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愛因茲貝倫別館。


    看著損壞一塌糊塗,有如廢墟般的城堡,愛麗絲菲爾歎著氣穿過走廊。


    盡量不去理會這片廢墟般的場景,回想起昨天夜裏的戰鬥,愛麗絲菲爾心有餘悸。


    雖然最後的結果是好的,槍之騎士的禦主險些敗亡,雖然被及時趕來的槍之騎士救走,但以其傷勢,想要繼續參加聖杯戰爭,可以說是很難了。


    可是,她們這邊的受損也是極為嚴重,如果不是自己體內騎士王劍鞘的存在,她可能昨天就已經死了,而且久宇舞彌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


    惱火於騎士王為了公平一戰,沒有牽製住槍之騎士的切嗣,更是在戰鬥過後獨自一人去追殺槍之騎士的禦主肯尼斯。


    顯然,對於信奉著相同騎士道精神的劍之騎士和槍之騎士,衛宮切嗣覺得愚蠢之極,這一對禦主與從者之間的隔閡可以說已經大到了不可彌補的地步。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一個是信奉騎士道,正直而又光明正大的騎士王,而另一個卻是以勝利為第一目標,為了勝利可以不擇手段的冷血殺手,把這兩個人組合在一起本來就是一種錯誤。


    否則一開始,衛宮切嗣也不會讓愛麗絲菲爾來擔任saber的代理master了。


    隻要一想到丈夫和騎士王之間‘敵視’關係,愛麗絲菲爾就忍不住歎了口氣。


    轟——!


    這時,一陣轟鳴聲毫無征兆的響起。


    轟鳴聲來自近距離雷鳴,隨之而來的魔力衝擊意味著城外森林中的結界已遭到攻擊,雖然結界不是那麽容易摧毀的東西,但術式已經被破壞了。


    “怎麽回事……正麵突破?!”愛麗絲菲爾臉色大變。


    愛麗絲菲爾心中驚懼莫名,忽然,一雙白嫩的手掌扶住了她的雙肩,那是發現異變後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的騎士王。


    “沒事吧?愛麗絲菲爾。”


    “嗯,隻是被嚇了一跳,我沒想到會有這麽亂來的客人到訪。”愛麗絲菲爾搖了搖頭,還算比較鎮定。


    騎士王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沉聲說道:“我們出去迎接吧,你待在我身邊。”


    愛麗絲菲爾聞言點了點頭,兩人穿過了慘不忍睹的城堡,一路向著城堡大廳而去。


    “剛才的雷鳴,還有這無謀的戰術對方應該是rider。”騎士王邊走邊說道,在她的印象裏,除了那個暴君莽夫外,沒有哪個從者會這麽亂來。


    不,或者說還有那個讓人搞不懂的狂戰士……


    “我想也是。”


    “喂,騎士王!我特意來會會你,快出來吧。”聲音是從大廳傳來的,對方已經踏入了正門,毫無疑問,敵人就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


    聽他中氣十足的呼喊聲,那語氣倒不像是即將戰鬥的戰士,但騎士王絲毫不敢懈怠,身上的服裝已經變為了有魔力構成的鎧甲。


    愛麗絲菲爾與騎士王終於穿過走廊來到了大廳,看著挺胸站在大廳內的敵人時,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喲,saber。聽說了這裏的城堡之後我就想來看看,怎麽成這樣了。”


    征服王毫無愧意地露出了牙齒:“院子裏樹太多出入太不方便,到門口我差點迷路啊,所以我替你們砍了一些,謝謝我吧。視野變得好多了。”


    “rider。你……”騎士王厲聲開口,但看著征服王那一身白色t恤,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口訓斥。


    戰甲未披,已經說明了對方態度。


    現在她所疑惑的也隻有,對麵這個莽夫究竟是為何而來。


    “喂,騎士王,你今晚不換身現代行頭嗎?別老穿那身死板的盔甲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抖了抖自己身上的牛仔褲加t恤。


    同樣坐在戰車上的韋伯,則是躲在征服王巨大身軀後麵,抬頭望著愛麗絲菲爾,眼中清晰的表達出了‘想回家’的含義……


    騎士王皺了皺眉頭,質問道:“rider,你來幹什麽?”


    “看了還不明白?來找你喝酒啊,別杵在那兒了,快帶路吧,有適合開宴會的庭院嗎?這城堡裏麵都是灰,不行。”征服王指了指周圍如廢墟般的環境,一臉強硬的說道。


    騎士王一愣,看向了一旁的愛麗絲菲爾,眼神中帶著詢問之意。


    愛麗絲菲爾何嚐不是一頭霧水,看著那張笑嘻嘻的臉,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最終,愛麗絲菲爾還是為這兩位王者選擇了酒宴地點,設立在了城堡中庭的花海中央,昨夜的戰鬥並沒有波及到這裏,而且這裏環境也很怡人,月色下在這裏喝酒還是很不錯的。


    征服王將酒樽帶到中庭,兩位王者麵對麵坐下悠然地對峙起來。愛麗絲菲爾和韋伯則是分別立於兩者後方,滿臉緊張之色,兩人也怕這兩位王發生口角打起來……


    征服王用拳頭打碎了桶蓋,醇厚的紅酒香味頓時彌漫在中庭的空氣中,竹製柄勺打了勺酒一口喝盡,隨後開口道:“聽說隻有有資格的人才能得到聖杯。”


    率先打破了兩者之間沉重氣氛,征服王直視著騎士王繼續說道:


    “而選定那個有資格的人的儀式,就是這場在冬木進行的戰爭,但如果隻是旁觀,那就不必流血。同為英靈,如果能互相認同對方的能力,之後的話,就不用我說了吧。”征服王繼續說著,將酒勺向對麵的少女遞去。


    騎士王聞言,眼中恍然之色一閃而過。


    她終於明白,這一場酒宴的意義究竟何在。


    沒有半點猶豫的接過勺子,一勺酒提起,恍如男兒般豪放的一飲而盡。


    這姿態,絲毫不亞於征服王,讓後者忍不住發出讚美笑聲。


    “那麽,首先你是要和我先較量‘格’了?rider。”騎士王犀利的目光射向對麵的巨漢,挑戰之意不言而喻。


    “正是,既然彼此對於‘王’這個稱號都不肯退讓,也隻好這樣了。也就是說這不是聖杯戰爭,而是聖杯問答。”征服王傲然一笑,王者風姿盡顯於表麵。


    “玩笑到此為止吧,雜種。”


    一道炫目的金光在眾人麵前閃現。那聲音和那光芒使得騎士王和愛麗絲菲爾的身體變得僵直。這種仿佛在故意賣弄一般的登場方式,無疑也隻有那個自稱為王,卻又不顯露真名的弓之騎士了。


    “archer,你為什麽會在這兒?!”劍之騎士一臉警惕的問道。


    “啊,在街上見到他,順便就叫上了。”征服王道,話雖然這麽說,但聖杯戰爭中的從者又豈是那麽容易就能‘順便’到的。


    “不過,金光閃閃,你來的還真是慢啊。嘛,這也難怪,你和本王不同,是徒步來的。”


    “竟然選這麽一個無趣的地方,舉辦‘王之宴’你要怎麽對我白跑一趟而賠罪。”


    “別這麽說嘛,來,先喝一杯。”征服王舀出一勺酒遞給金閃閃。


    金閃閃麵無表情的接過,這一幕讓邊上觀察的愛麗絲菲爾和韋伯都楞了一下,兩人本還以為這位自傲無比,視其他人為雜種的英靈,會厭惡的將之打掉。


    轉念一想,兩人才明白過來,這是一場事關王者之間‘格’的較量,哪怕是嘴上說的再難聽,但起碼在這場較量中,對方將其餘兩人當做了王來看待。


    “這是什麽劣酒啊,你以為這種酒能考驗出王者之間的‘格’嘛?”傲氣滿滿的英靈不屑開口。


    “是嗎?這可是此地區市場上一等一的好酒啊。”征服王有些尷尬。


    “因為你根本沒見過真正的好酒,你這雜種!”金閃閃冷哼一聲,隨後他的身邊出現了便出現了金色漩渦,見過從中出現武器時的畫麵,讓韋伯和愛麗絲菲爾以為這位王被惹怒,準備開始戰鬥,頓時被嚇了一跳。


    不過出現的並不是寶具,而是一係列由黃金構成的酒具與黃金酒瓶,清澈的酒香頓時彌漫而出,哪怕是不懂酒的韋伯與愛麗絲菲爾都能夠聞到這酒的極品。


    “看看吧,這才是王之酒!”


    轟——!


    就在眾人準備品嚐的時候,城堡中又傳來了一聲爆響,這一次讓愛麗絲菲爾的白皙俏臉都是變得有些黝黑。


    眾人也都是向著爆響傳來的方向望去。


    轟——!


    又是一聲,不過距離卻是近了很多,顯然對方正直線向著這邊而來。


    轟!!


    終於,隨著最後一聲爆響,城堡內部與花園這邊的牆壁整個倒塌而下,伴隨而來的則是吳彪的話語聲:“呦,我來了,這屋裏拐角太多,我順便幫你們打通了,看起來寬敞了不少,不用太感謝我。”


    愛麗絲菲爾臉一黑,這個中二混蛋。


    騎士王少女則是暗道了一聲果然,她先前的猜測完全沒有錯誤,這個混蛋跟征服王,簡直是如出一轍……


    不過?


    這地麵的震動卻是有些不對啊。


    三位王者都察覺到了這一點,注視著那漸漸散去的煙塵。


    等一切散盡,這才發現這位狂戰士的到來,還扛了一些東西……


    征服王嘴角微微一動:“那個……嗯,你扛著的這些不會是……”


    “廢話,當然是食物了,不大口吃肉怎麽能算作是酒宴。”彪哥看著那空蕩蕩,隻擺了一壺酒的酒宴,那張臉上帶著極度鄙夷的神色。


    你們這群窮鬼!


    這含義表達的太過於清晰,讓在場的三位王者臉色都不好了……


    “卑賤的雜種,王者之間的酒宴也是你能夠參加的?”金閃閃怒火已經現於顏表,心中暗惱不已,早知道會被這種鄉下匹夫嘲笑,就讓時辰那個混蛋多準備些食物了。


    因為……


    他根本不能在酒宴沒食物這一點給予有力的反駁……


    “征服王,這種瘋狗也是你邀請來的?”


    “算是吧,你也別惱,國王說話是對著萬民的,而且從對待參加酒宴客人的態度,就能夠看出一個王者的容人之量。”粗中帶細的征服王一句話,就擠兌的金閃閃無話可說,冷哼一聲後轉過頭去。


    吳彪則是扛著那高達兩米的大包裹,走到花園中心,然後直接將這大包裹扔在了酒宴旁邊的花壇之中,在愛麗絲菲爾憤怒的眼神下,將那些美豔鮮花盡皆壓毀……


    這貨,還真是惡劣啊。


    覺得自己已經夠惡劣了的征服王搖了搖頭。


    吳彪這邊卻是已經解開了大包裹,裏麵各種各樣的熟食被裝在袋子裏,散落的遍地都是,豪氣的一揮手:“來,隨便吃,彪哥有都是錢!”


    ……


    金閃閃握住杯子的手一顫,雖然握著賣掉後,能用買來食物活埋這個王八蛋的純金杯子,但此刻這個王八蛋的確實用一堆低微的雜種食物打了他的臉!


    讓他這至高無上的好酒,都仿佛成為了陪襯……


    更令人可氣的是,經過剛剛征服王‘王者容人之量’的擠兌,他還不能動手。心中暗下決定,等之後一定要讓這條瘋狗體會到什麽叫做王的憤怒。


    “來一杯。”


    征服王心中雖然後悔把這位叫來,但身為酒宴的舉辦者,他還是舀了一勺酒遞給了吳彪,因為旁邊的金閃閃很明顯的表達了‘杯子就三,沒他的份’這樣的含義。


    “我不會喝酒。”


    吳彪這邊極為豪氣的說完了隨便吃,這貨就已經自己吃上了……


    “參加酒宴怎麽能夠不喝一杯。”征服王卻沒有就此作罷,酒宴的參與者不喝一杯,那就是不給他麵子了,怎麽可能會因吳彪一句話而罷休。


    “這種卑賤的雜種,在王者酒宴上喝這種低劣酒剛好合適。”金閃閃不放過一丁點嘲諷機會。


    “你還真煩人啊。”


    吳彪抬起頭,咽掉了嘴裏的肉:“張嘴王閉嘴王的煩不煩,王很牛逼嘛?真要說的話,我還是一個世界的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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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蛋,更新越來越晚了……20點碼到淩晨四點……噗,為了不斷更,我也是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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