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國聯空間站在提供了線索後,反而成為了5周計劃的局外人。


    地表反饋給空間站所有人的任務隻剩下一個,保全服務器。


    配合5周計劃的模擬仍然在繼續,沒有什麽新奇的結果發生。


    就算是有這麽多人格一起在模擬,地外資源清單完全保密的情況下,能推測出什麽?


    不過還是有人開始以猜軍備儲量為目的展開了模擬。


    竟然出現了超出z國公示軍備儲量20倍的庫藏量,這還是按照公開國力數據比例進行估算的,在這個結果下,a國的超過z國11倍。


    這11倍是根據a國公示的近地軌道的容量來算的。


    打開模擬結果看圖示,隻能說是歎為觀止。


    按照這個模擬圖示,太陽光肯定一絲一毫都照不進去,就是這麽密集。


    隨時隨地都有莫名其妙的墜落物砸到頭頂上,再過40年,設備核心的老化無法替換時,這種天罰說不定天天上新聞頭條。


    喬淑姝不喜歡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


    畢竟提議利用5周衛星回收軌道的是喬淑姝。


    提前攻擊他國衛星,不論是服役中的還是回收中的,都是啟釁。


    不提前攻擊他國衛星,在事故注定發生前一瞬間進行應變,方法肯定更加激烈。


    這種激烈的方法,注定會出現破綻,等於會露出背後給別人打。


    空間戰中,暴露位置的等於是靶子。


    空間戰中,被當作靶子了,就別計入生存單位。


    參戰單位人人棄子。


    就是這麽殘酷。


    即便是無人作戰單位,這種損失也是沒有意義的。


    吳順利:“借機買下這個衛星,就把問題解決了不好嗎?”


    這也是一個好方法。


    喬淑姝:“間諜衛星也肯賣?”


    吳順利:“多少年前的老型號了,不賣就等於對未發生的碰撞事故提前自首了。”


    喬淑姝:“以國家名義買嗎?”


    吳順利:“以隨便哪個股權清白的小公司買也是可以的,號稱掛個廣告牌,做空間首秀。”


    喬淑姝:“這樣也有點太無恥了。”


    吳順利:“無恥對無恥,兩清。這是標準的a國浪漫主義風格,衛星的退役回收是提前5年向全世界公示的,有人有閑錢買下來自己用,特別有說服力。”


    喬淑姝:“已經這麽幹了?”


    吳順利:“我還不知道,說不定同步間隙這麽點時間裏,其他的某個我就已經提議了。”


    喬淑姝:“有道理。”


    ……


    事實上,在地表的準備工作根本就沒有這麽簡單。


    所有的核平計劃都同時進入警戒,隨時啟動。


    此時此刻劃入敵對立場的近地軌道飛行器、無主之物全部都會在激光武器的火力覆蓋範圍。


    一旦開動,就看誰家的武器先報廢,隻要不報廢,就會按照步驟,把地球的近地軌道清空。


    國聯空間站上的每個國家,都有實力在不受幹擾的情況下,獨自做到這一點。


    這些軍事單位都進入了備戰狀態。


    就看你這個衛星落不落。


    落了沒撞擊,算你還有理性。


    落了擦了邊,算你流氓,換個地方也要找回場子。


    落了還真的撞了,就直接開打吧,看誰扛揍。


    橫豎瞄準的都隻是財產,不是他國公民。


    啟釁這門科學,z國還是薄有家底的。


    如果碰上流氓了,就直接把未公示的飛行器挑一批,盲打一遍。


    反正一句話:“飛過我國領空的垃圾我都有權擊落,沒有其他的理由,純粹清理空間垃圾。”


    況且現在還有了地球生命力做背鍋俠,隻要有點什麽電子設備在上麵,掉下來的都算地球生命力的。


    地球生命力到底是誰家的?


    現在仍舊是一個謎,沒人認領的情況還在持續。


    ……


    所有人都在猜測,地球生命力是屬於自己國家及盟國的動作。


    所有人都不確定這個猜測。


    聲勢浩大,但是實際上卻都讓每個國家受益匪淺。


    癱瘓了一整批民用交通工具和通訊設備。


    間接的淨化了一遍大氣內輻射。


    連運載火箭升空的通訊幹擾強度都降低了許多。


    就在所有國家都喜滋滋的宣布自己克服了地球生命力的禁空後,更大的表態事件發生了。


    這次,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近地軌道上的飛行器開始毫無預兆的失控,墜落。


    5周計劃所提高的軍事警戒都用來應對這一變故了。


    整個天空都在放煙花,不斷的有流星劃過上空落在地麵上。


    有些碎片砸在城市裏,有些碎片直接砸在了房屋頂上和車頂上。


    僅有一件事情是值得慶幸的,碎片墜落的區域都是晚上。


    一個晝夜間,碎片墜落的事態會遍布全球。


    被波及的平民十分的多,在夜生活豐富的城市遭遇這種規模的流星襲擊,等於是在無差別的進行低概率屠殺。


    單一城市來看傷亡數據不是很顯眼,一天中快速積累起來的全球數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


    每個國家都在急著探究己方和對手的損失比。


    自己國家發射上去的軍事衛星和物資儲備有多少會幸存下來。


    這在未來的空間控製權上是有著深遠影響的。


    很多碎片根本找不到歸屬的記號。


    對於源頭的探究也在越堆越高的碎片麵前變得更為重要了。


    單純看一看高溫融化的材料的顏色,就能大概將碎片的類別分出來。


    所有人都在思考一個問題,最終所有碎片的源頭分析都出來後,誰才是那個獲益者?


    每個國家的國土上都掉落了大量的碎片,思路清楚的國家會第一時間放出碎片的標準定價。


    高出這個價格的碎片不準在市場上流通。


    不過這也根本就無法阻擋廢品收購大軍的攪局。


    碎片溯源根本就不是他們在乎的事情。


    他們隻在乎這些無主之物的變現上。


    碎片中也分混有許多零件。


    其中不少零件都是不曾見過的加工工藝,外表麵也都熔毀的一塌糊塗。


    這些分辨不出來工藝用途的,都被偷偷藏了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越是不認識的,越是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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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空間站的視角,可以很清晰得看到這場遍及全球的煙花。


    每一個亮點可能都代表著上億軍備的蒸發。


    其他零散化並最終消失的亮線,每一根都可能代表著一個坑,消失在城市中的亮線則比郊區更大幾率代表一條生命的逝去。


    喬淑姝:“這個也太突然了,通訊衛星癱瘓了嗎?”


    放生池:“無差別擊落。”


    吳順利:“擊落?”


    放生池:“有衛星回傳了影像,是未知歸屬的飛行器在清理近地軌道。”


    喬淑姝:“沿著近地軌道清理所有目標?”


    此時,所有人偶眼前切換出一半視野播放了一段不足2s的視頻。


    從漆黑的宇宙背景下,出現了一處光源,然後視頻定格,閃光出現的瞬間照亮了一小塊人造材料表麵。


    能判定的是該飛行器的體積十分小。


    吳順利:“這在現在的已知軍備中沒有匹配的類型吧?”


    放生池:“能在近地軌道上保持機動力和持續火力的,有一些,但都沒有這麽小尺寸的。”


    喬淑姝:“這不可能是地球生命力的手段了吧?能襲擊近地軌道,至少要一國之力做後盾了吧?”


    吳順利:“一個尖端實驗室,一個跨國財團的資源支持,至少持有一個發射井。”


    自從放生池開始與人偶們直接對話後,沒有一個數字人格對此表現過意外。


    方瓊一隊人的態度也是默認正常。


    整個國聯空間站,到底有多少個主服務器自行露麵,現在並不能察知。


    但是在方瓊的心中,卻和表麵的態度區別極大。


    放生池竟然在和同為數字人格的存在們自然對話,不選擇數據流,仍舊用人和人的交流效率在溝通。


    方瓊也是第一次見到。


    她在出任務前,得到過明確的指令,尊重並配合主服務器的任何決定。


    放生池對這些數字人格的看法到底是自己和自然人的翻譯軟件,還是更多更複雜的功能上依存關係,仍舊隻標記為猜測沒有標記為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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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海鏡基地內。


    這一晚,應該沒幾個人使用夢印機。


    應該說,沒有幾個人入睡。


    從昨天白天開始,就不斷傳來夜間時區的國家被宇宙垃圾空襲的消息。


    空襲就像跟著晨昏線在推動一樣,入夜的地區立馬就拉響了空襲警報。


    沒人知道自己城市頭頂上飄著多大的物件。


    過去,曾經站在攝像機前信誓旦旦“我國沒有過度布局空間主權”的人,他們的社交號已經被一瞬間轟炸到整個私域服務器都罷工了。


    如果是被公布了軍備競爭的不遺餘力,他們的社交號估計能被愛國言論捧上天。


    現在則不然,軍備競爭越猛的,掉下來的越多,損失也越大。


    ……


    直到第二天清晨,空襲地區離開了z國境內,仍舊沒有人站出來對這件事負責。


    如果之前的禁空是民間疾苦為結果,那現在的空襲就是真的給所有國家一記棒喝了。


    何尚卿來到工作間,穿上外骨骼,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外骨骼何尚卿:“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何尚卿:“和昨晚的警報有關?”


    外骨骼何尚卿:“對。”


    何尚卿:“說吧,聽著呢。”


    何尚卿開始選音樂。


    外骨骼何尚卿:“好消息是,地外電磁脈衝設備十分好用。”


    一絲不妙的感覺出現在何尚卿的心頭:“然後……”


    外骨骼何尚卿:“然後,太好用了,昨天全球都收到了它的禮物,近地軌道上未注冊的電子設備都被它給打下來了。”


    何尚卿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了,聽到這個消息還是頓了一頓。


    何尚卿:“確定是我們的東西?怎麽本國的頭頂上都不放過?”


    外骨骼何尚卿:“看機動性,依靠光能續航,一直壓著晨昏線沿近地軌道擊落所有射程內的電子設備。全球都不放過,還沒走完一圈呢。”


    何尚卿舉起茶杯:“幾成把握?”


    外骨骼何尚卿:“九成。”


    何尚卿:“好吧,我們要不要逃?”


    外骨何尚卿:“還有一成機會不是。”


    何尚卿:“沒人找我們麻煩就是那一成的可能性實錘了?”


    外骨骼何尚卿:“不一定。”


    何尚卿:“也對,就當沒這回事,咱們照舊。”


    該服的刑期還要繼續,該幹的工作還要幹。


    如果真的有人來找麻煩了,也隻能伸著脖子硬扛了,跑是跑不掉的。


    何尚卿不知道的是,來找麻煩的人剛剛來到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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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喬淑姝昨晚睡覺前,跟喬哲舟確認了媽媽的情況,又提醒了爸爸不要出門,就安安心心的去睡了。


    z國夜晚到來前就全國通知了民防避難。


    這一夜,全國的人都在地下室度過。


    總有心大的選擇在家睡覺,覺得概率小。


    一晚上還真就沒幾個人被砸死砸傷在室內。


    反倒是室外飄的不信邪的人被抬進醫院不少。


    據說這一晚所有飆車的場子都嗨爆了。


    車在路上飄,人在車裏搖,頭頂上還有東西不知道什麽時間就砸頭上了,能不嗨嗎?


    竟然還有人說什麽世界末日,還真的有人信了,連夜就宰人獻祭。


    真不知道這些人怎麽想的?留在民防地下室有多難?


    竟然還能玩出來這麽多死路來。


    ……


    喬淑姝放下了電話,剛才看了喬哲舟的早餐,讓她的肚子也有點不爭氣了。


    下了繩梯,在餐廳裏碰到了葛磊正在拿吃的,看樣子睡的也還可以。


    喬淑姝:“你心真大,這都能睡著?”


    葛磊:“不然呢?又不讓回家,打整晚電話嗎?”


    越是局勢緊迫的時候,緊要崗位越是不能擅離。


    來到長條桌前坐下,秦勇德已經開始吃了,看樣子並沒有睡得太安穩。


    喬淑姝:“隊長昨晚很忙啊。”


    秦勇德放下手上的筷子,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


    秦勇德:“沒辦法,要確認安全的人太多了。”


    喬淑姝對秦勇德的生意,在賽點時就搞明白了。


    城市中陰陽麵的夾縫生意,當時聽完秦勇德的介紹,喬淑姝差點把“陰陽人”三個字叫出口,還好忍住了。


    陰麵陽麵這個措辭是秦勇德自己用的,喬淑姝要是真的說了那三個字,也不能怪她了。


    葛磊:“隊長,盧小姐的店有沒有被砸到?”


    秦勇德:“你問的是哪一間?”


    葛磊:“很多間嗎?”


    秦勇德:“他們家老字號,隻要是吃的,有一樣算一樣,他們家都有單獨開店。”


    一提到盧弈璐,就是美食的代名詞。


    葛磊下巴都凝固了,一直大張著。


    葛磊:“那要是做了他們家姑爺,孩子隨你姓還是隨她姓?”


    這句話對秦勇德的殺傷力還是不小的,幹脆隻管吃,不理葛磊了。


    喬淑姝用手背撞了葛磊一下:“說什麽呢?隊長什麽身份的人?會在乎這個?”


    前麵半句還有些立場,後麵半句就直接叛變了。


    葛磊聽了前半句也覺得是不能太過分,後半句出來,趕緊開始幫腔。


    葛磊:“對、對、對,隊長不是這樣的人,肯定不在乎這種事。男人麽,為了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婚姻形式算怎麽個回事?”


    就在這個熱鬧的光景,劉一棟的聲音傳過來了:“喲,這麽熱鬧,小磊求婚了?”


    劉一棟帶著弟弟和妹妹一起走了過來,已經開始了第二階段的劉二梁、劉珊珊看起來氣色都還不錯。


    他們現在和a國的父母聯絡無礙,自己家的房子也都有自建的地下室,父母的安全也不是問題。


    拿劉一棟的話說,住在成天天怒人怨的a國,地下室能挖多深挖多深,戰備糧夠吃到下個世紀了。


    劉二梁和劉珊珊也微笑著跟大家打招呼,也認識了這麽多天了。


    不用天天混夜店,劉二梁的麵容也和善了許多。


    葛磊趕緊解釋:“隊長的那位盧小姐,家裏餐飲店多的夠一整套滿漢全席了。”


    劉一棟:“是嗎?那這次結束咱們再換個店吃一頓?這次不能讓盧小姐請客了,我來。為了隊長的家庭地位,必須如此。”


    葛磊:“仗義。”


    劉一棟一拱手:“都是情誼。”


    秦勇德不搭話,他也搭不起。


    劉珊珊:“盧小姐家的店有損失嗎?”


    秦勇德:“我怎麽可能一大早就問?”


    劉珊珊低下頭拿出手機:“我替你問。”


    秦勇德不知道劉珊珊竟然會這麽做,一桌子人就她下刀子最狠:“……”


    劉珊珊立馬熱來了一桌子人的大拇指。


    喬淑姝:“我也問,我也問,是我疏忽了。”


    喬淑姝有樣學樣,趕緊掏出來手機,還不忘跟劉珊珊說:“就說我們聽說他們家的店開的特別高的樓上。”


    秦勇德:“我沒說過。”


    喬淑姝:“肯定有一間在很高的樓上。”


    劉珊珊:“對。”


    秦勇德這下是真沒招了:“我謝謝你們啊,你們比我舅還能折騰。”


    喬淑姝:“不用客氣。”


    劉珊珊:“生女兒了可以跟我一樣叫珊珊。”


    喬淑姝:“姍姍姐英明。”


    秦勇德已經認命了。


    一桌的男人,在劉珊珊和喬淑姝開動之後,都不吭聲了。


    現在被坑的是秦勇德,後麵誰知道還有什麽招等著自己呢?


    劉一棟站起身:“我去找你們楊姐敘敘舊,被隊長這大清早的一把狗糧把我給吃餓了。”


    端著一杯豆漿,劉一棟說走就走了。


    ……


    這頓早餐,熱鬧不過五分鍾,很快,沉重的感覺重新壓回到整個大廳。


    每張桌子上都是細密的討論,對這次軌道清理事件的前前後後諸多疑點進行著各種過度的猜測。


    就像是突然之間催生出來了一大票陰謀家一樣。


    這種默默的大動作,這種成功,會感召多少人成為這件事情的追崇者?


    很可能時隔幾十上百年,有人看到這篇曆史記錄,都會將這件事情的手段列入自己的行為美學。


    如果有人出來認領,可就兩說了。


    為了不讓行為模仿犯如雨後春筍般崛起,全世界各個地區都出現了認領這件事情的個人和組織。


    被抓的都是腦子不太靈光的腦殘粉,抓不到的要麽是用來製止極端事件被妖魔化的托,要麽就是真的有威脅的個人和組織來蹭熱度。


    沒人會相信,某個小地區的小組織有能力幹下這種滔天巨案。


    這已經不是罪犯能做到的事情了,至少是有資格跟國聯對話的噸位。


    ……


    喬淑姝:“你們說,這件事會不會是我們做的?”


    葛磊:“誰們?”


    喬淑姝:“就是我國。”


    葛磊:“我國做得到什麽我都不意外,做沒做我就不知道了。”


    秦勇德:“同感。”


    劉二梁:“這種事,我們住在a國的時候,一般默認a國幹的,之後就會開始看發言人怎麽裝傻充愣洗脫嫌疑了。”


    劉珊珊點頭:“對的,我們都不用猜的,都等著看發言人飆演技。”


    喬淑姝:“演技?”


    葛磊:“表演國家的態度,淑姝,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你都學了點什麽啊?”


    喬淑姝:“我沒見過我們國家有表演的發言人啊。”


    秦勇德:“我們不需要。”


    喬淑姝:“為什麽?”


    秦勇德搖了搖頭,真拿喬淑姝沒辦法:“自己慢慢悟。”


    葛磊繼續吃自己的,在這一點上,他也很容易就想得明白關鍵位置,不會跟喬淑姝一樣蒙蒙的。


    劉一棟在餐廳的那一頭,動靜鬧得有點大。


    楊曉陽竟然叫了執勤的人幫忙按住劉一棟,打算對他動粗。


    執勤的人又不會真的這麽不懂世事,跑來陪他們鬧,都遠遠的麵無表情的站著。


    葛磊:“楊姐不怕大劉去她家做客的時候告她的狀啊?”


    喬淑姝:“我估計她不怕。”


    葛磊:“為什麽?”


    喬淑姝:“楊家肯定也不希望自己家的女孩去劉家會受氣。”


    劉珊珊:“可我們家也沒人會欺負她啊。”


    喬淑姝:“姍姍姐,你是沒聽說過嗎?萬惡小姑子的傳說?”


    劉珊珊搖了搖頭。


    喬淑姝:“我不信。”


    劉珊珊隻好點了點頭:“好了,我聽說過好吧,我又不是那種小姑子。”


    喬淑姝:“說不定你們成了一家人,你就變異成萬惡的小姑子了。”


    劉珊珊:“別瞎說,我不會的。”


    喬淑姝:“除非,你在楊姐進門前,先嫁人。”


    劉珊珊:“淑姝,你有男朋友了嗎?”


    喬淑姝:“沒有啊。”


    劉珊珊:“那你有哥哥嗎?”


    喬淑姝:“沒有啊。”


    劉珊珊望向葛磊,葛磊點了點頭,證明喬淑姝說的是實話。


    劉珊珊:“你才是萬惡的小姑子,隻可惜少了個哥哥讓你發揮。”


    喬淑姝點了點頭:“我肯定不讓我嫂子欺負我哥。”


    劉珊珊扭頭看向葛磊,葛磊好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吃自己的。


    桌上的另外兩個大男人都在沉默,根本就不搭話。


    劉一棟那邊的鬧劇還在繼續,就像在對整個大廳的人在官宣他倆關係不一般一樣。


    這種場景,15樓賽程的時候,二樓宴會廳有段時間幾乎天天可見。


    ————————


    ——————


    何尚卿此刻正穿著外骨骼,帶著手銬腳鏈,蒙頭坐在車裏。


    今天竟然碰上了轉獄。


    何尚卿心裏也清楚,肯定是跟軌道清理這個事情有關係。


    不過竟然沒有讓他脫掉外骨骼,這樣就又讓他安心幾分,不像是被送去受審的。


    受審可不應該是這種待遇,好像是真的被轉獄一樣。


    ……


    頭罩被拿掉時,何尚卿已經在一間漆黑的屋子裏麵了,竟然一盞燈都沒有打開。


    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


    何尚卿:“你能看到什麽?”


    外骨骼何尚卿:“我能看到一個空房間,還有一些我沒有授權告訴你的東西。”


    何尚卿:“那是什麽?”


    外骨骼何尚卿:“這裏有另一個主服務器,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


    何尚卿:“好吧。”


    “嘭~嘭~嘭~”


    “有聲音嗎?”


    “何先生,能聽到我的聲音請點一點頭。”


    何尚卿點了點頭,很明顯,對方能很清晰的看到他。


    “好的,下麵由我來宣讀……”


    接近五分鍾的責任互嵌的說明後:“會在這裏繼續服刑,保留各項福利,包括提前釋放。”


    何尚卿:“謝謝。”


    隨著這聲謝謝,房門打開,終於可以看到光線了。


    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門口。


    人影:“何先生,請跟我來,有一場緊急會議需要你參與。”


    ……


    新房間內,仍舊是一間背景漆黑的房間,四麵牆壁亮了一圈白色的小燈。


    何尚卿走進去後,身後的房門被帶上了。


    其中一盞白燈閃了一下,變為了綠色:“何先生,請坐,會議剛進行到一半,正好需要您的建議。”


    何尚卿看了看唯一一張椅子的位置,房間正中央。


    這跟受審有什麽區別?


    綠燈並沒有跳回白燈:“音頻會議,沒有影像,請見諒。”


    何尚卿坐了下來:“有什麽需要我知道的進度嗎?”


    綠燈:“軌道清道夫和和何先生的設計,設計理念相似度超過了90%,希望何先生能介紹一下當初的設計理念,以及源頭。”


    何尚卿:“已經被命名了軌道清道夫了嗎?真快。之前沒有過類似的想法,也不曾設計過類似功能的東西。隻在收到地球生命力的樣品後,開始著手研發地外使用的設備。”


    綠燈:“啟發來自地球生命力的設備?”


    何尚卿:“是的。”


    綠燈:“完全嗎?”


    何尚卿:“完全。”


    綠燈:“謝謝何先生。”


    綠燈閃為白光。


    另一個白光切為綠光,一個尖細的嗓音傳了出來:“何先生,如果給你一個軌道清道夫,是否能推導出來升級機型?”


    何尚卿:“應該可以。”


    綠光:“謝謝。”


    綠光熄滅。


    又一盞綠光亮起:“聽說,之前地球生命力的樣品被評估出是4年前的老型號?何先生之後設計的版本和預估的地球生命力的新版本,誰的更加先進?”


    何尚卿:“應該是功效持平,非機動設備,型號間的功能跨度不會很大。”


    綠光:“謝謝。”


    綠光回到了第一個位置:“何先生,我們需要等級版的軌道清道夫,還有應對方案。”


    何尚卿:“進入微型設備的範疇,應對的往往就是體積差和機動力,這種尺寸的設備,動力狀況已經跟風箏無異了。”


    綠光:“那就盡全力設計升級版本吧。辛苦了,何先生。”


    何尚卿:“為人民服務。”


    綠光閃了閃,沒有說話,然後閃為白燈。


    接下來房間中的白燈全部熄滅,頂燈亮了起來。


    外骨骼何尚卿:“你真的是膽子大。”


    何尚卿:“那我該說什麽?”


    外骨骼何尚卿:“戴罪立功,你覺得怎麽樣?”


    何尚卿:“隨你。”


    ————————


    ——————


    李鶴鳴打著哈欠,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老賀和董嵐嵐。


    董嵐嵐:“你瘋了?還敢在家過夜?”


    李鶴鳴:“怎麽了?”


    董嵐嵐:“新聞上都快瘋掉了,你竟然不知道?世界末日了。”


    李鶴鳴抬手跟老賀打了個招呼,回頭走去翻電視遙控器:“到底怎麽了?”


    董嵐嵐搶過遙控器,調出了新聞視頻,看上去就像是z國過年時的放煙花。


    李鶴鳴:“昨天是什麽節嗎?”


    接下來的新聞音頻說明,就回答了李鶴鳴。


    董嵐嵐看著李鶴鳴逐步變色的臉:“知道了吧?怕不怕?還敢在家睡覺,真是不怕死。”


    李鶴鳴這才打開窗戶向外看去,隔壁家的窗戶被砸了一個大洞,金屬結構的窗體被整個砸扭曲了。


    被砸的正好是隔壁的客廳,距離李鶴鳴睡覺的窗口隔了一個客廳窗而已。


    董嵐嵐:“你是怎麽做到的?地下室的人聽到這個動靜都說以為是房頂被鏟平了,你還能睡著覺?”


    李鶴鳴摸了摸頭:“昨晚上喝多了點,我也醒了一次,不知道為什麽會醒,上了個廁所繼續睡了。”


    董嵐嵐:“你就是個豬。”


    老賀:“好了,別耽誤時間了,收拾東西,跟我們走。”


    李鶴鳴:“去哪?”


    董嵐嵐:“見老大。”


    ……


    董嵐嵐所說的老大,不是傾心s市的負責人,而是曹薇。


    董嵐嵐所說的老大,不是傾心s市的負責人,而是曹薇。


    李鶴鳴跟著董嵐嵐、老賀來到曹薇家裏時,時間還不到8點。


    曹薇剛剛做完早課。


    她在成立傾心的時候,還是一個缺乏信仰方向的人。


    雖說轉山轉湖幫助她活了下來,但是,經過事後付常雄的解釋,本已經衝著付常雄去的信仰就這麽刹車了。


    之後再不斷的接觸道山旁謀生計的人,古學派的神學效力對曹薇越來越小。


    不過,這麽多年過來了,對古學派中遺留下來的那些奧秘,曹薇的信心卻是越來越足了。


    科學就是科學,不會因為記載它的文字不同,就會失去效力。


    大量的研究之後,曹薇將古學派幾代人甚至是幾十代人通過傳承觀察、統計記錄得出的結論一一找到了現代科研的接口。


    以資助方的身份硬壓科研人員,讓他們向結論進行論證。


    曹薇跟每個科研人員都會開誠布公的說:“沒有我逼著你們,等你們幾十年後得出結論了,立馬就會失去對科學的信仰,跟那些最終跪倒在曆史麵前的聰明人一樣可憐。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提前幾十年完成你們的成果,我拿掉7成的收益過分嗎?還有哪個人肯出錢讓你們論證這些?”


    曹薇雖然已經改變了自己,但是她操縱下屬內心的手段還是記得的。


    不能說因為自己的病,一並把恩威並施的統禦學給打成仇寇。


    不過區別還是很明顯的,現在的曹薇,並不會因為教訓下屬的過程,並發出強烈的恨鐵不成鋼情緒。


    這種情緒正是差點要了她的命的主因。


    ……


    曹薇的早課,就是隨手從暑假上抽出一本紙書,隨手翻開較嶄新的一頁,輕聲的誦讀。


    如果書頁已經泛黃了的,略過,重翻一次。


    吸滿一口氣,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讀下去,中間不換氣,盡量維持吐字清晰、語速平穩。


    讀完一口氣之後,猛地一吸氣,聲音比讀書響多了。


    然後再用最輕的聲音讀書。


    就這樣,直到一身大汗,仍不停止。


    什麽時間停止呢?


    直到曹薇突然之間察覺到,自己不記得自己在讀什麽,而嘴巴還在往下讀。


    這種情況就是身體的潛意識配合主觀意識的行動計劃,劃撥出來了一部分固定腦力執行某件事,而主觀意識的關注反而可以被抽調出來。


    這種情況在重複機械的勞動或體育運動中常有出現,但是在讀書中出現,難度要高很多。


    如果一頁紙內的文字都讀完了,還沒有達到效果,就繼續往下讀,不打斷文意。


    傾心的人都知道這個方法。


    強製腹式呼吸,撕裂級鍛煉方式。


    這個是用實驗室驗證過起效規則的內髒鍛煉方式,同樣原理的還有很多,包括單音長吟。


    ……


    秦虹成為華蝶杯基地指導後,接觸到了傾心的曹薇。


    她很快發現了曹薇做的事情,跟自己女兒喬淑姝的第二專業幾乎相同。


    曹薇起步的更早,走得更遠。


    身為華蝶杯的基地指導,曹薇很清楚工科職業的未來會有多麽的慘烈,她就想把喬淑姝往第二專業上引。


    當整個社會的“力”都被代勞了,還剩下什麽呢?


    剛好,對傾心成為組委會成員之一的提議剛剛送到每個關聯人手裏,表決還沒有開始。


    不過秦虹就獲得了跟曹薇對話的機會。


    對秦虹所拿出來的喬淑姝的研究,曹薇很心領神會。


    她就爽快的評價了一番。


    曹薇:“的確是跟傾心的方向一致,非要說的話,應該更接近傾心中能人的範疇。”


    “能人”,是在傾心中被列為寶貝的人物,胡耀華就是其中之一。


    秦虹看過傾心的整體架構和裏麵的一些運轉,能理解“能人”這個說法的價值。


    沒有商業運作能力,但是具備巨大的商業價值,能夠被視作傾心“產品”的個人。


    這個評估已經十分的高了。


    秦虹就把喬淑姝正在拜訪西南的行程告訴了曹薇,這種有意將孩子托付的行為,在傾心裏是很常見的。


    能人都是些江湖上自學成才的高人,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巧舌如簧的角色。


    也有笨嘴拙舌的,手眼底下能出絕活的,這些人就需要靠帶徒弟來係統的把自己的理論總結出來。


    這種絕活也奇怪,能鑽研的人,自己的孩子都是接不上手的,往往就在父子傳承中斷了延續。


    耳目清明、思維活絡、表現力強的孩子,就成為了這些絕活保留下來的必要手段。


    入室弟子,也是這批能人所能為傾心提供的最具價值的建交資源。


    假以時日,作為某項實用意義非凡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繼承人,唯一的入室弟子。


    一個家族的孩子獲得了這項殊榮,用家族的資源確保這個絕活傳下去,同時借用傳承過程產生的威望反哺家族,互惠互利。


    喬淑姝在曹薇的原計劃裏,就有機會成為某個絕活持有者的唯一入室弟子。


    結果誤打誤撞的,被她直接鑽進了華蝶杯,看上去,這個未來被她完美的避過了。


    ……


    李鶴鳴跟著董嵐嵐、老賀來到曹薇家裏時,時間還不到8點。


    曹薇剛剛做完早課,此時還在平複呼吸。


    看到李鶴鳴,曹薇就開始笑。


    她也早早就聽說了,李鶴鳴一來就把顧鐵的名聲推到了頂點。


    不光光是酒量的,還有李鶴鳴閉關養傷的事情一樣。


    大義滅親,一聽說自己徒弟把s市的分部給喝躺平了,就連夜飛過來把徒弟給揍了,以平民憤。


    這種果斷、狠辣,震倒一大片師徒。


    現在s市的分部裏,師父對徒弟都特別有底氣:“知道李鶴鳴嗎?那才是傾心原本的帶徒弟風格,你們現在這麽自由,要惜福啊。”


    就差親口把“惜命”給說出來了。


    這也就是傾心的主業務都算是z國的民間文化產品、服務,換個其他風格的公司,老帶新可不敢這麽帶。


    ……


    李鶴鳴第一次見到曹薇,第一次見到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心理狀態的情況可想而知。


    一看到曹薇笑,他就更不知所措了。


    董嵐嵐喝老賀也都知道曹薇這個笑是衝什麽的,不過這個時候,正式李鶴鳴緊張的時候,他倆也笑不太合適。


    曹薇笑了一會,應該是笑夠了,就停了下來。


    曹薇:“鶴鳴,在s市還住的習慣嗎?”


    李鶴鳴還不至於說不出話,街頭巷尾培養出來的狠勁還能撐得住。


    李鶴鳴:“住的慣。”


    曹薇:“s市的酒好喝嗎?”


    李鶴鳴:“還行,我訂了不少發過來。”


    曹薇:“不斷供就行。”


    聽到斷供這個詞,董嵐嵐都快忍不住了,還好,繃住了。


    曹薇:“喬淑姝的事情呢,我今天在這裏需要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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