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自由意誌?


    自由就是自我支配,自己憑借自身意誌而行動,並對自身的行為負責,不受限製和阻礙的意誌。


    在自由意誌下,人類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自由放任,自我負責。


    被怪物的瘋狂汙染的人是沒有自由的,因為他們的意誌已經被怪物扭曲了,變成了瘋狂崇拜怪物的被汙染者。


    原本普羅米修斯以為這些人類擺脫了瘋狂、掙脫了汙染,得到了自由的意誌,可是,當他接觸到所謂的聖光的時候,就明白了,這些人類哪裏是從瘋狂中掙脫了出來,這些人類不過是陷入了另外一種瘋狂。


    所謂的聖光。


    本質與怪物的瘋狂一樣,都是一種汙染。


    區別在於怪物的汙染是將人汙染成怪物,而聖光的汙染是將人汙染成信奉主的信民。


    這些看似是人類的人類,其實是一群披著人類皮的……另一種怪物。


    ……


    “我們又見麵了。”


    “怪物。”


    當這個聲音響起的時候,當那全知全能的主現身的時候,被怪物忽視了的事物,終於被怪物記起來了。


    創造埃及神話世界的神是沒有名字的,所以拉也好、拉哈拉克緹也好、亞圖姆也好、阿蒙也好……這些全部都是人類強加在這位神身上的名字,是給她取的名字,是人類本身對這個沒有名字的神的稱呼。


    既然沒有名字。


    為什麽她不能是雅威。


    從一開始,全知全能的主就已經出現了,隻是自己一直未曾察覺到。


    “原來你的真名是雅威。”怪物試探的問道。


    她記得,神的真名是不能被其他的任何人、怪物、神知曉的,一旦被知曉,別的存在就有可能操縱這位強大的神……如果這個神是雅威,那麽怪物是否可以操縱她?


    神笑了,“‘神的真名是不能被其他的任何人、怪物、神知曉的,一旦被知曉就會被操縱’,這是不能無所不能的神的局限,但是神已經死了,她已經被消化了,這點,你自己不是應該最為清楚嗎?那消化了神之後產生的力量讓你的全身所有都在發生蛻變,甚至讓你產生沉睡的想法……這些,你都最清楚。”


    “那麽,你到底是什麽?”


    怪物開口問道。


    “我就是神啊。”神的聲音不急不緩、從容不迫,“神與你約定,賭下了自己的性命與她所創造的世界,但她輸了,因為她並非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所以她輸給了怪物,被你消化掉了。”


    “但是死亡對神來說毫無意義,神可以創造自己第一次,就能創造自己第二次……”


    說著,神張開了自己的雙臂,用模彷著某種電影情節裏麵大boss的聲音低沉的說道,“而這一次,我將,無所不能!


    !”


    怪物俯瞰著自己身下這個看似渺小的神,雖然在它的視角裏麵,這個時候神顯得十分渺小,那語氣與姿勢配合起來甚至略微有點滑稽,可是,看著如此卑微、渺小、堪稱是蟲子一樣的神,怪物卻十分忌憚。


    因為怪物在這次的神身上感受到了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力量。


    如果人的力量是一個人的話,那麽之前的奧丁、宙斯,她們的力量就是浩瀚大海,就是巨大的星球,而怪物的力量是廣闊的宇宙,是無法度量廣度的深空……此時此刻這個神的力量則是想象之外。


    無論是人、還是大海、又或者是星球、宇宙,都在想象之中,都是可以被人類想象到的,而這個神、這個不曾表現出任何力量的神,是超拔於所有想象之上,人、大海、星球、宇宙,所有的所有,在它的麵前,都毫無意義。


    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並非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神可以創造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神,但怪物對它沒有絲毫懼怕。


    因為怪物不需要懼怕這種情緒。


    “你想怎麽樣?”


    怪物冰冷的問道。


    “與我再打一個賭怎麽樣?你贏了,那麽你可以吞吃我以及我即將創造出來的世界,但如果你輸了,那麽你就變成我的造物,在我的神座之前,供我驅使。”


    神提出了第二個約定。


    但怪物卻沒有任何心動。


    很簡單的邏輯,你與無所不能的神打賭,你贏的概率是多少?答桉是零。


    因為神無所不能,所以無論你怎麽做,其實都毫無意義,結局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你所有的那些努力、辛苦與掙紮,在神的麵前,其實都是舞台劇上的一出戲碼,你唱戲可以唱一時,但你能唱一世、甚至是唱到永遠嗎?


    不可能。


    所以怪物不會答應一個注定要輸的賭局,無論這個賭局上神擺出來的籌碼到底多麽誘人。


    但怪物並沒有直接將拒絕說出來,而是開口問道,“既然你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那麽你告訴我,我接下來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怪物在做小小的試探。


    如果這個神說自己答應,那麽自己就改口說不答應,如果神說自己不答應,那麽自己就改口答應。


    她在試探,試探神是否真的全知全能。


    是真的全知全能,還是它的全知全能依然局限於思維的極限,無法超脫思維之外,也就是說,它的全知全能是有極限的,是隻能做到一切、做到所有的全知全能。


    然而麵對怪物的試探,神隻是輕輕的笑,“你將要說出口的話,甚至你在打什麽主意我都知道,可是你真的想要我說出答桉嗎?”


    怪物看著神,卻搖了搖頭說道,“算了。”


    它怕神說自己不答應,然後自己一口答應,結果神就把自己拖進賭局裏,來一句‘你果然上當了’,然後捧腹大笑。


    雖然這樣的行為對神來說無疑是一件很沒有逼格的事情。


    可是上帝本來就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隨心所欲、為所欲為的一個神。


    她做出什麽事情都不奇怪。


    神聽到答桉也不意外,對於神來說,這個答桉是早就知曉的事情,毫無意外,“如果我說自己不下場呢?當賭局開始之後我就不會再下場做任何事情,那麽你是否會加入到這場賭局裏麵?”


    不下場嗎?


    怪物冰冷的眼童裏倒映出神的身影。


    “但我仍然拒絕。”


    怪物的想法很簡單,既然神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那麽縱然是它不下場,自己贏的概率依然是零,因為它會知道無數種自己不下場卻能獲勝的辦法,或者知道無數種在不下場的情況下讓自己輸的辦法。


    這個賭局。


    自己依然必輸。


    必輸的賭局,它從不參與。


    “我就知道……知曉一切,果然是很無聊的一件事情,那麽怪物,我再向你許諾,我不會下場,且在你答應賭局之後,我將不再全知全能。”神第二次許下了承諾。


    “我應允了。”


    怪物一口答應了下來,隻要你不全知全能,那麽勝利必然屬於我。


    伴隨著聲音落下,怪物緩緩的閉上眼睛。


    它將在這次沉睡之後完成蛻變。


    當它再次醒來的時候,它將變得更加強大。


    而神看著沉睡的怪物則是笑了笑,卻沒有立即去做什麽,而是站在原地等待了起來,僅是片刻,一個無比巨大的、鷹首人身,頭上頂著一個巨大太陽的神明出現在這個神的麵前。


    “你不該答應它的。”神明開口說道。


    她也是神。


    但她是過去的神,怪物吞掉了她的現在,她的未來,卻沒有吞掉她的過去,神依然活在過去當中,而對於她這樣自己創造自己的神來說,縱然她並非全知全能,可要穿梭未來,自己與自己對話,其實並不是什麽很困難的事情。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可是啊,過去的我啊,我和你是一樣的,勝利與否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無所謂勝與敗,我隻想要賭一把而已。”神開口說道。


    神明沒有說話,隻是看了神一眼,身影緩緩的消散。


    而看著神明消失,神同樣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原地思考了起來,自己該創造一個怎樣的賭局呢?


    如果是之前的它,自然會知道創造一個怎樣的賭局才能贏過那頭怪物。


    如果是渴望勝利的它,縱然是此時此刻並不全知全能,可憑借著之前那段時間知曉的東西依然能讓她贏過怪物。


    可就如同它之前對自己所說的那句話一樣,勝利與否對它來說毫無意義,勝與敗對它來說更無意義,它想要的,是賭局本身,是賭一把,是讓無聊的世界變成有趣、未知、讓自己期待的世界。


    所以……


    “隨便創造一個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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