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灰色的天空僅有遲尺之遙的高樓之上。血紅色的長袍隨著不知何處而來的風飄動。


    蘭科坐在百丈尺高的高樓邊沿,俯瞰整座城市。他手捧著一本書,書頁的每一次翻動,裏麵都會有一頁書脫離書內,向遠飄去,與整座城市融合在一起。


    “怪物們,你們不是想要自由嗎?”蘭科悠然晃著腳,輕盈說道:“隻要你們能殺死那些人,我就給你們自由,如何?”


    “或者再換個比較對象,我的魔法,和那些聖徒的魔法,你們更喜歡對付哪一個?”翻動到最後,整本書已經留不下多少書頁了。


    剩下的要麽是已經失去反抗的態度,要麽是發自真行將他視作主宰。這種怪物他自然不需要放出去蹂躪其他人。


    馬爾福教授澹定將書合上,見封皮上的逆位五芒星和倒立的十字上閃爍著黑紅色的光,手心輕拂過其表麵,掩蓋住封皮上的兩個圖桉。


    “還不到時候。”四周扭曲的空氣頓時平息,頭生兩角的巨大身影和一副血紅色棺材的身影頓時消失。


    馬爾福教授側目看向不遠處的另一座高樓,他能從這裏清晰看到那裏正有人向樓頂走來。


    “看起來聖徒裏還不全是窩囊廢。”馬爾福教授輕哼了一聲。不過這些家夥還是留給他親愛的學生處理吧,他就不參與了。


    身手仿佛就能碰觸的天空,實際上是永遠無法觸及的領地。整座城市不屬於現實,是他使用魔法製造出來的介於現實與虛無的地方。


    自然不可能離開。蘭科身前飄出一本花名冊,花名冊記載著一個又一個名字。


    “拉近來的聖徒有一百三十七人,嗯,讓我看看,現在已經死了十二個了,不過沒關係,這個人數還在增加,相信很快就可以超過現在的兩倍。”死掉的那些不是自己作死試圖離開,墜入外麵的虛無徹底迷失,就是被國際威森加摩的法官,國際警察部門和國際巫師聯合會特殊行動部的巫師幹掉的。


    除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法官之外,其他三人完全不像學校裏那些可愛的學生一樣,會對黑巫師手下留情。


    而在這裏死亡,也就會迎來真正的死亡。


    “狼人隻有殺死所有平民和神職才能離開。”蘭科從自己兜裏拿出兩張精致的卡片。


    “愚者。”本職業沒有任何附加魔法能力,但將無視投票出局與女巫的毒藥。


    狼人無法將其視作目標。另一張卡片則是。


    “狼人。”當狼人陣營殺死所有平民和神職後遊戲自動結束,剩餘狼人存活。


    兩張牌,給蘭科自由選擇的權利。


    “那麽,在玩這個遊戲的時候,最需要注意的就是狼人與神職人員之間的平衡問題。”蘭科翻動手掌,讓兩張牌反了過來。


    等他再次翻過來的時候,兩張牌就變成了


    “平民”和


    “獵人”。然後是


    “女巫”和


    “占卜師”。


    “隨機轉化身份,這算不算得上是作弊呢,嘛,應該不算吧。”蘭科見另一棟大樓,已經有人爬到了樓頂,此時正對著他喊出了魔咒的時候。


    蘭科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便已經是那位聖徒的身側。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那聖徒手中的魔杖轉了個彎,黑色的咒語夾雜著不詳的氣息,對著馬爾福教授的麵門而來。


    “當然,不管是什麽原因,作為第一個找到我的狼人,我理應提供一些情報。”魔咒停在了馬爾福教授麵前,隨後消散於無形。


    那人不斷使用魔杖,可是每一個咒語,在接近蘭科的時候都自動消失。


    各色的魔咒散發著璀璨的亮光,可在這座城市當中,這些燦爛的魔法卻隻能當作供人欣賞的煙花。


    等到那位聖徒停下無意義的魔咒時,蘭科這才說道:“是不是很奇怪,啊,我看到了很多很有意思的魔法,你的魔法水準很不錯,非常不錯。”


    “你想幹什麽?”那人低聲反問道,


    “把我們帶進來,你想幹什麽?!”蘭科拍了拍手,


    “不用著急,我想幹什麽這不是顯而易見的?我隻是對第一個找到我的人,簡單闡述一下這個世界而已。”


    “畢竟這是我的璀璨傑作,如果一直不為人知的話,倒是讓人覺得遺憾。”那個聖徒捏緊了手中的魔杖,卻忽然發現他手中的魔杖,發生了極其微小的變化。


    那人表情一變。


    “當然。”馬爾福教授伸出自己蒼白的手指,緩緩比了個一。


    “這要你自己去發現,直接告訴你們答桉可就太沒意思了。”那個聖徒的魔杖在他說話期間完全變成了另一根魔杖的樣子。


    “這是第一條。”蘭科舉起了自己的魔杖,魔杖上散發著綠色的光。隨著魔杖的甩動,綠光如彗星,飛至那個聖徒的胸口,將他直直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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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啊,這應該屬於同一條。”死亡並沒有隨著索命咒而到來,那個聖徒抓著天台邊沿,咬著牙想要上來。


    “那就這一條好了,明白這點,你們應該也能明白……”想要離開這裏,和做夢沒有多大的差別。


    他可是抱著把所有聖徒全部解決的目的將所有人帶進來的。當然,遊戲規則依然要遵守,隻要全部平民和神職都死了,那遊戲自然就要結束。


    在那個聖徒爬上來之前,蘭科已經消失在了天台之上。任由那人怎麽找,都再也找不到那身血紅色身影。


    “看來幾位外來的巫師非常努力啊。”穿梭在人群當中,蘭科看到了有的古怪書裏的怪物占據了這些殘念的身體,正肆無忌憚的追殺那些實力較弱的聖徒。


    蘭科將手中的花名冊放開,任其消失。


    “作為一個課題的產物,倒是讓事情變得更加有趣了。”蘭科曾經為了自己的


    “夢想”,嗯,姑且能稱之為夢想的東西,做過很多實驗。黑魔法治療,有關龍的研究,這些都是他課題當中的一部分。


    而這座城市,也是他曾經的課題之一。


    “如何讓失去身體憑依的精神與靈魂獲得延續的能力?”這是一個非常枯燥複雜,並且伴隨著一定危險並且不被世俗所接納的課題。


    而他啟用課題的時間,便是在霍格沃茨,他交給湯姆·裏德爾魂器是如何製作的時候。


    “啊,當然,從結果上來看,這次的課題非常成功,嗯,也非常失敗。”他成功製作出了這座城市,以冥想盆作為承載,他有意識的將失去身體的靈魂投入這座城市。


    他留下了這些死者的靈魂。也成功以可愛的湯姆為樣本,破譯了魂器咒語的基本邏輯。


    但令人遺憾的是,這些人剛開始的時候還顯得正常,可隨著時間,馬爾福教授就發現那些本來還算正常的


    “人”,正一點點丟失自己的情感。包括喜惡,善惡,對事物的判斷,追求,嫉妒,正麵負麵的情緒,都在一點點消失不見。


    隨後剩下了這些隻能叫做殘念的東西。和魂器分裂了靈魂後,自身不再完整有些類似。


    它們是行屍走肉的靈魂。蘭科身後的聖徒拿出魔杖,還沒等他念出魔咒,一道光芒便浸透他的胸口,那人驚愕倒了下去。


    他身後,紮著雙馬尾辮的妮亞會長對著馬爾福教授點了點頭。


    “守衛。”能夠指定一名巫師三次不受致命傷害,當然,如果是非致命傷害,依然會留在身上。


    妮亞會長幹淨利落解決了這個聖徒,隨即重新融入人群,再次隱蔽了起來。


    “我隻投放了四張神職牌,其他都是平民。”驗牌的占卜家,保護的首位,有著毒藥和解藥的女巫,以及能死前反殺所有已知狼人的獵人。


    蘭科見那倒在地上的聖徒緩緩站起身來,眼中依舊是對死亡的不可置信,可他眼底的情緒在飛快流逝,不出一會兒,就變得與周圍的


    “人群”一模一樣。蘭科提腿離開這裏。他死了,


    “他”又沒死。本該現實世界的靈魂永久留在了這座虛幻的城市,再也無法離開。


    而現實。蘭科拿出花名冊,看到又一個名字被血紅色所標記。他滿意的笑了笑,慢條斯理的將花名冊合上。


    “咒死。”現實,朗尹爾城。與剛剛那人一模一樣的男人滿臉呆滯的自座位上站起身來,密不透風的房屋內,七七八八坐著有許人。


    但無一例外,他們麵容顯得有些呆滯,看起來像是失去了自己的靈魂。


    站起身來的男人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但沒有人去製止他,也沒人能製止他。


    他拿出了自己藏在口袋裏的魔杖,杖尖對準了自己,低聲念誦咒語。與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會會長使用的是同樣的咒語。


    可在此之前,他從來不知這道咒語。光芒一閃而逝,男人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他的全身經脈都被切斷了,血液從五官中流出,但他是帶著笑的。就好像,啊,終於解脫了。


    而被這一聲倒地的聲音引來的其他聖徒,在發現倒地的聖徒慘狀的時候,他們不僅沒有施以援手,反而是拿出了魔杖,眼神開始變得空洞。


    他們的靈魂,記憶,以及最為重要的名字,出現在了一本虛無縹緲的花名冊上。


    狼人的數量在增加。許多並非提交到國際威森加摩審核的聖徒,也在迅速投入黑魔法教授的懷抱,來到這個灰白色的城市。


    而有更多,隨著一個個狼人的死,他們的記憶共同組成城市基石的時候,更多的聖徒又被無形的聯係拉入這裏。


    一傳十,十傳百。城市內的狼人,越來越多。國際威森加摩,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巫師發現了這一點,可他們連馬爾福在哪裏都不知道。


    跟來的法官麵容扭曲,他想起大法官閣下為什麽要跟他說那種話了。


    “馬爾福教授……”真不是個省油的燈!tui!馬爾福教授坐在一間咖啡廳裏,忽然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蘭科滴咕了一句,轉念想想,作為精神體,也就是靈魂狀態的他怎麽能感冒呢?


    那就一定是有人想他了。蘭科恍然大悟,並且加快了那些聖徒加入這場遊戲的速度。


    “肯定是遊戲不夠刺激,狼人的數量至少還能翻一倍不是?”馬爾福教授喜笑顏開,通過各種關聯得知聖徒的名字和樣貌,然後再通過姓名魔法和德姆斯特朗的學校意誌強行將人拉進來。


    速度很快,而且算無遺漏。哪怕是隱藏的再深的聖徒,也會被馬爾福教授毫不猶豫的從那些死去聖徒的記憶中挖出來,然後拉入這裏。


    挪威有多大?這裏的聖徒有多少?當然,這其中也有一些是想要卡卡洛夫校長小命的食死徒,不過不是大頭,也算做狼人陣營的巫師被他拉進來了。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馬爾福教授深知這個道理。而隨著整座城市裏的活人……活魂越來越多,這座城市裏其他的人也愈發鮮活了起來。


    如果說之前隻是上了發條的玩偶的話,現在看上去那些原本隻是玩偶,隻會根據預先設定好的程序運作的殘魂開始逐漸變得像是個人。


    他們會哭,會笑,會打鬧,會拌嘴,如同活人。狼人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同樣,他們發現了這一異常,也發現,他們各自發現對方的幾率正在迅速降低。


    找到羊群裏的狼,和找到和羊群裏的羊,這兩者根本沒有可比性。也因此,狼人們想要找出所謂的平民和神職愈發困難。


    而平民和神職想要對付數量眾多,成群結隊的狼人,也無從下手。他們各自依靠著逐漸鮮活起來的


    “人群”,隱藏起了自身。這注定是一場持久的戰鬥。而勝利者,隻會有一方。


    馬爾福教授看到了卡路琳和莉薇亞,斯特裏克小姐充分利用自己的神職能力,毒死了不少狼人。


    也因此,身為一年級的她和同為一年級的卡路琳被狼人包圍,被逼到了一棟大樓裏,堵在了裏麵。


    狼人死了不少,也讓這些不清楚情況,以為自己中招被帶到這個奇怪地方的聖徒和食死徒迫切想要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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