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司回來見到的幾根割斷的藤條,留下來看護巫師的兩個族人不見蹤影,他擰了擰眉頭在附近喊了幾聲,遲遲沒有得到回訊。


    出去尋找食物,水源的邪巫族人陸續回來,這些人的背上麵都背著用細竹枝編織而成的簍子,做工雖然不好但勝在實用。


    簍子裏裝著是他們離不開的各類毒草,這些都是很有用處,邪巫族的族人在遇到危險大多是靠毒草成功逃脫。


    苦逼的狼王也是在毒草中翻了船,沒有反抗就被抓住。


    “拉木跟斯赫爾呢?”一個年長許多的男人手裏擰著兩隻瘦瘦的野雉過來,他的胸口中繪著一個非常大的太陽,所有邪巫族中也隻有他一個人有資格在胸口前繪上太陽圖騰。


    這是邪巫族的大族長,叫莫耶當。


    泡司彎腰撿起割斷的藤條,心裏頭閃過一絲不好預感,沉默了一會才道:“回來就沒有看到他們倆人上……,連巫師都不見了。”


    “嘿,這有什麽奇怪的。那巫師也是個男人,吃進去了東西也要拉出來東西才行。”另一個邪巫族的男人不以為然笑著說,他從竹簍裏拿著幾株像是燈籠一樣的花朵,道:“泡司,給你看一樣好東西,這笑有些神奇,花苞裏盡是一些死掉的飛蟲。”


    對他們來說,尋找各種有毒的草藥,花朵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莫耶當也是笑起來,並沒有把在拉木他們沒在附近放在心上,轉對泡司道:“看上去有些意思,可惜隻摘到一朵,沒有辦法弄明白。”


    “給我看看。”泡司壓下心中不好預感,對男人道:“所有附近你都看過了嗎?一朵的話是不太好弄明白。”


    持花的男人沮喪道:“是,我在附近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這樣的花朵的,不然,我還真會守在旁邊看著這些飛蟲是怎麽死在花朵裏。”


    邪巫族有著極好的耐心,他們要發現一種新的毒草,毒花就會在旁邊守很久,弄清楚這些毒草,毒花會有些什麽樣的特性才會摘下來離開。


    泡司端詳了一會,道:“沒有見過這樣的花朵,你收好了,下回再仔細找找。可能這片山裏還有相同花朵出現,到時候再好好守著別摘下來就行。”


    把萎縮許多的花朵還給男人,抬頭朝四周又看了看,嘴角壓緊沉道:“有些不對勁……,撒個尿哪裏需要這麽久呢?”


    說了也有一會話了,莫耶當也覺出些不對勁來,目光一沉對對準備生火烤肉的族人們道:“去找一下拉木,斯赫爾,晚點再弄吃的。”


    邪巫族的族人不會像部落族人一樣對族人失蹤會感到擔憂或是驚慌,他們的目光相當冷漠,抬抬眼眸波沒有一絲變化。


    “這麽大了,又不是個小孩子出去了也知道會回來,你們幾個去,我留下來生火烤肉。”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也是邪巫族裏唯一的女人。


    本來還有一個女人的,不過誤食了一種帶著巨毒的毒草,用不了多久嘴裏流著烏血死掉。邪巫族的族人是看著那個女人在痛苦中掙紮死去。


    他們永遠記得祖輩們說過,死在毒草下的不配成為邪巫族族人。


    隻要出現有族人中毒,他們隻會在旁邊看著……,絕對不會說出手相救,那怕真隻要出手能救活中毒的族人,他們也不會出手。


    能活下來的都不知道中毒過多少次,靠的是自己後背竹蔞裏的各種可以用來解毒的草藥。


    男人們聞言也沒有多說什麽,把手裏的打回來的各種獵物都放到女人身邊,拿起放在石頭上的長矛很快進入叢林裏搜尋起來。


    泡司等了一會,對大族長莫耶當道:“我進去看看,巫師不簡單,我擔心他逃跑了。”從抓到那個巫師起,他就從來沒有小看過那個男人,一個擁有比邪巫族族人還要冷漠的眼睛,……他不會相信是一個被抓到後就乖乖跟著走的男人。


    莫耶當在整理竹蔞裏的毒草,聞言頭也不抬道:“哦,那你去吧。沒找到就算了,用不了多久總會要回來。”


    如果沒有找到……隻怕是回不來了。離開的泡司暗想。


    “大族長,你來幫我把這隻野兔的皮毛給削掉,我去把野雉先烤了。泡司都把它清洗幹淨,省得我再跑去洗。”女人很不客氣地吩咐起大族長來,在這裏,可沒有什麽太明顯的敬畏,誰有本事能認識更多的毒草,能毒翻在任的大族長,誰就能成為大族長。


    不過,大家都不樂意去掉這個大族長;邪巫族的大族長比血巫族的大族長不知道要累多少呢,許多事情都需要大族長來安排,……都沒有太多功夫去尋找新的毒草。


    莫耶當把最後幾把毒草放好才道:“行了,你放在旁邊就行。泡司是心細,你是個女人怎麽也不學著一點呢。”


    邪巫的竹蔞是不會隨便亂放,也不會離開自己的身邊,隻要人還在竹蔞是隨時隨地都要在自己視線範圍之內。


    把竹蔞背好,莫耶當走到女人身邊,“都弄了?還是剩一點等晚上再吃?”


    女人抬頭看了看天色,“離晚上還早著,都弄了,誰知道晚上能不能找到地方生火睡覺,先烤了,帶到路上吃也行。”


    野免的皮毛還沒有削完,拉木跟撒赫爾兩個男人是垂頭喪氣地回來,他們身後是滿臉怒臉的泡司。


    “咦,巫師呢?怎麽沒跟著回來。”女人一邊翻著烤肉以免烤焦,落在泡司身上的目光不經意地有絲情意閃過,她勾了下嘴角,眼裏便是譏笑滿滿。


    泡司在憤怒……,他們兩個很灰敗,嘖嘖嘖,這麽來說那個比女人還要好看的巫師跑了?女人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出來,“喲,兩個人連一個都沒有力氣的巫師都看不住,拉木,撒赫爾,你們倆個直不是個男人。”


    女人嘴巴挺毒的,落井下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拉木狠瞪了女人一眼,張嘴要說些什麽,身後傳來泡司冷冰冰的聲音,“因為自己的麵子放走巫師,拉木,你還想說什麽?”


    所有的計劃被這位愚蠢的家夥打亂,所有的安排全部都白費了!


    泡司連活剝了拉木的心都有,不過……,也不能全是怪拉木,一向喜歡看到族人失敗,而自己勝利的撒赫爾更是氣人!


    “逃了就逃了,那家夥嘴巴太嚴實,我們都問了一路了也沒有從他嘴裏得到好消息。算了吧,泡司,我們走我們的就行。”莫耶當倒沒有什麽好生氣,巫師不是他抓回來,更覺得抓個巫師反而是件麻煩事情。


    逃了更好,省了食物出來呢。


    泡司額角青筋一抽一抽的,抽到他腦袋直痛,“大族長,那個巫師手上一定有許多野狼,野狼是生存很強悍的家夥,我留下巫師不是為了打擊血巫族,而是想借巫師手上的力量,幫助我們盡快尋找到水有山有毒草的好地方。”


    “野狼的速度比我們快多了,如果那個巫師同意留下來後,我可以提出讓野狼們在前麵尋找領地,而我們在後麵一邊尋找毒草,一邊等著好消息往前趕就行。”


    他一說完,幾十號邪巫族族人都愣了。


    “你你你……你怎麽不早說出來啊!”莫耶當終於意識到拉木,撒赫爾兩個家夥幹了件多麽愚蠢的事情,一時間額頭青筋顯暴,凶狠地盯著兩個為自己行為後悔到要哭的男人,“你們倆人!能不能像泡司那樣想多一點!”


    “就是!兩個人看一個沒有力氣的男人都看不住,還是烏月說得對,你們就不是男人!”剛才還是很平靜邪巫族族人但不淡定了,紛紛指責起兩個男人的衝動。


    “你們兩個笨蛋!巫師一起我們去哪裏再找到他!”


    “當初真應該把你們留下來,不帶你們一起走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發生。”


    泡司陰沉著臉,……僅僅是這樣就算了,真逃了他們自己重新找就行了。可是,為了要讓巫師知道他們的處境有多難,他是特意看中那邊枯木幹枯得最早,就朝那個方向走的!


    這麽多天下來,現在站著的地方是許多枯木劈下來直接可以當幹柴燒,能不能盡早找到下一處水源都是個問題。


    巫師一離開,他更不能說出,揉了下額頭對莫耶當道:“我剛才發現前麵許多枯樹隻需要輕輕一碰就會倒下來,莫耶當,我們不能再往前麵走了,倒下的枯樹在告訴我們越往前走,越是沒有水喝。”


    “巫師跑了,我們又不能往前麵走,那還能去什麽地方?”問話的女人目光微微閃爍,直覺在告訴她泡司對族人們隱瞞了許多事情。


    莫耶當道:“不能往前麵走……就換一個方向走吧。總會找到一個好地方,總會找到有水有食物有毒草的好地方。”


    沉吟了會,他又道:“往這邊走吧,我們繞著往回走,再轉個方向朝換鹽人常走的方向走去。說不定,還能遇到出去換鹽的家夥們。”


    還不知道該怎麽說的泡司聞言,眉峰很輕微地動了下,目光若有所思落在莫耶當的臉上,隻是一下便挪開與平常沒有什麽區別。


    他似乎看到莫耶當眼裏的笑了……。


    邪巫族等於是繞了一大半個半圓才能折返到換鹽人常走的方向。


    “是現在走?還是休息會再走?”


    “有什麽好休息的,吃完烤肉就走,快點離開才行,太陽越大越會沒有水喝,以後我們還是快一點趕路。”


    這樣的事情都不用大族長莫耶當來決定,邪巫族族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把事情給定了下來。


    莫耶當偏頭問起泡司,“你怎麽想?是還要去找呢,還是說吃過烤肉離開?”唉,泡司這回是被自己的聰明給害了,早點跟他這個大族長說……也不至於要繞那麽一大圈。


    好在他發現有些不對勁留了個心眼,雖說他沒有泡司聰明,但卻知道一步一步走才是最穩當。


    “就聽他們,吃過烤肉就走。”盡管不甘心,可還是得離開,還是要盡快離開才對。泡司籲出口團在胸腔裏的濁氣,朝莫耶當露了出記微笑,“謝謝了。”


    別人聽不出來他為什麽要說謝謝,莫耶當卻是最清楚,他拍了拍對方肩膀,笑容寬厚道:“應該的,應該的。”


    泡司眸色微微暗了下,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莫耶當……是在所有人不願意當大族長時自己站出來,所有人都在懷疑他會不會讓血巫族那個狡詐的大族長給滅掉,誰知道血巫族滅掉了,他倒是還好好的。


    這個人一直都是不簡單,也許並不是很聰明,但他懂得怎麽保護自己,保護好族人。其實能保住自己又保往族人,他是比所有族人都要聰明。


    彼時,狼王就坐在離他們不遠的大樹上麵,淩地高聳的大鬆樹雖沒有寬大樹葉,但它針葉很經得住旱情,樹大根深至少還有一半的針細幽綠。


    狼王正是藏在這僅有的幽綠裏麵,一直等到下麵沒有絲毫點動,也沒有任何說話聲才輕地翻了翻身子。


    沒有下來,生性機警的他是不會立馬下來,而是等天星子滿天,月亮高掛時狼王擲出握到都有熱度的小石頭。


    下麵沒有動靜傳來,盡管如此,狼王一直等到天際泛著絳紫色才從大樹上麵慢慢下來。經過一個晚上力氣雖然沒有全部恢複,至少走路不成問題了。


    他被抓的時候正是身邊沒有一隻狼,帶走的公狼留守在他替野狼尋找到的領地上麵,估計是永遠不會再見麵,走回去的路沒有野狼們陪伴……狼王頭一回感到有些孤獨了。


    狼其實最能耐孤單,而他不是狼,所以,永遠也不能成為真正的狼。


    離開的方向一直是記在心裏,狼王隻在林子裏休整了二天,等到全身精力都恢複過來糊亂吃了些東西便起身趕路。


    出來太久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記不清楚有多久沒有見過女人。


    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在部落裏,離開前她說過部落會越來越缺水,她會在水源還有保證時帶著族人離開尋找新的領地。


    這麽久過去,她會不會還在部落裏等他回來呢?


    狼王不知道自己表情一成不變的俊美完全成了幅多愁善感,他即想著自己的女人能在部落裏等他,又希望她早點離開,不要因為他耽擱了自己,耽擱的部落族人。


    遠目,狼王啊狼王,乃真是想多了。


    在如此堅難的時候,吳熙月聽到這麽久具有爆炸性的消息,沒有感到喜悅,隻是愁得很。以至於,臉上的笑容都是生硬硬的。


    “那你們要好好照顧好阿依裏,懷孕才一個月多點不能像以前那樣蹦跳,知道不。吃東西的時候也不要吃太多烤肉,多喝些肉湯,野菜之類的。”生硬的笑容很好收斂好,吳熙月細心叮囑起來。


    阿依裏也沒有想到自已會懷上了神種,她的笑容很歡快,吳熙月每說一句她就重重點頭應和回答。


    旁邊的幾個女人也是樂哈哈起來,央姆道:“以後我們部落裏的小孩隻會越來越多呢,現在是阿依裏,下個說不定就是我了。”


    “下個最好是我,我也好想懷個神種啊。”才滿抱著小多吉,一眼的星星狀,“瞧這家夥讓格桑喂得多好,重到我抱一會就抱不動了。”


    吳熙月妹紙是默默地聽著……,尼瑪!她能說你們在徒遷的時候不要嘿咻,不要懷孕不?尼瑪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是懷孕好時機嗷!


    淚奔的,她還真沒有想過……會有女人懷孕。


    見到女人們個個都在為突然到來的小生命而興喜,吳熙月隻能是樂觀的想,就這麽地吧,懷都懷了總不能讓阿依裏不要是吧。


    “阿依裏,誰是小孩的阿父?”納雅笑完後,隨口問了句。


    本是很平常的一句,阿依裏愣了下,又顰著眉頭細細想了下,她才回答,“記不清楚了,跟好幾個男人親熱過呢。”


    噗……,連孩子他爸都不知道了?妹紙是森森給囧到了。牛掰不解釋啊啊啊,孩子父親是誰不知道。


    妹紙木想到的是,後來越來越多的女人懷上孩子後都沒有辦法知道孩子爸是誰,隻有長大一點,覺得像誰,誰就是孩子的爸。


    部落有女人懷上神種讓整個蒼措部落的族人開心了許久,弄得央羅坐到亞莫女人們休息的地方,語重心長道:“你們怎麽就沒有給我懷個神種呢?正好有巫師月在,懷上這神種還可以讓她照顧照顧呢。”


    女人們也很無奈,她們倒是想懷,可是懷不上有什麽辦法呢。


    央羅見此,直接是大手一揮道:“你們是快點懷上去,自己的男人硬不起來就找別的男人去!這麽多的男人我就不信你們一個都懷不上。”


    這事,吳熙月是不知道的!


    於是,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裏,吳熙月就聽到夜晚裏嘿咻嘿咻的聲音就沒有停過……,弄得她這個生理好正常的女人隻差沒有流鼻血了。


    實在受不了……兩個男人拖上一個,到了林子裏狠狠地解決解決才把火給泄下去。


    女人懷孕對部落來說是件喜事情,阿依裏接下來受到男人們最好的待遇,無論是她自己的男人,還是其他的男人都視她如珠寶,食物沒有辦法私有製那就是在語言上補償了。


    吳熙月有心想拿出幾斤小麥磨成粉,做出些麵食給阿依裏,卻因為各種原因也是沒有辦法給阿依裏。


    食物公有製讓兩個部落族人一個多月沒有出現為食物爭吵事情,她不能把現在的平衡在打,言而無信視為破立,隻能是放棄偷偷了。


    好在,阿依裏並沒有生氣,她反過來貼心道:“小麥既然有這麽大的用處,等我們到了新領地後再種到地下,說不定還可以用來交換食物呢。還是都留著吧,之前出發前分下來的食物我還有一些,像草籽,幹果還有許多。納雅她們幾個見我喜歡幾幹果,把自己的都分給了我,巫師月,你別太擔心我們,族人們很好照顧我,都讓亞莫女人們嫉妒起來了呢。”


    蒼措部落男人寵女人確實是出了名的寵,吳熙月失笑道:“他們敢不對你好,部落想要壯大還需要靠女人們才行呢。”


    現在的女人在吳熙月遊說下終於知道她們的重要性,個個是挺直腰板跟男人們平視著說話。這要是在以前,女人們就是屬於被奴役的份,哪裏還跟男人們頂嘴。


    女人一強勢,勢必男方就會弱下來;蒼措部落的女人們已經是翻身當家作主起來,在街徒遷過程中聽得最多的就是:“我好累了,你背一下我吧。”


    “或者說,走到腿痛,你給我揉揉?”


    弄得亞莫女人又是羨慕又是心酸,在亞莫部落裏女人可是沒有這麽好的待遇;就拿央羅來說吧,他一共有六個女人,當然,這六個女人也不是完全屬於他一個人的,隻有那麽一兩個是固定,其她的女人也有屬於自己的男人。


    ……淡定,就是這麽一個很混亂的時代,並不會為恥也不會被人看輕。


    央羅的六個女人民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去伺候好央羅,烤肉,水,獸皮都需要親自送到央羅手上,有時候他走累了或是走得太熱了,女人就必須得圍著他忙碌。


    不光是他會享受女人們的伺候,其他亞莫男人們同樣如此。


    然後,當亞莫女人們看到蒼措部落的女人完全不需要照顧女人,還反過來被男人們照顧,心理自然不平衡起來。


    心裏有怨氣的女人開始向吳熙月,向納雅抱怨起來了;吳熙月笑眯眯的看著十來個亞莫女人,一臉得道高僧那麽的表情淡定道:“納雅她們以前跟你們一樣過得很辛苦,由其是才滿,格桑她們兩個是跟著老人居住在另一個地方,我第一次見到她們兩個就跟見到兩隻受驚地小兔子一樣,男人們一聲咳嗽都會把她們嚇到半死。”


    “我們現在也是一樣啊,男人們隻要重聲說句話,吼幾聲我們都會感到害怕。昨天貝貝被男人給打了一拳,要不是蒼措男人們貝貝還不知道會被打成什麽樣子。”


    “唉,我們部落經常會發生,以前更多,現在……好多了呢。出來這麽久,我還沒有被自己的男人打過。”


    “是呢,我也沒有被打過。昨天貝貝就是沒有給她男人捶下腿就被揪翻,摔到她現在老路都說腰痛。”


    亞莫女人們開始抱怨起來,這要在以前她們隻會認為正常,不會有心理反抗。正是因為有蒼措女人們被寵的例子在,就有了一個可比性,她們開始認為男人是不應該這樣對待女人。


    吳熙月並沒有參與昨天的事情,她很清楚這是一個部落成習慣的劣性,並不是說她一出麵就能解決,關鍵還是得看女人們自己想才行。


    亞莫女人在男人們麵有多麵懦弱她是早見識過,當把被打被罵被吼叫當成是習慣,她又什麽辦法去把她們的習慣改變呢。


    有了個可比性就好辦多了,便在笑著對她們道:“好與壞都是你們自己爭取過來,男人之所以對你們打罵吼叫,其實都是被慣出來,你自己強勢一點,男人們自然會弱下來。不信,你們可以試著反抗一下看看。”


    “神靈啊,這個該怎麽反抗啊!我的阿母說了女人力氣小,隻有被男人們欺負。阿母的阿母也是這樣說的,女人沒有男人強壯,生下來就是會被男人們欺負呢。”


    “我也想反抗啊,看到納雅她們多幸福,男人們都不敢跟她們吼叫呢,別說打了……,我隻看到納雅打男人的份。”


    說到納雅那根“尾巴”得瑟得瑟翹了起來,甩甩額前頭發,笑嘻嘻道:“你們傻啊,男人有什麽好怕的,他們打你,你就撲過去跟他對打。誰怕誰啊,不怕死的就來,大不了一起死了!”


    這翻豪言壯誌讓吳熙月聽了直牙痛。


    倒是讓亞莫女人們眼前一亮,轉又是倒抽口冷氣,有幾個女人紛紛搖頭,道:“不行,不行,我還想生個小孩下來,不像死掉。”


    “又不是真想死,是嚇唬她們。”央姆微笑著發言,一般情況下,央姆是相當惜字如金。


    這像是給亞莫女人隻有黑夜的天空撕了道口子出來,反應快的女人是長長“哦”了一聲,終於恍然大悟了過來。


    休整一會就是重新起程,等她們離開,膽子還是略小的才滿抹抹冷汗,聲音有些發虛道:“月,這樣能行嗎?我們是不是管太多了啊。她們又不是我們部落族人,到了新地方後是直接分開走了,……其實她們過得好不好跟我們好像沒有多大關係啊。”


    才滿是怕亞莫部落的男人們知道後過來找麻煩。


    “這件事情總要有個解決,讓她們有些事情做就不會成天對著我們說酸話,發牢騷。”掛在嘴角的淺笑漸漸到了眼睛,正如才滿所說她真不好管寬了。


    但尼瑪的!她好不容易讓蒼措部落的男人習慣被女人偶爾的欺負,實在不想看到再一次恢複惡性,回到以前欺負女人們。


    要知道,她已經聽到好幾回亞莫部落的男人們對歸阿他們說女人不能太慣,巴拉巴拉…會怎麽怎麽樣的風涼話了。


    麻痹的!這事情絕對不能有個開頭,必須得阻止才行。


    央姆輕聲歎口氣,道:“女人們能知道反抗,我們部落男人們也知道反抗。與其讓我們的男人受到他們影響回來欺負我們,還不如讓亞莫部落的男人受女人欺負。”


    ……


    這話說得太有見解了,完完全全**!令得吳熙月都不由側目過去,而其她幾個女人才是驚笑道:“想不到我們央姆這麽壞啊,哈哈哈,不過我喜歡聽!”


    “對!就是得這樣想。憑什麽是男人欺負女人,而女人不能欺負男人。亞莫部落的家夥也該受到些教訓才行。”朵雲笑得很斯文,她斜著腦袋笑眯眯的說著,白皙漂亮漂亮的臉蛋有著讓男人們著迷的紅暈。


    吳熙月多看了她跟依裏兩眼,芒帶出來的三個女人個個都是美人胚子,俗話說“一白遮白醜,”臉上那上小小曬斑都成了俏皮。


    幾個女人已經是笑成一團了,惹得男人們的目光頻頻落過來。


    芒從一邊大步邁來,目光直接鎖定在吳熙月身上,眸波溫柔到可以滴出水來,“在笑什麽了,這麽開心。”


    “我們所有女人最想要親熱的男人來了。”完全放下心裏想念的納雅是可以大大方方取笑起芒來,有時候她也會想,還好在月來之前想過這個男人,要是現在惦記上隻會更麻煩呢。


    芒笑著看了納雅一眼,不緊不慢道:“我隻想跟月親熱,你們還是找自己的男人去吧。都在等你們過去了。阿依裏,幾個男人做了個擔架,你懷著他們的神種不要總走路。”


    瞧,這就是蒼措部落男人對自己女人的寵愛。


    “快過去,阿依裏。”納雅笑挽過她的手臂,一臉羨慕道:“你這樣弄得我也想懷個神種,也有個擔架可能抬著我走了。”


    吳熙月笑睨了她一眼,“隻要你能懷上,我一定會讓他們輪著抬你走!”


    “月,其實你可以自己讓他們抬著你走。”央姆突然間很真誠的來了一句,讓吳熙月虎軀一震,笑容都僵硬了幾分。


    芒眯了下眼睛,道:“不行啊,讓月挺著大肚子走路我還舍不得呢。”不管怎麽樣,他能想到就能證明他心裏是真舍不得的。


    吳熙月噙著笑,話是對央姆說的,可眼睛是看著芒,“還是芒心痛我呢,等安定下來我可是放開肚皮想生幾個生幾個。”


    孩子麽,……還是得生的,這是沒有辦法避開,也不需要避開。


    所有族人把自己的東西收整好便開始跟著紮西勒往前麵走,啼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後,一旁邊的紮西勒笑著開口,“芒剛才過去了,巫師月有芒,還有其他族人照顧,首領啼,你不用太擔心。”


    “嗯,我知道。”聲色淡淡應下來,視線直到看見自己的女人由芒照顧著,啼才把視線收回來。


    不是不放心,而是必須得自己看一眼才會讓自己平靜下來。


    紮西勒指了一個方向道:“我們走到這裏後就開始往這邊朝大海走,巫師月說大海不是海,嘿,我們也說不清楚,反正沒有多少樹就是對的。”


    “朝另一個方向走的話……我們隻能再帶一段路了,剩下的需要靠大家一起才能走出去。”紮西勒一直穩定的眼裏露出擔憂,他很清楚不熟悉的叢林有多危險,再過不了多久……不會再有現在這樣走得輕鬆了,所以族人都要擰緊點走才行。


    薄唇微微抿緊,清冷聲色依舊平靜淡道:“走一回就知道,再危險也比渴死要好。往前走就行。”


    紮西勒擰起的濃眉鬆開一會,又皺了起來,“上一輩的換鹽人過去更遠的地方,也跟我們說過些話,隻是太久我有些記不太清楚。”


    他不知道啼願不願意聽,便抬頭看一眼,瞧出啼並沒有別的神情心裏就清楚這位麵上很清淡的首領並沒有什麽不耐煩。


    “他們提過一個地方,說是四周全部草地,需要走很久很遠的路才能看到叢林。那裏的樹木都是非常高大,野獸也是很多。隻不過,他們也是聽換鹽人的祖先們嘴裏傳下來,有沒有人去過都不太清楚。”


    啼沉吟會才道:“有人說過就是有人去過,不然不會知道這麽清楚。我們朝東方走,看到太陽升起的地方就可以停下來。”


    是他的女人說過,太陽是萬物的生命來源,隻要朝著太陽走就一定能找到最適合族人們生存的地方。


    紮西勒點頭笑著認同。巫師月是部落裏的巫師,她說過的話肯定是正確。


    而亞莫女人們經過吳熙月她們的點醒,便開始有了小小反抗,比如說男人要她們捧上食物,她們就會膽著頭皮說“不”。


    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由其是吳熙月總故意吩咐納雅她們多到亞莫女人們成前高調一點,激刺激刺她們。


    亞莫男人們先前還沒有覺得怎麽樣,不拿就不拿吧,自己去來就行。等習慣了不再吩咐女人替他們拿食物後,接下來女人們又加大了反抗力度。


    潛移默化是很好的侵入手段,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改變許多東西。


    終於有一天,吳熙月聽到亞莫女人很高興對她說:“我的男人現在再也不用我去給他拿食物,今天早上我還說我不想動讓他給我拿回來,嘿,他還真給我帶了呢。”


    就這麽點小事就讓女人受寵若驚了。


    吳熙月拍了拍她們肩膀,鼓勵道:“堅持下去,不要心急慢慢改變他們,終有一天,他們不會再欺負你們,也不會再打罵你們了。”


    又是一個月過去,離開喇達烏拉山已經有三個月了。


    夜幕降臨,吳熙月披著獸皮坐冰冷冷的岩石上麵,星空還是以前的星空,可狼王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在她身邊了。


    烤肉的香味忽輕忽重的飄來,身後是所有族人在生火取暖烤肉,吳熙月坐了一會就聽到身後傳來熟悉地身邊聲,是啼跟芒一起過來。


    “我沒事,就是烤火到身上出汗到外麵來坐坐。”沒有等他們提前說話,吳熙月暗中深呼吸口氣,回過頭讓他們看到臉上暖暖的笑容。


    啼把分得的烤肉遞到她手裏,修眉挑了下,淺笑道:“我們是怕你餓著,給你送吃的過來。”


    “這地方看天上星星還不錯,果然是越高越能看清楚天上的星星有多大。”芒手裏捧著裝有肉湯的陶碗,“來,喝著肉湯會更有力氣看星星。”


    吳熙月睨了他一眼,就著他的手喝了口肉湯,“看星星還需要力氣嗎?我躺下來看就行了。”


    “看星星也需要睜開眼睛才行,怎麽不需要力氣呢。”芒眨眨眼睛,俊美如玉的臉上笑意盈盈,“我仰頭看星星久了,眼睛累,脖子也累呢。月,要不要到我身上靠一靠呢。”


    他很清楚自己的女人在想什麽,每一次她單獨離開都是默默地想著還沒有回來的狼王。


    該死的,這家夥倒底去了什麽地方呢?不會真是死在地動裏吧。除了這個設想,他還真想不到其他可以取了狼王生命的事情出來。


    三個月的腳程已經是遠遠地離開了喇達烏拉山,在吳熙月想念著狼王時,終於回到喇達烏拉山的狼王看到一排排屋子都好好的立著,心裏頭那塊壓緊的重石終於搬開。


    屋子沒事族人們一定也沒有事情,隻是……都離開了,每一間屋子他都找遍了沒有一個族人。所有人都走了……,他回來太晚,沒有追上女人的腳步。


    知道族人沒有在地動中死去,心頭重石才離開的狼王還沒有緩口氣,心口處是狠地揪痛起來,他捂住自己的心口,眼角微斜雙眸瞬間通紅通紅。


    他的女人沒有事情,可是……他應該去什麽地方尋找呢?她帶著族人朝什麽方向走了呢?


    狼王幾下就爬到吳熙月居住的屋頂上麵,對著月亮嗷嗷大聲嘯吼起來,大氣滂薄的嘯吼起一下子引來好幾頭野狼的附和。


    沒有一會,幾頭野狼就從林子裏衝了出來。


    狼王驚喜不已,他以為女人會連著狼群也一起帶走。沒有想到……這裏還有野狼生活著。


    等見野狼見了麵,狼王隻趴到井水喝了幾口水,又裝了好多許水係在自己身上,也給每一頭狼身上係了許多裝滿水的葫蘆連夜離開。


    他的女人竟然想到留下野狼,讓它們來告訴他應該朝什麽地方走……。


    吳熙月在啼懷裏沉沉睡過去時,狼王帶著留下來的幾頭野狼飛疾在滿目蒼夷已是朝弋壁發展下去的荒涼叢林裏。


    分開,隻是為了後的相聚,隻要用心去尋找一定會尋找到對方。


    離相聚的日子很久了,狼王一路朝前奔跑,隻要他呼嘯一聲總會聽到有野狼的回應,隻要沿著野狼給出的方向,他就能正確朝那個方向走。


    於是,隨著狼王翻過的山嶺越多,他身後的狼群是越來越壯觀,後來,一直到麗古娜她們不得不離開時,整個蒼山山脈裏再也找不到一隻野狼。


    ------題外話------


    回來就是碼字,今天的更新……還不算晚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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