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毅進了廠區後,朝四周看了看,各個廠房早就被改建成一棟棟的民居,因為無人清理打掃,道路兩旁堆砌了各種生活垃圾,發出難聞的味道,人一走過,蒼蠅就“翁”的飛散開來。


    他沿著牆角一路前行,發出的動靜很小,就好像半夜出來溜達的野貓,閑散中帶著幾分警覺,一有動靜便先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


    這時候兩個人從一棟廢棄的廠房內走了出來,搖搖晃晃的,大概喝了點酒,他們自以為謹慎四處張望,低聲交談著,卻不知在這個安靜環境下,他們的聲音顯得異常的刺耳。


    “刀哥綁來這個小鬼是幹嘛的?”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


    “綁架啊?!”


    “廢話!”


    “這要是被抓住,可是要判大刑的啊!”


    “成了以後就瀟灑一輩子,輸了就當進大學進修唄,我看透了。”


    “……”


    另一個人雖然長得高高壯壯,明顯膽子小很多,心不在焉的耷拉著頭,低聲道:“刀哥這次請來的這個兩個都是狠人啊,你說會不會事後把我們滅口?”


    “不會吧?”


    “電視上不是都是這樣演的?估計我們兩個就屬於那種路人甲乙,名字都懶得給,死的時候連個特寫都沒有的那種渣渣。”


    他還真說對了!


    “……”


    “你說這時候會不會突然出現,穿緊身衣的黑俠,把我們痛扁一頓,然後讓我們交代裏麵情況?”


    “閉嘴!”


    “我覺得吧,我們特像巡山的小妖……”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黑暗中竄出一道黑影,呼嘯的將塊板磚直接砸在他同伴的臉上,溫熱的血液濺射在他的身上,整個人嚇得呆滯在那,全身冰涼,真想抽自己這張烏鴉嘴。


    君毅拍了拍手上的磚頭碎渣,陰沉的臉,道:“現在你就交代下裏麵的情況吧!”


    “好噠,女俠!”


    “……”


    三分鍾後,君毅大概了解了裏麵的構造和歹徒實力,對方隻有三個人,從白天的交手上看,都屬於殺人不眨眼的凶殘之徒,計劃周密,行事謹慎,不過他們的身份也限製了他們的格局,當綁架成功後,自以為神不知道鬼不覺,警惕性一下降低了許多,還有招募的同伴也不怎麽靠譜……


    那個小嘍囉一臉獻媚的看著君毅,絲毫沒有因為她沒穿緊身衣,而且是一個胖妹,表露出輕視的神色,自己的同伴現在還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呢,明明身高比君毅高出半個頭,裝出一副俯首帖耳的姿態,最可恥的現在還在賣萌,“女俠,在你打暈我之前,能不能容許我自我介紹下,我叫劉東午……”


    “……”


    “我隻是不想再劇終的時候,在演員表上標注路人甲,歹徒乙之類的名字……”


    “滾吧!”


    “哦,好……呃,你說讓我滾?”


    “……”


    “我隻是感覺有點不按劇本路線走……”


    君毅的槍直接對準他那張喋喋不休嘴,冷冷道:“給你三個數的時間……”


    “咻……”轉眼那人逃得無影無蹤。


    後來這劉東午改邪歸正,在橫店跑起了龍套,以後在多部影視作品中都出現了他的身影……


    “那小子醒了沒有?”這時候三哥已經換了一套灰色廠服,隻看他的臉很普通,給人第一印象就仿佛種田老農,皮膚黝黑幹裂,精瘦的臉,雙眼黯淡無光,偶爾閃過狠厲的光芒,又很快被隱藏起來。


    斌子壓低著鴨舌帽,蹲在凳子上,數著花生米,一粒粒扔到嘴巴裏,桌前的啤酒文絲未動,笑了笑,露出兩排白色的牙齒,道:“刀子去看了……三哥,這次幹完這票,以後我們兄弟是不是可以退隱了?”


    三哥猛地抬頭,不動聲色道:“怎麽?斌子,厭煩了?”


    斌子盯著三哥,笑道:“三哥,這麽年一直過著打打殺殺的日子,三哥不厭煩嗎?”


    “你要走,我也不攔你,不過這條道,我要走到黑,人血還我沒嚐夠呢,什麽時候把自己血都喝幹了,這輩子就這樣算了。”


    “三哥豪氣,既然如此我就陪你走到黑吧,可惜了……你說錘子和耗子怎麽死的?”


    “就他們那秉性,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老天不開眼了……斌子,你跟我們不一樣,當初西北狼十多號兄弟,隻有你,我是最看重的,你以後必須風風光光的活著,替我們兄弟一起活著……”


    “嗬嗬,三哥,從那年我拿起菜刀劈死村裏惡霸一家七口人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不能回頭了,這麽多年也算活夠了,這還多虧了三哥照顧收留。”


    “別說了,不是靠著你偵察兵學到的技術,我們一夥兄弟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有點不對勁,刀子進去多久了?”


    斌子側耳傾聽了下,房間裏沒有一點動靜,他從凳子上跳了下來,從身後掏出短槍,和三哥對視了一眼,兩人迅速把持到大門兩側,貼著牆聽了聽裏麵的動靜。


    三哥朝斌子點了下頭,斌子敲了敲門,語氣輕鬆道:“刀子,差不多就出來喝酒吧!”


    裏麵沒人回答,房間內刀哥的身體正耷拉在窗台前麵,一根鏽跡斑斑的鋼筋從他嘴裏刺入,從後顱穿透而出,汩汩鮮血順著鋼筋一直滴落著,他的雙眼瞪得很大,有點死不瞑目的感覺。


    楊翊早已經清醒,此刻他被麻繩捆綁成一團,嘴上纏繞著一圈圈膠帶,被人扔在牆角,剛才刀哥進來沒多久,就聽到有人敲打窗戶,刀哥警覺的走到窗前觀望了下,大概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將窗戶打開,一隻黑色的貓,從外麵跳了進來。


    “媽的……”多餘的粗話還沒有說完,一根黑色的鋼筋直接從他嘴裏刺透而出,他撲倒在窗台上麵,沒有了聲息……


    在失去意識的一刻,他腦海中想起了刀哥的那句話:“下一次你就沒命了!”


    也許他是對的!


    一個肥胖的身影從窗子外跳了進來,她整了整身上的t恤,拍打了下腰間贅肉,看著地上的楊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問道:“菊花保住了麽?”


    葉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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