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向耘在車上的一席長談,王學平針對老向提出的問題不厭其煩地一一做了解答。


    黨政一把手之間的關係,的確很微妙,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誤解。


    一般來說,主要是〖書〗記和市長,誰都不敢向對方交底,日積月累之餘,矛盾自然是與日俱增。


    基手這個考慮,王學平笑著提議說:“老向啊,咱們倆是不是每周搞個聚會,或上你家,或去我家,有好東西都拿出來打打牙祭?”對於王學平的這個說法,向耘正求之不得。如此年輕有為的市委〖書〗記,不趁這個時候貼上去,更待何時?


    這次市裏的大調整,向耘也從老領導那裏得知了相關的內幕,他已經知道了,如果沒有王學平在背後幫他使勁,究竟花落誰家,完全是個未知數。[]領導678


    正因為如此,向耘當上代市長之後,事事以王學平的意見為準,沒在si下裏搞小動作。


    接下來的日子裏,高曉林再沒有找王學平si下裏溝通,他隻是按照事先定好的行程,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發表了一些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官話,並且一一見了報。


    五天的日程隻進行到了一半,高曉林就借口省裏有事,領著秦大海匆匆地離開了仁江。


    送走了高曉林後不久,王學平接到了省委組織部的通知,要求他於三日內,到〖中〗央黨校報到參加為期三個月的中青年幹部培訓班。


    省垂常委、組織部長夏言冰親臨仁江市,在全市領導幹部大會上,宣布了由向耘暫代市委〖書〗記的省委決定。


    此前,王學平已經從京城方麵獲知消息,在〖中〗央黨校學習完畢之日,就是他調離仁江之時,接任的就是即將從〖中〗央黨校結業的孟秋蘭。


    王學平心裏很清楚,如果不是老媽薑雪韻在即將離開中組部之前,做到了大量的工作仁江市一把手的寶座,絕不可能輪到孟秋蘭來接掌。


    “老弟,你此去京城學習,前途可謂是無量啊!將來,有了大的發展,可別把老朋友都給忘到了腦後喲。”會議之後,夏言冰單獨把王學平叫到了房間,笑眯眯地提醒了一番。


    按照黨內培養幹部的明規則,地廳一級的中層幹部要想躋身於省部一級的領導行列之中,去〖中〗央黨校鍍金乃是必由之路。


    黨管幹部的原則,在這一條鐵律麵前,展示得淋漓盡致。


    麵對夏言冰伸過來的橄欖枝,王學平萬無不接的道理,他笑著說:“部長不管我今後在哪裏工作,都必須承認,我是您的老部下。


    “學平啊,你太客氣了,你來仁江這段時間,我這也沒幫到啥忙,也就是老向當上市長這事,多多少少敲了幾下邊鼓而已。”夏言冰說話的技巧,已經達到了藝術家的境界。


    他這話看似自我批評,實際上等於是在暗示王學平,你老弟支持向耘當市長,他老夏很是出了把力,可別忘了哦?


    王學平異常誠懇地說:“部長,老話說得好,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一定會牢牢地記住,您一直以來,對我的工作的鼎力支持”夏言冰很受用王學平的謙遜態度,他俯近身子靠近王學平,小


    聲說:“換屆之後我恐怕要異地交流到京城去了,到時候,還需要老弟你多多地照應啊。”


    王學平聽懂了,敢情,這才是夏部長主動示好的根本『性』原因。


    各級組織部長隻能幹一屆,這是黨內的死規定,無人可以例外。


    僅憑夏言冰有意透『露』出來的消息,王學平就判斷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夏言冰的官運,並不如意。


    按照常規,組織部長除了異地交流之外,還可以晉升為了省委黨群副〖書〗記。[]領導678


    而如今,夏言冰隻是被平級交流了出去,並沒有更上層樓,心裏難免會有些失落感。


    官場上的提拔,其實更多的體現在卡位之上。在正確的時間,屁股坐在了正確的位置,即使不跑不送,前途照樣似錦。


    而大多數幹部,則因為錯過了卡位的機遇,一步錯,引起步步錯的連鎖反應,導致仕途從此磋砣了下去。


    王學平考慮得更深入一層,那就是夏言冰並未獲得派係大佬的鼎力支持,在上邊考慮人事大棋局的時候,被醞釀了下去。


    以夏言冰年過五十三的歲數,按照七上八下的原則,隻要錯過了下次換屆,恐怕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成為正省部級領導的機會了。


    “嗯“哼,老夏恐怕已經知道了我的底細,這是找機會想投靠老王家麽?”王學平一念及此,也就徹底明白老夏主動示好的真正目的。


    在官場之上了,為了獲得提拔的機會,改換門庭也就成了常有之事。在哪支山頭,就必須唱哪支歌。已經成了官場上自保的法寶之一。


    上邊強調學習n個代表的時候,你若是公開表態不想學習,不吝於官場『自殺』,卑者所不取也!


    曆代聖君上位之後,多會提出相應的理論,認真地去深入學習領會,就是站到正確的隊伍裏來。


    反之,則是自絕於聖君之外,自作孽不可活也!


    “部長,我家的大門永遠朝您敝開著。”王學平微笑著做出了暗示,邀請夏言冰上家裏去作客。


    “有機會的話,我一定登門拜會老爺子。”夏言冰這話很有點意思,老爺子三個字,表明他已經知道了王學平是老王家嫡孫的身份。


    臨分手的時候,夏言冰握緊了王學平的手,十分用力地捏了兩下,王學平也使勁地甩動著胳膊,雙方的意圖在強烈的〖肢〗體語言的表達下,彼此都清楚無誤。


    因為,孟秋蘭尚在〖中〗央黨校學習,所以,市裏的工作暫時由向耘主持。


    臨離開仁江的時候,王學平和向耘徹夜長談,一直到天光大亮,才分手。


    第二天一大早,已經收拾好行裝的王學平,帶著文光建登車離開了市委常委宿舍大院。


    小車剛駛出大院門口,駕車的林猛就被迫刹住了車輪,王學平也已經看清楚了,敢情馬路兩側站滿了黑壓壓的人群,恰好擋住了轎車的去路。


    “王叔叔,這是我媽媽讓我送給您的”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子,手裏捧著一大把鮮花,快步奔到了王學平的車前。


    王學平暗暗苦笑不已,他確實沒有想到,即將離職的消息,竟然傳得如此之快。


    沒辦法,這麽多人圍在市委常委樓前,時間一長,恐怕就要落人口食,王學平即使再不情願,也隻得推門下車。


    “謝謝你,替我向你媽媽問好。”王學平從女孩的手中接過了大束的鮮花,含笑問候了她的家人。


    “王叔叔,我媽說了,您是個好官。我爸和我媽都是工人,雙下崗,僅靠十分微薄的生活費過日子,家裏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如果沒有您,我我恐怕已經輾學在家”1小女孩說著說著,就掉了眼淚。[]領導678


    王學平心裏暗暗一歎,抬手替小女孩抹掉了臉上的淚痕,柔聲說:“不哭,未來必定會十分美好。珍惜難得的學習機會,努力用知識去改變自己和家庭的命


    …”


    道路兩側,站滿了維護治安的〖民〗警們,麵對如此眾多的人群,他們除了時刻保持著警惕『性』之外,並未顯得過餘緊張。


    時間敏感,地點更敏感,王學平不好多說什麽,隻是衝著馬路兩側的人群,拱著手,說:“謝謝大家,謝謝大家,請大家相信,隻要跟著黨走,明天必定會更加美好。”


    不知道是誰先起了個頭,人群裏爆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王〖書〗記,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送送您”有人在人群裏大喊了一嗓子,引起了眾人的共鳴,大家七嘴八舌的嚷嚷說“我們很想留您在仁江,可是,向您這樣的好字,應該走上更高的領導崗位……………”


    聽了這些嘈雜的嚷嚷聲,王學平心裏甜絲絲的,誰說這些老百姓是刁民?他們的眼睛是雪亮的,誰好使孬,一清二楚。


    群眾們都很理『性』,並沒有一窩蜂地衝上來,他們隻是遠遠地向王學平打招呼問好。


    王學平強行抑製住激動的情緒,此時此刻,他縱有千言萬語,隻能化為頻頻拱手問好“謝謝,謝謝大家……”


    耽擱了半個多小時後,王學平在震耳欲聾的掌聲之中,登車離開了市委常委大院。


    因為入學通知上規定了報到的時間,王學平當天中午在舅舅家吃過午飯後,就匆匆地登上了飛往京城的客機。


    回到家中,老爺子剛好午休起床,就把王學平叫到了書房。


    “這次學習,你怎麽看?”王老手上把玩著一對太極球,不『露』聲『色』地問王學平。


    “機遇和挑戰並存。”王學平思索了一陣,極其認真地說“我認為國家未來的興盛,這個重擔注定要落在霍繼東同誌的身上。”


    “哦,理由?”王老站起身,繞著室內緩緩轉圈。


    後世的曆史已經證明了王學平此言非虛,但是,他必須找到現實存在的注腳。


    “爺爺,試問哪一位封疆大吏能夠戴上鋼盔,親臨一線平暴?


    “王學平平靜地反問王老。


    王老微微一笑,說:“你也不小了,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闖吧。”


    王學平心中暗喜,看來,爺爺和他的想法,完全一致,事情就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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