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師能忍,吳熙月也能忍,哪怕是跟著他一起到了山腳下,她還能笑眯眯對芒說:“你今天真是幸運,有兩個巫師在你身邊呢。”


    她這是怕自己緊張吧。


    芒抬手動作親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子,“是啊,我也沒有想到大巫師看上去這麽年輕。”他這個動作是跟吳熙月學的,她喜歡動不動刮一刮小毛蟲的鼻子。


    “是挺年輕的,光聽聲音就知道。”吳熙月眼角微斜,視線落在年輕巫師的後背上,寬寬鬆鬆的獸皮就像是掛在他身上一樣,這個……看著要瘦,裏麵精壯著呢。為什麽喜歡把自己包得這麽嚴實呢?


    一般喜歡這樣嚴身打扮的人通常是心靈有受到創傷才會如此……,創傷麽?吳熙月想起那晚上她的指甲刮過他的後背,坑坑窪窪的……全都是傷疤。


    是因為後背傷疤的原因嗎?


    從山坡上走到山腳下是用不了多久,吳熙月知道前麵一聲不吭的人還特意讓黑豹放慢的腳步。沒有再跟芒說話,小心地行走在植被茂盛的叢林裏,在上麵一個叉口大巫師便沒有往山腳下麵走。


    而是臨近山腳下,她甚至看到有火光才閃身到左側的叢林裏。


    從這裏過去……,能過去?過去後又到達了什麽地方呢?


    “這裏是走不出母巴部落領地,我需要你幫忙,巫師月。”大巫師沒有再走到深處,從黑豹背上跳下來……,在黑暗是他步伐微踉蹌了好幾步,如似精心剪裁的入鬟修眉皺起,狹條的眼線隨著凜冽起來。


    他抿抿豔色嘴角,把沒有來得及說完的話吞到肚子裏,轉身閃過叢林裏……。


    吳熙月不知道他的動作,隻能聽到樹葉沙沙的聲響,似乎是大巫師朝某個地方走去。目光微動,吳熙月輕地握了握芒的手,“我們……要不就這樣走算了?”


    好吧,她承認麵對這大巫師總是有些不太自然。


    尼瑪啊!一個正宗貨,一個冒牌貨,這冒牌對上正宗,……丫的!總是那麽心虛加心虛,還是好心虛要。


    蛋疼的,就算是心虛,她也是得裝b裝b再裝b。


    芒低低地笑笑,修長而溫厚的手掌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剛好可以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裏,兩人的手心都是暖暖的,“月,你也是巫師,一個已經是很厲害很厲害的巫師了。”


    不需要在他麵前害怕,也沒有必要害怕。


    “唉,他是大巫師呢,我還是有些小反感。你知道有句話不?”吳熙月豎緊著耳朵,留心周邊動靜,嘴裏一邊同芒說話,眼睛卻一直盯緊黑暗中的兩點綠瑩。就是這隻黑豹……,由不得她拒絕大巫師的要求。


    一直到現在,她也沒有瞧著這裏的大巫師有什麽用處。無論是克克巫也好,還是跑到林子裏不知道去幹毛的大巫師也好。至使至終,她也沒有瞧出來他們巫師的厲害之處。


    遠目,她能說在她心目中的巫師其實是會神秘巫術,可以呼風喚雨有著神秘力量的巫師不?


    不能,因為她也是巫師,也沒有這樣的力量。


    大巫師隻有一會便回來,他的臉色很難看,聲音冷到聽著都發寒,“你……用了什麽東西讓落庚部落族人得病?”害得他現在……從見她起忍到剛才,忍到從豹子背上麵跳下來都是雙腿發軟。


    “得病?落庚部落的族人得病了嗎?”吳熙月驚訝而道,在黑暗裏,她眸波微微蕩動了一會,很快眸波平靜瞧不了異樣。她確實是什麽也沒有做,隻不過是說一說而已。


    大巫師眉頭皺了起來,“你不用隱瞞我,怎麽治,用什麽草藥?他們得病我不會去管,現在,你告訴我這種病需要用什麽草藥。”


    太難受了!她用的是什麽辦法不過是一個晚上就讓那麽多身體強壯的男人生病,痛苦到還不如死去。


    “我真不知道他們得病了,大巫師。”裝無辜也是妹紙的強項,配合著完全不知道的口氣足讓大巫師氣到肺痛。妹紙的腦袋裏則是靈光一閃……,然後,她有些不厚道的想笑了。


    原來……原來,原來他剛才到林子裏是去……。咳,她得穩住,千萬不能笑出來。


    可對方就跟著對透視眼一樣,聲音比剛才更冷了,“草藥拿過不,巫師月,你的狼群速度再快也是沒有辦法進入這片叢林。”他輕輕地拍了下黑豹的豹首,豔色地嘴唇裏不知道輕地說了句什麽,參天大樹上麵似麽有什麽東西在輕輕的行走著,無聲無息……行走。


    吳熙月心中一緊,便要抬頭往四周樹木上看去。一隻手輕輕捂住她的眼睛,芒微笑道:“不要去看,閉上眼睛。”


    ……


    越是這樣,她越想看了!


    “樹上麵是不是有東西?”雙手掰住捂緊她眼睛的大掌上,吳熙月還是挺鎮定的,尼瑪!在原始社會裏……她這顆小心肝都就練得跟鐵坨似了,還有什麽不能接受呢?


    芒抿抿嘴角,沉聲道:“豹子,樹上麵……都是豹子。”


    在看到黑豹,看到大巫師,芒不由想到自己的女人……也是懂得驅使野狼。


    是豹子……,吳熙月笑起來,“你把手拿開吧,豹子我不怕。”她以為是……蛇。


    樹上確實都是豹子,都是聽從黑豹的豹子。至於哪些不聽叢的……,都被各個部落給殺了。借著哪個部落殺到的豹子最多,獻上的豹首最多,這些豹子就是不聽從黑豹的豹子。


    芒把手拿開,把她護在了後麵。


    “草藥。”大巫師嘴角壓緊,他隻想草藥……,對眼前這個巫師並不想為難。


    吳熙月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臥勒個去!這樹上得多少隻豹子啊!好多雙綠眼睛,一眨不眨的。不倒,確實是沒有什麽好怕,因為野狼們在黑暗中也是綠瑩瑩充滿凶殘的獸眼。


    “我身上並沒有,需要重新采挖才行。不過,你想馬上要也可以,我放了草藥在母巴部落裏,你可以送我回去……,然後順便喝下草藥。”吳熙月很輕鬆的說著,知道對方是有求於她,由其對方是大巫師,她感覺還挺不錯的。


    重新返回母巴部落的大巫師又弄得麗古娜好一陣緊張,吳熙月拉著她到一邊,聲音壓緊還是可以聽出來有笑道,“大巫師昨晚到了落庚部落,不小心……不小心也喝了小溪裏的水,然後,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結果是什麽了吧。”


    她不說還好,一說……說到麗古娜如同踩到長滿棘刺長草上麵一樣,失態地原地跳了起來,“神靈啊,神靈啊!這下怎麽辦,這下怎麽辦!神靈啊,我不知道大巫師也在下麵,……神靈,這這這……這要該麽辦。”


    麗古娜害怕到胸色大變,完全是慌到六神無主在這裏。


    “你不用害怕,他都已經知道是水的問題,你再害怕也沒有用了麗古娜。”吳熙月有些無誤,抬起手在失控地女人後背很重地一拍,“閉嘴,再叫下去小心讓她知道是你讓族人把腐爛的動物丟到溪水裏……。”


    最少,她的威肋還是起到了作用,麗古娜閉嘴了。閉得很緊很緊……,隻有兩眼睛瞪大,用眼神詢問吳熙月應該怎麽辦。


    “一個白天加半個晚上,都過去這麽久大巫師也沒有死,你就放心吧。”見她安靜下來,吳熙月也就不再嚇唬她,“你派人偷偷去看看落庚部落的族人有沒有事,如果沒有事的話……,你還得再往水裏丟東西才行。要是他們沒有在了,你也不用丟了。”


    “不能再丟了!”麗古娜一想到大巫師喝了水,她想想都是頭皮發麻,立馬搖頭就把吳熙月的主意否定,“不能再丟了,大巫師要知道是我丟了,神靈啊,我遭到神靈的懲罰。”


    腦袋都要痛了,怎麽都這麽怕大巫師呢?


    妹紙無奈道:“你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大巫師都已經在你的部落裏怎麽可能還會到下麵去喝水呢。安心吧,你還是先把鐵木欠他們趕跑,大巫師就交給我吧。”丫的!算來算去,她其實才是罪魁禍首。


    也不知道那**有沒有記恨上她。


    “不說了,我要去山洞給你們的草藥拿了來一部份給大巫師喝了才行,部落裏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大巫師的事情就交給我處理。”吳熙月懶得再跟一個怕大巫師怕到就如老鼠見了貓似的女首領說話,再說下去…尼瑪的!她也害怕好不好!


    她一離開,麗古娜穩了好久的心神才把自己安定下來,下意識的她回避大巫師的事情。一身冷汗的她找來幾個族人,聲線有些顫抖道:“你們去看看下麵有動靜沒有?鐵木欠有沒有離開。”


    剛一吩咐完,有族人舉著火把找過來,“大首領,亞莫部落央羅帶著族人過來了!”


    “真的!你們有看到央羅了?”麗古娜大喜,這要是亞莫部落族人過來……,豈不就是圍在了鐵木欠的背後?這麽一樣,麗古娜一下子就想到了要點,英挺的眉目一道厲色劃過,對族人道:“走!我倒要看看今天晚上鐵木欠逃往什麽地方去!”


    這一個夜晚主定是撕殺衝天,慘叫不絕的夜晚。


    當麗古娜帶著族人出現在山坡上麵,她振臂而道:“央羅!落庚部落一向以強大而欺負各個部落,今晚他既然到了我的母巴部落,央羅,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將這個貪婪的家夥滅掉!”


    央羅早就想要跟對方聯手幹掉鐵木欠了,見麗古娜都不用自己說直接開口說要幹掉鐵木欠,哪有拒絕的道理。


    哈哈大笑道:“麗古娜,我在你身上看到男人的勇氣了!行,我就等你這句話了解!幹掉鐵木欠,滅掉落庚部落,他的領地我們兩個部落分享!”


    有共同利益瞬間結盟成功,被前後夾擊的鐵木欠氣到渾身發抖,族人們生病沒有辦法立馬離開……,該死的!


    在衝天的撕殺聲裏,吳熙月在山洞裏為遭殃到的大巫師熬起草藥來,芒坐在山洞口,目光時不時從巫師身上掃過,再繼續著前麵的動靜。


    大部落與大部落之間的撕殺比起他經曆過的撕殺更加慘烈,他一直認為自己是經曆了許多的戰鬥,然而跟今晚比起來,他以前的那些戰鬥就像是男人與男人單獨的決鬥一樣。


    都不用拿出來提了。


    草藥的藥香在山洞裏飄浮著,大巫師似是毫無防備側身躺在獸皮墊上麵,忠心的黑豹無時不刻的護在他的身邊,唉,誰敢對大巫師下手呢?


    活得不耐煩了吧。


    吳熙月往新堆的石灶裏添了把幹柴,在心裏估算大約是十分鍾左右的時間便把火熄了,倒出草藥到竹罐裏,“大巫師,藥涼一涼就可以喝了。”讓她捧過去那是不可能!


    折騰了許多的大巫師默默爬起來,獸皮下麵的修長雙腿其實是虛抖著離開山洞……,他又一次忍不住了。


    等他折回來竹罐裏的藥剛好可以喝,吳熙月也是忍啊忍……,坐在芒的身邊,用餘光見到獸皮裏伸出一雙比女人還要白,還要修長好看的手端過竹罐。許是發現她的視線,他端過竹罐背對著吳熙月幾口就把草藥喝光。


    外麵的撕殺聲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停下來,吳熙月聽在耳裏,全身都覺得很冷。


    “這是不能避免的惡鬥。月,就像是當時的蒼提部落與布阿部落一樣,他們也是不能避免的。”芒攬緊著吳熙月,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掌輕輕地拍了拍,柔聲道:“閉上眼睛睡會,睜開眼睛就都結束了。”


    吳熙月沉默了一會,抿著嘴道:“我擔心有一天,我的族人也會跟外族部落發生惡鬥。”既然戰爭是不能避免,那就需要提前準備了。


    “如果,真會有相同的事情發生,月,不用擔心這些事情,交給我同啼,還有狼王來處理。你隻需要安心留在部落裏,等著我們勝利回來就行。”玉色的眸子裏沉甸許多的黑,幽深幽深的眸子深處閃過一絲擔憂,如果真有這樣的一天……,格裏,蒼措部落的族人又該如何才能戰勝呢?


    這裏每一個部落族人都是那麽的多,一個在央羅口中算是弱小的母巴部落,他們的族人也是遠遠多過格裏,蒼措兩個部落的族人。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而山洞裏的大巫師除了偶爾從倆人身邊經過外,其餘時間都是保持沉默。


    生活在石林時,身邊除了黑豹陪著,大巫師早就習慣了沉默。對多出來的倆人完全是采取無視,在他眼裏他們就跟石頭一樣。


    一直到下半夜,腹絞痛的大巫師終於緩過氣了,他往火堆裏添了好幾根幹柴,抬頭便見害他到走路都有些不穩的女巫師在看著他,……大巫師心裏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蹭地點燃。


    隱藏在獸皮下麵的妖致麵孔微有些扭曲,暗是呼吸了好幾口,他才冷靜問起,“巫師月,你是來自哪一個巫師族?我們血巫族裏從來就沒有女巫師存在過。而且,從來不會用可以一下子害部落族人生病的能力。”


    “告訴我,你究竟從哪個巫師族裏出來的!”


    吳熙月內心已掀起小股風浪來,直覺告訴她對方提到了一個……非常神秘的部落。一個……隻有巫師存在的部落。


    從獸皮後射出來的視線淩厲生寒,吳熙月微地收了收手指,嘴角壓緊麵色從容回答,“我來自什麽地方你不用知道,也沒有必要知道。大巫師,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與你為敵。也不會為了生存使出許多詭計出來。”


    “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母巴部落。”幾句話裏,內心有火氣的大巫師便已恢複了以前的從容,聲音是一如既往慵懶,“你突然出現在母巴部落,由不得我不多想了。巫師月。”


    他很喜歡在落音的時候把尾音拖長,平常人嘴裏這般說隻會讓人覺得這人說話一點都不利索,但經他的嘴裏說出來無形中含了許多淩厲,讓人沒有辦法忽視他說過些什麽話。


    眉頭蹙起,這種質問的口氣讓她很不舒服。盡管如此,她還是耐著性子解釋,“是麗古娜請我過來給她的族人治病,因為跟大巫師一樣喝些不幹淨的水,死去了好幾個族人,都是小孩,女人,老人。”


    “我沒有騙你,如果不是落庚部落偷襲過來,白天我就會同族人們一起離開。”感到芒的手臂一下子僵硬了許多,吳熙月知道睡覺的芒驚醒過來。山腳下的聲音弱了許多,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平靜下來。


    回握了芒一下,示意他不要出聲也不要睜開睜眼睛,聽著就行了。


    大巫師看了許多,“我相信你。但是,你需要告訴我,你到底是來自哪個巫師族!不管是哪一個巫師,哪怕就是蒼措部落那位死去的老巫師,他曾經也是從我們血巫族裏走出來的!”


    “克克巫同樣是血巫族裏走出來的東西,不過,他是被巫師族族長驅逐出來。”


    除了震驚,吳熙月暫是沒有別的想法了。


    芒的眼簾微微顫了下,血巫族,老巫師,克克巫……,他想起老巫師見到克克巫的時候,眼裏閃過的殺意到現在他還能記得住。


    後來,老巫師要燒死克克巫,結果讓大庫給救下來,也就是老庫的哥哥。後來,克克巫就留在了布阿部落在老巫師活著的時候一直沒有出來過。


    難怪,難怪老巫師當時一定要燒死克克巫,他可是發現的某些問題,確定克克巫是被驅逐出來,所以才會下殺手。


    他聽到身邊的女人聲色微沉道:“我不屬於任何一個巫師族的巫師,也絕對不會是一個被族人驅逐出來的巫師!”尼瑪,姐兒是被穿越過來的醫生產!


    山洞裏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大巫師才淡淡道:“這次蒼山山脈很有可能以後都不會平靜下來了,巫師月,你的到來似乎是引起所有災難的開始。”


    這話是什麽意思?


    芒睜開眼睛,目光犀利盯著大巫師,毫不畏懼肅冷道:“大巫師,我們的巫師月從來隻會帶來幸運。在她的幫助下許多族人保住了性命,部落的生活得到很大改善,你憑什麽說月的到來引起所有災難!”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人來羞辱他的女人,哪怕對方是巫師也不行!


    對大巫師來,他是再一次見識到巫師月的族人是並不畏懼他,眉頭揚了揚,視線是落在芒的身邊,問起了吳熙月,“你的男人很有勇氣,巫師月,你的眼光不錯。他比許多男人都要膽大。”


    還是懶懶笑著說話,突地一下子淩厲起來,“但我不希望這種膽大是用在我身上!”


    “如果不是你開口在先,我的男人也不會開口維護我。”吳熙月冷眼睨去,麻痹的!姐兒的男人隻有姐兒自己才能教育,還輪不到別人來開口威脅!“大巫師,我不惹你生氣,你也別惹我生氣!天亮後,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們最好是和平相處下去,不要發生什麽衝突!”


    她的維護一下子就把對方給激怒,就見忍耐是接近**的大巫師幾個閃身,速度快到如鬼魅一樣站在了吳熙月眼前,寬大的獸皮因為速度過快掀起了好大一角,吳熙月那雙善於發現“美色”的眼睛……一溜就發現大巫師的一雙非常筆直修長的腿。


    眼前驟然黑暗了下來,是他身影擋住山洞裏的唯一火光。


    看到他籠罩在頭上的獸皮滑開了許多,看到了對方光潔如玉的額頭,隻是一眼而已,很快又重新隱藏在獸皮下麵。


    “芒,你不要動!”他衝過來吳熙月沒有放在心上,她看到那隻黑豹一下子將芒按倒在地上,巨大的豹嘴隻需要再低一點就會咬斷芒的脖子,吳熙月手心生寒立馬喝起,阻止芒的衝動。


    “不要動,我不會有事情。”吳熙月深深呼吸口氣,將俊顏變色的芒安穩下來。


    大巫師看向芒的目光是高高在上,如看一隻拚命掙紮的螻蟻。含著不屑在視線掃過男人的臉,大巫師緊緊注視著絲毫不見害怕,慌張的女巫師。


    這個女人也難怪會成為一個巫師了!有膽量,有智慧,還有許多人沒有的冷鎮。


    “巫師月,你這樣說話……讓我有種想要殺掉你們的衝動!”他彎下腰,獸皮裏噴出來的氣息都似灑在她的臉上,“不要為了一個男人而破壞我跟你之間的關係,這片蒼山山脈裏隻有我跟你兩個巫師,但我要告訴你……,更遙遠的地方還是有巫師存在。”


    “哦,我還可以告訴你一聲,在蒼山山脈的另一端,一個沒有山,隻有看不到盡頭的草地上麵,還有邪巫醫的存在。巫師月,你知道邪巫醫嗎?”聲音緩慢緩慢,一字一字都如從刀鋒上麵劃過,輕而生厲,“你不想讓邪巫醫知道你的存在,最好是不要說出來……你不是屬於血巫族的巫師。”


    他帶來的消息夠讓吳熙月好久消化了,血巫族,邪巫醫,……臥勒個去!她怎麽萌生出外麵好不安全,還不如莫河一帶叢林裏生活的苦逼感呢?


    就是因為他這些消息,更讓她不知道要以什麽樣的心態來揣測他了。


    身子往旁邊一偏,躲開他身上讓人壓抑的氣息,“謝謝你的提醒,大巫師。我也需要說一句,請不要動不動就把豹子叫出來威脅我的男人。再這樣下去,就算我有意跟你和平相處也很難了!”


    目光一冽,吳熙月冷冷而道:“他是我的男人,而我是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被別我威肋的女人!”


    兩人互不退讓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誰也不想輸陣下來。一直對視著,直到大巫師抬手揉了下眼睛,“一隻蟲子飛到我的眼裏……。”很不甘心掐斷目光。


    天色已經大亮起來,守在離山洞有幾米遠的伐合他們飛奔了過來,“月,他們打贏了,他們打贏了!”


    伐合他們是沒有參與到惡戰裏,畢竟這是母巴部落與落庚部落的事情。得知打贏吳熙月還是鬆了口氣,對臉色沉斂的芒笑道:“終於可以回領地了。走,去看看麗古娜,我們要準備離開了嘍!”


    “離開?巫師月,你確實我不再需要你了?”


    妹紙腳步一頓,尼瑪……,這貨確實還需要吃幾天草藥才行!也就是說……,就算她想離開也沒有辦法鳥!


    回頭,擠了個笑容出來,“不會,我會直到你完全健康才離開。”**!惹上這個麻煩人物,真tm是自做孽不可活。


    母巴,亞莫兩個部落的族人傷亡是肯定存在,但並不大。吳熙月過去的進候正好是麗古娜讓身上還沾著血的男人們把死去的族人們都抬回來,亞莫部落死去的族人也抬了回來,準備一起火燒掉。


    吳熙月好在也是見過了場麵,並沒有因此嚇住。


    但真正的戰場她不想去看……,肯定是血流成河,慘不忍睹。


    “巫師月!我們又見麵了。”臉是沾著血的央羅大步邁來,他的臉上並沒有太多悲傷,死亡對他來說見過太多了。高大威猛的央羅走來,如果不是熟悉的聲音,吳熙月還差點認不出是他。


    這才多久沒有見麵,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半點病態了。


    “央羅,你這次可是幫了母巴部落了。”吳熙月笑了起來,明眸善眯的她在一群血汙的族人身邊格裏顯得幹淨,美麗,“你的身體也恢複不錯,我都差點認不出是人你了。”


    這話是央羅喜歡的,他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聽了你的話再也沒有吃過生肉,又按照你的吩咐每天清上跑動,傍晚跑動,哈哈哈,瞧瞧,我身上的肌肉跟以前一樣結實。”


    讓麗古娜惡鬥過後做到像央羅這樣笑哈哈那是不可能,她偷偷抹了下眼淚,對央羅道:“我去準備一下幹柴,央羅,你跟巫師月說會話。”


    她眼睛還是紅的,央羅假裝沒有看到揮起手道:“你快去,快去。這裏交給我就行了。”待她走了,央羅歎口氣道:“麗古娜再厲害也是個女人,這樣的惡鬥有死亡是很正常,族人們的死去是換來日後的安寧,她不用太傷心了,會影響到活著的族人們。”


    是啊,今日犧牲的族人並不是白死,最少,他們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部落的平靜,在很久一段日子裏落庚部落是不敢再來冒犯母巴部落了。


    妹紙還沒有感歎完,央羅又重地歎口氣,“可惜讓鐵木欠這個貪心的家夥跑了!真是掃興,竟然讓他逃了。”


    “……”吳熙月瞬間有種一口卡在喉嚨裏不得上下的苦逼感,尼瑪……打了一個晚上最重要的人竟然逃了!臥個槽!這樣一來,母巴部落還是沒有渡過危險!


    峰回轉路,央羅有些得意的笑起來,“這回我倒要看看鐵木欠還怎麽敢帶著他的族人到處闖禍,哼!沒有水喝的落庚部落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央羅,你得意太早了。”吳熙月順過氣了,丫的,一句話不說完會急死別人的:“一直沒有下雨,如果說再這樣下去,你的部落,我的部落,麗古娜的部落都會有危險。”


    央羅一臉為難起來,“不下雨我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求著神靈下……,咦?!”央羅似乎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目光一下子熱乎起來,他的眼睛本來就是相當有氣勢,再這麽亮起,霸氣就外泄了


    “巫師月,你們巫師不是神靈的使者,不是可以跟神靈溝通嗎?如果沒有下雨,那你們……完全可以向神靈乞雨啊。”


    那種搬著石頭砸自己腳下的感覺又出來到,吳熙月表情很嚴肅道:“下雨的神靈跟庇佑我們的神靈完全不一樣!這是沒有辦法可以溝通上了。”


    哭了,她是不是要把雷公雷母,玉帝王母……天庭眾神,眾仙,眾佛都要說一遍呢?


    她一下子就把央羅給嚴肅倒了,半響後是瞪著眼睛道:“神靈啊,這……這……還有這樣分的?”


    “那是自然,天上並非隻有一位神靈。”吳熙月目光一斂,小臉蛋是散發著神棍一樣的騙子光芒,“打雷下雨,刮風下雪都是有不同的神靈負責,哪怕是你們發動惡鬥,誰勝誰負同樣是有神靈負責。”


    央羅的小腿肚打了個寒顫,站在他身邊的亞莫族人已經是往後退了一步,他艱難地咽咽口水,艱難道:“這神靈的事情,我看……我看我還是沒有必要知道了。巫師月,我相信,我相信。”


    一滴冷汗就從額頭上麵冒出來了,神靈啊,他從來沒有想過還有管打雷下雪,刮風下雨的神靈是不一樣的。


    吳熙月也鬆了口氣,神靈啊,她終於又哄過一回了。這個,看樣子以後真得需要把天上眾神一一列出來才行,省得再有人問起呢。


    隻是,這裏的巫師難道真不用負責乞雨的嗎?


    接下來吳熙月去給大巫師熬藥的時候便問了句,“大巫師,你們這裏的巫師是不負責乞雨的嗎?”


    那喜歡不是躺著,就是倚著全身沒骨頭似的大巫師尊口大開,還有些笑意道:“任何一個巫師都需要負責乞雨,難道你不知道嗎?”


    妹紙真哭了……,是內心在默默地飆淚。


    “有負責,但是我們跟你們不一樣。”內心飆淚的妹紙暗想,一定要把這乞雨麻煩甩給對方才行,臉色凝重對他道:“看來,我們跟你們血巫族的巫師是不一樣。有許多地方是不相同。”


    這事有些意思了,大巫師坐正了身子,獸皮下麵的臉孔也一下子變嚴肅了許多。


    “說說哪裏不一樣了。我還從來不知道……這裏除了我們血巫族巫師外,還有不同的巫師出現。”


    丫的,還好她忽悠完央羅後把天朝眾神,眾仙,眾佛都念了次,雖然許多記不全,但好歹耳熟能詳都是記得清楚的。


    遂,妹紙裝起神棍忽悠起大巫師來。


    因為事事都是有依有據,在吳熙月條理分明的話語裏大巫師越聽越認真,越聽越有興趣起來,那捧在手裏的藥還是吳熙月抽空提醒他才喝了下去。


    “……,所以,央羅問我會不會向神靈乞雨,我便回答這不是屬於我的範圍內。要說什麽時候刮風下雨我倒是知道,但讓我去乞雨,還真不可能。”吳熙月說完就鬆了口氣,默等著對方發話了。


    大巫師從來沒有聽過天上眾神,眾仙,他們所知道的隻是一個大概,根本就沒有巫師月那樣的細分。


    沉吟片刻,他才緩道:“聽你這麽一說,我也有些不太確實自己能不能乞求到雨了。畢竟,我所學的根本沒有像你說的這麽細致。乞雨一事不急,央羅問起也被你拒絕,我想,暫時不會有人會再提起來。”


    細細把他這話品味一下,吳熙月怎麽就覺得……他其實也是在有意回避乞雨呢?


    沒能忍住,試探性問道:“那個我想問問,你們乞雨的時候是不是多成功了?”


    一句話把大巫師給問倒,還好有塊獸皮擋住看不到他臉上的僵硬,過了一會才聽到他淡淡道:“如果一個巫師連乞雨都沒有成過,他是不能成為巫師,也不會離開血巫族的。”


    這麽說是成功過了?


    吳熙月撇撇嘴角,明顯是不相信的!


    這雨哪能是說下就雨的,對岸幾座火山雖然沒有再大爆發,可產生出來的熱量是足夠把空氣裏的水份給揮發,……這下雨,真不知道需要等多久了。


    也沒有太多怕,非洲國家許多是一年四季沒有多少雨下,照樣有人生活得好好的。丫的,她就不信在少雨的叢林裏還活不下了!


    從大巫師的山洞裏出來,就看到麗古娜,央羅在前麵等著。


    “你們有事情找大巫師?他剛吃完藥,你們可以進去找了。”吳熙月以為是有急事找大巫師商量。


    央羅一臉餘悸道:“我聽麗古娜說,大巫師就是喝了……然後就病了?他有沒有說要怪罪的話?”


    他都不敢把話說完成。


    “別擔心,大巫師一口認定這個主意是我出的,麗古娜是想不出來,也是做不到的。”吳熙月留意到麗古娜的肩膀紅腫,“你受傷了怎麽也不處理一下?傷口都腫起來了。”


    麗古娜是沒有心思去弄傷口,一來她要安頓好受傷的族人,二來她還要安排族人把死在領地上的落庚部落族人處理幹淨。


    天氣太熱,上回砸死的那些男人因為沒有立馬處理都發臭味出來了。


    吳熙月也一下子想到了上麵,話題速度跳上來,“你們要快點把那些死掉的人全部處理幹淨!天氣一熱不出一天就會臭起來,到時候會有更大的病情出來!”


    “不行,依我看最好是燒掉!死的人太多丟起來很麻煩。燒掉,最好是全部燒掉。”


    央羅想了下,也對,便道:“行,我現在就讓族人去把幹柴堆起來,全部燒掉。反正丟到林子裏,野獸們也吃不完。”


    “……”吳熙月幹瞪眼,尼瑪一定要說得這麽惡心嗎?


    麗古娜的心思還在有沒有得罪大巫師上麵,扯了扯吳熙月手臂,再一次謹慎確認,“大巫真沒有怪罪我們?會不會讓神靈懲罰我們呢?”


    “我都說放心了,不會罪你們,也不會派神靈懲罰你們。麗古娜,難道我說的話你還不相信嗎?”吳熙月目光一沉,臉色也跟著不悅,“處理掉那些人的身體才是最重要,你要整天想這些無關要緊的事情,就等著你的族人再得病!”


    央羅瞧著不對勁,拉過麗古娜的手臂就道:“我們馬上就去,大巫師就麻煩巫師月你照顧了。等事情解決後,我們一定會重重感謝你。”


    過了兩天,吳熙月便決定要離開母巴部落,那些受傷的族人都交給了央羅帶來了巫醫。


    央羅真是做好準備而來的,連巫醫都拖了過來。


    本來巫醫是有怨氣,結果看到吳熙月也在,什麽怨氣也沒有了。


    亞莫部落的巫醫聽到她說要準備離開,立馬就對她道:“巫師月,這回讓我跟你一起到蒼措部落裏吧。”


    “不行,你過去了這些受傷的族人怎麽辦?”是央羅直接拒絕,他濃眉一皺氣勢相當凜冽,“等到了下雪時候,我會送你去蒼措部落裏。”


    吳熙月點頭,“嗯,你確實是要留下來才行。”


    走的時候吳熙月想著也給**大巫師打聲招呼才對,便就去了他一個人單獨居住的山洞。


    沒有人,黑豹也沒有了蹤影。


    離開了?這廝每次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的。


    ------題外話------


    寫大巫師跟妹紙的糾結,我果然是最喜歡的。


    哦,回部落啊,回部落是不可能啦……,等著,芒的好事還要繼續,與大巫師的糾結還要繼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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