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件事暫時還不能公之於眾。”丹琳教授看了蘭科許久,這才略過他,看向倒在地上的兩個男巫。


    “這兩位是?”


    “一個是法國不太出名的純血巫師,另一個是古斯塔夫鬆家族的旁支巫師。”嗯,兩位純血統。


    這要是公布出去,兩個純血家族麵子裏子都丟幹淨了。蘭科道:“我檢查過了,他們身上有藏起來的標繪咒……估摸著那群聖徒想就算這幾人被發現,隻要他們成功進入學校——不管是走著進還是躺著進,都可以通過這種魔法將校址發出去。”


    “可惜了……”可惜,不知道該說他們低估學校的保護魔法,還是該說他們自大到覺得單憑標繪咒,就可以將學校的校址公布。


    這得裹多少層小腦才能想出的方法?學校的保護魔法從根本上杜絕了內外信息交替,除了個別極具穿透的魔法之外,想要通過這層烏龜罩子往外傳遞信息無異於癡人說夢。


    “但他們總歸得試試,可能其中也有誤導我們的意圖。”丹琳教授輕聲道。


    誤導他們隻是先遣部隊,不知道學校的具體情況而進行的針對性試探。


    如果不是蘭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以及丹琳教授的思維非常敏捷,兩人能迅速將事情串聯,他們可能也隻會把這件事歸結於聖徒的瘋狂。


    “近段時間,馬爾福教授,麻煩你密切關注那些不太,嗯……”她停頓了片刻:“不太正常的學生和教授……”


    “好的,丹琳教授。”蘭科點頭,沒理會丹琳教授那異常的停頓:“不過在此之前,還是用姓名魔法重新檢查一次為好。”他們還不能斷定那個‘叛徒’到底是通過什麽方式混進來的,是使用複方湯劑替代了某個巫師,還是通過阿格瑪尼斯偽裝成動物,或者是其他的方式,這暫且還不得而知。


    甚至連混進來的是幾個人他們都不知道。蘭科翻過尤蘭達的記憶,他是攝神取念不是一般的大腦封閉術可以阻攔的,隻要他想,無聲無息之間從淺層進入深層,讀取內心記憶的過程不會被任何實力低於他的巫師發現。


    不過一般而言,暴力一點會更簡單,也更輕鬆。


    “從現在來看,活屍或許是一條線索。”


    “活屍?”丹琳教授見馬爾福教授從兜裏拿出一塊石頭放在桌麵,沒過一會兒就分析出那是一塊固化了召喚咒的石頭。


    “看起來像是法國的魔法工藝。”蘭科擺弄著石頭:“那邊的工匠非常喜歡製作一些‘樸實無華’的小東西,這塊石頭聯通的是阿茲卡班,能夠當做一次性的門鑰匙來使用。”


    “阿茲卡班……”英國。丹琳教授低頭沉思起來。阿茲卡班屬於英國魔法部控製的巫師監獄,由邪惡的攝魂怪看守。


    阿茲卡班不能幻影移行,除了通過魔法部的門鑰匙前往之外,基本不存在出入阿茲卡班的方法,被英國魔法部吹捧為世界上最為安全和牢固的巫師監獄……召喚阿茲卡班內,由犯人轉變的活屍的石頭?


    和英國魔法部又有了牽扯……


    “想進阿茲卡班並非毫無辦法。”蘭科又道:“那裏的環境特殊,完全由犯人和攝魂怪組成,平日裏攝魂怪會承擔起看守的職責。隻有在魔法部送入新的犯人時,它們會出現與平日不同的反應,比如說根據和魔法部簽訂的協議,不能攻擊魔法部巫師等。”也就是說,魔法部內有聖徒,啊,也可能是食死徒的人在給他們大開後門。


    食死徒也想進德姆斯特朗,卡卡洛夫的項上人頭讓一些他的昔日‘同伴’分外喜歡,這與聖徒的目的雖然大不相同,但結果而言都是一致的。


    那就是進入德姆斯特朗。


    “活屍,阿茲卡班……馬爾福教授,你從圖書館裏得到了什麽?”丹琳教授突然問道。


    “你在說什麽呢,教授。”蘭科抬頭,笑靨如花。他可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隻是猜測……丹琳教授見馬爾福教授沒有任何反應,心中卻已然有了答桉。


    活屍為什麽會是線索?梅裏諾教授中的屍毒又從哪裏來的?學校意誌為什麽如此放縱他?


    丹琳教授垂下眼眸,安靜端起桌上的杯子。蘭科一點心虛和尷尬的神情都沒有,坦然自若望著丹琳教授。


    這個和那個該死的老頭,啊不對,那個和藹可親的鄧布利多教授有點相似的女巫心思真的轉的很快,真的。


    但他不討厭聰明人。通過學校意誌放縱他幻影移行,他說‘活屍是線索’,從中聯想到梅裏諾教授中的屍毒,以及圖書館三層,發現格林德沃的秘密實驗室時,他和平日裏習慣略微不同,沒有探究欲望的動作神態……就猜到了他必然是幹了什麽。


    這份直覺,蘭科覺得她在德姆斯特朗當一個副校長真的是屈才。不過也罷,這畢竟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他沒那個興趣去幹涉。


    “這個孩子我要了,黑魔法課程需要一個助教,他作為學生們的大前輩,應該能承擔起這個責任。”蘭科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迪昂戈·古斯塔夫鬆,說道。


    “至於其他幾位,教授你請隨意。”丹琳教授沒什麽意外,點頭後就任由馬爾福教授把人帶走。


    東塔在馬爾福教授離開之後重新歸咎於平靜。很久之後,丹琳教授才起身,帶著由奪魂咒控製的尤蘭達和倒在地上還在抽出的桑來斯,離開東塔。


    直到丹琳教授也離開了東塔,一個瘦削的身影從不知何時打開的牆門中走出。


    卡卡洛夫眼中帶著血絲,看著之前二人所坐的地方,嘴角揚起冷笑。


    “嗬,食死徒,聖徒……”讓馬爾福咒殺他們。卡卡洛夫摸著放於心口的那封信。


    他動了點關係,用德姆斯特朗積攢下來的人脈向挪威魔法部和國際威森加摩施壓。


    拿到咒殺許可,馬爾福就不能跟他在這虛與委蛇。


    “一個都不能信,一個都不可信……”不管是丹琳教授,還是馬爾福教授,亦或者是這座德姆斯特朗,這座古老城堡內的每一個人。


    所有人都不可信,而他必須要利用好身邊的每一份資源,先讓那個該死的,和食死徒合作的聖徒,滾出這座城堡才行。


    “或許該頒布新的校規了。”卡卡洛夫一步步走至自己辦公室的書桌前,提起羽毛筆,眼中的瘋狂不加掩飾。


    “就讓,啊,就讓學生們自己找出藏在他們之中的那個叛徒吧……”他一筆一劃,寫下了學校新的校規。


    ——離開東塔,蘭科先回了一趟北塔,見那兩隻一年級蘿莉沒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就打算她們自己去玩。


    “哎,帶娃的日子真是太枯燥了。”蘭科在卡路琳疑惑的目光中無聲喟歎。


    “以後沒什麽大事的話,就麻煩這位古斯塔夫鬆先生就行了。”蘭科過來這一趟,也算是給兩位小姑娘再找一個保姆。


    總之就是一句話:有事別找他,沒事更別找他。卡路琳:……


    “古斯塔夫鬆?”卡路琳警惕看向乖巧跟在蘭科身後的那名巫師,發現對方是個生麵孔,卡路琳眼中的警惕這才散去一些。


    可她想不明白,


    “為什麽?”難不成這個巫師和她的‘老師’有什麽關係?


    “哦,因為他是個工具人。”蘭科隨口回應了一句,


    “工具人嘛,自然要有工具人該有的樣子。”比如說代代課,養養娃,適當的時候還要做個實驗體給他觀察一下什麽的。


    卡路琳:???有點不懂自己老師腦回路的卡路琳牽著斯特裏克小姐,見‘工具人’先生跟著他的老師走進房間,不明所以。


    所以,剛見麵就得說再見?


    “卡路琳小姐,斯特裏克小姐。”茶杯忽然出現在兩人身後。應卡路琳自己的要求,它在稱呼卡路琳的時候不再以‘古斯塔夫鬆小姐’,而是以‘卡路琳小姐’也就是她自己的名來稱呼。


    “這是主人交給你的東西。”茶杯和藹的看著自己主人第一個正兒八經的‘徒弟’,躬身說道:“請務必在今明兩天看完,有不懂的可以稍後詢問那位古斯塔夫鬆先生。”卡路琳見房間內的桌子上不知什麽時候擺滿了書籍,見那些書籍的名字,她頓了一頓,隨即不可置信喊道:“《高級魔咒》?這不是五年級才嗎?!”


    “茶杯你是不是……”她剛想說是不是搞錯了,就被茶杯溫和打斷。


    “不,卡路琳小姐,這些都是主人在您這個年紀的時候就看的書了,主人的原話是‘讓卡路琳看看我那時候看的書,明晚檢查’,所以茶杯並沒有搞錯,也沒有會錯主人的意思。”狗,狗屎!


    卡路琳見那些書,瞪大了雙眼,一旁的莉薇亞·斯特裏克還有些結巴:“書?看,看書?”比之一開始,她已經能清晰表達自己的疑惑。


    幾乎是一路見證過來這位斯特裏克小姐變化的卡路琳收回了驚呆了的下巴,見茶杯已經消失,她默默走了過去,從最上手,也就是她恰好能夠得到的高度拿下了名,卡路琳一臉菜色。


    是她最討厭的魔法史。堆裏有很多熟悉的,卻又不是她這個年齡應該看到的書名:《標準魔咒·高級》《魔法曆史:黑魔法的發展》《靈巧施展:如何擺脫魔杖》《關於幻影移行的幾條建議》《門鑰匙製作》《占星者的占星物語》《高等魔藥學》……所以她的師父到底在一年級的時候學了什麽東西?


    兩天?給她兩年都看不完吧?!風中淩亂的卡路琳小姐打開手中的魔法史,意外發現裏麵有不少地方都有批注。


    批注的字跡看起來略有些稚嫩,看上去字跡的主人還不太習慣用羽毛筆來寫字。


    而從那些批注中卻不難看出主人的心情,是那種思維擴散,將所想所見所聞都記錄下來的優雅的愉悅。


    這些應該都是師父曾經的課本?就這麽交給她了?卡路琳站在原地沉默許久,不知道心中想著什麽。


    之前那種煩躁的感覺澹去了很多,就好像……真的有一個人在乎她了一樣。


    ——整理出那些他以前的那些睡前讀物給茶杯,讓它轉交之後,蘭科看向身後雙目無聲的迪昂戈。


    一旁的空氣扭曲片刻,房間內的溫度驟然變冷,隨後又恢複正常。渾身發光,沒有五官的學校意誌出現在房間裏。


    ‘沒有異常。’先前蘭科拜托她再篩查一遍校內人員,學校意誌在麵對可能潛入的敵人時自然會盡心盡力去做,可結果不太樂觀。


    “我猜到了。”對這個答桉蘭科沒有太過驚訝,從兜裏拿出一個小瓶子放於桌上,他道:“能將他的名字登記到花名冊上嗎?”學校意誌看了他一眼,沒問為什麽。


    ‘可以。’但是沒有理由,她不會去做。雖說蘭科幫助她收回了格林德沃隔離出去的那塊空間,但她給予的便利足夠當做回報。


    “黑魔法課程的安排實在是太過緊湊,我覺得我有必要得到一名助教的幫助,這個理由可以麽?丹琳教授也同意了。”學校意誌盯著蘭科看了很久,這才點點頭。


    “哦,不要用他的名字……我知道花名冊是及時更新的,有關迪昂戈·古斯塔夫鬆這個名字已經被刷下去,變成校內的一段過往曆史,沒必要重新將他的名字提上來。”學校意誌默了默。


    ‘所以?’


    “選個新名字吧,嗯,‘格沃’,你感覺怎麽樣?”格沃?你咋不叫格林德沃呢?


    學校意誌又沉默下來。她在考慮該怎麽把這人扔出學校。


    “怎樣?”不怎樣。學校意誌從未有過牙疼的感覺,在馬爾福教授帶笑的目光注視下她終於有了這種難得的體會。


    想把人掐死的體會。在意識到眼前這名巫師腦袋裏多了什麽東西之後,她就知道了。


    ‘……可以。’


    “那就這麽定了,還請麻煩把他的名字上到花名冊上。”然後被學校意誌監管。


    蘭科愉快的將手上的瓶子瓶塞打開,示意眼前被迫改名的巫師將裏麵濃稠的液體一飲而盡。


    隨後,蘭科用魔杖抽出自己腦袋裏的那東西。格林德沃,不,以後就該改名叫做‘格沃’吧。


    將記憶,情緒,思維強製分開,然後把思維的那部分塞進眼前巫師的腦袋裏。


    記憶和情緒則分門別類,分開儲存。被掌握姓名,由魔法生命監管,魔藥輔助,精神靈魂三等分裂,施加可怕的詛咒,控製言行舉止,寄居於一個活人身體當中……如果這樣還能搞事的話,那他遺憾的表示,隻能當場咒殺了。


    格·工具人本人·沃,即將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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