻戲圖’的主人是吧?”我故意投其所好的問道。


    因為在之前的接觸之中,據我了解,他似乎對那幅畫有一種特別的狂熱與執著,甚至不想有賣家得到,哪怕那幅畫並非真跡。


    果不其然,他在電話那頭笑了,這笑容顯得淒厲,還帶著回音。


    聽得出,他現在也許是在一個比較空曠的房間裏。


    笑了足足有一分鍾後,他才說道:“我果真沒有看錯人,賀陽,你確實比那些警察強得多了。其實我有好多次都想要殺了你,不過說起來你這人還真是命大,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嗯?”


    “我決定,留你一命,好好跟你玩玩。”


    “那怎麽稱呼呢?”我故意這樣問道。


    他不假思索的說道:“你就叫我骷髏騎士吧,我會很喜歡你這樣稱呼我的。哈哈哈……”說到最後,電話那頭又剩下這變態而又尖銳的笑聲。


    他自顧自的笑了有三分多鍾,然後就直接掛斷了這一通電話。


    我站在陽台這邊,嚐試打電話回去,問他怎麽玩。可是再打,這個電話就變成了一個尚未開通的空號了。


    我驀然的站在這裏,吹著涼得太過清爽的冷風,而整個人都在發懵。


    忘記站了多久之後,我才轉身走回客廳。


    然而一走進來,我就吃了一驚,因為這客廳的茶幾上,多了一個包裝很是精致的禮物盒。


    剛剛肯定還沒有的,為什麽突然會出現在這裏呢?


    房間裏頭隻有我和王秋月兩個人,難道是她躡手躡足的走過來放下的?我不相信。


    我一邊滿心懷疑,一邊走到沙發坐下。隻見這禮品盒上麵,那彩帶低下,壓著一張紙疊的紙條。上麵寫了一道選擇題:“你猜猜裏麵是誰的骨灰?a,葉煥程;b,林正;c,陳婉潔;d,徐淩。”


    其實這是一道偽命題,他真正要表達的意思是:徐淩也在他手上了。


    瞬息間,我暗暗的將右手握緊成拳,而內心自然是怒不可遏。不過生氣歸生氣,這個盒子我還是也拆出來瞧瞧的。


    盒子一打開,我就看到裏麵放著一把鑰匙,而鑰匙底下又是壓著一張紙。


    我取出了白紙,打開一看,隻見這上麵寫的又是:“哈哈,你被騙了,其實我想跟你說的是,徐淩現在也在我手上。但是,你又能拿我怎樣呢?”


    就在我看完之後,這些字漸漸的淡化,消失了。


    我把紙傾斜,用一個平行的角度來看,可以看出紙有點濕。我又將紙反過來一看,發覺這字顯得很淺淡,應該是筆者本身就沒有用到多大的力道。


    與此同時,我想到陳婉潔上次交給我的紙,上麵顯示的是林正的筆跡。於是我拿出了上次收好的紙,同樣的,用不同的角度看了一下。


    結果發覺林正的字寫得很重。同樣的紙,但是林正的字,是反過來都能看見那些字顯然的輪廓。可想,林正當時應該是受到威逼寫的,為了提醒什麽,所以才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可我現在才看明白太晚了。


    不過即便是早先看清楚,怕也是一個結局吧?所以我姑且不糾結這些,隻在心中暗暗的肯定了一件事:這個凶手很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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