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角落裏沒人搭理,王學平的心態倒還算平和,老婆李小靈曾經告訴他,她的好朋友不多,畢青霞算一個。


    視線掃過杜雪的身上,王學平忽然想起,那天在醫院裏,正是這丫頭將他『迷』倒。


    嘴角掠過一絲微笑,王學平故意望著杜雪,問她:“閑坐著挺悶的吧?我給你講個小笑話?”


    杜雪怪異地看了王學平一眼,扭過頭去,沒搭理他。


    王學平不以為意,杜雪因職責所在,如果沒有接到上級的命令,必定不會離開他的身旁,這是篤定的事情。[]領導468


    “五個女幹部競爭同一個領導崗位,一個上去了,其餘的四個落選了。領導擔心她們有想法,就找這四個女幹部談心。問的話是一樣,隻是回答不同。領導問,知道你為什麽落選嗎?”


    杜雪不想聽,可是,王學平的話卻清晰地鑽入她的耳內。


    “第一個回答說,知道,我上麵沒人;第二個答,我上麵有人,但他不硬;第三個說,我上麵有人,他也很硬,但我在下麵沒活動;第四個答道,我上麵有人,他還非常硬,我也在下麵活動了,隻是我沒有出血……”


    杜雪的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想笑又不敢笑,惡狠狠地瞪了王學平一眼,原本就美豔無比的嬌顏,越發顯得可愛『迷』人。


    “臭流氓”王學平隱約聽見空中傳來嬌罵聲,心中不由一樂,有仇不報非君子嘛


    愜意地吸了口煙,王學平正欲繼續逗杜雪,卻忽然聽見身旁傳來了一個驚喜的女聲,“王局,您怎麽在這裏?”


    王學平扭頭一看,原來,粵湘大酒店的女老板陳悅玲正一臉驚喜地站在身邊,他心裏不由一歎,這個世界可真是小啊


    “陳總,咱們又見麵了”王學平笑著和陳悅玲打招呼。


    陳悅玲也沒等王學平有所表示,徑自就坐到了他的身邊,笑著說:“我過來看看這邊的生意情況,沒想到,這麽巧,竟然在這裏遇見了您。您調走之前,怎麽也不言語一聲啊,我至少要擺一桌酒嘛”


    杜雪那銳利的眼神,警惕地繞在陳悅玲身上,上下直轉,不大的工夫,又飄了開去。


    王學平笑了笑,說:“上邊調動太急,我也沒辦法,很多錢州的朋友至今還在罵我呢,嗬嗬。”


    “王局,您調到仁江來了?”陳悅玲試探著問王學平。


    王學平對陳悅玲這個頑強自立,潔身自好的女老板印象不壞,他笑著點了點頭,解釋說:“我剛調來第一天,就遇見了陳總你,還真是有緣啊,哈哈。”


    陳悅玲心思一動,正想繼續問清楚,王學平在仁江市現任何職,卻不料,旁邊忽然有人說話了,“陳總,我說你怎麽上個廁所,就一去不複返了,敢情是跑來與小白臉相會啊”


    來人還沒說話的時候,杜雪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存在,隻是不動聲『色』地盯著那人。


    王學平抬頭看去,隻見一個戴著金絲眼鏡,上身穿著一件米黃『色』西服,腳下蹬著旅遊鞋的男子,正滿臉不悅地盯著陳悅玲。


    這人大約三十多歲,臉『色』很白,下巴上隻有幾根胡須,看上去和舊社會的猥瑣師爺沒啥區別。


    “秦科長,你別瞎說,這是我的……”陳悅玲本想介紹王學平是她的老朋友,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她不夠資格,就有些猶豫。


    王學平沒調走之前,就是副廳級的錢州市委政法委書記、市局的黨委書記兼局長,隻要沒犯大錯誤,到了仁江至少是個副市級領導。[]領導468


    “怎麽?說不下去了?我幫你說吧,老情人見麵,嘖嘖,格外親熱呐”秦科長大咧咧地坐到了王學平的對麵,不懷好意地盯著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我說,你小子識趣點,趕緊走人,不要惦記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那種美事。”


    王學平有趣地望著這個秦科長,心想,既然是科長,那麽肯定就是仁江市的機關幹部了。


    小小的一個科長,就敢這麽蠻橫,背後的靠山,應該很硬吧?


    “王,王局,您別介意。秦遠,你別欺人太甚,大不了我關門不做生意了”陳悅玲給『逼』急了,脫口說了狠話。


    秦遠陰狠地一笑,不屑地說:“關門?說的輕巧你們飯店裏的大廚房,那叫一個髒啊,到處爬滿了蟑螂。洗碗的水,黃裏發黑,比廁所還臭,每天毒害了多少咱們仁江的市民?按照人次計算,這已經不是罰多少款的問題了,而是危害公共安全,已經上升到了刑法處罰的層麵,你以為關門就能逃過法律的公正製裁?”


    陳悅玲氣得俏臉通紅,渾身直哆嗦,抬起春蔥一般的手指,點著秦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嗬嗬,秦科長的能量不小啊。”王學平喝了口茶,笑著“誇獎”秦遠。


    “你小子廢什麽話啊,趕緊走人,等謝公子來了,你就算是想走,恐怕都難了啊”秦遠有心將王學平嚇走,故意抬出了他幕後的靠山。


    王學平淺淺地一笑,扭頭問陳悅玲:“這家夥是哪個部門的科長?”


    “怎麽?還想探老子的底?你小子聽好了,你老子我坐不改姓,行不改名,秦遠,現任市公共衛生監督所書記兼所長。至於謝公子嘛,他們家老爺子在咱們仁江的地麵輕輕一跺腳,整個市區的地皮都得抖三抖,說出來嚇死你狗日的。悅玲,你幫著介紹介紹。介紹完了,讓這隻小蒼蠅趕緊滾蛋,免得討人嫌。”秦遠滿臉不屑地仰起腦袋,鼻孔朝天,明顯以後麵的靠山為榮。


    陳悅玲臉『色』一黯,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她一個頗有姿『色』的弱女子在天朝做點生意,可真是難啊


    在錢州,謝南國那老東西,盯著她不放,想要人財雙收。沒想到,分店開到了仁江,卻遇上了同樣的問題,而且,這個謝公子的勢力比謝南國還大不少。


    王學平輕輕地彈了彈煙灰,笑著對陳悅玲說:“悅玲,你別擔心,有我在呢,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公子哥,竟能如此囂張。”


    陳悅玲睜圓了一雙美目,霧氣朦朧地望著王學平,心裏別提多感激了


    上一次,幸好王學平出了手,把謝南國送進了監獄,不然的話,她敢斷言,最終一定逃不出謝老頭的魔爪。


    更重要的是,王學平幫了她之後,對她依然很客氣,不僅沒拿過她一分錢,更沒有打她的鬼主意。甚至,王學平都調走了,陳悅玲才從朋友的嘴裏得知了消息。


    “謝公子,叫謝悠善,是本市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老總,他父親原來是仁江的副市長,換屆之後,成了市大人常委會的副主任。王……學平,真的是對不起,我又給你惹麻煩了,我……”陳悅玲心裏非常的委屈,很想大哭一場,可是,又不敢哭出聲,淚花子在眼眶裏滾來滾去,楚楚可憐已極


    王學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個退居二線,過了氣的人大副主任家的衙內,竟然如此的牛叉?


    陳悅玲可能是看出了王學平的疑『惑』,趕緊小聲補充說:“主城區仁東區的區長,是他們家老爺子一手提拔起來的。”


    王學平恍然大悟,敢情謝公子的老頭子雖然退下去了,可是,謝家的心腹嫡係依然手握重權。


    仁江市下轄一市一區八縣,其中,仁東區是唯一的主城區,和一般縣裏的城關鎮的地位,非常近似,其地位自然就很重要了。


    王學平拈起一支煙,陳悅玲非常機靈地抓過桌麵上擱著的zippo,替他點了上火。[]領導468


    “秦科長,我剛才幫你算了一命,你這個書記兼所長,恐怕當不了幾天了”王學平悠閑地吐出一口煙霧,恰好噴了秦遠滿臉,嗆得這小子連連咳嗽。


    “喲嗬,這位老兄,你還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口氣不小啊”這時,在杜雪的嚴密監視之下,一個臉『色』發黃,長了一對金魚眼的年輕人,大模大樣地坐到了陳悅玲的身旁,一隻鹹豬手,赫然搭到了她的肩膀上,臉上『露』出了『色』『迷』『迷』的表情。


    陳悅玲打掉了肩上的鹹豬手,下意識地向王學平這邊靠了過來,也許是用力過猛的緣故,身子一歪,整個上身完全靠進了王學平的懷中,一股成熟穩重的男人氣息撲鼻直入,沁入了她的心脾。


    王學平本能地扶了陳悅玲一把,幫她坐正了身子。


    陳悅玲滿是嬌羞,幽怨地瞟了眼平靜如水的王學平,心想,他根本就沒把我當回事。


    剛才的刹那間,陳悅玲幾乎產生了錯覺,王學平那堅實的臂彎,仿佛成了她躲避狂風暴雨的寧靜港灣,非常之安全,無比的溫馨


    如果,我有這麽一座大山般牢靠的港灣,就不至於任人欺淩了吧?


    “**的,老秦給你臉,你不要臉。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限你半分鍾內,馬上給老子滾蛋。滾晚了,身上的零件,恐怕,就不那麽完整了哦。”謝悠善目『露』凶光地盯著一臉平靜的王學平,惡狠狠地下達了最後通牒之後,就不屑地挪開了視線。


    謝悠善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身材高挑,模樣俊俏的杜雪給吸引了過去,他的一對泛著血絲的三角眼,不時地看看陳悅玲,又瞅瞅杜雪,最後,臉上『露』出了猥瑣的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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