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雞見我失魂落魄的模樣，歎氣地搬來一張椅子，坐在我前麵，他手中有一把深黑色的匕首，挑著桌上一個爛了一大塊的蘋果，削去大半後切出一小塊放進嘴裏。
我聽著牙齒哢嚓咀嚼聲，抑製著喉嚨的痛楚，問他：“為什麽？”
在我眼中，一切都顯得太過滑稽。
“其實別想太多，你的作用和王高作用是一樣的。王躍虎發瘋一樣派人殺進養玉堂，駱歆要是知道你被他們害了，你猜她會不會發狂直接跟茂河幫同歸於盡？”
山雞扯著張開嘴巴，用指甲把陷入牙縫的果肉挑出來，“你看，事情就是這麽簡單。下午的時候，我讓你選擇跟著我幹，你如果做出正確的選擇，就不用白白受罪了。我或許可以換個方式來解決問題，類似選擇個難度高的，派人去醫院做掉保護著的王高，徹底讓王躍虎殺紅眼，也可以達到目的。”
“嗬嗬……”我沙啞地笑了笑，或許事情就如山雞說的，真的很簡單。
想起來那天在盛世豪門，我就要被張爍用碎酒瓶捅傷，對方突然失去了力氣，王高也突然就像個傻子一樣被我一腳解決掉，或許那時候，山雞就想要把兩邊弄成不死不休的局麵。
而誰能想得到，去設計兩邊舉重若輕人物的，會是一個在高中迷戀角色扮演的留級生。
山雞看著我氣餒的樣子，撓了撓頭，像是告別，說：“沒什麽要說的話，我讓人送你上路吧。等將來玉蘭街和外麵那塊地拿到手裏，到時候我開個黑子酒吧，就當作是緬懷你下午的那一聲兄弟。”
“這真是我的榮幸。”我咳嗽著說。
真相就像是白開水，煮熟了也就是平淡無奇那個味。本來以為會是牽扯出什麽江湖恩怨，最終發現大家哪兒有這麽多心思扯個人情緒，隻有錢才是最重要的。
趙楠拿了三十萬背叛養玉堂替別人幹事。
山雞不惜挑動茂河幫和養玉堂徹底開戰，他以及背後那群人，到時候會拿多少？
三千萬？三個億？
我不知道。
隻是這一刻對這黑色社會有了更深的認識，難怪有些人義無反顧地走上這一條路，沒有人性與道德的束縛，來錢是這麽的快。
山雞站了起來，向身後的一個小弟示意掃了一眼，撿起剛才地上的麻布套在我的頭上，安慰我說：“別擔心，我們是文明人，不會弄出血淋淋的場麵，隻是打一針，不痛不癢，你就一直沉睡了。”
我身子顫抖，呼吸加劇急促地倒吸著涼氣。
我不甘心，就這樣牽扯進來死在這裏！
山雞看著我掙紮，笑著搖了搖頭，將匕首插進自己腰後麵，轉身離去。
……
砰！
就在我絕望下，驟變突起！
我身子猛地挺直，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嚇了一跳，但頭上被套著麻布，根本看不見發生了什麽，接著又響起沉悶的巨響，這聲音就像是鐵榔頭敲打木樁一樣，震得我心髒都一抽一抽的，耳邊響起慘絕人寰的哀嚎聲。
而在那恐怖的慘叫聲中，夾雜著我意想不到的一道聲音，那是整天被慘罵熟絡的聲音。
山雞腦袋嗡嗡作響，半隻耳朵被大木槌邊緣嵌上去的鐵釘子扯破，血流不止倒在地上。
走進屋內的駱歆雙眼猶如死寂一片，盯著撂倒在地的山雞，冷冰冰的語氣帶著無限的嘲弄：“玩夠了沒？小屁孩。”
山雞倒在地上，昂起血流不止的腦袋，看見駱歆身後幾個熟悉的人物，眼球誇張地擴大、縮小，他整個人這時候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掙紮著站了起來，兩腳不穩後退數步。
“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應該像老鼠一樣躲在天佬戲院才對！王躍虎在派人殺你，你怎麽敢出來！”
“嗬嗬，我怎麽不知道自己要殺歆姐？”駱歆身後，一個國字臉的男人陰測測地走了進來。
“王、王、王躍虎。”
山雞就像是瘋了一樣，怎麽都想不到，本該指揮著自己手下向養玉堂大開殺戒的王躍虎，這時候竟然和駱歆和氣地站在一起。
“你們，你們在做什麽？你們應該在廝殺才對！也許是……駱歆，你投降了！？對不對，你這個萬人操的賤貨，一定是你這個騷貨乖乖爬上王躍虎的床，他才會放你一馬，讓你有時間趕到這裏。”
山雞此刻，就和我剛才知道他是幕後凶手一樣，被眼前難以置信的一幕衝擊得胡言亂語，失心瘋了一般，短短幾秒鍾，從天堂跌落到地獄，不斷咒罵著駱歆。
廖汗巾眼色一沉，脖子上的汗巾裹在手中打出啪地一聲聲響，衝上前擰成一股繩子般勒住山雞的脖子，“電影看多的小屁孩，外麵的世界，不是你在學校裏看到的那般窄小。”
我頭上的麻布被人摘下，阿貢站在我身後幫我解開身上的繩索，我四肢被綁得發麻，隻能由他攙扶著走到駱歆身邊。
“這便是葉小兄弟吧？果然英雄出少年，歆姐，我兒子可遠遠不如你這外甥啊。”駱歆身後的王躍虎笑嗬嗬地看著我，衝駱歆拍馬屁說道。
我同山雞一樣，也是有些懵逼，對駱歆怎麽現在會和王躍虎在一起百般不解。
要知道，養玉堂那麽多兄弟，今天可剛被被王躍虎的人砍傷一大片，現在駱歆卻一副雙方合作的態度，那到時候讓底下的兄弟怎麽看？
駱歆冷漠地回應道，“王哥說笑了，現在我們還是商量怎麽解決眼前這個惹事的小孩子要緊。”
王躍虎點了點頭，收回笑臉，走到山雞的前麵，他凶戾地盯著對方，獰笑道：
“以為買通醫院的人就可以瞞天過海？以為沒人能查得出你給小高下藥？”說話間，戴著扳指的手掌猛地抓住對方的喉嚨，一把拎起他衝著自己腦門撞去。
咣！
山雞額頭一條條血痕留下來，完全沒了反抗的能力。
“老子睡過的女人比你認識的還多，給老子耍小聰明？”王躍虎不屑地衝山雞臉上吐了口唾沫，一把將他推倒在凳子上。
“你們……你們統統都知道了……故意、故意聯手……咳咳。”山雞虛弱地喘著氣，斷斷續續說完一句話，合不攏的嘴唇哇地吐出一口血，混著幾顆白白的牙齒，可憐至極。
我可憐地看著山雞，他先前的意氣風發現在看來就是個笑話，至少駱歆這些在真正道上混過的人，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傻，被他利用陷害。
“沒理由……你們沒有理由搭檔在一起坑我……你們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利益？”山雞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不斷地詢問。
王躍虎嗤笑一聲，“小家夥，等你有機會真正混上道，你就能知道，這條路，外麵的人想混進來，但裏麵有些人，也很想脫離出去。”
他微笑地看了眼駱歆，道：“歆姐，把他手腳砍掉喂狗，扔到盛世豪門門口如何？雖然是個小屁孩，可好歹也是這幾年郭老大提拔上來的……”
“王哥，你想怎麽處理他，那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沒有關係。”駱歆毫不客氣地說，就在我以為她就這樣放過山雞時，隻聽到她冷冷道。
“就算你處理完丟給我一具屍體，我也不會放過他！”
“哈哈，不愧是蛇蠍美玉！既然這樣，我已經收了半隻耳朵做利息，剩下來，就交給你了。”王躍虎笑容滿麵地對駱歆說，他心裏巴不得駱歆替他出手幹掉山雞。
可想到盛世豪門的勢力，用半隻耳朵換自己兒子躺床上的一段日子，也不虧。
我聽見這頓時急了，雖然知道這些人或許手上都牽扯著人命，可這畢竟當著這麽多人麵殺人，要是駱歆在這裏殺了山雞，到時候被警察知道，吃虧的還是自己！
“歆姐，要不揍他一頓算了吧？”
駱歆輕笑地抓著我臉皮扯了扯，“放心，沒事的。”
“把他帶上來。”
身後，幾個人抬著一個男人，噗通地把他丟到山雞前麵，我定睛一看，心裏一股火，抬上來的正是背叛了養玉堂的趙楠。
趙楠現在已經嚇得尿褲子，看見駱歆跪在地上乞求著：“歆姐，我錯了！饒過我一命，我被豬油蒙了心，見錢眼開，才幹出這種對不起你的事情。求你繞過我一命！求求你。”
駱歆冷漠地看著它，將剛才山雞那把匕首踢到他腳下，淡淡說：“我有說要殺你嗎？”
“撿起來。”
趙楠拾起匕首，看著近在咫尺的駱歆，內心瘋狂地掙紮，他有把握，在這麽短的距離，一刀拚了對方，如果趁機抓住駱歆，更是能借此要挾對方，然後……
然而，駱歆下一番話，瞬間讓他扼製住了內心的念頭。
“……上喜鎮，李程村，程秀霞，年齡二十三，有一對龍鳳胎兒女，難得叫趙雷，女的叫趙敏……”
趙楠瞳孔收縮成針芒狀，雙手瘋狂顫抖。
我可憐地看著趙楠，就算用屁股想，也能知道駱歆嘴裏這女人與這對兒女和趙楠的關係
隻見他整個人瘋狂地磕著頭，用自己腦袋不要命地撞著地板。
“歆姐，禍不及家人，求你放過他們！求你放過他們！”
這是一年半前他相識、相愛並為他生下兒女的女人，趙楠從不跟人提起，也基本不在臨湖區與對方見麵，連手機都買了隻備用與對方聯係。
現在，依舊被駱歆挖出來了。
這一刻，他心裏隻有無盡的後悔。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那三十萬，他打死都不會碰！
整張臉滿是血地抬起頭，趙楠雙眼求助地望著我們，哭著哀求道：“歆姐，是我的不對，是我的錯，求求你放過他們！我這隻手砸了少爺，我砍下來！”
他拿起匕首，毫不猶豫一刀紮向自己手腕。
“不用！”駱歆的聲音冷淡響起，“拿起匕首，把他殺了，自己去警局自首，我保你家人平安。”
我聽著牙齒哢嚓咀嚼聲，抑製著喉嚨的痛楚，問他：“為什麽？”
在我眼中，一切都顯得太過滑稽。
“其實別想太多，你的作用和王高作用是一樣的。王躍虎發瘋一樣派人殺進養玉堂，駱歆要是知道你被他們害了，你猜她會不會發狂直接跟茂河幫同歸於盡？”
山雞扯著張開嘴巴，用指甲把陷入牙縫的果肉挑出來，“你看，事情就是這麽簡單。下午的時候，我讓你選擇跟著我幹，你如果做出正確的選擇，就不用白白受罪了。我或許可以換個方式來解決問題，類似選擇個難度高的，派人去醫院做掉保護著的王高，徹底讓王躍虎殺紅眼，也可以達到目的。”
“嗬嗬……”我沙啞地笑了笑，或許事情就如山雞說的，真的很簡單。
想起來那天在盛世豪門，我就要被張爍用碎酒瓶捅傷，對方突然失去了力氣，王高也突然就像個傻子一樣被我一腳解決掉，或許那時候，山雞就想要把兩邊弄成不死不休的局麵。
而誰能想得到，去設計兩邊舉重若輕人物的，會是一個在高中迷戀角色扮演的留級生。
山雞看著我氣餒的樣子，撓了撓頭，像是告別，說：“沒什麽要說的話，我讓人送你上路吧。等將來玉蘭街和外麵那塊地拿到手裏，到時候我開個黑子酒吧，就當作是緬懷你下午的那一聲兄弟。”
“這真是我的榮幸。”我咳嗽著說。
真相就像是白開水，煮熟了也就是平淡無奇那個味。本來以為會是牽扯出什麽江湖恩怨，最終發現大家哪兒有這麽多心思扯個人情緒，隻有錢才是最重要的。
趙楠拿了三十萬背叛養玉堂替別人幹事。
山雞不惜挑動茂河幫和養玉堂徹底開戰，他以及背後那群人，到時候會拿多少？
三千萬？三個億？
我不知道。
隻是這一刻對這黑色社會有了更深的認識，難怪有些人義無反顧地走上這一條路，沒有人性與道德的束縛，來錢是這麽的快。
山雞站了起來，向身後的一個小弟示意掃了一眼，撿起剛才地上的麻布套在我的頭上，安慰我說：“別擔心，我們是文明人，不會弄出血淋淋的場麵，隻是打一針，不痛不癢，你就一直沉睡了。”
我身子顫抖，呼吸加劇急促地倒吸著涼氣。
我不甘心，就這樣牽扯進來死在這裏！
山雞看著我掙紮，笑著搖了搖頭，將匕首插進自己腰後麵，轉身離去。
……
砰！
就在我絕望下，驟變突起！
我身子猛地挺直，被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嚇了一跳，但頭上被套著麻布，根本看不見發生了什麽，接著又響起沉悶的巨響，這聲音就像是鐵榔頭敲打木樁一樣，震得我心髒都一抽一抽的，耳邊響起慘絕人寰的哀嚎聲。
而在那恐怖的慘叫聲中，夾雜著我意想不到的一道聲音，那是整天被慘罵熟絡的聲音。
山雞腦袋嗡嗡作響，半隻耳朵被大木槌邊緣嵌上去的鐵釘子扯破，血流不止倒在地上。
走進屋內的駱歆雙眼猶如死寂一片，盯著撂倒在地的山雞，冷冰冰的語氣帶著無限的嘲弄：“玩夠了沒？小屁孩。”
山雞倒在地上，昂起血流不止的腦袋，看見駱歆身後幾個熟悉的人物，眼球誇張地擴大、縮小，他整個人這時候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掙紮著站了起來，兩腳不穩後退數步。
“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應該像老鼠一樣躲在天佬戲院才對！王躍虎在派人殺你，你怎麽敢出來！”
“嗬嗬，我怎麽不知道自己要殺歆姐？”駱歆身後，一個國字臉的男人陰測測地走了進來。
“王、王、王躍虎。”
山雞就像是瘋了一樣，怎麽都想不到，本該指揮著自己手下向養玉堂大開殺戒的王躍虎，這時候竟然和駱歆和氣地站在一起。
“你們，你們在做什麽？你們應該在廝殺才對！也許是……駱歆，你投降了！？對不對，你這個萬人操的賤貨，一定是你這個騷貨乖乖爬上王躍虎的床，他才會放你一馬，讓你有時間趕到這裏。”
山雞此刻，就和我剛才知道他是幕後凶手一樣，被眼前難以置信的一幕衝擊得胡言亂語，失心瘋了一般，短短幾秒鍾，從天堂跌落到地獄，不斷咒罵著駱歆。
廖汗巾眼色一沉，脖子上的汗巾裹在手中打出啪地一聲聲響，衝上前擰成一股繩子般勒住山雞的脖子，“電影看多的小屁孩，外麵的世界，不是你在學校裏看到的那般窄小。”
我頭上的麻布被人摘下，阿貢站在我身後幫我解開身上的繩索，我四肢被綁得發麻，隻能由他攙扶著走到駱歆身邊。
“這便是葉小兄弟吧？果然英雄出少年，歆姐，我兒子可遠遠不如你這外甥啊。”駱歆身後的王躍虎笑嗬嗬地看著我，衝駱歆拍馬屁說道。
我同山雞一樣，也是有些懵逼，對駱歆怎麽現在會和王躍虎在一起百般不解。
要知道，養玉堂那麽多兄弟，今天可剛被被王躍虎的人砍傷一大片，現在駱歆卻一副雙方合作的態度，那到時候讓底下的兄弟怎麽看？
駱歆冷漠地回應道，“王哥說笑了，現在我們還是商量怎麽解決眼前這個惹事的小孩子要緊。”
王躍虎點了點頭，收回笑臉，走到山雞的前麵，他凶戾地盯著對方，獰笑道：
“以為買通醫院的人就可以瞞天過海？以為沒人能查得出你給小高下藥？”說話間，戴著扳指的手掌猛地抓住對方的喉嚨，一把拎起他衝著自己腦門撞去。
咣！
山雞額頭一條條血痕留下來，完全沒了反抗的能力。
“老子睡過的女人比你認識的還多，給老子耍小聰明？”王躍虎不屑地衝山雞臉上吐了口唾沫，一把將他推倒在凳子上。
“你們……你們統統都知道了……故意、故意聯手……咳咳。”山雞虛弱地喘著氣，斷斷續續說完一句話，合不攏的嘴唇哇地吐出一口血，混著幾顆白白的牙齒，可憐至極。
我可憐地看著山雞，他先前的意氣風發現在看來就是個笑話，至少駱歆這些在真正道上混過的人，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傻，被他利用陷害。
“沒理由……你們沒有理由搭檔在一起坑我……你們這麽做，究竟是為了什麽利益？”山雞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不斷地詢問。
王躍虎嗤笑一聲，“小家夥，等你有機會真正混上道，你就能知道，這條路，外麵的人想混進來，但裏麵有些人，也很想脫離出去。”
他微笑地看了眼駱歆，道：“歆姐，把他手腳砍掉喂狗，扔到盛世豪門門口如何？雖然是個小屁孩，可好歹也是這幾年郭老大提拔上來的……”
“王哥，你想怎麽處理他，那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沒有關係。”駱歆毫不客氣地說，就在我以為她就這樣放過山雞時，隻聽到她冷冷道。
“就算你處理完丟給我一具屍體，我也不會放過他！”
“哈哈，不愧是蛇蠍美玉！既然這樣，我已經收了半隻耳朵做利息，剩下來，就交給你了。”王躍虎笑容滿麵地對駱歆說，他心裏巴不得駱歆替他出手幹掉山雞。
可想到盛世豪門的勢力，用半隻耳朵換自己兒子躺床上的一段日子，也不虧。
我聽見這頓時急了，雖然知道這些人或許手上都牽扯著人命，可這畢竟當著這麽多人麵殺人，要是駱歆在這裏殺了山雞，到時候被警察知道，吃虧的還是自己！
“歆姐，要不揍他一頓算了吧？”
駱歆輕笑地抓著我臉皮扯了扯，“放心，沒事的。”
“把他帶上來。”
身後，幾個人抬著一個男人，噗通地把他丟到山雞前麵，我定睛一看，心裏一股火，抬上來的正是背叛了養玉堂的趙楠。
趙楠現在已經嚇得尿褲子，看見駱歆跪在地上乞求著：“歆姐，我錯了！饒過我一命，我被豬油蒙了心，見錢眼開，才幹出這種對不起你的事情。求你繞過我一命！求求你。”
駱歆冷漠地看著它，將剛才山雞那把匕首踢到他腳下，淡淡說：“我有說要殺你嗎？”
“撿起來。”
趙楠拾起匕首，看著近在咫尺的駱歆，內心瘋狂地掙紮，他有把握，在這麽短的距離，一刀拚了對方，如果趁機抓住駱歆，更是能借此要挾對方，然後……
然而，駱歆下一番話，瞬間讓他扼製住了內心的念頭。
“……上喜鎮，李程村，程秀霞，年齡二十三，有一對龍鳳胎兒女，難得叫趙雷，女的叫趙敏……”
趙楠瞳孔收縮成針芒狀，雙手瘋狂顫抖。
我可憐地看著趙楠，就算用屁股想，也能知道駱歆嘴裏這女人與這對兒女和趙楠的關係
隻見他整個人瘋狂地磕著頭，用自己腦袋不要命地撞著地板。
“歆姐，禍不及家人，求你放過他們！求你放過他們！”
這是一年半前他相識、相愛並為他生下兒女的女人，趙楠從不跟人提起，也基本不在臨湖區與對方見麵，連手機都買了隻備用與對方聯係。
現在，依舊被駱歆挖出來了。
這一刻，他心裏隻有無盡的後悔。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那三十萬，他打死都不會碰！
整張臉滿是血地抬起頭，趙楠雙眼求助地望著我們，哭著哀求道：“歆姐，是我的不對，是我的錯，求求你放過他們！我這隻手砸了少爺，我砍下來！”
他拿起匕首，毫不猶豫一刀紮向自己手腕。
“不用！”駱歆的聲音冷淡響起，“拿起匕首，把他殺了，自己去警局自首，我保你家人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