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熙月昨下午是沒有過來石頭山,所以不知道男人們的活兒幹了多少;衝到前麵一看,喲喝!尼瑪太厲害了吧,昨天一天把好幾天的泥草和完,但不和完了還做成了泥草磚呢。


    “不錯啊,你們昨天是超過水平發揮把幾天的活都做完了。”吳熙月是笑了眯了眼表揚起族人們來,目光掃到昨天還堆在一邊沒有來得及燒幹放泥草磚的地方,哦去!一個磚都沒有了?


    咂咂舌,妹紙特麽驚訝道:“好家夥,昨天你們是打雞血麽?見到這幾天要燒的泥磚都燒完了。”


    男人們見部落巫師過來,笑臉稍微收了一點,神秘兮兮道:“月,呆會讓啼跟芒來告訴你件大好事情。”


    “不就是說你們昨天幹活快麽?都不用他們過來說我自己用眼睛一看就知道了。”吳熙月笑微微起來,拍了下離自己最近的男人肩膀,狠狠地表揚,“不錯,不錯,要天天能保持昨天的速度,我們很快就不需要住山洞了。”


    也太厲害了點吧!都照昨天這樣的速度下去,尼瑪都不用等到開春就可以把房子建好了!現在過了大約二十來天,就已經建成了兩幢房屋,前期是因為需要開挖地基,還要等著泥草磚幹掉才沒有建房子。


    現在,泥草磚通過窯洞燒,在喇達烏拉山建過房子的男人們便緊鑼密鼓的開建起來,紮西勒他們燒窯,阿笨拉,央措薩薩他們是一起和泥做磚,而最後加入的央紮奴爾跟赫麻他們幹起最辛苦的活,按照吳熙月所規則的路線開挖地基。


    吳熙月哪裏想到昨天一天族人們幹活速度提升到了超人地步,清麗的眉眼都是笑彎了。笑到眸波似水,仿若天上那最顆最耀眼的星子。


    男人們還想說什麽,手裏拿著把草杆的納雅擠著人群過來,一邊叫嚷道:“讓開,讓開,都給我讓開些!”


    納雅她們是負責把草杆剁碎,她擠到吳熙月身邊,……倒是一臉驚悚道:“你還能笑出來,這裏出古怪了。”


    她小心翼翼看了下四周,見到男人們都是笑到一臉跟開花似的,凶地瞪了他們幾眼,才小心道:“這裏的活都不是我們幹完,昨天回山洞裏,泥草也是沒有和好,也沒有做成泥磚。還有等著要燒的泥磚跟放在窯洞裏燒好沒有來得及搬出來泥草……,全部都給我們弄好了。窯洞裏的磚搬出來堆好,沒有燒幹的磚全部都堆到窯洞裏了。”


    ……


    吳熙月覺得自己的理解能力是不是下降了許多,不然,為毛都沒有聽懂納雅在說什麽呢?


    什麽叫窯洞裏的磚搬出來堆好,沒有燒幹的磚全部都堆到窯洞裏了?


    一字一字拆開,她知道個意思,合起來……,尼瑪聽到她是一頭霧水;茫茫然道:“你再說清楚一點?我怎麽聽著越聽越糊塗呢?還有剛才幾個男人跑到山洞裏,一臉見鬼模樣說石頭山下麵出大事情了,大事情我倒沒有見著,好事情是真見著了。”


    “是真出大事情了!唉,你平時不挺聰明的嗎?今天怎麽就變笨了呢?”納雅一臉“你好傻”的模樣,噎到妹紙一口氣提不上來。


    咬牙切齒道:“你要能說清楚一點,我自然就知道你說什麽了!”餘光見到啼跟芒同是嚴肅臉過來,吳熙月道:“好了,好了,你去剁你的草杆,我問問他們兩個是怎麽回事情。”


    納雅估摸著是自己沒有說清楚,一臉悻悻道:“行了,行了,就知道找你的男人。他們也嚇到了,誰知道能不能說清楚。”


    揮一下手裏的草杆,“我剁草杆去,多利在山洞裏,你回去後看看有沒有醒來,才滿挺著個大肚子走路都是晃,我還真擔心多利會跑遠她是追都沒有辦法追。”


    啼跟芒兩個是你一言,我一語便把大事情很清楚地表達出來,驚到吳熙月嘴巴張大,可以塞進個雞蛋了。


    “……太神奇了吧!誰會好心到大半夜不睡覺,冒著冷風給我們幹活?原始社會版田螺姑娘啊!”妹紙是真震驚到了,……好神奇的地方,好神奇的事情,還神奇的田螺姑娘到處有啊。


    啼麵色冷峻,並不把這件事情看好,“你看看這個。”他展開手心,一綹在陽光下泛著棕紅色的毛發在他手心裏,“這件毛發跟我們上回在石頭山看到的一樣,月,這是野人身上的毛發。”


    “如果是野人身上的話,月,我跟啼擔心我們辛苦建起的房子被他們看中。”芒薄唇抿緊,目露擔擾道:“在莫河一帶叢林裏我們看到的野人就跟我們部落一樣,都是群居一起。也許有可能,他們把這裏當成是自己的領地,而我們的房子建在他們領地上,自然是成了他們的房子。”


    經他們一說,吳熙月心裏是是重地咯噔了下。


    沒錯,確實是有這種可能性存在,但……也有可能是因為好奇;野人雖然稱為人,但他們行動思維上是跟人類有很大區別。


    原始先民經過進化,在燧人氏學會鑽木取火,到火的廣泛用運,人類就已經脫離的“茹毛飲血”的生活,邁入了另一個新時代。


    而野人還是怕火,他們還是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


    所以說,讓他們來居住在房子裏,是不太可能。估計是好奇心占了上風,他們隻不過是想來試一試罷了。


    沉吟片刻,道:“先不要急著跟族人們說是野人出現,他們現在還以為是神靈在幫助蒼措部落。今晚,嗯,今晚我們幾個過來蹲守,看看他們還會不會過來。”


    “如果還是過來了,估計是瞧上我們的房子了,如果沒有的話……,我想,昨晚的事情是他們一時好奇才來幹的。”


    啼目光微動,沉斂道:“好,等晚上看了清楚我們再來決定要不要在石頭山下建房子。不行,隻要另外擇地方。”


    “其實也不要那麽麻煩,我們地基都挖好,所有活都已經做起來。真要走的話,隻能是把他們趕路了。”芒在處理這種事情上麵,往往都是手段狠戾,不會有什麽退讓。


    吳熙月其實是挺讚同芒的方法,總有一個是走的,自然是輸了的一方走了。石頭山她是舍不得離開,……所以,隻能拚一拚了。


    男人們就開心了,真以為是神靈在幫助他們,吳熙月又故意說神靈是看在你們勤勞耕作才會大發善意從天上下來幫助你們。


    她手指頭高高的,隻可遠望而永遠沒有辦法觸摸到的天空;清晨的天空是純粹的,太陽還在慢慢的爬起來,整個天空微顯絳紫色,在他們頭頂上正好有一朵雲朵漂浮著,吳熙月一臉神棍道:“說不定,神靈現在就站在雲朵裏在看著你們呢。”


    說到族人……呼啦啦跪了一地,連走過來的狼王也是慌不迭地跪拜。


    妹紙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下,搞毛啊,搞毛啊!這麽一跪,倒讓她也覺得雲朵裏真有神靈在看著了。


    這是信仰,是支持他們精神不倒的信仰,吳熙月亦是跪下來對著天際遙遙一拜。如果真有神靈,她希望神靈能庇佑她的部落,她的族人從此永擁安樂。


    知道神靈在天上看著,男人們做起活來是更加賣力,女人們抱著大捆大捆草杆更加用力的剁起來。


    部落裏的工具是越來越多,但僅僅還是停留在石器上麵,吳熙月站著看了一會,也許,她需要考慮到鐵器了。


    天朝是發現和掌握煉鐵技術最早的國家,1973年在天朝河北省出土了一件商代鐵刃青銅鉞,表明我國勞動人民早在3300多年以前就認識了鐵,熟悉了鐵的鍛造性能。


    不過,埃及也知道,他們還稱鐵為天石,因為最選的鐵多數是從隕石裏煉出來。


    隕石是極少的,所以,那個時候的鐵器出現同樣是極少又珍貴。


    可惜在這裏沒有發生火山石,不然還有可能到火山石裏提煉鐵出來。


    吳熙月沒有留太久,她不放心留在山洞裏的麗古娜。過去後,還沒有走到山洞裏就聽到有小孩咯咯的笑聲,還有麗古娜爽朗輕快的笑聲一起傳來。


    是不到一歲,叫阿蒙的小女孩。


    她是原布阿部落的女人賽麗花的女兒,出生還是在路上受了些小苦難,現在身體並不是很好,需要非常細心照顧才行。


    合並到一起後部落是經常聽到小孩的聲音,蒼措部落就是多利一個,小毛蟲都成大可以背著給他特意造成的弓箭去射飛鳥,他已不算是小孩了。


    在男人,女人們的眼裏,小毛蟲六七歲的小毛蟲真不算是一個小孩。但在吳熙月,他還是一個小孩了。


    山洞口放哨的男人見她過來,立馬走過來輕聲道:“麗古娜把那朵骨偷偷抱到外麵埋了,我就跟過去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有多說。”


    吳熙月怔了下,壓在心口裏的石頭總算變成了石粉沫,把骨架埋掉……最少可以證明麗古娜走出失去孩子的陰影了。


    “裏麵還有誰?小孩子們都在裏麵?”吳熙月笑著問了起來,放哨的男人通常都是頭一天幹活幹到最多的男人,負責監工的芒看到後會讓他們適當地休息。


    男人憨笑著回答,“沒去幹活的女人都來了,是才滿讓她們一起過來。部落裏的小孩子都在裏麵,麗古娜的笑聲就一直沒有停過。”


    身邊有小孩,而小孩的笑聲是世界上最純真無邪的笑聲,麗古娜大概是感染了小孩們的笑容,才會從臆夢中醒過來。


    不管她心靈上的創傷恢複到什麽地步,最少現在看來情況是樂觀。


    到了夜晚,吳熙月,啼,芒,狼王三個便窩在了已經建好,但還沒有上梁鋪獸皮的房子裏。


    四個人的呼吸聲放得很輕,野人們是相當機警,稍微一點點動靜都會讓他們警惕逃跑。還是能小心就小心為好。


    夜色又漸了許多,天邊竟然還有一彎新細著眉的新月當空,幾點寒星亦是伴月而耀。


    吳熙月朝自己手心裏哈了口氣,手指頭凍到痛,沒有火隻能是靠自己取暖了。正準備哈第二口,雙手同時被兩雙不同的大手握住,是啼跟芒兩人同時伸過手來。


    “冷嗎?”啼輕握住她的左手,沒有跟芒去爭她的右手了,一人握一隻很公平。


    吳熙月搖搖頭,聲音輕到不可聞,“不是很冷,就手指頭有些冷。”突地,聽到屋子後麵傳來嗚嗚嗚似人似獸的聲音,心神一冽,吳熙月握住他們兩人的手,“來了。”


    狼王是趴在屋頂上麵,在月色白雪裏,他看到山上麵有幾道黑影子飛快跑動,沒有一會,又有好幾道黑影衝出來,一起往山下麵跑。


    從屋頂上麵幾個跳躍輕鬆下來,他趴到啼身邊,“都來了,還挺多的。”


    說到三個都是瞳孔一縮,吳熙月抿起嘴角,“都不說了,我看看他們到底有多少才行,狼王,如果可以,我想讓石頭山上的野狼幫我一回,看看野人們是住在哪裏。”


    狼王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似人非獸的嗚嗚聲越來越近,沒有一會就到白天族人們幹活地方,隨著昨晚那指揮野人們幹活的男人長長手臂一揮,所有野人就跟昨晚上一樣飛快幹起了活。


    今天來得早,窯洞裏的火還沒有滅掉,幾個靠近的野人嚇到“啊嗷”的吼叫了聲,帶頭的野人直接是撿直地上的小石頭擲了過去。


    準備十足,一下子就擊中叫吼聲最大的野人。


    似乎是在斥責:“叫什麽叫,都給我閉嘴。”


    吳熙月朝外麵挪動了一點,尼瑪!她看不到呢。等挪到外麵一點,吳熙月看到那個站在土梁邊的高大野人正指揮著手下幹活呢。


    一會,一個胸前好像垂著兩東西的野人跑過來,他指著前麵嘰嘰哇哇說了一通,就見高大的野人跟著對方走過去。


    平野就是好,365度無死角。吳熙月是把眼前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等到一個小小的野人出來,還趴在那個胸垂著兩東西的野人胸前,吳熙月才知道……這個是女野人。


    大囧,胸部大到嚴重一垂,她還以為是掛著個什麽東西。


    這麽看,隻看到他們有多高,麵孔什麽的完全看不清楚。而接下來,野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讓吳熙月的眼睛瞪大不知道多少圈了。


    尼瑪個喂!這速度太牛逼了。力氣大,手腳又靈活……,男人們跟他們一比,咳,有些爆弱了。


    真不是來打擊男人們的自信,而是野人確實是牛逼哄哄。


    狼王眯著眼睛瞧了許多,這些野人……在他們身上他聞到熟悉的氣味了。應該是在什麽地方遇上過他們,或許說是見過他們。


    在哪裏呢?一向不記事的狼王有些迷芒了。


    麵容一貫峻冷的啼,在他臉上是瞧不出來什麽。如果真要仔細看,會發現他中間幽黑,周圍泛棕的眸子微微地縮緊。


    野人,這些野人難道真打算跟蒼措部落搶房子了?


    拳頭收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看來還沒有跟貼木兒部落發生衝突,就得先跟野人們打上一架了。


    這些家夥,怎麽就盯上族人們辛苦建起來的房子呢。


    吳熙月看了一會便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倒是想跟身邊的三個男人說說話,卻發現野人們也是安排有人放哨,那些身量較矮,應該是女野人們就是負責放哨。


    周邊哪怕是一隻野狼竄過去,也立馬會引起女野人比較尖銳的警示聲。


    泥池裏,好幾個男野人應該是在怪笑著來回漿動泥巴,旁邊是負責倒碎草杆的野人也是一邊幹活一邊怪叫著。


    可是看出來他們,更適合夜晚的生活。


    野人沒有離開,而他們也隻能是趴在四周不漏風,屋頂是個空空的屋子裏靜候著。到了下半夜,吳熙月見他們還沒有停下來,自已率先扛不住想要睡了。


    啼輕地拍了拍她後背,示意她到自己懷裏來趴一回,明明是盯緊外麵的狼王後腦勺似乎長了雙眼睛,轉過身沒有等另外兩個男人反應過來,吳熙月妹紙已經到她的懷裏了。


    站起來的他走路無聲無息,絲毫響動都沒有發出來。他抱著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的女人到角落裏,這裏,他早就準備了獸皮,不會讓女人冷著。


    吳熙月由著他折騰,懷到溫暖厚實的懷裏沒有一會兒便睡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大約是天色快要亮起來陪著她睡的狼王輕輕地推了她一下,嘴角附到耳邊,暖暖地氣息全部全散到了耳朵四周,“他們看來是要準備走了。”


    一個激靈便醒過來,低著嗓子道:“抱我過去,我要瞧瞧他們長什麽樣。”也不知道跟她之前見過的野人有什麽區別。


    啼跟芒幾乎是一夜沒有合眼,見到狼王抱著他們的女人過來,很主動地挪出個位子,讓女人好趴下來。


    外麵幹活的聲音漸漸停了下來,指揮的男野人發出一聲比較高亢的尖叫,在四周幹活的野人們身影比猴子還要靈活一下子圍攏了過來。


    吳熙月揉了下眼睛,再又揉了下眼睛……!臥個槽!她真沒有眼花,這個男人……她見過啊!


    不就是把哈達抓了,然後她出去給女野人當了回婦產科醫生麽?


    ……這個世界果然是很神妙,那是在莫河一帶裏的野人啊啊啊啊!他們怎麽渡過莫河,怎麽出現在這裏呢?


    野人,不會以一個地方為固定居所,他們會時不時的搬遷,至於什麽時候搬到太衍山腳下,那絕對是比吳熙月還要早很多。


    沒有一會兒,野人們走得一幹二淨,冷冷地空氣裏還殘飄著他們留下來的特殊氣味。吳熙月眸色微凝從屋子裏走出來,她有些不明白了,不,是很不明白,很不清楚了。


    這野人究竟是要做什麽呢?如果說是真瞧上蒼措部落的屋子,應該不會說大半夜幹活,天色一亮就立馬閃人。


    再怎麽樣,也會跳出來揮一揮手臂吧。


    “他們我見過。”狼王冷中含凶意的聲音響在耳邊,迤邐的眼角邊有極為細微的冷光掠過,“我在莫河一帶叢林裏見過他們。”


    吳熙月輕地歎口氣,道:“我也見過,不但見過還跟他們有過接觸。其由是那個男野人,我還跟他有過對話。”


    具是什麽話,遠目,至今依然是個迷,她聽不懂他的話,他也聽不懂她的話。


    這回輪到狼王有些詫異了,他看了眼另外兩個男人,發現他們同樣是一臉我也見過的表情,“你們都見過了?”


    芒笑了笑,有些無奈道:“月曾經還救過一個女野人的性命。”這些事情,狼王好像是不知道。


    “但願他們看在以前救過女野人的份上,別跟我們為難。”吳熙月神情微冷,恩將仇報什麽的,丫的!真要是這樣就別怨她把他們都趕路了。


    四個相視一眼,都露出記無奈的笑容。


    啼攬過她肩膀,安慰道:“最少,昨晚我們在他們身上沒有看到惡意。沒有看到上回他們抓走哈達眼裏流露出來的凶惡。”


    “嗯,我感覺他們是沒有惡意。”在這方麵,狼王的感官是越過所有人。他說沒有惡意,那麽肯定是沒有惡意了。


    吳熙月輕輕地籲口氣,眉梢揚了下,樂觀道:“不管有沒有惡意,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還是得找他們談一談才行。”


    怎麽談是個問題啊,語言不通是個硬傷。


    “先回去再說,你身上很冷。”芒握過她的手,很溫柔地朝她手心裏吹了口暖氣,溫潤如玉的眼裏微有笑意如漣漪一般泛開,“回去坐到火堆邊說,我已經看到族人們過來的腳步聲了。”


    狼王冷漠道:“我已經看到他們的腦袋了。”


    在平原上走,有時候確實是先看到腦袋,隨著走近才會看到全身。


    走在最前麵的哈達率先看到他們的,驚到下巴都要脫掉般走過來,“神靈啊,你們怎麽來得這麽早,都沒有吃食物就過來了吧。”


    無論吳熙月怎麽說早餐,中餐,晚餐他們依舊改不了口。


    “比你們早過來一點點,晚上在新房子裏睡了一個晚上。”芒嘴有習慣性彎起,露出微笑地說著,“你們來我們就走,好好幹活哈達。昨晚,我們看到神靈在幫肋我們。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又把你們好幾天的活兒幹完。”


    這下把哈達樂到嘴巴都合不攏了,又驚又喜道:“看來神靈真是被我們的勤勞感動了,我們以後都要這樣下去才會讓神靈更久的幫助我們。”


    芒默默地別開了臉,神靈……,其實是野人。


    啼眼裏閃過笑意,清冷聲色淡淡道:“快去吧,蘇合他們的獸皮應該也快要送過來了,我們接下來可以把前麵建起的房子把屋頂鋪好。”


    “沒錯,沒錯,前麵的房子隻要鋪上獸皮,不會讓雪讓雨淋下來就可以住人了。”哈達的眼神早就忍不住飄上新建的房子了。


    隻要住過房子的人才知道好處,他還是希望是幾個族人住在一起,說話的時候隨便多大聲才行。


    居住在一個山洞裏,有時候還生怕影響到別的族人睡覺。


    這要是在以前,哈達他們哪裏這種會影響他人的美德,想怎麽說就怎麽說。所以說呢,還是吳熙月妹紙教導有方,懂得怎麽去體諒他人。


    後麵的族人跟過來一一對部落裏四位最值得尊敬的首領們打招呼,他們一般都不會把目光飄上狼王,無論何時,狼王身上那股野獸般的凶殘氣會讓族人們望而止步。


    狼王也不介意,頷頷首算是回應了。


    見到又一次得到神靈幫助,把所有過來幹活的族樂到眉色飛揚,心裏是對神靈滿懷感激。納雅她們過來看到剁好的草杆,哇哇的嗷叫,足把人的耳膜給震動。


    “他們要的快樂其實很簡單。”吳熙月微笑地看著歡呼的族人,看著他們又一次對著上天跪拜,感謝神靈的恩賜。


    心懷感恩者,都是樂觀向上,有著顆善良的,純潔的心靈。


    啼本來是打算留下來同男人們一起幹活,吳熙月則問道:“還有精力不如陪我走一趟,不過我們得先回山洞裏,我要拿塊羊皮才行。”


    羊皮卷不知道有多少了,上麵全是簡體字,也有一些是她畫的簡易畫,都是記載著在身邊發生的點滴事情。


    三座山之間的地形她已用沙盤的形式展現了出來,不過,現在母巴部落,古巴拉族的族人們過來,還需要再次重新細分才行。


    需要把他們的房子也要規劃好,劃好地點,再讓他們自已去建立家園了。她能幫助到他們的,也就是這些。


    芒揉了下眼睛,不好意思道:“我想我需要睡一覺才行,昨晚是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眼睛有些痛。”


    對自己的男人,吳熙月是很緊張很心疼的,都差點要趴到芒身上去了,“回去快點拿些雪塊敷一敷眼睛,再用溫水敷一敷,今天沒事你別出來了,就在山洞裏等蘇合過來。他答應給我們盡快送獸皮來呢,說不定就是這幾天的。”


    蘇合上回來便帶了陶器回去,交換物自然是蒼措部落急需要的獸皮。而吳熙月不光要獸皮,還需要他們到山裏找棕衣,所以交換的時間需要長一些。


    棕衣還要編好呢,自然沒有這麽快送過來。


    博羅特倒是頻頻走動,這次回去再過來就會帶著族人過來了,他急需要從吳熙月這裏學到怎麽建房,怎麽建城牆,怎麽烤磚才行。


    在回去的路上,芒心想著晚上還要不要過來野人們倒底是純粹過來幫忙,還是說有意占據房子。便聽到女人清冽如山泉的聲音含著絲笑意道:“晚上我們別過來看了,既然他們想,我們就行個方便,反正最終受益的還是我們。”


    也許因為沒有感到到野人們的惡意,吳熙月情願相信他們是過來幫助。畢竟,她曾經也算是幫助過他們對吧。


    “晚上我過來。”狼王淡漠開口,冷色的瞳仁深處有點點寒光乍現,如果說野人想要占據這裏,他可是直接殺過去了。


    在狼王這裏從來沒有什麽道理可講。


    啼修眉微蹙,沉思了會道;“不用天天晚上過來,我們可以試著給一間房子蓋好獸皮,棕衣,看看他們會不會住進去,也許,可以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這主意不錯,吳熙月讚許道:“沒錯,如果他們最終目地是想要房子,我們一旦建好以他們直來直往的個性說不定真住進去了。”


    狼王見此便不再多說什麽。


    芒回去後便在山洞裏休息,而吳熙月跟啼,狼王一起到四周尋找合適居住的地方。這些,本不應該是她來考慮,但之前在蒼山山脈裏麗古娜也是幫助過蒼措部落,現在母巴部落落難了,她無論如何是需要出手幫助一回才行。


    連續兩天吳熙月都是早出晚歸,到了第四日上就沒有辦法出去了。阿溫帶著母巴部落與古巴拉部落的族人回來了。


    阿依裏、瑪依奴爾、阿娃娜三個女人看到原來部落的族人,心裏即是高興,又是心酸,好在幾個月下來,兩支部落的族人也養壯了許多,氣色自然也是好了許多。


    母巴部落的族人少了很多很多,不用去說隻需要用眼睛一看就知道。阿依裏她們三個也不敢多問,生怕問到他們傷心。


    “你們先讓他們進山洞裏好好休息吧,別把路都給堵住。”吳熙月笑起來,還有這麽多的族人活下來,也是樁幸事。


    不管怎麽樣,活著的就是代表部落是可以延續下去。


    古巴拉族人本來就少,並沒有死去太多。吳熙月認識旺措,是蒼吉拉瑪的兒子,一位睿智的老人。


    “沒有想到還能再見到你,月。”旺措跟以前一樣習慣叫月,而不是叫巫師月,他虎目微微泛紅,在一個陌生到讓他們不安心的地方見到曾經相處過的族人,心裏自然是很高興。也讓他安心了下來。


    吳熙月道:“就等著你們過來了,走,到山洞裏休息去。”又對站在旁邊的阿溫道:“謝謝你,阿溫。我先把他們安頓好再來找你。”


    來得很早,可以看出來大晚上都是趕路,不然也不會這麽快就送過來。克溫鄂部落首領阿溫倒也是個純樸之人,沒有什麽狡詐之氣。


    吳熙月心裏默默點頭,跟這樣的部落聯盟她會放心許多。


    阿溫笑起來,“不用,不用,巫師月你跟他們聊就行,我帶了好些年輕力壯的族人過來,直接過去學會砌房子就行。還有這裏……”他指了下站在人群後麵的族人,“我讓他們抬來一些獸皮,但願可以幫助到你們。”


    她有提過部落少獸皮,沒有想到阿溫記在心裏,還直接帶了過來,也沒有說要交換什麽。


    “我就不客氣,正好是需要獸皮的時候。”吳熙月點頭,沒有講客套收下獸皮,既然結盟了,……也沒有必要多講客套是吧。


    山洞裏有了古巴拉,母巴兩個部落的加入,頓時變得更加擁擠了起來。


    在他們與蒼措部落重逢時,苦逼的薩萊跟著黑豹坐在一起並沒有急著離開。托雅沒有走,還在不死心尋找他,真是一個……讓人討厭的女人!


    花豹果然是沒有黑豹可靠,竟然被火給嚇跑許多,剩下幾隻大約是餓到沒有了力氣,竟然隻咬死幾個貼木兒族人後叨起溜走了。


    貼木兒部落的男人見到薩萊失蹤心裏自然是竊喜,但架不住托雅的吩咐,無論如何也要找到薩萊,她不相信這個看上去沒有力氣的男人會被豹子咬死。


    “給我找!那怕是找到他一條腿也要給我帶回來!”托雅目色戾沉沉的,臉上哪有半點平時偽裝的溫柔大度的神情,猙獰的表情生生破壞了張好麵孔。


    男人們心裏直嘀咕,貼木兒部落都死了幾個族人還有什麽好找到,那家夥隻怕是第一個被花豹咬死的。


    不管他們心裏有多麽的不願意,還是乖乖地在附近尋找起來。


    到了第五日,終於有個男人在樹上發現一塊帶著血,****血將獸皮凍到跟塊樹皮似的,捧著帶血獸皮個個都是神色飛揚,無奈想到托雅巫師,又不得不把心裏麵的大喜給壓製下來。


    “這是薩萊那天穿的獸皮,巫師你看,上麵全是血,這些撒破的地方明顯都是被豹子咬開的。”男人低下頭,他的聲音好像很難過,臉上卻是喜悅到不得不把腦袋一個勁兒往下低去。


    他怕讓托雅巫師看到自己臉上的笑。


    手揪緊帶著血塊的獸皮,托雅怔了許久。那個好看勝過所有男人的薩萊……真的被豹子吃掉了嗎?為什麽她總覺得他沒有呢?


    一個可以瞬間將一個男人**的他,怎麽可能會是第一個被豹子咬死的呢?總覺得,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直覺總是在告訴她,薩萊並沒有死而是藏在什麽地方了。


    可現在看到這塊獸皮,心裏頓時涼下來;好好一塊獸皮成了這樣子,隻怕真是被豹子吃到連骨頭都不剩了。


    唉,好不容易遇上個好看的男人,結果還沒有得到男人就死了。早知道,她真不應該帶他出來!留在部落裏多好,她一回去就可以見到他。


    雖然對她沒有什麽笑容,她就是喜歡!


    “回去吧。”托雅把獸皮丟開,破爛的獸皮隨意地丟棄在了雪地裏。她心裏雖然難過,但還不會難過到抱著獸皮痛哭。


    貼木兒部落的男人聞言隻差沒有擲臂高呼了!總算可以不要再見到那個男人,不,是以後以後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到了。


    一直等他們離開,薩萊坐在黑豹背上慢悠悠地從一棵古鬆上下來。


    總算把這群人甩開了,早知道他就應該早點把獸皮丟到一邊去。這回,他們不會再懷疑他沒有死掉。也不用擔心虛偽的女人去別的部落打聽他了。


    薩萊做事一向很謹慎,他會把該有可能發生的後果一一想一遍,再來慢慢地把不好的後果變成對自己最有利的結局。


    現在,他覺得自己終於可以把貼木兒部落拋到腦後。


    “我們去唐古奴部落,黑杜,看你的了。”薩萊輕輕拍了下黑豹的脖子,難過口氣放緩說話,“找到巫師月,我讓你跟母豹子交配。”


    黑豹隻是扭過豹首舔舔他的手背,金色的獸眸閃爍著獨屬於野獸的凶光。


    一人一豹在叢林裏時快時慢的走著,偶爾薩萊會停下來看看留在雪地裏的殘餘柴灰堆,這些柴火堆上麵並沒有雪,也就是說旺措他們是雪開始化了後離開山洞朝前麵走了。


    這個方向是不是朝唐古奴部落走去薩萊自己也不清楚了,因為現在他是追著也許是旺措他們留下的柴火堆,並不有按照具體方向前進。


    在他的心裏,還是古巴拉族人重要,找到他們才能更安心去尋找巫師月。


    這個女人,他已經不愁找不到她了,以她的聰明確實是無論走到哪裏,哪裏都會引起部落首領們的注意,說不定現在她坐在某個部落的山洞或是窩棚裏,吃著烤肉看著男人呢。


    吳熙月不知道的是,凡是跟她有過好交集的族人以她為中心慢慢走近,她就像是塊磁石,將這些分散開的族人慢慢重聚一起。


    母巴部落由麗古娜決定,加入蒼措部落的陣營裏一起建起房子,一起勞作重建家園。


    這時候,他們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加入蒼措部落,盡管嘴裏沒有說在行動上麵,母巴部落族人還是以巫師月為主了。


    他們聽從吳熙月的安排,聽從首領啼,首領芒的帶領,經曆磨難的他們相當老實地留下來,勤懇地勞作,以求早得得到安寧。


    吳熙月看到他們那麽安心地露出真誠笑容留下來,心裏自然也是高興。接下來,她得好好解決野人才行。


    蘇合把獸皮與棕衣都送過來,當天,吳熙月便讓族人把這些獸皮與棕衣鋪到橫梁上麵。苦逼的是,房子大起來,所需要用的獸皮,棕衣也要多起來了。


    堪堪地把蘇合送來隻鋪好一個房子的屋頂,讓妹紙無語到站了半響,尼瑪!這樣下去哪裏行啊!還是得另想辦法才行。


    嗯,今晚先跟野人交流交流才對。


    ------題外話------


    野人是什麽時候到呢,不知道筒子子們還記不記得哈達他們沿著莫河方向去追野人,那個時候,野人就開始打算了開,等到冬季莫河結冰,他們自然是直接渡過莫河朝前走。


    野人,應該是屬於居無定所,他們可以隨時走,並不會留戀某個地方


    蛋疼的說一聲,天天說要存稿,結果天天存不到。苦逼到時候放假還不知道能不能保持萬更,但五千字更是絕對有,不會斷更。


    從端午放假一直到23號老邪會很忙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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