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手機裏傳來“嘟”的一聲。


    顧瑜謹愣了一下,打開短信,上麵發來她的消息:晚安,早點睡。還有.有需要的話,隨時來找我。


    他怔愣半天,然後用手捂著眼睛,輕笑。


    她真是懂得.怎麽牽引別人的心啊。


    嬌陽走後,顧瑜謹來到笙萊的房間門口,遲疑了一會兒,敲了敲門。


    門裏麵安靜了一會兒,顧笙萊打開門走出來,耷拉著腦袋。


    “爸爸。”


    顧瑜謹點點頭,然後進去,裏麵燈還開著,找了個位置坐下。


    “笙萊,我們父子兩個,有多久沒有好好談一次心了。”


    顧笙萊想了一會兒,搖頭,不記得是多久。


    據說,媽媽為了生他難產死了,所以他打小就沒有媽媽的記憶,和爸爸還有二叔,三個人相依為命。爸爸和自己又不是喜歡對外示弱,吐露心聲的人,好幾年了,從來沒有正兒八經好好溝通過一次。


    顧瑜謹點頭,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動作熟稔的用打火機點燃,當著他的麵抽起來。


    顧笙萊一下子愣住:“爸?”


    “爸還沒跟你說過,我以前也是個出了名的叛逆少年,抽煙、喝酒、飆車,樣樣在行,玩的爐火純青。自從有了你,知道抽煙對小孩子不好,這才戒了。”


    顧瑜謹低頭,沉默一會兒,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又對著煙吸了幾口,然後吐氣。


    “就是這段時間,才又開始抽起來。”


    顧笙萊垂下眼,看著爸爸拿煙的姿勢,還有嫻熟的動作,這才明白讓姐姐喜歡且迷戀的成熟男人是什麽。


    反正是他模仿不來的。東施效顰似的,滑稽死了,和不如不學。


    “對不起,爸爸,是我讓你操心了。”顧笙萊心中愧疚,真心實意的道歉。


    顧瑜謹搖了搖頭,笑著歎氣。


    “這有什麽,你是我兒子。”當爸的為兒子操心,不是應該的?更何況,他最近把早就戒掉的煙撿起來,也不全是因為他.


    顧笙萊又沉默了。


    顧瑜謹想了一會兒,拿煙遞給他:“要來一支嗎?”


    顧笙萊看著煙搖頭:“我答應過姐姐,不會再抽的。”


    顧瑜謹緊著眉頭,“這兒就我們爺倆,你擔心什麽,我還能告你的小狀不成,是個男子漢就給我接。”他還真是聽那個女人的話。


    顧笙萊抿著嘴唇,看了眼前的煙一會兒,默念這是最後一次,畢竟是爸爸要求的,不想讓他失望。


    接過煙,對著打火機把煙點燃,吸了一口,結果有些狠了,被嗆著。彎下腰去,拚命的咳嗽,一張瓷白色的臉都漲紅了。


    顧瑜謹漆黑的眼裏倒映出他的動作,鬆了一口氣,看樣子確實是剛學的抽煙,還好。


    吸煙是個壞習慣,家裏有他一個就夠了,他不想讓笙萊也這樣。


    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背,替他順氣。


    等顧笙萊好一點了,顧瑜謹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嚴肅的望著他。


    “所以,笙萊,你告訴我,為什麽要拿走我口袋裏的煙?”他拿起手裏的煙盒晃了晃。


    顧笙萊喝了水,緩了一會兒,然後老老實實的回答:“因為姐姐,她說她喜歡你,又說覺得我太幼稚.”說到後麵越來越委屈。


    “所以你就拿走我的煙,開始模仿起我的動作來了?”


    顧瑜謹捧著額頭,未免有些火大:“顧笙萊,你這樣的想法,不是我說,不光是她,就連我都覺得你幼稚。一個思想上就不成熟的男人,你要怎麽照顧你身邊的女人?一個成熟的男人,不是體現在這些外在上,而是來源於你的內心,是否有足夠的能力和擔當。”


    “光拿今天的事情來說,你一聲不吭的跑去外麵,還要她來四處找你,你說你這幹出來的事情,像話嗎?”


    “我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顧笙萊聲音哽咽,“她說她喜歡您,我喜歡了那麽久的女人,卻口口聲聲告訴我,說她喜歡我的爸爸,你知道我是什麽感受嗎?”


    親情跟愛情擺在他的麵前,讓他選擇,他每時每刻都備受折磨。


    又是這樣一個死局。


    顧瑜謹煩惱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我上次不是和你說了她開玩笑的.”


    “可我後來又問過她,她說不是。”


    顧笙萊停止抽泣,看向他,眼神堅定。


    出於剛才在車裏的想法,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爸爸,她說她喜歡你。就像我喜歡她那樣的喜歡你。”


    顧瑜謹怔住。


    顧笙萊進一步的逼問:“爸爸,你告訴我,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你對她到底是什麽感覺?”


    顧瑜謹愣了一下,然後怒斥:“這個問題你都問過我多少遍了,她是你女朋友,我這個當爹的對她能有什麽感覺?”


    顧笙萊撇了撇嘴,低頭,沒再說什麽。


    他譴責自己的私心。出於替姐姐考慮,他希望姐姐的感情可以得到回應。但是出於自己的想法,他希望爸爸永遠不要愛上姐姐。


    他沒有那麽無私,沒有那麽偉大,做不到把自己心愛的人拱手讓人,哪怕對方是他爸爸也不可以。


    姐姐,是屬於他的,他一個人的。


    “行了,今天話就說在這兒。”


    顧瑜謹揉了揉眉心:“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碰煙,否則別怪我抽你。”


    顧笙萊嘀咕一句:“那二叔呢,二叔也抽煙,怎麽就沒見爸爸你抽過他.”


    “他那兒我是管不了了,連爸都管不了他,我”


    顧瑜謹突然想起來什麽,往顧子軒的房間那裏看了看,發現燈熄著。


    “笙萊,你有看見你二叔嗎?”


    顧笙萊愣了一下,搖頭:“二叔怎麽了嗎?”


    顧瑜謹無奈的歎氣,望著顧子軒的房間若有所思,這一個兩個的,都是不讓人省心的主。


    “他前幾個小時回來過一趟,臉色不太好,又匆匆忙忙的走了,不知道去哪兒。”


    另一邊,顧子軒拿了公司的資料,一張張翻過去,卻發現盛家的資料上很少有記載盛鬱擇跟他侄女盛嬌陽關係的事情。


    他皺了皺眉頭,最後又調出了盛家曆來參加活動的影像,很有耐心的一點點看過去,逐漸在公司裏待到了深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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