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我上了虎爺的那輛大g,開車的人,依舊是老顧。


    那個遠方親戚在江又城西的一個小山村,車子開不上去,隻得停在山腳下,於是虎爺便讓老顧驅車回去,自己則是帶著我步行上山。


    山村的位置很隱蔽,七繞八繞的,要不是虎爺那個親戚給畫了一張地圖,我兩絕對會在這裏迷路。


    因為虎爺已經提前打電話聯係了,所以人早早的就在村門口等我們來,頗有一種夾道歡迎的感覺。


    在村口等我們的是一對中年夫婦,男的叫馬紅軍,是虎爺的外婆姐姐的外孫,女的叫陳芳。而那個家裏麵撞了邪的,則是他們的孩子馬斌斌,現在已經昏迷了有一年多。


    和林老板一樣,馬紅軍夫婦看見我的第一眼也是壓根一點不信我是一個術師,不斷地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我。


    虎爺見狀,連忙是對著我一陣吹捧。說什麽我年少有為,天生奇才,和之前來的那種三流術師不一樣,我才是真正的大師。


    虎爺不愧是能在江又道上混的風生水起的能力,在他逆天的口才下,我在那對中年夫婦眼中瞬間從毛頭小子變成了天生奇才的大師,說到最後我自己都快認不出自己了,隻得連忙打住,誰知在那兩人眼裏,這個舉動被他們理解成我低調謙虛的表現。


    隨後,兩人真誠的向我這個“大師”道了歉,並連忙帶我們進村。


    村子看上去十分的荒涼,一個人影都沒有,感覺這個村已經荒廢了很久。


    村子不大,隻有幾十畝,但我進村之後,每走十米,就有一隻蛇趴在路上,吐著信子,死死的盯著我們,看上去隨時就要朝我們撲過來。


    這種詭異的現象,直讓我和虎爺心有餘悸。


    馬紅軍和陳芳對此倒是見怪不怪了,隻是一個勁的催著我和虎爺快走,恨不得我們現在就直接飛到馬斌斌麵前。


    走了大概幾百米之後,夫妻兩把我們帶進了一家兩層小平房,隨後,夫妻二人帶著我們,來到了二樓最大的一個房間,將門推開,領著我們進去。


    屋子很寬敞,也很整潔,就是裏麵沒啥東西,除了一張床,幾把凳子之外,便沒有什麽了。


    床上一個小夥麵色虛弱的躺在床上,整個人給我一種快死了的感覺。


    不僅身體骨瘦如柴,麵色也是極度發黃,嘴唇發紫,渾身上下都沒什麽血肉,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躺在床上的不是人,而是一塊帶著皮的骨架。


    這確實是中邪被鬼吸了精氣的表現,但令我不解的是,我從馬斌斌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絲陰氣。


    沒有陰氣但卻有中邪的表現?


    猛然間,我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忙伸手按在了馬斌斌的太陽穴之上。


    太陽穴是人體頭頂上的重要穴位,是被諸多格鬥家和醫生所認為的“死穴”,是直連丹田之處,更是萬炁之始,萬陽之源。


    何為炁?這裏的“炁”,是中國古代的哲學概念,指產生和構成天地生生萬物的原始物質。


    從道教上說,炁乃?的第?個靈體所需要的能量,不同於?。“炁”乃先天之炁,代表?極,“?”乃後天之?。道教中所謂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由炁起,?炁化三清”裏的炁指的就先天之炁。


    而在中醫,風?上而言,“炁”是?種意識流,是“場”的?種狀態。是第?個靈體乃?體的創造模板,如果?的靈體“炁”不?,則表現在?體上就是多疾病,衰?快,若靈體“炁”充?,則人的肉體健康。


    武俠,玄幻小說中,所提及到的“真氣”,“內力”,“內勁外勁”,講得也全都是炁。


    師父曾經跟我說過,每個人身上都有炁,隻不過大部分不懂得如何運用,甚至都不知曉其存在。但術師不一樣,術師的所有招術,無論是畫符篆還是開天眼,這些都需要體內的炁幫忙。就拿符篆來舉例,你畫符篆所運用的炁越多,威力就越強。相關方法,在我很小的時候,師父就教會了我。


    但同樣,師父也警告我,因為炁乃先天生成的,所以用一次就少一次,如果不加節製,胡亂用炁,炁無則死,這也是術師比一般人要早死的原因。


    我簡單的運轉體內炁感,順著穴位而下,遊走於馬斌斌的全身。


    僅僅這是這樣一探,我便感覺一股陰冷席卷而來,越深入丹田位置,這陰冷感就越強烈。


    隨後我猛地運炁準備進入他的丹田之中,但一股猛烈的排斥感將我的炁彈開。


    頓時我臉色驟變,將炁收回。


    旁邊的虎爺見我臉色難看,便走過來輕聲對我耳語道:“怎麽樣?有把握能救嗎?如果真的救不了,咱就明說,趁早跑路吧。”


    我點了點頭,隨後我起身往後退了一步,打量著馬紅軍,陳芳兩夫婦,看著他們兩個人滿是期待的臉,我有些於心不忍,但最後我還是狠下心,對他們搖頭道:“您兒子,恐怕不是中邪,而是被人鎖魂,三魂僅剩人魂,七魄也僅剩下四魄,就算我出手勉強將您兒子的那三魂三魄找回,您兒子以後也隻能變成一個植物人,再有沒有辦法醒來。換句話說,您兒子必死無疑。所以,二位,恕我無力回天。”


    陳芳聽了,頓時就昏倒在了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雙目通紅,一邊哭一遍拿拳頭拍向馬紅軍喊道:“造孽啊!造孽啊!我兒明明這麽可愛,這麽善良,一生都在做好事,怎麽到頭來遭了這種罪,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


    她說著打著,卻越說聲音越小,越拍拳頭越無力,最後隻得是無奈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馬紅軍此刻臉色也是極度難看,眼淚也是止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轉。


    我瞧著床上的馬斌斌,再看著馬紅軍,陳芳兩夫婦,想了想,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搖頭道:“這樣,虎爺煩請您先出去,我跟他們一家有些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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