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要再提大巫師,誰也不要再想著去找回他。”


    這是吳熙月睡覺前給他們三個男人的話,薩萊會不會回來,什麽時候回來,出去做什麽去了這是族人不敢去知道的事情。


    在他們眼裏,大巫師就是獨來獨往的做一些神秘事情。


    次日,打鐵室由一直在幫助薩萊的匡來打理,匡在蒼措部落裏一直是處在一個小頭領的位置,吳熙月讓他來打理打鐵室也沒有什麽好驚慌。


    隻是有些疑惑地問了句,“大巫師怎麽不過來了呢?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嗎?”


    “他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總喜歡到外麵走一走,一走就是好幾個月呢。我們的鐵器,銅器也夠多了,他隻怕是這大半年來一直窩在打鐵室沒有辦法出去走走給憋得慌了。你不要管他,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吳熙月笑容淺淺,臉上看不出一絲陰霾。


    匡也沒有多在意,撓著頭不好意思道:“行,那我就給大巫師打理一段日子,等他回來,我就還是幹回自己的事情。”


    他喜歡將一件一件的鐵器拿在手上來試試鋒不鋒利,好不好用,還喜歡跟堯勒,阿措那他們一起鑽研新式的鐵器出來。


    不過,這段時間堯勒,阿措那天天窩到冶銅室裏去了,他們發現銅比鐵更會容易弄出許多器形出來。


    大大咧咧的匡很自然地開始打理起打鐵室來,吳熙月在旁邊特意看了一會,還不錯,打理得有模有樣。


    外麵雖然寒冷,可打鐵室裏卻是溫度極高,一走進去就是撲麵而來的熱氣。而房子裏的溫度更高,柴火燒得紅紅的,地爐裏流出來的鐵水細長細長,好幾個男人將鐵水一截一截的截斷,再用鐵鉗要子取出來放在冰水裏冷卻。


    這些鐵是儲存起來以後再用,現在部落裏已經不缺武器了,每個男人手裏都有武器,就連女人們身上都有。


    “這都是出來的鐵塊,全部留著等以後再用。”光著膀子的男人笑到眼睛都看見指著成堆成堆的鐵塊,哈哈道:“有了這些,我們可以很久很久以後都不愁沒有鐵器用了。”


    確實如此,鐵塊相當多了呢。


    再加上現在鐵全是用來打鑄武器,生活器皿皆是使用銅來打造,如此一來,更是將第一塊鐵都用在刀刃上,一塊都不會浪費。


    吳熙月撿到了幾塊生鐵,對族人們道:“要專門弄個儲存鐵的地方才行,還得隱蔽點才行。”


    “挖個地洞?”


    “埋到土裏?”


    幾個男人紛紛出起注意來,吳熙月沉呤片刻道:“挖個地洞就行,把所有生鐵都搬到裏麵去。”


    正說著,外麵傳來女人們跟孩子們的笑聲,吳熙月起先以為是女人們帶著小孩從屋子外麵經過,誰知道竟是帶著孩子走進來。


    為首的女人是白亞姆,她原來是亞莫部落族人,抱著孩子走進來沒有看到吳熙月,自顧道:“還是這裏溫和啊,坐在屋子裏冷到發抖呢。”


    男人們一瞧見臉色都變了,他們……可是記住巫師月說過無論如何是不許小孩子們進入打鐵室裏。


    白亞姆直接招呼著後麵的女人進來,“進來都要脫掉外麵的獸皮了,真是溫和啊,以後我們白天都不用在自己屋子裏生柴火,直接到打鐵室就行。”


    給薩萊建的房子是相當大的,雖說挖了冶鐵的地爐子,外麵還空出好大塊呢,四五個女人進來不顯得擁擠。


    昨天是白亞姆一個人帶著小孩給自己的男人送食物,男人怕她冷著就讓她進屋裏溫和溫和,結果沒有想到今天她就帶著好幾個女人抱著孩子來取暖了。


    她的男人在吳熙月平靜如水的注視下,嚇到小腿肚子都在發抖。神靈啊,他真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會想到……會想到帶著一群女人跟孩子過來啊。


    女人們一進屋子裏很快覺察出一絲異樣,冶鐵的屋子裏她們不是沒有來過,每次過來男人們都是笑哈哈的,怎麽今天安靜到隻聽到地爐裏“劈裏啪啦”幹柴的燒裂聲呢


    小孩子們已經開始玩了,聽到他們的笑聲吳熙月是狠狠地搓了把臉,將臉上的寒冷搓化,從地爐後麵走出來,一道衝力正好撞過來,嚇得她一下子抱住不知危險的小孩。


    一聲“啊”地尖叫聲傳來,是女人的驚恐叫聲。倒不是被吳熙月嚇到尖叫,而是小孩突是的衝走給嚇著。


    吳熙月身後幾步之遠就是流著鐵水的泥溝,這麽小的小孩一個不小心掉下去,……不死也要被一千八百多度的鐵水給燒溶到半邊身子。


    這回,好不容易搓下去的寒意是止都止不住冒出來了。


    女人們都傻眼了,看到巫師月抱著冒失失玩的小孩子,個個都不安起來。由其是看到她臉上的寒意,跟男人們一樣刹那間膝蓋裏都在發軟。


    “白亞姆,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很久很久以前就告訴所有族人,冶鐵與治銅的地方是不許小孩子們過來玩的吧。”


    吳熙月壓著嘴角已經是盡量控製自己的怒火了,手裏還抱著小孩子,她怕嚇著小孩。


    幾個大一點的小孩子都躲在自己阿母的身後,黑溜溜的眼睛看著吳熙月,本能地感覺到害怕。


    抱在手裏的小孩還是嚇哭了。


    在這裏,吳熙月是殺過人,喝過生血的,又是醫生天性冷情,盡管她控製情緒,可身上的戾氣還是散開了少許。


    少許也足夠將一個小孩子嚇器了。


    白亞姆在她冷淋淋的目光下已是臉色慘白,她沒有忘記……都記在心裏。可是,她想著小孩子們她們好好看著,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隻是,眨眼間一個小孩就往專門流鐵水出來的泥溝裏跑,她看到了卻是來不及伸手抓住隻能是尖叫一聲。


    現在,她是心裏尖叫,嘴唇僵硬了。


    女人們帶著小孩都出來了,個個都不敢吭聲。後來,男人們得知幾個帶著小孩去冶鐵的房子去取暖的女人被巫師月懲罰了。


    具體是怎麽懲罰沒有人知道,至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帶著小孩靠近。


    吳熙月隻是懲她們跪了一天,她想不出還有什麽好懲罰的方式,跪一天也好讓她們長長記性。


    小孩是絕對不能出現任何事情,必須要好好看管好才對。


    回到屋子裏吳熙月見到三個男人還沒有回來便繞到了後院,出神地看著還沒有完工的牆體,這是給薩萊修建的房子,房子還沒有造好,可她感到有些累了。


    真有些累了。


    對薩萊,她可以說是非常小心地對待著,由其是他決定要跟她在一起,那時候她還是相當感動的。


    這麽一個驕傲的男人竟然肯放下身段跟幾個男人一起共同擁有一個女人。


    這是她最感動的地方,因為,憑薩萊的條件,以他大巫師的身份……隻需要招招手絕對會有許多女人倒貼過去。


    當然,她的別外三個男人也是不錯的。


    薩萊,薩萊……這個讓人恨不得抽他幾巴掌的男人就是因為她跟芒……,麻痹的!到目前為止,她還真不記得自己跟芒在那天做了些刺激他的事情!


    尼瑪!連個啵都沒有打!就是一個久別後的擁抱,再也沒有做刺激到他一聲不吭離開的事情了。


    驕傲吧,你就去驕傲吧。姐兒沒有那麽多的心思跟你來扯蛋,沒有那麽多的閑情來哄著你供著你。


    這沒有砌成的殘牆就是當給她一個警告,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像啼他們三個一樣讓著她,縱容著她,寵著她!


    薩萊,你就算是紮進姐兒的心窩子裏,姐兒也會連根將你當蘿卜一樣撥了來!丫的!更何況還是一條小蘿卜!


    她不知道的是啼他們三個人一起出去打獵,中途休息的時候啼揉著眉心道:“還是派族人去找一下吧。”


    “嗯,我也不太放心。薩萊大巫師也是……唉,我都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芒無奈的笑了下,轉動手裏的弓箭的鐵三角形箭頭,修長手指擦過木製箭杆,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麽。


    狼王直接是躺冰雪裏,下了一個晚上的雪躺下去正好可以壓著一個人形淺坑。他嘴裏叨著一根枯草,漫不經心道:“她說了不許我們去找,要找,你們自己去。”


    在狼王的眼裏,隻有自己的女人最大。別的都跟浮雲一樣不會引起他心裏半絲漣渏。


    “那怎麽行呢?”芒輕笑了下,抬起腳隨意不失親切地踢了下狼王的跨骨,“這大半年來你留在月身邊最長,早就該看出來月心裏還是有薩萊的。”


    狼王冷哼起來,狹飛如鳳眼的雙目折出一道比雪光還要冷的寒芒,“他惹了女人不開心,還要我將他找回來?”


    他一點都舍不得讓自己的女人生氣,不開心!現在還讓他去將一個惹禍的男人找回來,他傻了不成?


    兩人皆是被他一刺,好半響都沒有緩地氣。


    “那不一樣,那不一樣。”芒苦笑著搖頭,趁族人們還沒有回來,歎口氣,“大巫師隻是現在惹得月生氣,不開心。如果,我們不將他找回來,月會在很久一段日子裏都會不開心,都會生氣。”


    如果真要選擇,誰又願意找回一個可以分走自己女人寵愛的男人回來呢?可是,為了讓她以後多笑一些,多開心一點,他願意去將大巫師找回來。


    男人的愛高如巍巍崇山,深如幽幽大海,寬如無際天空,這就是芒對吳熙月的愛,比山要高,比海要深,比天要廣。


    “芒說得沒有錯。”嘴角壓緊的啼重地吐出口濁氣,白色的氣息明明很輕,卻又是那麽重若千斤,“狼王,這回你要聽我們的才行,必須要將薩萊找回來。”


    狼王掃過兩個男人,眼裏明顯表示:“這兩人是笨蛋”的意思,“你們找我不擋著,我去找,不可能。”


    一個鯉魚打挺便起身,拍了下後背沾著的雪漬,伸展伸展修長筆直的雙腿,“回部落去,又有幾個女人懷上,我的女人還沒有動靜。”


    一句話驚醒還沒有起身的兩個男人。


    芒淺淺的笑道:“我可是給夠會機會給你了,是你自己沒有本事讓女人懷上哦。接下來,你需要很久不能跟月親熱了。”


    “加上我。”啼勾起嘴角,“我也給過機會給狼王,接下來,……芒,我們誰贏了誰就是整個冬季跟月睡一起。”


    芒停下來,回頭看了在身後撿拾幾隻落下來的鐵箭的男人,玉色眸子裏盡是挑釁,“不跟你打,打不過你。”


    這是實話,啼的實力一直是他沒有辦法比上的。


    啼的嘴角彎出一道很細小的淺弧出來,這弧度還沒有完全抿出來,便聽到芒笑吟吟道:“我打不過你,……這裏還是會多些想辦法的。”他點了下自己的腦袋。


    “你們兩個一起都不是我的對手。”狼王瞧不過去了,當他不存在了?就算這大半年來跟女人在一起很多又怎麽樣?


    他的話是真戳了兩個男人的心窩子,連啼這樣冷淡的人都看不慣了。


    脫掉套在外麵的獸皮大衣,露出一身貼身的**出來,肌肉壯實的胸口隨著他雙臂伸展微微起伏,“來,先打一場再說。”


    “這好啊!”芒利索地脫掉同一樣的獸皮大衣,指關節捏得“嘎吧嘎吧”脆響,“我們三個是好久沒有打一場了,來,看看是誰身上的傷再多。”


    想了下又道:“說好了,不能打臉。一打臉我們回去就會被月看到,更會惹她不高興。”


    此提議一至認同。


    緊接著是一聲招呼不打悶聲一吼就開始拳拳相博,隻聽到拳頭打在身上發出的沉悶聲。本來是啼跟芒一起對付狼王的,到最後就是三個人你打我,我打你,你打他…誰也沒有落著好。


    族人們一回來就看到他們部落的三個首領在雪地裏打得那個激烈啊,揮出去的拳頭還帶著風呢。


    ……沒有人勸,反而是拍著手掌嗷嗷叫好起來。


    “打!打得好!是個男人就是要這樣打才有勁!”


    “狼王小心,芒在後麵打過來了。”


    這邊在叫,“芒,啼準備打你的肩膀了!”


    男人們哪裏會去勸架呢,看到這麽激烈有打架個個都是衝得眼睛通紅通紅,由其是血氣方剛的年輕漢子,都狠不得自己衝上去痛快快地打一場了。


    都忘記勸架了。


    還是肩上扛著一隻大麅子的巴哈爾回來,看到前麵熱哄哄的將麅子丟給族人,自己飛快跑過去。


    一看……,這哪裏是一般的打架啊,這簡直就是往死裏打啊!


    “你們還看不屁啊,叫好個屁啊,還不給我扯給!”巴哈爾眼睛噴火對著男人一吼,自己奮不顧身去勸架了。


    這回得了,又送上來一個沙包,三個打紅了眼的家夥哪裏還分得清楚是來勸架了,也不知道是誰對著巴哈爾的肚子就是一拳頭,揍到巴哈爾一口氣沒提上來痛到半死。


    還沒緩過神來,後背又是被揍一拳直接拳到來了倒地嘴啃雪。


    ……連勸架的都打啊!


    巴哈爾怒吼一聲,不分由說也衝進去了。……馬蜂窩給捅了,血性十足的男人們一看,喲,這也行啊!他們還等什麽呢?


    呼拉拉的一群族人就開始互打起來!


    最後的結果就是……,除了三個首領的臉沒有受傷之外,出來打獵的男人們臉上個個都是鼻青臉腫的,有的是眼睛都腫到睜不開了。


    “你這渾蛋真夠狠的啊!嘴巴都被你打裂了!”


    “滾!我嘴裏的牙都被打掉,你一個破嘴巴算個屁!”


    這邊是捂住胸口,直接趟在地方咆哮,“我都打不起來了,你們少在這裏屁話!”


    “打的就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在後麵揍了我一拳!”


    啼,芒,狼王三個男人……有些傻眼了,接著三人特麽心虛地看了看彼此,同時道:“麻煩大了!”


    回去怎麽跟月交待啊!


    狼王想了想,道:“我出去巡邏去,這幾天就讓給你們了。”從不事後溜的狼王頭一回……溜了。


    留下兩個不能溜的男人你瞪我,我瞪你……,拍拍肩膀一臉苦逼回去了。


    吳熙月是坐在狼王的屋子裏,兩眼冒光盯著幾穗條……很眼熟很眼熟的種子,連兩個男人回來也沒有主意到。


    尼瑪喂,上回接芒回來的時候啼就說狼王有帶些草籽回來,當時她也沒有留心,進了屋後狼王也沒有提撲上來就開始幹正事,正事一完誰也不記得此事。


    後來,後來更加沒有想起來了。


    今天要不是她突然想到給他們來收拾收拾一下屋子,真不會發現石板上麵擱著這幾穗條……穀種!


    沒錯,真的是穀種!也就是稻種!


    稻種啊,神靈啊,她能不激動嗎?這可是比小麥還要實在的食物,……她都激動到想大喊大叫了。


    在天朝水稻可是曆史相當悠久,可以追溯到一萬多年前的原始社會時期。比如說距今1萬多年前的江西萬年縣仙人洞和吊桶環遺址曾經出土過水稻的植矽石


    1995年在天朝湖南道縣玉蟾岩遺址裏,發現了四粒**的稻穀,測定年代為公元前一萬年前,據知是目前世界上最早的稻穀。此外在長江下遊河姆渡也曾出土有約7000年前的稻種殘留物;廣東英德出土的約一萬年前的人工栽培的水稻矽質體。


    也就是說水稻是早早就存在了,隻是她一直沒有發現,一直沒有找到。


    而早在原始社會的母係氏族公社時期,我國已經形成了南稻北粟的格局。


    又有問題出現了,難不成她現在是處在南方?南方也有像是東北原平一樣的地貌地形麽?


    幾綹稻穗上的穀種並不多,完全是沒有辦法跟後世的改良稻相比。也就是說,這個時候就算是種水稻產量也不會高。


    難怪小麥才是人類最早的食物,因為小麥的產量是遠遠高於稻種呢。


    飛快跑出屋子取了一個陶罐回來將四根稻穗上的穀子小心地搓下來放到罐子裏,這個可是寶貝啊,雖然少但可以慢慢培育出來。


    收好陶罐吳熙月想到需要去問問狼王才行,說不定還會找到更多。


    啼跟芒就是站在屋子裏看著女人找出一個陶罐,然後又從眼前跑過,好像沒有看到他們呢。


    “快回去換身幹淨的衣褲!”芒一瞅著當機立斷,轉身就要回屋子裏換衣褲。從裏麵衝出來急急忙忙要去找狼王的妹紙直接跟他撞上。


    平時麽,芒肯定會眼疾手快抱著,今天例外,肚子,胸口,肩膀被打到生痛生痛,吳熙月一撞過來竟是生生地將芒撞翻在地了。


    兩個人同時“哎喲”一聲,吳熙月自己也是撞到後退好幾步。


    “芒?你沒有這麽不經撞吧!”一把扶住門沿,看到撞在地上還呲牙咧齒的芒,吳熙月是小小驚訝了下,“不會是撞到腰了吧。”


    這男人腰可是不經撞的啊,撞出問題可是大事了。


    啼搶在她前先輕輕鬆鬆扶起芒,淡道:“沒事,就是箭飛鳥的時候腰沒有下好,給扭著了。”


    ……


    箭鳥也能把腰箭閃嗎?


    “腰閃了也是大事情,這幾天別下床啊到床上躺著。”心裏裝著事情的吳熙月也沒有去細細思量,而閃著亮晶晶的眼睛道:“狼王跟你們一起回來了沒有?我有急事找。”


    好家夥,這回逃得不是時候的。


    一個逃了,一個需要到床上躺著了。心裏樂翻了的啼不動聲色道:“狼王去巡邏了,說大雪天怕有大家夥闖到我們部落裏來傷人。”


    下雪天偶爾會有一些大家夥衝出來,阿溫他們也提過。


    吳熙月失望道:“那隻能是等他回來了。”見到芒扭曲著俊顏,立馬將心思放到他身上,“怎麽也不小心一點呢?我扶你進去休息會。正好是下雪天沒事情做,你就在床上好好養著。”


    該死的啼!竟然說他是腰閃了,……他又沒有辦法說啼在說謊。


    暗地裏磨著牙,麵上笑容溫雅道:“走路好像有些疼。”


    “去我房子裏躺著。”妹紙哪裏看見兩個男人的暗地洶湧,對啼道:“快,一起扶他到床上躺會。”


    這下好了,誰也別想跟女人親熱了。


    下雪天的季節天物寂靜,熱鬧的蒼措部落都失去了以前的歡笑,食物分了下來就不需要天天跑出去,一大家子窩在房子裏盡情享受難得的休息。


    茫茫雪地裏,一道黑影的速度似是比那寒風還要快一直在奔跑著,留下地裏留一串串像是梅花一樣的腳印。


    是黑豹帶著薩萊在雪天裏奔跑,呼嘯著。


    “不急著回部落,看過馬頭山我們就去鳳凰山走走。”衣著單薄的薩萊麵色蒼白蒼白,連嘴角都是泛著淡白色,長而翹卷的眼睫都結了一層淡淡冰花,正好掩住細長雙目裏的悲涼。


    他一點都不想回部落裏去,一回部落裏就會看到那個女人,就會看到她的幾個男人。他明明暗下決心不會去計較,可是真要看到又忍不住傷心。


    是自己折騰著自己,自己累著自己了。


    太累了,他想出來走一走。看看族人們砌起的高高城牆,跟留守城門的男人們喝著果酒,唱著烏月流傳下來的調子,大口大口吃著烤肉,喝著肉湯,一天就是這麽快過去了。


    到今天就是他離開的第四天了,嗬嗬,那個女人壓根就沒有想過來找她!可惡!在她心裏,難道他就這麽不值得關心嗎?


    明明隻需要跟野狼說一聲就可以找到他,他等啊等啊,等了四天了還是沒有等到她過來呢。


    下一雪就心急著芒會不會冷著,會不會餓著。可他都同來四天了啊,為什麽她一點都不擔心呢?為什麽就不出來找他呢?


    嗯,說出說去薩萊其實就是一個缺愛的漢子。這漢子又是個小心眼的漢子,而是驕傲逞強個性。


    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他隻習慣擁有,暫時不知道自己還需要付出,以為自己放下身段跟吳熙月在一起了,就是理所當然的享受她對自己男人應該有的關懷。


    可惜,薩萊卻忘記了吳熙月同樣是一個驕傲的女人,而且是一個相當涼薄的女人。她是先得到男人們的付出,漸漸感受到溫暖好才會加倍好的對等自己的男人。


    沒有想明白的薩萊是不可能擁有她的溫柔,越是這麽做,隻會越將吳熙月推遠。


    要讓兩個同樣驕傲不會放下身段的人在一起,注定是要傷到遍體鱗傷後,也許才會結合,也許是漸行漸遠。


    黑豹能感受到薩萊的悲傷,風雪裏的豹嘯也是夾著悲傷。


    從眼角邊流出來的眼淚還沒有劃掉就結成了淚冰,薩萊抬手摳掉淚冰,泛白的嘴角噙起的慵懶笑容更深了。


    對那個女人,他似乎流過許多眼淚呢。


    天黑了,雪似乎下得更大。薩萊很快就看到鳳凰山下有一排排的房屋,透過高高的窗口,能看到暖暖的火光在搖曳著。


    這裏,以後應該會有越來越多的族人過來安居吧。


    蒼措部落強大起來了呢,就憑連綿不進盡頭一般的高巍城牆就阻止擋住許多部落族人的進攻了。


    巫師月很聰明,為了能看到是否有敵人潛地來,每一段城牆相隔不遠就高一個更高的築台,上麵會有族人守著,一旦有什麽動靜可以立馬聽到,再用號角聲一一轉來,很快就能傳到安居在石頭山下的族人們耳朵裏。


    很厲害是吧,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離開自己以前的大部落來到蒼措部落這麽一個小小的部落裏。


    如果她沒有過來,他就不會遇上她啊。不會遇上,就不會讓他這麽的累,這麽的傷心。


    寒風裹著雪花,放哨的男人都沒有發現還有族人挑這種時候過來。好在聽到了一聲豹嘯,放哨的幾個男人都呆了下,反應過不是一個轉身,麵對著城牆裏麵整子貼著冰冷冷的青磚拉長脖子看。


    “這是大巫師的黑豹吧,下雪天它也敢跑出來?”


    “快下去看看!”為首的男人讓其中一個族人踩著石梯快點下去看看情況,大冷天的都窩著呢,他們幾個再在城牆上麵窩一會也得回屋子裏了呢。


    哦,得等到野狼們出來才可以回屋子裏去。


    吳熙月很快就知道薩萊是在鳳凰山跟族人們窩在一起了,據聽小日子過得相當滋潤,跟男人們都打成一團了。


    回來報信的男人還一臉不相信道:“我們一直以為大巫師就是那種冷冷的男人,多看你一眼都會嫌累。哪裏想到一喝了果酒啊,哈哈哈,笑死我了,就是跳啊喝啊,隻差沒有摟著女人親了呢。”


    吳熙月聽了後沒有半點反應,隻是扯扯嘴角淡笑道:“哦,我也沒有想到他也有熱情奔放的一麵。”


    還沒有開始似乎又是陷入僵局了。


    過來報信的男人哪裏看出來他們這位巫師月對薩萊大巫師的事情沒有一點興趣,又一個人樂滋滋了說了好多事情,以意猶未盡地結局,“沒有喝果酒的薩萊巫師也這麽愛跟族人們打鬧就好了。”


    “不急,大巫師這人就是欠**的,你們以後就天天纏著他,纏得久了他自然會跟你們一樣勾肩搭背,哥倆好。”妹紙笑到一臉人畜無害給族人支招,因為她最清楚薩萊在清醒的時候是非常不喜歡跟外人有肢體接觸,一點點都不行。


    他是本能的拒絕,剛回來的時候也是跟族人們打鬧一起,可是,再怎麽鬧他是不會主動去碰人,也不會讓族人們來碰到他。


    這是薩萊的禁忌,丫的!姐兒偏偏要把你的禁忌給**過來。欠抽,欠**的貨!


    吳熙月沒有再去理會薩萊的事情,出去打探情況的哈達回來了,帶回真阿部落的最新情況。


    這一趟出去可把幾匹馬給累慌了,好在都是野馬,個個都是膘肥體壯的倒也沒有出現意外。


    屋子裏很溫暖,柴火燒得旺旺的,架在柴火上的烤雞是烤到香味四飄。身子暖和過來的哈達連續喝了兩大碗溫熱的果酒,一抹下巴的滲出來的酒水,長長打了個酒嗝。


    “諾敏聰明啊,我過去的時候正好是真阿部落大亂的時候。由其是幾個不安份的小首領想趁機自己來當大酋長。結果讓諾敏裝受傷。月,你是不知道啊,我過去看到他還真以為他是快要死了,那是瘦到兩眼珠子都凸出來。要不是他跟說了實話,我是真以為他會死了的。”


    吳熙月哂笑,諾敏聰明她早就知道。


    “後來,他就放出消息說自己被貼木兒部落的族人給傷到了,估計也活不了多久。哪幾個願意當大酋長的就當著巫師的麵拿著真本事出來,誰最後贏了誰就是大酋長。”


    “嘖嘖嘖,他這計劃我都是看在眼裏啊。那幾個笨蛋竟然在祭台上麵真打起來了,是不要命的打啊。結果就是一個死,兩人廢,還當個屁的大酋長。”


    這是離計間加示弱計,諾敏倒是用得得心應手啊。


    哈達撕了雞腿幾下啃光,嘴裏還嚼著肉話卻沒有停過,“貼木兒部落的族人知道了,托雅巫師樂得不行,直接是派族人打過來。”


    “我在旁邊看得都急了,誰知道顏乞部落的族人跟狼崽子一樣嗷嗷衝出來,打得親自上戰爭的托雅巫師抱著腦袋逃啊。”


    “哈哈哈,月,你是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狼狽模樣,怕到在地上滾著走呢。顏乞部落的族人確實夠厲害,跟真阿部落聯手將貼木兒部落打到上了祭台發了血誓,具體發的什麽血誓我就不知道了。隻是知道托雅部落又讓出一塊領地出來了,……就是不知道是給真阿部落還是給了顏乞部落。”


    吳熙月手一頓,表情瞬間有些陰暗不明起來,“你說,顏乞部落……插手了?”


    “好,要不是顏乞部落過來,諾敏再聰明也打不贏。他的族人都外出打獵了呢,全部被擋在外麵沒有辦法趕回部落!”


    不對,不對……這裏有些不對勁。


    吳熙月一下子嗅到一個更大的陰謀了。


    貼木兒部落與瓦圖部落聯手要幹掉真阿部落,這種時候哪裏還會派族人出去堵住外出打獵的真阿部落族人呢?


    他們應該是趁機攻進真阿部落殺死諾敏才對。為什麽,還要大費周章去堵在外麵打獵,已經回不來的族人呢?


    再來,他們未必有足夠的族人去堵住四周打獵的男人們啊。


    總覺得非常非常不對勁,由其是顏乞部落的加入更讓她覺得不對勁了。


    “你回來時諾敏有沒有說些什麽?”吳熙月按下心驚,問起來,“他有沒有提過是怎麽說服讓顏乞部落幫助他的?”


    哈達茫然一會,搖頭道:“沒有聽他提過,我走的時候他還是很高興。並說了,貼木兒已經戰敗,他不用再擔心了。還說,本來是想過要向華夏部落求助,後來想想離得太遠了便沒有再打算。”


    “你走後顏乞部落的族人有沒有走?”尼瑪的!總覺得顏乞部落不簡單,光那個叫斯欽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軍師極人物!


    哈達更是搖頭飛快了,“哪裏能走啊,都多族人受傷,我離開的時候都下那麽大的雪,肯定不可能過河回去。再說了,剛剛幫助完諾敏,真阿部落的族人也不可能趕他們走啊。”


    “那外出打獵的族人回來多少?”


    問得相當仔細讓哈達都招架不住了,神靈啊,早知道他會將所有事情都打聽到非常仔細非常仔細。


    訕訕道:“我也沒有去問了,以為隻要真阿部落贏了就行。貼木兒部落一敗落我都樂到當晚沒有睡著,第二天大清早我就跟著族人們回來了呢。”


    停了下又飛快道:“我們沒有讓他們知道是騎馬過去的!諾敏他們都不知道我們是騎著馬過來。”


    又問了一些實在問不出有用的吳熙月才大發慈悲放過哈達。


    苦逼的哈達被問到精神是高度緊張,一出屋子都差點要軟倒地在了。下回,下回辦事情他想要不要先問問巫師月需要知道些什麽。


    “他們贏了就好。”啼他們也被她一係列的問題給問到有些摸不著頭腦,按理來說,真阿部落贏了女人應該放心才對啊。


    芒抿抿嘴角,試探道:“月,你是不是發現有些不太對勁?”


    靜默了少許,吳熙月抿著嘴角道:“不是一點不對勁,是相當不對勁!弄得我現在狠不得跑到真阿部落自己了解清楚。”


    小屋子都沉默起來,啼修眉擰起又細細回憶了下剛才女人問的話題,很快他捕捉到了一絲異樣,寒眸斂緊,道:“是不是因為顏乞部落?”


    女人在顏乞部落上麵可是問了哈達許多。


    “嗯,是關於顏乞部落。”吳熙月伸了伸曲到有些發麻的雙腿,目色冷冽道:“我總覺得這個顏乞部落不太像是真正在幫助真阿部落。”


    這句話不止是吳熙月說過,諾敏在暗地裏對部落巫師也曾說過。哪怕是現在,他還在跟巫師商量著顏乞部落。


    “他們來得突然,似乎早知道我們會跟貼木兒部落打起來一樣。巫師,你怎麽看這次的事情?”經過一場大戰,諾敏的目光更加要深邃了。


    ------題外話------


    又是到周未了,老邪的小孩也到放假時候的……。


    頸椎與鼠標手都在治療中,……此文最長就是在九月份完結的,也許更早也不一定。番外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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