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伊州已經開始秋涼,早晚都能感覺到絲絲涼意。風吹在臉上卻沒有柔軟的濕潤感,反而會讓人感覺一種緊繃。


    伊州就是這樣的,緊挨草原,不是日光高照的晴空,就是呼呼作響的北風,天氣十分幹燥。隻有到了下雪的冬季,才能聞到稍令人舒心的空氣。


    按照往年的慣例,寬闊的田地一片一片的稻穗應被農戶興高采烈的收割回家,收獲滿滿一倉糧食,除去應交的稅收,足夠一家子接下來一年的口糧。


    可是今年的秋收顯得尤為淒涼。稻田裏亂七八糟的痕跡,收割十分潦草。還有一些未收割的稻穀無人問津,那些堆積起來,未燃盡的草垛飄著濃濃的黑煙四散開來,給整個伊州籠照著一層濃濃的銷煙味兒。


    整個伊州無數的村子呈現這樣荒涼的景象。


    集市、村鎮上亦是狼藉,混亂一片。有的人家戶大門大開,卻是人去樓空,屋內被翻的亂七八糟,像剛剛遭遇匪劫般。


    還有不少院落到處血跡斑斑,棍棒滿地,卻不見一個活人蹤跡。


    繁華熱鬧的伊州城白日寂靜如夜,呈現一種詭異的安靜,完全是一座空城。


    皇帝荒淫無度,不理朝政,因無皇子,便賦予心腹宦官監國大權。宦官一手遮天,排除異己,濫用職權,迫害忠良,整個朝庭汙煙脹氣。


    繁重的苛捐雜稅更使得民不了生,怨聲再道。


    歐陽家族得占卜師指點:紫微星淡,中宮漸隱。


    立即收兵買馬在鹽州起事。接著,全國各地多處出現起義軍。以歐陽一係的起義軍最為強大,起義軍已達到八萬之多,攻擊之勢勢如破竹。


    起義軍殺掉鹽州刺史,占領鹽州,接著攻下靈州,夏州,銀州,海州……一路朝著京兆府而去。


    皇帝十日才上一次早朝,任由宦官以權謀私,中包私囊,對起義軍束手不管。朝堂上人心惶惶,人人擔心不已。


    有人想要揭發,折子不到天廳就被截下,一時間眾人心灰意冷!


    起義軍邊走邊合並,還有不少人自願加入,等殺到京師,起義軍已達到三十萬之多。


    王軍隻在城門處抵抗不過半日,便丟盔棄甲,俯手稱臣。皇帝似乎這才如夢清醒,怒吼著要殺盡反賊。可是為時已晚,連往日信誓旦旦至死忠心護主的宦官也順勢歸順了起義軍。


    皇帝麵如死灰,絕望至極,在太和殿毅然服毒自殺。


    麵對破國最大罪臣,新帝當然不會心軟,當即令人將宦官推出午門斬首。


    前朝皇宮各處修整設計十分完美,隻略作了修改後,永豐帝便正式登基。改國號“永豐”,同時封曾經助其起事的占卜師天師稱號。


    永豐帝登基後立刻令大將軍克蒙四處圍剿其它起義軍,並詔告天下:昏君已去,當為天下百姓著想,若有願歸降者,一切即往不咎。


    此時的皇家軍哪是前朝軍隊能比的,當即不少起義軍表示歸順。也有個別人無畏抵抗,統統被克蒙帶領的大軍擊殺。


    花了兩年時間,前朝起義軍,包括大股的山匪統統被殺,****,這才算真正的平靜下來。


    皇位穩固,反軍平定,永豐帝立刻推行各種利民措施,製度。免去繁重的稅賦,大力推行科舉,同時,正式任命天師為大天師,為朝庭占星推月,為皇家卜凶測吉。並向天下發詔告,大力廣招有真本事的占卜師進天師院。


    一時間民間議論沸騰,江湖人士均蠢蠢欲動。


    永豐帝也成為曆史上第一個將占卜師納入欽天監,視同國師禮遇的皇帝。


    朝庭內有文臣能為皇帝分憂,外有強將禦敵,大天師每三年大祭一次,以保****風調雨順,國強繁榮,百姓安居樂業,十年時間內,全國上下一片繁榮景象。


    永豐三十七年初,大天師突然飛仙。天師院大天師位置空缺,各種議論明暗湧動。


    五月,天師院一個小小的天師餘道生,在司天台行占卜師中最高儀式,以自身鮮血血祭祀司天台,助得另一名張天師窺得西北天機。


    六月,西北戰事爆發,張天師預言成真,皇帝又驚又喜,立刻封張天師為大天師。


    內亂加上突厥大軍進犯,邊境百姓瞬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永豐帝立刻派大將軍克蒙率軍北上。此次戰役隻維持到永豐三十八年冬,大將軍凱旋而歸。


    突厥勇猛驍戰,雖然被重創,縮回了大草原,可是****軍隊也損失慘重。見識過那場戰爭的人無不膽寒,那是一場真正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役。


    突厥被打得一撅不振,十年內是不敢再有所動作,****軍隊也需整頓休養。還好****其它各方防守依然穩固,契丹,蒙古等少數部落不敢造次。


    永豐四十五年,先帝去逝。新帝登基,改國號太平。大將軍以年老體邁為由,上交兵權,辭去大將軍一職。皇帝念其功高勞苦,封為鎮國公。其後將忠武將軍,也就是寧安候池厚原升為歸德將軍,從三品,鎮守西北大營。


    太平五年,江浙一帶又出現前朝餘黨。皇帝派出寧安候的獨子池郎宜,六品蘭翎長前去緝拿亂黨。可惜有人蓄意造勢,隻不過幾十個三腳貓功夫的前朝餘黨。池郎宜不幸遭人暗算,中毒。


    太平十一年,茂縣又出現起義軍,前朝餘黨死灰複燃。對十年前西北戰役痛記在心的突厥偷混進城,趁機在城內製造混亂。裏應外合,隨後突厥大軍便攻入庭州。同時,隴右道邊境的蒙古人也蠢蠢欲動,不光如此,一向和平的柔然人也開始集軍拔涉,契丹人也不敢落後,跟著鬧事。


    一時間西北四麵楚歌,戰事不斷,玉門關也危機重重。


    皇帝大怒,在金鸞殿上大喝要殺盡突厥人。


    突厥人除了勇猛,騎射了得,膽子大外,還不怕死。誰能震攝住突厥人?


    有人推薦鎮國公克蒙。


    皇帝無法,隻好重新任克蒙為大將軍,率軍支援寧安候,給突厥,蒙古,柔然人重重一擊。


    兩元大將,怎能不讓人害怕,蒙古大軍和柔然人已經駐足觀望。


    被仇恨蒙閉雙眼的突厥人將憤怒全部發泄在城內百姓身上,就像垂死掙紮的惡徒,燒殺掠奪,無惡不作。百姓惶惶,懼怕不已,紛紛棄祖丟家,背井離鄉逃命而去。


    麵對即將到來的大軍,突厥人不僅不退,反而大舉進攻,他們並沒有往離庭州更近的西州而去,而是朝著離庭州更遠,離草原更近的伊州而去。


    進可攻,退可守!


    真是狡猾可惡的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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