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吳熙月起程前去石林,另一邊的托雅一刻也沒有閑住。


    由其是最近幾天更加是心慌不安著,時不時會讓族人盯緊外麵有沒有陌生族人過來,或讓族人們留意哪個族人帶了陌生族人回來要立馬來通知她。


    牧仁起先是以為她對將要到來的巫師月而感到焦躁,後來暗中觀察了許多發現有些不對勁。


    再問到她身邊兩個挺得她信任的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部落,牧仁驚覺事態嚴重起來。


    這兩個男人一直都是陪著托雅前去石林舉行祭祀了,再加上又是她的男人,平時基本都是站在她身邊,哪怕是過來找他,兩個男人也是守在棚子外麵等著。


    真是在大意了!又逢跟真阿部落交戰,轉眼又進入下雪時候,他都沒有怎麽去留心托雅。現在瞧她的樣子,隻怕又在暗地裏搞了什麽陰謀出來。


    沒有再猶豫立馬派族人請托雅過來,他要當麵問題才行!平時倒還好,現在很快就是祭祀了,他不想她在眾位巫師麵前出醜。


    一直想得到托雅的牧仁大部份時候都是替她著想,由其是關係到部落,他更加會替她想一想,以防出現差漏。


    托雅是猶豫了下才過來,沒有等牧仁開口相問,自己主動說清楚,眼角間帶著得意的她笑呤呤說出自己的計劃。


    “隻要讓他們過來殺掉巫師月,誰也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來。更不會有人說是我們貼木兒部落妒忌華夏部落才殺掉巫師月,因為,我都特意族人去請巫師月過來呢。就憑這一點,那些愚蠢的族人也不會懷疑到我身上來。”


    這是托雅自認為最周全最可靠的計劃,隻要能殺掉巫師月,……太衍山下還是隻有她一個女巫師!


    牧仁驚到半響都沒有說話,一個女人的妒忌竟然會有這麽恐怖!一個計劃可以從沒有下雪的時候開始起來,一直到現在才開始進行。


    他是要說她厲害呢,還是要說她惡毒呢?


    一會,牧仁皺著眉道:“這樣不安份的家夥早就驅趕到塔裏那河去了,你就派兩個男人過去,能找到他們嗎?”


    “你可別忘記了我那兩個男人曾經也是屬於不安份的家夥,最後還不是乖乖跟著我了?放心,他們會找到曾經的夥伴,離開訥裕魯河並不代表他們之間失去了聯係。這些人凶狠極惡,會舍不得放棄什麽都富足的訥裕魯河各部落。隻要我給他們回來的機會,他們會揮起石器等不急跑回來。”


    牧仁聽到後背細汗直冒,他的這位巫師是越來越心狠了。


    心裏已有了提防,抿著嘴角道:“過來後又怎麽將他們重新送回塔裏那河,現在哪邊跟我們一樣都是部落聯盟了,隻怕是巴不得這些讓各大酋長頭痛的家夥快點到我們訥裕魯河來呢。”


    “這個你放心,我既然能將他們叫過來,同樣能就他們弄出去。”說畢,花一般的嬌容陰雲暗沉,如同帶毒帶刺的食人花,美是美麗,就是太過狠毒了。


    她沉浸在自己完美計劃裏,並沒有看到牧仁看向她的眼神尤為陌生,就如同看一個陌生人一樣,視線深處還有一絲連牧仁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的厭惡。


    也許,他等不到自己跟托雅生的小孩了,是時候好好養大現在的兩個兒子,好好養出下一任在酋長才行。


    想了下,對托雅道:“我打算好好養著岩羅,你有空就帶帶他,讓他學學你的聰明。”


    岩羅,牧仁的大兒子。


    “你不是說還沒有決定嗎?”托雅有些不樂道,他不是說看能不能等她生下小孩嗎?現在怎麽就等不及了?


    牧仁歎道:“不行了,再等下去我都老了。要盡快在岩羅還沒有成年之前好好養著他,萬一我死了,他也還能成為貼兒木部落的大酋長。”


    有些不情不願應了聲,“行了,你讓他過來吧。也不知道長什麽樣,聰明不聰明。先跟你說了,我要是瞧著不聰明不會帶著他,你自己帶。”


    兩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族人在外麵急道:“托雅巫師,外麵來了一群陌生族人,你要不要出去見一見。”


    “見,當然要見!”托雅瞬間將牧仁的事情忘記到腦後,飛快跑出去。隱隱的聽到她說,“我的兩個男人回來沒有?還了多少人?”


    牧仁沒有追出去,巫師要做的事情不是他這個大酋長可以插手,站了一會,牧仁眸光暗沉著離開。


    有事情是需要做好打算才行,岩羅必須要好好養著。看托雅的樣子隻怕是不會用心來教了,他還是自己來教吧。


    陽光暖暖照著,吳熙月帶著族人已經離開部落很遠了。


    前去石林對吳熙月來說並不是件壓力山大的事情,然而對博羅特,蘇合,阿溫三個人來說,簡直就是比天還要重大的事情。


    從出發到現在,三個人表情就是一個樣,嚴肅,很嚴肅,相當嚴肅。不苟言笑帶著對石林的敬畏,對此行的期待。


    吳熙月騎在馬背上麵,悠哉修哉走在前麵,哈達他們早就策馬奔騰在更前麵開路了。蘇合那小眼神兒明明出賣了自己想要騎馬的小心思,結果硬是生生的忍著,忍到他時不時會離開解決一下。


    瞧,又走到她麵前很認真道:“巫師月,我要離開一會解決。”


    “去吧,去吧,一次撒完,別留著憋著對腎不好。”吳熙月跟著認真點頭,並對另外兩個男人道:“你們也可以去解決一下。”


    博羅特點點頭,認真回答:“好。”


    阿溫搖搖頭,認真回答:“我剛解決了,現在還沒有。”


    吳熙月:“……”你們還真的是好不客氣,好不客氣,好不客氣啊!


    如此幾天下來,弄得她也開始端正態度,變得特麽嚴肅了。石林祭祀啊,也不知道跟蒼山山脈裏的石林祭祀有什麽區別呢?


    應該會更隆重才對,不會比薩萊舉行的祭祀要簡樸。


    大雪溶化的原野到處都是濕潤潤的,走在枯草上麵腳步聲都放輕了許多,隔遠一點都聽不到什麽動靜。


    對別人來說,他們認為自己的靠近是不會被發現。但對蒼措部落來說,方圓幾十裏隻要有一點點動靜絕對都是知道。


    狼王接到野狼們的嘯吼聲,對啼道:“有情況,我過去跟月說一聲。”單單發現有陌生族人狼王是不會放在心上,但身上有殺氣的陌生族人,肯定是要謹慎才行。


    啼勒緊韁繩,峻容微冷,道:“有埋伏嗎?”


    “還不知道,看上去應該是埋伏,在等什麽人過去就會衝出來。這裏除了我們在走動外,還有一支部落也在朝一個方向走,不知道是不是一樣前去石林。”狼王眯起雙目,掩住眸底裏一閃而過的噬血光芒。


    他輕輕的一下又一下收著拳頭,嘴唇小小地舔了下嘴角,好久沒有……痛快殺一場了,還真有些等不急呢。


    對血液裏流著狼性的狼王來說,久不殺戮好像會手生一樣,壓製在體內的凶性也會躁支不安,想找個出口好好殺一場。


    吳熙月沒有想到這路上還有埋伏,如果是專門針對華夏部落的隻有貼木兒部落與木部落。別的部落……應該不太可能吧。


    蘇合聞言便跟博羅特,阿溫兩人嘀咕了幾句後才到吳熙月麵前道:“也許是一些專門打奪各個小部落族人的不安家夥,這些人自己不幹活,喜歡搶食物,更喜歡隨便殺人。不過,自從我們這裏成了各個部落聯盟後這些人好久沒有出現,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呢。”


    “還有這種人存在?”第一次聽說的吳熙月聲音揚高了少許,驚訝道:“他們是經常出現呢?還是很少出現?”


    博羅特沉聲道:“早在很久以前這些人就驅趕到塔裏那河去了,這些年我們也沒有聽說過他們,也沒有傳來有部落族人遭受到打搶。畢竟,現在都是有自己的部落聯盟,出了事情大酋長會立馬派族人過來處理。他們雖然凶狠,但不可能有實力跟部落聯盟做對。”


    “這麽說應該不可能是他們了。”吳熙月沉呤片刻,問起沒再發言的狼王,“要看清楚是哪支部落才行,我是懷疑貼木兒部落與木部落。”


    狼王在暗中收攏收攏手指,冷道:“是他們直接殺掉。”隻有敢地他的女人伸出利爪,他是絕對不會客氣。


    到了晚上,四周冷凝的空氣似乎浮上了一層異樣,華夏部落的族人還沒有生起火便見相隔幾個小緩坡的地方有青煙升起來。


    吳熙月站起來一瞧,笑道:“應該不是對我們不利了,真要有什麽計劃哪裏可能就臨近我們生火呢。”


    “不是他們。”狼王眸色淡淡地看了前麵一眼,平靜的表麵隱藏著瘋狂的殺戮,在吳熙月疑惑裏,他道:“這是另外一支部落族人,一直都在我們不遠處走著。同樣是朝一個方向過去,也許是跟我們一樣前去石林。”


    不會……這麽巧吧。


    準備生火的阿溫也跟著看了下,再看看四周,輕輕地“咦”了聲,“再往前麵走就是前去石林最近的方向,他們很有可能是前去石林的。”


    幾聲狼嘯不緊不慢傳來,給曠空原野添了幾分危險,多了讓人頭皮都繃起來的緊張氣氛。至少,對周邊陌生族人們來說是這樣。


    狼王挑了下眉頭,抬手壓製準備生火的阿溫,“再等一下生火,不要急。”


    “有人過來了。”吳熙月補充一句,讓阿溫明白狼王為什麽要阻止他生火。天色已經漸漸黑下來,有人想摸過來隻能是靠火光,他們還是暫時不要生火為好。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野狼們傳來的嘯聲一聲比一聲急,已經藏好的華夏部落族人沒有一會就看到許多黑點在飛快挪動著,好在有這些雪光可以看清楚。


    啼朝狼王比了一個手劃,是在告訴他這些人朝生火取暖的陌生族人靠近了。


    已經感受到了危險,連呼吸都開始有意放緩放輕,生怕會被這些人發現。然後,事情是越擔心什麽就會越來什麽。


    摸過來的人竟然是停在僅隔他們不足十米處的一個緩坡上麵。


    吳熙月都想問,你們丫的這到底在為那般呢?


    “前麵有人生火,就是他們了!”一道含著戾氣的聲色沉沉地傳來,這絕對是一個殺過無數族人的狠角色,不然,不會連說話都有種血腥味。


    有男人回答,“再等一下,等他們睡著再動手。已經在這裏等他們好幾天,不差再等一會。”


    “就是,等我們幹完就可以找那個女人要領地了,哈……唔……”


    接過話的男人還沒有笑完,嘴巴明顯是被人唔住,最先開口的男人惡氣道:“閉嘴!還敢笑,小心被他們發現。”


    緊接著就是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浠瀝瀝的水聲也接著傳來。


    吳熙月:“……”丫的!風向正好是朝她這邊吹來,都聞到一股作嘔的氣味了!


    幾個男人咕嘀起來,反正就是什麽他都想解決了。弄得吳熙月無方向瞪眼過去,“難不成撒尿還能傳染不成?給我憋住。”


    啼,狼王,還有阿溫,博羅特他們已經聚到一聲,又挪遠了一些通過剛才那些人的話在分析起來了。


    吳熙月沒有去,這種事情男人們出麵就行。


    沒有一會,啼便輕輕蹲在她身邊,附耳道:“這些人隻怕是有人派出來殺人,可能就是要殺掉前麵的人。等會有動靜我們最好不要起來,等事情過去後再去。”


    “嗯,出門在外閑事莫理是正確,放心,我不會見義勇為的。”吳熙月點點頭回答,丫的這年頭見義勇為什麽的還有可能會被倒打一耙。


    等到晚風刮到臉都生冷起來,前麵生火取暖的十幾個族人也烤完火,準備收拾收拾睡大覺。


    他們一睡,吳熙月反而是鬆口氣。


    早點解決,她也好早點換地方生火取暖,烤肉,睡覺!養足精神明天出發。


    又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也挺能沉得住氣的一夥歹人開始行動了,具體怎麽行動不太清楚,隻知道沒有一會兒就聽到殺聲呐喊,驚恐尖叫傳來。


    有沉悶悶的聲音傳來,這是用石器錘打殺人的聲音。不鋒利一般是不能一次殺完,得多次才行。


    以至於死的過程更知道什麽是痛苦與絕望。


    狼王很膽大,他竟敢站起來四平八穩看著,偶爾低下頭對吳熙月解說,“殺過來的人很厲害,一看就知道經常幹。下手利索,幾下就可以幹掉一個。”


    吳熙月咽了咽口水,艱難道:“親愛的,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放著綠光的眼神看著用,用一種向往來的口氣跟我說話?”


    “我是挺想跟他們打一場,不過,知道你不允許。”狼王吡著白牙,露出尖尖小虎牙出來。


    啼微笑道:“如果我們是他們下一個目標,說不定會交手。到時候就看你怎麽殺,怎麽打。”


    “不要,我隻希望悠哉哉去石林。”妹紙拒絕這種中途冒險,萬一傷到族人就太不劃算了!本來她都不想出來,架不住阿溫,博羅特,蘇合的勸說,更架不住他們想要去石林挺一挺腰板的小眼神。


    沒有一會動靜就消失了,空氣中傳來相當重的血腥味。


    “哈哈哈,幹得好兄弟們!”男人的聲音暴戾無比,“來,將他們腦袋砍下來!我們就可以回去得到屬於自己的領地!”


    砰砰砰的聲音不斷傳來,吳熙月聽到眼皮子直跳。前麵在做什麽剛才就已經知道了,這回聽著……寒毛豎起在尖叫。


    “咦?不是說有個女人最重要嗎?怎麽這裏沒個女人啊。”有人驚訝大叫著,“塞西壬,你快過來!沒有女人的腦袋。”


    “怎麽可能!我們等的就是這支部落!”


    “再找找,是不是看錯了?”


    “還有沒有漏砍的?我來看看!你們這些混蛋,做件事情都讓我操心,滾,我來看看。”叫塞西壬的男人罵罵咧咧過來,火光下,他的兩道厲眉更顯得整個五官都是充滿暴戾。


    他抬起腳將一個一個人頭踢過來踢過去,踢過後也是“咦”了聲,對同伴道:“還真沒有女人的腦袋,快,都翻過來看一遍,別不是漏砍了。”


    在心裏吳熙月沉了好幾下,聽上去,他們重點是要殺一個女人。肩膀被攬過來,是啼修長有力的手臂,“別害怕,等他們一走我們馬上離開。”


    他以為她在害怕。


    “我在想他們究竟要殺掉哪一個女人?”抿著嘴角,眸色幽深許多的吳熙月輕輕道:“誰要這麽大費周章來殺一個女人呢?”


    啼輕輕拍了拍她肩膀,清冷聲色格外柔和,“不算他們要殺誰都跟我們沒有關係,不要去想。想得多會更害怕。”


    前麵又轉來男人們的罵聲,“真沒有一個女人!”


    “怎麽辦,塞西壬,我們就是來殺掉一個女人啊。這回沒有,不會是讓她給逃了吧。要不,我們快去追?”


    “不可能,衝過來的時候這裏都亂了,沒有一個人離開。要是個女人話更不可能,我早就看到了。”塞西壬連續啐了好幾口,陰沉著臉色道:“翻一下他們的獸皮!看看有什麽好東西。”


    ……


    “沒有,裏麵什麽都沒有。除了幾塊獸皮之外別的什麽都沒有!這支部落沒有她說的富足啊,瞧瞧,這幾塊獸皮都是破爛。”


    塞西壬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該死的!不會是被她給玩了吧!”頓了下,聲音更是暴戾道:“走,把人頭帶上去找她!窩了幾天,替她殺了這麽多,就算沒有殺到女人也該將領地給我們!”


    一直等到徹底聽不到這些人的聲音,華夏部落聯盟的族人才開始站起來,動動都要僵硬的身體一言不發等著巫師月或是首領們吩咐。


    啼是等到狼王告訴他這些人真離遠了才開口,聲色淡淡卻讓人很安心,“今晚不在這裏休息,往前走,尋到另一個地方才停下來。如果沒有找到,也許我們整個晚上都會走。”


    好在有幾匹馬,到時候誰累了誰就可以騎著馬走。


    沒有人反對,將東西一收速度離開。


    吳熙月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更不會聯想到他們要找的女人就是她。走了兩天後就進入貼木兒部落的領地,她必須得小心才行。


    與此同時,托雅終於等到塞西壬回來,當她看到他們手上擰著一個一個人頭過來,臉上大喜,“你們都弄完了?”


    將擰了兩天的人頭丟到她丟下,塞西壬的臉色並不好看,“都弄完了,等了這麽久才等到了他們,我們還死了三個同伴。托雅巫師,接下來你該將領地劃分給我了。”


    蹲下身子要來檢查的托雅心情也是極好,笑道:“早就弄好了,我看完之後立馬帶你們過去。”


    這話才讓黑著臉的塞西壬露出一點微笑出來。


    托雅連續看了幾個都不是,再看到這些黑血血,臉是青白白的人頭,站起身直接道:“把那個女人的頭給我。”


    “女人?什麽女人?”塞西壬挑起眉頭,冷笑起來,“托雅巫師,我們的事情可是辦了,那支隊伍裏肯本沒有女人。你不會是不想拿出領地出來,在玩我吧。”


    ……


    托雅已經是大聲尖叫起來,“怎麽可能沒有女人!我要的就是那個女人的人頭!你們怎麽辦事了!殺了一群沒有用的東西回來!”


    “我不管,人我殺了,快將領地給我!”一向賴皮的塞西壬可不管女人不女人了,他要領地,現在就要領地!


    他的同伴也跟著叫囂起來,“托雅巫師,我們是看在你也是個女人的份上不想凶你,識相的就將領地快分給我們。”


    “該死的!殺錯了人還想從我手上拿到領地,我呸!做夢去!”氣到頭頂都冒煙的托雅都想衝過去甩這些沒用的東西幾巴掌。


    塞西壬這回也沒強要領地了,狐疑道:“你的意思是,我們殺了別的族人?真正要殺的人沒有殺到?”


    該死的!真要這樣是他們沒有將事情辦好。


    拂了下淩亂頭發的托雅氣到手指頭都在發抖,“一群糊塗蛋!我要你們殺一個女人,殺一支會帶許多祭品過來的富足部落,你們究竟殺了誰!”


    神靈啊,如果可以,她真想現在殺掉他們。


    “哦,那真是殺錯了。他們身上沒有什麽富足東西,幾塊爛獸皮我還瞧不上。”塞西壬也不再陰著臉色,而是商量道:“這樣吧,我們再給我去殺,這回一定要給你殺一個女人回來。”


    托雅連連冷笑數聲,“你們還以為能殺得到她,該死的!以那個女人聰明隻怕已經猜到有人要殺她了!你們也別想再得到領地,快帶著同伴離開!”


    “這可不行,我們可是說好了要得到領地重新回到訥裕魯河邊生存,你讓我們回來,我們可就回來了,哼!再讓我們回到塔裏那河邊是不可能的事情。”


    塞西壬耍起了無賴,他們可不怕,不管殺了誰都不怕。殺錯了就殺錯了,大不了重新殺回去。


    “你說,要殺掉的女人到底是誰,說清楚點,我們好殺得準。”


    托雅這回也不氣了,沒幹成她也沒有什麽損失,大不了是氣惱點,等那死女人來到石林,她還是有機會幹掉她。


    遂是道:“你們也不用知道了,知道了也沒有用處。現在她已經不是你們能殺得了的家夥,我勸你們一句,盡快回到塔裏那河,不然,這裏的大酋長們對你們可就不客氣了。”


    “哈哈哈,托雅巫師,這裏沒有我們殺不了的家夥!死在我們手上的首領,男人,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是嗎?那你知道你將要死的其實是巫師,你還敢去吧?”


    狂笑的塞西壬頓時卡殼,瞪大眼睛好半響才道:“我現在慶幸自已還好殺錯了人!托雅巫師,你……就是一個混蛋!竟敢讓我們去殺巫師。”


    他的同伴亦是嚇到臉色變了好幾變,當場就有男人直接道:“塞西壬,這個巫師瘋了!我們不理會,快點走。”


    “該死的,什麽時候巫師也變得這麽恐怖,比我們還要恐怖了。”


    “還要個屁的領地,快點走。”


    塞西壬此時也不敢再想了,轉而冷笑道:“你坑了我們回來,現在想送我們走,沒有那麽容易!這事情沒完,你不給我們領地,嗬嗬,托雅巫師,你是知道我們這些胡人的手段。”


    直到塞西壬離開,托雅還沒有從憤怒中清醒過來。該死的,該死的!他們這些肮髒的混蛋竟然在威助她,在威肋她!


    這邊塞西壬出了在庫裏那地頓時一屁股坐下來,對同伴們道:“差點被這個女人害死了!也差點把你們給害死了!這回是我對不住你們了,領地沒有得到,還弄得沒有辦法回去了。”


    “別這麽說,塔裏那河本來就呆不下去了,天天被那個男人追著殺,再不回來我們遲早也會死在塔裏那河。”


    “是啊,塞西壬,我們現在不要想這些了。想想怎麽在這裏安居下來吧,我可不想回塔那河送死啊。”


    又有男人氣餒道:“我也跑累了,這邊不能去,那邊不能去。殺了這麽多的人,每個部落都恨不得我們死呢。”


    “還以為有托雅巫師在,我們能留下來,這下別想了!”


    塞西壬啐道:“我看這個女人也不行,連巫師在都敢讓我們去殺。真要殺了,我們走到哪裏都有危險。”


    “到底她要殺的是哪個巫師?我沒有聽說過這裏又有一個女巫師啊。”


    一臉凶氣的男人們開始討論起來,倒是對自己沒有殺成的巫師感興趣了。


    塞西壬沉默了會,猶豫道:“要不,我們先去打聽打聽這裏到底是哪隻部落有個女巫師了?要不行,我們告訴她說托雅巫師要殺她?看看能不能……”


    他做了一個手勢,所有男人們都看懂了,且考慮了一會覺得還可行。


    貼木兒部落的領地也是相當大,但去石林穿過一個叫河澗子的地方會更快,河澗子是一條全是河石的小溪,溪麵相當寬,但河水才過小腿肚。


    阿溫一腳踩下去狠狠打了個激靈,真……是冰到刺進骨頭裏一樣。


    “河澗子的水也隻有大雪過後,大雨過後才會深到小腿肚上麵來,也正好有這條小河,要不然這裏就跟沼澤地是一樣。貼木兒部落的族人也休想住下來。到了熱起來的時候,溪水就剛剛才腳前,太熱的時候往水裏一趟,又不怕淹著自己,更能去熱呢。”蘇合是背著博羅特過河,兩人的關係一向很好,自然清楚博羅特的身體是怎麽樣。


    阿溫咬咬牙,把另一隻腿放下去,還未做好心理準備,哈達騎著馬,馬尾巴是擦著他肩膀歡快跳下河,歡快跳到對岸去。


    雪水濺了一身,濺得阿溫連續打了好幾個冷溫。罵道:“哈達,你這人混蛋!有本事給我下來趟雪水!”


    “哈哈哈,在這上麵不要表現有沒有本事,隻要能過河就行。阿溫,小心一點啊,別摔到雪水裏爬不出來。”


    “閉嘴!”阿溫走得更小心了。


    也合該阿溫倒黴催,都走了一半了,結果是真來了四腳朝天,隨著一聲慘叫,冷到刺骨的雪水如水花四濺。


    所有族人都是安安全全渡過,隻有阿溫一個人摔了個四腳朝天,還有嗆了一肚子的雪水,幾個男人將他扶上來,臉色白到有些不正常。


    “阿溫,阿溫!”將他拖上來才驚覺他竟連呼吸都斷了的,嚇到男人們吼起來,“阿溫,阿溫!快醒醒!”


    還在哈哈大笑的男人們也覺察不對勁,急忙忙圍過來,哈達跑得最快,叫得最急,“不會吧,還真出事了?快給我看看,是不是嗆水了?”


    當時部落族人橫渡莫河的時候,哈達可是學了不少,族人嗆水怎麽救到現在還記得。


    “不知道,叫不醒,臉色白到跟雲一樣。”


    “讓開,讓開!肯定是嗆水了。”哈達飛一般的衝過去開始施救起來,動作雖然生澀,但步驟是沒有錯的。


    跑過來的吳熙月見此便沒有再衝上去,沒有一會,阿溫嘴裏連續吐出幾口渾濁的雪水,又是幾聲嗆咳,總算把憋在胸口裏的那口氣給吐出來。


    一見到哈達,他是有氣無力道:“被你害死了,我落過一次水,後來隻要水深到了小腿肚就會害怕,剛才被你一嚇我就更害怕了!”


    說了來是很丟人的,但都成這樣了再丟人也丟不到哪裏去。


    哈達一臉窘然,“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以後再不會嚇你了。嘿,現在怎麽樣了?舒服了點沒?”又在他後背用力拍幾下,拍到阿溫更是幾聲大咳。


    “再拍下去,我會更不舒服!”阿溫怒起來。


    換了身衣褲後阿溫自己認為也沒有問題了,誰知道到了中午的時候便覺得不太對勁起來。全身冷到發抖,隻要抱著團火就好。


    越走越頭暈腿軟,全身沒有一點力氣。


    鐃是如此,他也在堅持著走。河澗子都是貼木兒的領地,今天必須要走完才行,留下來會很麻煩。


    趁自己有力氣便上了馬,一直熬到離開河澗子便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暈就從馬背上摔下來。


    接下來,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他從馬背上栽下來可是引起好大動響,吳熙月都嚇出身冷汗出來。從馬上麵摔下來可不摔著玩的,這個不好直接是摔死!


    “沒有摔傷,他是從馬背上麵滑著摔下來。這小子,生病還不忘記怎麽摔才是最好。”哈達最內疚了,又長得壯實把阿溫輕鬆一抱就能能抱起來。


    吳熙月探了探他額頭:“發燒了,快去挖些雪塊回來,準備生火就地停下來休息。”不但摔得好,而且是堅持過了河澗子才讓自己暈過去。


    瞧他下嘴唇好幾圈咬傷就知道他當時有多麽堅持了。


    也正是阿溫這麽一摔部落是過了河澗子就停了下來,現在,倒不用怕了,不是貼木兒部落的領地族人們夜宿也安心。


    照顧生病的族人對蒼措部落族人來說太熟悉了,照顧阿溫對他們來說就是小意思了。額頭上加了冰敷著,又時不時擦擦手心,腿心,等吳熙月將藥熬好後用獸皮將他裹緊,大火生起來,等著他發汗就行。


    在等待阿溫退燒中,野狼們又傳來了消息。


    狼王看了眼生病中的阿溫,看來將火滅掉不可能了。便對啼道:“上回碰到的人過來,我去處理下。”


    沒有錯過他跟裏的興奮,啼提醒道:“小心是貼木兒部落的族人。”


    吳熙月見隻到他們兩個悄聲說了幾句,狼王便離開。發生什麽事情了?剛才好像有野狼嘯過,不知道是不是有事情發生了?


    沒有等多久,狼王便回來。稱奇的是身後還回一群身上好像裹著黑氣的男人們回來,還沒有走近,吳熙月已經聞到血的腥氣。


    “他們在找一個女人,說是托雅巫師要讓他們去死。”狼王擰著一個人,直接是往啼腳邊丟過去。


    丟過來的男人苦逼都是光著腚的,在狼王手裏竟是連動彈都不敢。等到丟開才火急火急將獸皮包好腚部。


    塞西壬目光很毒,一眼鎖定在吳熙月身上,看了好一會,才對啼沉聲:“我們找一個巫師,女的。他把我們抓過來,你們要幹什麽。”


    這回是栽到了!好久沒有過來竟然多了一個比他們還要厲害的家夥,幾拳就**幾個同伴,還順手擰著一個同伴走。


    再看眼前這些陌生族人,個個都是相當高大,站在他麵前……還高他一個腦袋!太打擊人了。


    也讓他心有忌憚,不敢放肆。


    “托雅讓你們來找一個女巫師?”啼目光峻冷打量對方幾眼,平靜如寒星的眸子內卷起並不平靜的風暴,“你們是聽從托雅要來殺一個女巫師?”


    塞西壬點頭,“不錯,不過當時我們不知道是要殺一個女巫師,後來知道了就沒有答應。”


    “你們殺了許多族人。”蘇合冷聲道:“我知道你們是些什麽人,一群從來不安份的家夥,喜歡殺陌生族人,打搶食物混蛋。”


    吳熙月沒有立馬走近,那個男人的目光很血腥,看一眼覺得自己就像是粘板上的肉,等著他來切。


    這種感覺很討厭。


    塞西壬痞笑幾聲,“沒有領地的人不就是這樣嗎?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們有領地可以帶著族人到處打獵?我們要是出現在你們領地上打領,哈哈哈,早就死光了。”


    都有各自的難處。


    “我們今天落到你們手上沒話說,殺了這麽多的人,死在比自己厲害的對手上麵,值了!”塞西壬說完,好幾個男人拍著胸膛,大聲吼起,“值了,值了。”


    這是一群並不怕死血性男人,如果有得選擇,他們未必會選擇一路所有部落族人討厭的路。


    “托雅巫師除了讓你們殺掉一個女巫師生外,還有沒有別的吩咐。”沉默不許的啼開口,他似乎心裏有什麽打算。


    吳熙月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他,像這類的人啼向來是不喜歡,這回怎麽又留了下來呢?他想幹什麽呢?


    塞西壬對托雅沒好印像,再為以為自己今晚死定了,有什麽話就說什麽話,“沒了,她自己說我們殺不了,她到了石林再找機會來殺。本來答應給我們的領地也不給了,這臭女人,難怪長得那麽醜,比她醜多了!”


    “她”指的是吳熙月妹紙。


    “這樣吧,一路上你們來保護我們,如果等到我跟我的族人返回部落沒有一個受傷,死亡,我可以答應給一塊領地給你們,並會給你們建好窩棚,會分出一定的食物給你們。”啼慢慢說著,他本身就是屬於氣場十足的男人,每說一句話都格外讓人相信,“我說到就會做到,隻要你們能做到,領地會分給你們。”


    這對走投無路的塞西壬來說就是一個天大消息,他驚道:“你是哪個部落的首領?隻讓我們保護你們就行?”


    視線一瞄,塞西壬不解起來,“你們看上去比我們厲害多了,個頂都比我們高!”不會又是玩他的吧。


    ------題外話------


    謝謝筒子們的關心,老邪就是屬於有事情就得幹完,放著我心裏更著急。此文完結後我會開新文,每天更個兩千字還是小意思。


    再來就是房子開始裝修,所以,此文9月份肯定會完結的。三百萬字左右。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原始社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夭水無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夭水無邪並收藏穿越“原始社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