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司問他說了些什麽話,拉木沒由的心虛了下,目光閃爍吱吱唔唔回答,“沒,……也沒說什麽,就是隨便說一下。”


    他那模樣越讓泡司心裏的不定擴大人,他目光冷沉再問,“實話告訴我,你倒底說了什麽?”


    拉木最煩他這模樣的,好像所有人都是笨蛋就他一個人是聰明。


    脖子一梗,橫著聲音道:“你擔心什麽!你擔心什麽!我就是說了下跟巫師月一樣會召喚野狼的男巫師,就說了我們怎麽抓到他又怎麽讓他逃了。”


    泡司頓時身子一晃,眼前黑了好一陣子。他瞪向拉木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嚇得旁邊的邪巫們把兩個都拉開將距離離拉遠許多。


    “你們放手。”泡司冷冰冰的說著,整個人形同枯槁瞬間沒有了生氣般,“放開,我不會去揍他,真要想揍他……,他早就死了。”


    莫耶當拍了下他的肩膀,歎道:“他就是這樣,說話從來不會顧及別人。你啊,別跟他多計較。我知道你是在擔心他跟女巫師是不是有什麽關係。”


    “依我看,一個部落裏不可能留住兩個巫師,再說了,石林還有一個巫師呢。血巫族出來的巫師從來就不喜歡留在有巫師的部落裏。”


    “所以說,你就安心下來吧。不會有事情,他走逃了誰知道逃到什麽地方去了?我們也離開了,以後不可能再遇上。別擔心,事情已經過去了。”


    他想隱瞞的事情其實早在那個晚上就說了些出來,隻是沒有說到那麽詳細,也在僥幸兩個同樣會召喚野狼的巫師是並不認識。


    否則,又怎麽可能這麽久過去也沒有找過邪巫族的麻煩呢。


    拉木見到泡司好像沒有再怎麽生氣,在心裏也是暗暗鬆口氣說。說來說去,他還是挺害怕泡司的……。


    邪巫族的族人一直是僥幸認為兩個會召喚野狼的巫師是不可能認識,在拉木說往事又過了很平靜的兩天,擔心吊膽的泡司也終於安心不少。


    如果真是認識,以部落族人那樣有仇必報個性早就來找邪巫們的麻煩的,哪像現在女巫師還在細聲細語向莫耶當請教。


    “你這個葉子是在沼澤地裏摘到了?難怪曬幹了我還能聞到一股沼澤地裏的氣味。”吳熙月心裏有刺,但並不防礙向他們請教。


    毒草,藥草都是很好的用品,她學得多對部落幫助得自然多。


    落塞的莫河一帶存在著部落惡鬥,出來到了蒼山山脈才會覺得那樣的惡鬥就跟小孩子打架一樣,在蒼山山脈裏各大部落族人眼裏,兩個小孩打架完全沒有必要大驚小怪。


    五大部落的惡鬥直接升級動輒血肉模糊,重則部落覆滅。饒是如此,央羅亦是風輕雲淡道:這沒有什麽,真要的惡鬥是一個部落陷身困境,而他周邊是所有想要滅掉部落的敵人。


    吳熙月被他無意一句就如醍醐灌頂,蒼山山脈隻不過是靠外麵一點的地方,而在外麵的外麵又將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


    別的她也許沒有辦法猜測到,但有一點是絕對可以肯定,那就是外麵的部落紛爭比會想法中的更要殘酷,隻有她不能想到殘醒。


    還有一點是值得商榷,外麵文化發展,部落進化很有可能是她從未見過的繁華。


    她向莫耶當他們這些邪巫請教何償不是為了日後做打算呢?……錯過這村就沒有那店了,她從隱約知道狼王在他們手上呆過一段時間後,就從來沒有打算過真把他們都捎帶上。


    不是她不去計較,而是這樣的時候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得到狼王確實是逃離開,她才把最初的決定給悄悄抹掉。


    這個決定是連啼,芒都不清楚。


    她做了最壞打算,如果狼王是死在他們身上,等她認識完二十三個竹萎裏的各種毒草,再一個一個殺掉給狼王報仇。


    不得不說,拉木將真像說出來的時機太對了,在她快沒有耐心的時候他終於說了出來。不管怎麽說,她是相信了拉木的話。


    在這裏,原始初民們要不是不說,要說出來絕對是實話。


    以之前,莫耶當每說完一樣毒草就會肉痛。而現在,他隻想討好眼前這個漂亮到每個男人都想看一眼的女人。


    “這種毒草別看氣味不好聞,過沼澤地的時候經常會遇到一些毒蛇,你把這些草磨成粉灑在身上就會避開許多毒蛇。”莫耶當說著把視線落在女人秀巧的耳朵上麵,心裏感謂,怎麽連耳朵都是這麽漂亮。


    吳熙月又在羊皮卷上麵認真記下來,並在旁邊添注:此草與藥性類似雄黃。


    她記得很認真,跟她上學一樣會認真聽完一節課,並會做下很詳細的筆記。已至於每天考試她的筆記本成了班級最受歡迎的筆記本,弄得最後畢業全班同學是人手都有她的筆記複印件。


    “你總在上麵弄什麽呢?”莫耶當好不容易把視線從她耳朵上挪開,又看到她幹著相同的事情,便不由問出來,“每次你跟我就喜歡到獸皮上麵弄來弄去的,這有什麽用處?”


    吳熙月正在把毒草大致模樣勾畫出來,頭也不抬道:“我在寫字,你可以稱為記錄。就是把你說過的話,還有些毒草生在什麽地方,有什麽用處都記錄下來方便以後查閱。”


    “……”回答她的是莫耶當的沉默,沒辦法,完全不懂她在說什麽。


    中午是需要休息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因為急著趕路讓身體裏水份過份揮發;吳熙月每天隻記下五種毒草,等聊完後就對莫耶當千遍一律說聲“謝謝”便離開。


    一直在旁邊留意的泡司走過來,他的手腳沒有再被藤條綁住,看了吳熙月的背影一,才問道:“有沒有什麽不對勁?”


    他們可是一直被綁著,今天突然間說不要綁了,就這樣走路。


    莫耶當搖搖頭,道:“沒有什麽不對勁,跟以前一樣。說話時嘴邊會有笑容,看著你的時候……你會覺得這個女人的目光很犀利。”


    “這個女人……”覺得自己會說什麽多話,到了嘴邊泡司一下子感覺自己已經沒有什麽話可以說了,他不知道怎麽去說那個得到所有男人尊敬的女人。


    莫耶當看到她走到那個同樣長得非常好看的男人身邊,似有些深意道:“她身邊的兩個男人都長得不錯,不過,還是沒有那個男巫師好看。”


    那個男巫師……,泡司甩了下頭發,他同樣沒有什麽話可以說。


    吳熙月是到了傍晚感覺出公狼們的異樣,把生肉喂到它們嘴裏輕聲問起來,“怎麽又動不動開始低嗚了?你瞧,把他們幾個嚇到不敢靠近了呢。”


    給公狼喂生肉是有族人輪著喂的,隻是剛才公狼們的異樣嚇到他們捧著生肉直接來找吳熙月。


    公狼們的回答讓吳熙月感到意外,後麵有許多野狼追過來了?


    她沒有天生稟賦,那裏能感覺到後麵有大群野狼追過來。心中微微一愣,道:“你們能感到到它們是善意還是惡意?”


    呃……這個問題是不是太難了呢?


    公狼們直接蹲下來,它們的野獸思維……是善是惡是在它們心裏就沒有個概念。吳熙月嘴角抽搐下,她知道自己這個問題是很白癡!


    等到所有族人吃過晚餐,吳熙月再去看公狼的時候兩隻已經是很有基性的你挨著我,我靠著你睡了。


    這時,吳熙月才放下心來。


    部落走了七個月之久沒有遇到什麽大危險也是多虧了兩隻天然警惕器在身邊的原故,隻要有些風吹草藥立馬嘯吼,幾次下來族人們都能聽出來野狼什麽樣的吼叫聲是有危險,什麽樣的吼叫聲是它們現在心情不錯。


    “沒有再走動了吧。”吳熙月躺回去,身邊的芒便側過身,玉色眸子裏蘊著火光正微笑地看著她,“我還在想,要不要收拾好東西提前走了。”


    他完全是在打趣。


    吳熙月枕在他手臂上,翻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出來,才眯著眼睛像是貓兒一樣地笑道:“它們比起你來不知道好伺候多少,該睡了吧,手不許**。”


    不說還好,一說芒幹脆是直接壓了上來,居高臨下般的看著她。身體下麵的女人是屬於他的,雖然不是屬於人他一個人,但他已經很滿足很滿足。


    喜歡看到她的笑,也喜歡看到她在自己身邊哭,凡是有關於她的一切,他都是滿心歡喜。長這麽大遇到一個他喜歡的女人……,這是件他每回想起,每回看到都會心中悸動的美事。


    低下頭,嘴唇親了親她的額角,溫和的聲音似乎也染了層火色,燼熱燼熱的,“今晚可以來嗎?流血的日子過去了吧,我看到你大腿裏沒有流血了。”


    他將洗得很幹淨的手放在她的小腿,隻需要再朝前順走就可以摸到可以讓彼此都很快樂的地方。


    吳熙月斜著眼睨了他一眼,這一眼便是風情萬種,直接把芒給電到全身肌肉瞬間繃緊起來。


    一直還算平穩的呼吸在她一記眼裏裏便打亂,粗重的呼吸噴在她臉上,幸好晚上很冷並不會感到熱重。


    臉上還好,身上已經星星點火很快朝有燎原之勢。


    “啼還沒有回來,你就想獨食?”吳熙月很重口味的如是說道。


    芒發狠,低下頭朝她嘴巴咬了下,“就是因為他沒有回來,所以我需要早一點下手才行。有些……等不急了,不信你摸一摸。”


    吳熙月還真摸了……,男人的身高高挑但絕對不是一個骨架子,肌肉緊致,脈博有力。就如現在她握在掌心如燼鐵,合著強勁有力的脈博,吳熙月眯著眼睛笑了,一夜數次也不需要吃什麽偉哥。


    他很快行動起來,嘴裏還咕噥了句吳熙月沒有聽懂的話。如果真要解釋開來就是:妖精。真專勾引男人的妖精。


    啼一個晚上沒有回來,他帶著族人去尋找水源了。


    這一個晚上芒自然是獨自擁了吳熙月,因為明天不需要起程,芒一晚上耕耘不停。在發完之後,他雙手微力並攏吳熙月在張開的雙腿。


    “我要離開一會。”潮色還沒褪去的黑色眸子看著芒,他的舉止讓她心裏劃過絲顫意,……怎麽會想到要握攏她的雙腿呢。


    芒看了她一會,似是乞求又是在命令,“別流出來,讓它在裏麵再留久一點,隻要再留久一點就行了。”


    ……


    吳熙月囧了,能這麽種其實可以規劃到很色一列的話說得這麽的……正式,她是見識到了。


    不過,他是怎麽知道了呢?


    小腹微微在用下往下墜,她不動聲色笑問起來,“怎麽突然想到要多留久一點呢?這個,不是我想留就能留得住了,一起身自然會流出來。”


    遠目,她也說得很正式。


    “你不是跟女人們說過嗎?女人懷上神種是離不開男人,想要自己能盡快懷上神種最好是流血過後的幾天裏讓男人發到裏麵。”芒雖然側身趟下,但他一條腿勾住吳熙月的雙腿,並不打算放過她。


    妹紙在心裏直接吐槽了句,尼瑪的!跟女人們真不要想什麽私房語!根本就是完全不存在私房語,轉眼就會讓男人們都知道。


    想要留住並沒有因為他的動作而留下來,吳熙月繼續用力,笑眯眯道:“沒用的,我當時隻是安慰才滿,她傷心自己怎麽一直沒有懷上,於是,我就這麽安慰她。”


    芒可沒有那麽好騙,反而是笑眯眯道:“既然不是,那就睡覺吧。天快亮了呢,我也得休息一回才行……,親熱一回也是很辛苦呢。”


    “喂,你要睡先把自己的腿挪開行不?壓著很重。”吳熙月可以想像得出下麵成什麽樣子了,小腹用力就可以把所有含著小蝌蚪的液體擠出來,身下的獸皮墊都沾了無數小蝌蚪了。


    芒固執起來有時候連吳熙月也沒有辦法的,不管是真還是假,女人自己都親口說出來,肯定會有真的,好吧,實在不行就是一部份是真實,其實屬於安慰。


    到了天色灰亮,吳熙月才眯上眼睛沒有多久就感到有些不太對勁起來,好像……是有人在輕輕的靠近自己。


    反應很快,抽出枕在身邊的石箭就朝靠近過來的人狠狠擲過去。


    一聲很輕很淡的笑聲轉來,“怎麽用這樣的方式歡迎我回來?”


    ……


    時光也許是真會停止不動,吳熙月欲要起來的身子完全僵硬住,連一個轉身的力氣都沒有。


    是幻聽嗎?不是,肯定不是的。


    隻是,她沒有勇氣轉過身來看看是不是他,是不是完整的他,是不是沒有受傷的他。


    “別說話,我過來抱你。”男人實質如清泉的聲音很淺地飄來,不真實又是很真實。讓吳熙月身子一顫,沒有等他走過來一個翻身起來,竟是踩著芒的胸膛跑了過去。


    芒早就醒來了,他還在想應該怎麽眼回來的男人說句什麽話,雖然沒有女人這麽激動到踩著他胸膛過去,但也差不多了。


    挺想衝過去問他怎麽這麽久才回來!久到族人們都以為他不會回來了。


    吳熙月是連續踩曬了好幾個族人,她才發現狼王離自己是有段距離的,可偏偏她聽到他說話,一字一字聽得非常清楚仿佛就是在耳邊。


    他已經張開了手臂沒有走來,就在原地等著,等著她那麽欣喜,那麽著急的跑過來。


    太久沒有相見的人其實並沒有太多的話可說,因為不知道從哪一句開始說,每一句都不足表示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


    吳熙月的性子本來就是屬於偏冷型,她是絕對不可能做到抱著久別重逢的男人又跳又叫又嗷嗷大哭。


    紅著眼睛吳熙月想到的是直接一拳打在他胸膛上麵,神情頗為狠色道:“總算是舍得回來了?”


    “回來了,……我說過一定會回來。”狼王抱緊著許久許久沒有見過女人,沒有瘦也沒有胖就如他離開前一樣美到讓他經常會看呆。


    吳熙月鼻子酸得厲害,“回來的得夠晚,離開一年半還要多,你這一去……我都想著你是不可能再回來了。”


    “不會,有你在這裏,我無論如何也會回來。”狼王道,不需要太多的激動,也不需要太多的言辭,本來,他就是不會表達自己內心所想。


    沒有見到他心裏想念著,見到了反而把想念化成了惡念,張開口嘴啊嗚一口狠狠地咬在了他胸膛肌肉上。


    很虯結的肌肉,但是硬不過她的牙齒。


    聽到他喉嚨裏傳來很悶沉的聲音,吳熙月還很舒坦的想:讓你痛,讓你痛!直到嘴裏償到屬於他血液的味道吳熙月才鬆開。


    狼王揉下胸口,無奈道:“真夠狠,整塊肉都要咬下來。”咬他好過她一個人哭,還是咬他吧。


    “趕得很急是不是沒有睡個好覺?”一抬手就可以摸到他的下巴,刺刺的手指都是發癢。都長胡子了呢。


    狼王故意用下巴蹭蹲她臉頰,“是一直沒有怎麽睡,晚上趕,白天除了太陽很大可能休息外,其餘的都用來尋找你們留下的痕跡。”


    在沒有通訊的時代,在茫茫原始森林裏要找一個人何其容易,而他們就是找到了,分嗢了有重聚的一天,吳熙月大歎:緣份啊!距離果然不是問題!如果有一天有人說找不到你是因為手機不通,地址不知,那肯定是人心已變了。


    狼王在部落裏一向吃得很開,雖然他不怎麽說話,平時也是不愛搭理族人,但這都不會讓族人疏離他。


    他的回來讓所有蒼措部落的族人打了雞血一樣,嗷嗷叫狼叫,還真把幾隻跟狼王一起過來的野狼給招來。


    族人們的驚喜讓亞莫部落的族人感到很莫名其妙,後來一聽說是巫師月的男人,另一個相當厲害的男人回來了,亞莫部落許多男人直哀嗷道:“神靈啊,巫師月究竟有多少個男人啊!”


    央羅在心裏默默加了句,“不知道大巫師算不算巫師月的男人呢?”


    等央羅看到狼王時,這才明白過來是誰。原來是他啊,……之前還真沒有想到他沒有跟過來呢。


    天色此時已是大亮起來,已跟芒說了好一會話的狼王眸色暗沉了許多,對對方投去記是男人都懂的眼神。


    芒抿抿嘴角很無奈的開口,“昨晚上我一直弄到天亮,好不容易多留一會,……你就不能忍一忍嗎?”


    他是真不想狼王一進去……就把他留在女人身體裏的好東西給擠出來。


    吳熙月給狼王準備了許多烤肉,捧過來正好聽到忍一忍,沒頭沒腦的都不明白兩個男人在說什麽。


    笑意盈盈接過話,“什麽忍一忍/?有些事情可以忍,有些事情是不能忍的。”把烤肉遞到狼王手裏,又把裝著水的葫蘆遞到狼王嘴邊,“你嘴唇很幹,多喝些水。”


    狼王很自然道:“路上有你們留下來的水坑,我過來的時候很多都是快要幹了,是喝了許多血才活走出來。”


    芒瞧著這家夥終於懂得變化了,神情微微抽搐一下,道:“是我們能及時離開,……留下來的部落隻怕是沒有我們幸運了。”


    喝了水,狼王很快把一塊烤肉吃完,滿足道:“好久沒有吃過烤熟的肉了,跟野狼們一起吃生肉我開始還有些不習慣起來。”


    “那是因為烤肉比生肉要好吃。”吳熙月又招手讓族人再拿些烤肉回來,她的男人瘦了許多,放心的是精神很不錯,風塵仆仆的走路也沒有看到臉上有多少疲倦。


    “怎麽沒有看到啼?去哪裏了?”嘴裏還嚼著烤肉的狼王終於發生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男人沒有出現。


    芒道:“你吃慢一點,他帶幾個族人去尋找水源了。”


    “沒水了,許多地方都沒水了。”狼王比他們來得晚,更清楚叢林裏有多缺水,“有些地方很奇怪的起火,還有一些地方突然間就冒煙出來。好幾次我都是直接到火裏撿烤熟的兔子,野雉。”


    吳熙月垂垂眼簾,道:“天幹物燥,自然起火很正常。”


    留下來的部落隻怕已陷入水深火熱裏,……母巴部落的族人如果沒有離開,隻怕已經有族人開始出現渴死了。


    芒看了看她,柔聲道:“我們的族人沒有事情就行,別的,不用去管。”


    他清楚她在擔心誰,母巴部落的族人……其實還是挺不錯。


    比起族人們的開心,真正驚悚到的是邪巫族的所有族人;看著站在女巫師身邊的男巫師,拉木很沒有骨氣抱著腦袋直往旁邊縮過去。


    “他們怎麽在這裏?”狼王冷眼掃過去,那雙黑不見底的眸子裏凶光頓起。就是這些人害得他到現在才跟女人見麵。


    狼的個性是屬於眥睚必報,狼王或多或少還是受到狼的影響,他雙拳握住是有那麽一會想要殺掉他們。


    吳熙月道:“我是從他們嘴裏才知道你沒有死,也是知道你晚回來是因為被他們抓走的故。”


    “狼王,你想怎麽處理他們隻需要一句話。”這事情還是由狼王自己來決定最好,她暫時不想怎麽動他們。


    人才,不可多得啊。


    狼王擰了擰眉頭,似是明白過來女人的打算。薄唇抿緊,道:“月,你知道哪些草藥可以讓人喝了沒有力氣,沒有辦法開口說話?”


    “有,他們曾經在你身上用了些什麽樣的藥,正好,我這段時間裏都學會了。要不,我在他們身上給你試回來?”吳熙月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懂她的,領導者不光有強硬手腕,還需要懂得審勢奪度,擅於用人才行。


    隻顧恩怨而不知道退一步,海闊天空的人注定是沒有辦法成為善於馭人的領導者。


    在女人們著手準備給邪巫們熬藥時,啼帶著外出尋水的男人回來了,他見到狼王時一向感情不外露的他是大步走來,給狼王一個很重的擁抱。


    兩個都是性格冷漠的人,猛地這麽一下熱情弄得許多族人都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昨天?還是剛才?”啼鬆開,清冷地聲色裏含著不容覺察的笑意。


    狼王挑挑修眉,道:“天色剛亮回來。辛苦了啼,女人照顧得很好,你們倆個都辛苦了。”


    這回,吳熙月也傻眼了,她那個……冷漠跟不食人間煙火一樣的男人竟也會說些煽情話了?


    臥勒個去!這改變還真讓她森森驚悚到了。


    啼道:“你回來,我們一起照顧好女人。”


    “月,你臉上的笑讓我有種狠狠抽你的衝動。”圍觀很久的納雅各種眼紅,各種羨慕妒忌恨的咬牙說起。


    大肚子大起來的阿依裏笑道:“還是我們部落裏的男人好,很知道疼女人。昨天納雅不小心摔一跤把歸阿,黑耶心痛到隻差沒有把那塊絆倒納雅的石頭給砸成粉沫。”


    意思就是納雅同樣是幸福笑到別的女人想狠抽她一頓。


    因為找到了水源,狼王沒有來得及停下來休息又需要啟程,吳熙月隨意吃了幾塊烤肉,喝了些肉湯便同他一起去了叢林裏。


    看到林子裏如此之多的野狼,吳熙月頗為頭痛起來。


    一百來頭野狼……也是需要喝水的,她更加渴望盡快到達風調雨順的好地方了。


    “沒有它們,我會永遠也沒有辦法找到你。”單手攬住她的纖腰,狼王目含暖色看著野狼們,這些是他的同伴,是他不能舍棄的同伴。


    吳熙月點頭,道:“你知道,它們也會是我的同伴。食物它們自己解決,水源交給我們。我們一起努力把它們都帶離開。”


    又問了其他的野狼,吳熙月才知道狼王把另一頭公狼留下來,讓它帶著野狼們去更遙遠的地方了,也就是說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麵。


    “它們會過得很好,不會讓我們擔心。”吳熙月轉身邊,麵對著狼王掂起腳親了親他的下巴,“我們同樣會過得很好,很好。”


    狼王冷漠無情的眼裏爬滿了笑,他擁抱住他的女人,把吻加深起來。狼王的情動讓林子裏的野狼們都感覺到了,個個都是仰起狼首,一聲接一聲的狼嘯便在林子裏回蕩開來。


    氣勢宏大,聲嘯震天。


    除了邪巫族的邪巫提心吊膽之外,所有族人都是會心笑了起來。蒼措部落的族人知道,隻有要野狼在的地方,所有族人是最安全不過了。


    苦逼的邪巫族在接下來三個月裏每天喝著藥汁,幾十天裏不曾落下一天,喝到他們個個都是賭咒這一輩子都不再喝半口藥汁。


    烏月對這個處罰辦法徹底沒輒,連續喝了三個月裏她是嗷嗷大哭對強行灌藥的男人道:“好哥哥,求求你帶句話給巫師月,求她別再給我喝這些東西了!你告訴她,凡是我知道的毒草我都告訴她,就求她別再給我喝了。”


    吳熙月當天就很大度的停了烏月的藥,並讓男人帶到她麵前。見到烏月那一臉憔悴模樣,妹紙很善良的在心裏說了聲:造孽啊。


    “看在你同是女人的份就先饒了你,來,給我說說你知道那些毒草。”吳熙月連羊皮卷都準備好了,顯然是有備而來。


    眼睛哭腫的烏月傻眼了,“現在就開始嗎?不等到了新地方再說?”


    “不了,不了,你每天跟我說五種就行。”吳熙月鋪開羊皮卷,做足了準備細聽,她是不等了,一年隻剩二個月,越快多學些知識會越好。


    其他的邪巫一見烏月不再喝毒草汁,原因是隻要把自己懂的毒草都告訴女巫師就行,一時間個個都求饒願意把自己知道的同樣告訴吳熙月。


    “你回去告訴他們,等我學了烏月的再來學他們。那什麽藥……,也不要天天喝了,他們喝著容易在,女人們熬著還嫌累呢。”吳熙月在整理羊皮卷,都是莫耶當,烏月兩個人所說。


    僅是他們兩人就有十一塊羊皮卷之多。


    用骨針把每一塊羊皮卷刺個洞,再用韌性極強的鹿筋絲韌穿好裝冊。在以後的路上,她不會再去多管部落裏的事情,有狼王在,有兩大首領在,她這個巫師就可以暫時退避了。


    日子很快過去,吳熙月特意將泡司放到了最後。這個男人桀驁不馴,一定要讓他心服口服,心甘情願來教她才行。


    二十三位邪巫,一位邪巫教她十五天,等到學完二十二位邪巫所知的毒草知識,吳熙月在日曆羊皮卷上麵重重劃去一筆。


    三百三十多天過去了,又是一年始複始。


    泡司最終熬不住,主動找到吳熙月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說了來。因為他發現女巫師的太聰明了,一路上還可以跟莫耶當他們一起發現新的毒草品種,這讓喜愛尋找毒草的泡司再也辦法坐住。


    走了兩年,也就是大旱兩年。


    吳熙月是真不敢相信如此重大的幹旱麵積會如此之廣,一直到了今天在羊皮卷上麵又劃去一天,坐在天然山洞裏的吳熙月咬著下嘴唇盯著生起的火災堆想著是不是方向走錯了。


    走了這麽久……,大半個天朝都要走完了好伐,結果,還是沒有看到一點綠色。


    受災麵積如此之廣,大到讓吳熙月整個思想都是灰色的。再這麽下去,一直沒有的話該怎麽辦?


    邁過一道綿綿不見盡頭,有些類似大興安嶺的山脈後族人們明顯感到溫度下降很快。而是天色也黑得非常快,山脈那邊很熱,分明太陽光盛亮。


    而山脈這邊……很冷,天色轉眼便黑了下來。族們是一邊走一邊往身上加穿獸皮。大汗還沒有過去,獸皮就得穿上才行。


    有些不同尋找啊。


    “月,你快過來!”幕色是弋裏的聲音急匆匆的傳來,“你快過來一下,有很重要的發現!”


    剛邁過山脈所有族人都不太想動,……呆會是需要往下走,上山容易下山難,需要好好休息好才行。


    吳熙月攏緊獸皮連忙從山洞裏走出來,瑟瑟冷風吹過來,甫一出來竟然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弋裏走得相當急,見到吳熙月出來立馬道:“看到果子了,他們竟然看到果子了!”


    吳熙月還怔了下,無意識道:“果子?眼花了吧。”


    “是真的!真的是要子!”弋裏張開手,一枚熟透已經爛了半邊的小果子在掌心裏,“你看,這是我帶過來的果子。/”


    走了兩年多,吳熙月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果子。


    她飛快道:“快,帶我過去看看!”說完,折回山洞裏,“我拿個東西你,等一等。”


    出來的時候,手裏是一卷羊皮卷。她一邊走,一邊把羊皮卷展開,她需要看看今天是哪一天才行了。


    等展開細細數看了下,吳熙月眼裏閃過如流星一樣的光芒。


    已經是到了深秋了,正好是萬物具寂,蟄伏來年青鬱蔥綠。翻過山脈已是幕色,吳熙月還沒有來得急看清楚四周景色便冷到往身上加穿獸皮衣服。


    二百來號族人加所有野狼幾乎是把這山嶺給占盡了,吳熙月一路過去可以看到許多族人靠著冰冷的樹幹休息。


    等到她到達果子樹邊,好幾個男人爬上樹上麵正在尋找還有沒有可以吃的果子。


    亞莫部落的族人還在替央羅尋找可以居住的山洞,在山脈上是尋找不到平地,隻有看看天然山洞了。


    天黑這回是全部黑暗下來,吳熙月隻聽到樹上麵有樹葉簌簌的聲音。


    芒牽過她的手,俊雅的眉目有著欣喜,“有三棵果子樹,你來看看……,我剛才還償了下,味道不錯。”


    啼跟狼王一起去打獵,留下芒跟族人一起尋找今晚休息的地方。無意間發現的果子樹讓男人們好一陣欣喜。


    樹上又甩下來好幾個果子,上麵有男人道:“是好的,沒壞。”


    盡管天色很黑,樹下的族人憑著聲音還是準確接到了果子。在獸皮上麵擦一擦,遞給吳熙月,“月,你來償一償,很好吃。”


    兩年多沒有吃過一個帶水份的果子,吳熙月連續吃了四個,眼裏亮晶晶對族人們道:“我想,我們終於走出來了。”


    似乎是印證她的話,樹上麵的族人驚嚇了聲,“天上落冷冷的東西,都落到我臉上來了!”


    接著好幾個男人都驚叫起來,“是真的,我臉上也落了。”


    不止是他們,四周都是男人們,女人的驚叫聲。


    吳熙月仰著臉感受到了那久違的冷意,秀麗的眉眼裏笑意深深,她對芒道:“下雪了,芒。”


    下雪了……,兩年沒有見到雪的族人們早把雪是什麽模樣給忘記;反應過來後整座山峰都沸騰了起來。


    下雪了,下雪了!


    在尋找休息地的啼仰起頭,看著烏壓壓的黑夜對狼王道:“下雪了。”


    “嗯,走出來了。”狼王淡淡回答。


    他們兩個人的對話永遠是這麽的簡潔,但易懂。


    兩個部落在今晚注定是無眠之夜,而在山脈的另一邊,同一個夜幕下母巴部落的族人們臉上盡是麻木。


    又有一個族人死了,因為沒有水……很痛苦瞪著眼睛死了。


    “把他的血喝了!快!”是他可的聲音,從之間的顫抖到現在麻木,不喝血的話他們沒有辦法走出幹旱地。


    麗古娜坐在一邊看著族人們像是瘋狗一樣撲過去把死去的族人瓜分幹淨,手裏抱著個瘦骨嶙峋的孩子,她低下頭看了看費盡力氣生下來的小孩,分明想哭卻沒有一滴眼淚流出來。


    是她的失誤!如果當初聽了巫師月一起離開,她的族人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族人吃族人……這樣的事情怎麽發生在了母巴部落,這樣的事情是她從來沒有想到會發生。


    “吃一點,我們需要力氣才行。”幾年過去,他可成了一位處事成熟的首領,麗古娜已經不需要再帶著他了。


    接過烤肉,麗古娜幹澀嚼著。出來的族人死去了許多,接下來她知道還會有更多更多族人死去,也許走到最後……一個族人都不存在。


    整個母巴部落在她手上滅亡。


    依怒,你猜錯了,她不是巫師嘴裏說的那個可以統治整個蒼山山脈的女首領,絕對不是!


    他可看著她吃完,伸手逗了逗小孩,麻木的臉上才有一絲笑意:“隻後留下來的族人隻能是他,麗古娜,他是我跟你的孩子,一定要讓他活下來。”


    沒有辦法選擇的殘酷事實,麗古娜想如果不是小孩,她早就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了。


    ------題外話------


    這章,我很內傷,終於到達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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