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法的限製?”麵對克魯姆先生的提問,迪昂戈隻能通過點頭或者搖頭的方式進行確認。


    “所以教授使用了某種魔法麽……”牢不可破的誓言?還是赤膽忠心咒?


    但赤膽忠心咒的效果不會有這麽弱才對,格沃助教明顯還能給他們透露些消息。


    是比赤膽忠心咒和牢不可破誓言更加強效的東西。迪昂戈看破不說破,心裏苦哈哈的。


    他的名字被拿走了,那位單用名字的聯係想讓他怎麽去死估計他就得怎麽去死。


    不準說什麽的,真的隻是毛毛雨。但威克多爾顯然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馬爾福教授已經對他們很克製了,有花名冊在手上,繞開學校意誌操控他們的思維,總是有那麽幾個值得嚐試一下的方法的。


    學校意誌是魔法生命,但也有限製。


    “助教,我接下來說的是,如果是正確的麻煩你點個頭,如果不正確……”迪昂戈搖了搖腦袋打斷了威克多爾的話,他伸手拿起房間桌上的筆,在桌子上寫了幾個字。


    威克多爾看著那幾個單詞,也就點了點頭。這證明助教除了主動說出被限製之外,其他的並沒有受到影響。


    也就是說是馬爾福教授給他們的幫助?威克多爾沉默下來。他一點都不覺得黑魔法教授有那麽好心。


    那隻能證明一點。這個地方肯定有即便他們知道,也無法躲避的危險。


    隻有這個解釋了,否則格沃助教可以為他們解決全部危險,馬爾福教授根本不可能讓他出現在這裏。


    “這棟大樓裏存在某種血肉詛,助教你知道麽?”迪昂戈聽到血肉詛咒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


    有些沙啞,下意識的開口,


    “血肉詛咒?!”蘭科並沒有限製這一部分的內容。威克多爾道,


    “古斯塔夫鬆小姐說的,這可能是某種血肉詛咒。”迪昂戈沉思了下來。


    良久,他才緩緩道,


    “如果是卡路琳說的,那麽八九不離十了。”


    “我了解這一部分的東西並不多。”老實說,是個巫師看到蘭科玩的那些都會下意識遠離。


    他跟在馬爾福教授身邊的時間不長,也不明白這個看起來明明黑裏透黑,黑的發紅的巫師是怎麽做到做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的。


    越是了解,他就越覺得這人不可招惹。更何況自己如今受製於人的狀態?


    而有關馬爾福教授的魔法,迪昂戈說實在的,了解的並不多。他擅長的是基礎魔咒,也就是將各種簡單魔咒快速搭配,以適應各種突發狀況。


    針對那些複雜多變,理論基礎較弱的迪昂戈說句心裏話,他根本看不懂馬爾福教授的魔咒。


    那些魔咒一個比一個邪惡,而黑魔法之所以是黑魔法,正是因為它們能調動巫師心底的惡。


    隻有越深的惡念,才能激發越強的魔法效果。但馬爾福教授完全沒有這個顧慮,他好像天生就是使用魔法的天才那樣。


    這種人,不是瘋子,就是隱性的瘋子。站在魔法的角度很容易能夠判斷出一個巫師的性格,這是介於魔法存在於巫師心中,是與情緒所共鳴的一種力量。


    但看看馬爾福玩的都是什麽?黑魔法就算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詛咒,迪昂戈再說句心裏話,他這個前聖徒看的都心底發毛。


    那已經不能稱之為魔法了,那完全就是以魔法的名義施行的惡。


    “血肉詛咒很危險,但從我的理解上來看,這種魔法有一個很致命的弱點。”迪昂戈有些發顫的手拿起桌上的筆,不太利索,也不太習慣的畫了幾條橫線。


    “血肉詛咒分為兩個部分。”


    “第一部分,也就是詛咒未發作之前。”迪昂戈緩緩道,


    “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法,將詛咒的媒介均等分配,這些均等分配後投擲到的區域,也就是詛咒發生的區域。”


    “所有直接,或者間接接觸過媒介的人都會詛咒,也就是


    “標記”。”


    “


    “標記”過後,即便這個人逃出了詛咒咒殺的範圍,也無法逃開最後死亡的結局,在解除詛咒之前,血肉詛咒會一直存在於他們周邊。”


    “這是第一個階段,也被叫做潛伏期。”雖然不了解,可在一位詛咒大師耳濡目染的感染下,他也算是半個詛咒學入門了。


    “潛伏期的詛咒威力並不強……”說著,迪昂戈忽然看向房門的方向。


    “冬冬。”有人在敲門。但很奇怪的是,敲門聲響起來的聲音是在門的下方。


    “冬冬冬。”房門再一次被敲響,似乎是發現了裏麵的人注意到了它的不同,那個敲門聲開始向上攀,很快就到了房門門把的地方。


    迪昂戈臉色微微一變,


    “克魯姆先生,將房門鎖上!快!”威克多爾舉起魔杖,魔咒迅速將門鎖上,同時門外傳來了讓人牙疼的摩擦聲音。


    就像是一隻手抓著門把手,狠狠扭動,卻無法將房門打開的聲音。那種摩擦的聲音大極了,在意識到自己打不開房門後那個想要開門的東西更加劇烈的撞上門,發出一聲聲悶聲。


    門扉顫抖,似乎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威克多爾見狀,變形了房間裏的其他家具,讓那些家具堵在門口。


    “這麽做不是辦法,想辦法離開這裏。”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在這好好休息,房間內不再安全。


    威克多爾一頓,在砸門的聲音越來越大的時候,他立即打算帶著迪昂戈幻影移形。


    雖說沒有幻影移形證書,可這裏並沒有什麽人會說他什麽。


    “去找會長。”在場的眾人中,黑衣阿讚,克倫德爾會長是幾人中殺傷力最強的巫師。


    去找他們不會有錯。此時卡路琳的小電話又打過來了。


    “來我這裏,房間裏已經不安全了。”卡路琳的聲音很急,似乎遇到了什麽極不可思議的東西。


    威克多爾抓住迪昂戈,準備幻影移形的時候門口的砸門聲忽然停了下來。


    “克魯姆先生,格沃助教。”門外傳來妮亞會長溫和的聲音。


    “已經沒事了。”外麵的聲音很平靜,那砸門的怪物似乎已經被妮亞會長製服,顯得安靜。


    安靜的有一絲詭異。


    “出來吧,我們確實是真人。”腦海內,卡路琳忽然說道。迪昂戈有些驚訝,


    “克倫德爾小姐他們來了麽?還有……真人?”


    “是一些幽皮幽影。”威克多爾道。他伸出魔杖,剛想解開那些卡著門的東西,打算打開大門。


    可忽然,克魯姆先生想到了什麽。


    “卡路琳沒有對格沃助教使用過魔咒,她是怎麽和格沃助教說上話的?”這一想法一出,威克多爾立刻看向門的方向。


    “你是誰?!”他厲聲嗬斥。外麵妮亞會長的聲音瞬間消失了。連同腦海裏的聲音也同樣如此。


    幽皮幽影,這個魔法生物的古怪比他們想的還要大!


    “被你發現了……”


    “被你發現了被你發現了被你發現了……”聲音的位置並不高,威克多爾見到一團黑色的皮狀怪物從門縫地下鑽進來的時候毫不猶豫的用厲火咒燒了過去。


    不得不說,這個不易控製的魔咒本身有著極為強大的魔法力量。幽皮幽影懼怕這種東西,它下意識的想要遠離,可還沒等全身退出,眼疾手快的克魯姆先生直接把魔咒扔到了幽皮幽影的身上。


    火焰猛的衝起一道龍卷,那張印有妮亞會長的臉的幽皮幽影尖叫了起來,它迅速切開被火焰染上的部分,主動放棄了這些已經沾上厲火,不需要回收,也不能回收的身體部分。


    幽皮幽影從門縫裏重新鑽了出去,這時威克多爾耳邊響起了其他的聲音。


    像是被嚴重幹擾了一樣,那些聲音斷斷續續。


    “不安全……離開……離開……這裏……”有人似乎在樓梯裏狂奔,呼吸聲很劇烈,腳步聲焦急且厚重,但走廊裏自幽皮幽影跑掉後就變得安靜的嚇人,別說這種腳步聲,門外安靜的威克多爾甚至覺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


    “不對勁。”


    “怎麽了?”迪昂戈問道。


    “剛剛那東西是幽皮幽影?”那東西不早就滅絕了麽……也不對,馬爾福教授那裏有這種東西倒不是什麽讓人驚訝的事情。


    “幽皮幽影不僅能模彷一個人的外貌,還能模彷一個人的魔法嗎?”威克多爾謹慎問了一句。


    “不能。”迪昂戈想了想,將自己以前在黑魔法課上學到的一些黑魔法生物的知識扒了出來。


    這些久遠的記憶,如果是迪昂戈從前的話即便還記得,想要挖掘出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但似乎是受到了那段來自黑魔王記憶的影響,自從馬爾福教授將那些東西塞進了他的腦袋之後,他的記憶能力就變得相當不錯,許多曾經忘記的東西現在也可以很輕易的想起來。


    可這不是什麽好事。迪昂戈抿了抿唇,他清楚自己忽然出現曾經從未出現過的能力,者並非是他自己奇怪的能力增加了,而是代表著他被汙染了。


    汙染這種東西悄無聲息,沒準哪天起來,他的腦袋就會變成黑魔王的形狀……或者馬爾福的形狀?


    “總之,幽皮幽影的棘手之處在於巫師很難分辨出它們和其他人的區別,這種魔法生物本身的戰鬥力並不強,就像你剛剛使用的魔咒。”迪昂戈低聲說道,


    “隻要是能造成很大傷害的魔咒,都可以消滅掉這種東西。”但如果說它能模彷魔法,那就有些太離譜了。


    威克多爾想到那兩個花瓶。


    “我們先離開這裏……助教,麻煩你先在這裏……”


    “我能保護好自己。”迪昂戈拿著自己的魔杖,苦笑道。他是被馬爾福教授傷到的,至今為止他也不知道蘭科想做什麽。


    “好。”威克多爾說了一句,身體扭曲起來,隨即消失。迪昂戈看著威克多爾消失的地方,拿起魔杖,不太放心的又給房門加了一重咒語。


    天知道那些幽皮幽影會不會再返回來來個回馬槍,他可不敢賭。但是……馬爾福教授究竟想要幹什麽?


    迪昂戈想到。——咖啡廳內。兩本極厚的筆記本正在迅速翻頁,每一頁上空白的地方隨著翻動而迅速填上新的文字,組成文章。


    安靜的咖啡廳裏除了馬爾福教授端水的聲音之外,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兩位四年級學生連氣都不敢喘。他們剛剛差點被嚇哭了。有兩個闖進咖啡廳的人,還沒等他倆對馬爾福教授出手渾身就膨脹了起來,像是充氣的皮球那樣……不是充氣咒!


    皮和肉徹底分開了,炸開來的時候整個咖啡廳裏都是一股子的血腥味。


    他們看的差點沒吐出來。隻有他們的黑魔法教授,一臉恬靜的看著這一切。


    兩本極厚的筆記本隻翻過去了三分之一,每一頁上密密麻麻寫著字,看得人眼花繚亂。


    筆記的封麵,一本寫的是血肉,一本寫的是囈語。


    “兩種詛咒,兩棟大樓,除去這兩個之外,其他的就交給那些神奇動物們去處理吧。”蘭科放下手中的水晶球,任由其飄到正前方,一分為二。


    其中一邊是正在上下循環的走廊中狂奔的莉薇亞,另一邊是捂著耳朵,正蹲在牆角瑟瑟發抖的法官閣下。


    兩邊,兩種詛咒,兩個課題,卻又殊途同歸。聖徒和食死徒的數量還在進一步減少。


    整座城市內,除了兩棟大樓內的聖徒和食死徒之外,其他地方已經沒有多少人。


    大多都已經被那些魔法生物,和那些城市的原住民殺死,變成了城市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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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科垂下眼眸,白稚的臉上出現一道道崩裂的痕跡。


    “嘛,這些人死後,這座城市應該能活躍一段時間了。”在這裏死亡,精神和靈魂會注入這座城市,變成這座城市原住民之一。


    而他們在現實中的身體也會因為精神死亡而被他得到操縱的權利,走向毀滅。


    挪威境內的聖徒和食死徒都清理的差不多了,這種大型咒殺……看來還是有必要的。


    馬爾福教授滿意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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